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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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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萝西慌张扒拉围巾遮住脸,和纽特两人恨不得缩进背后的墙里,生怕被伊莲娜发现这个占卜师和顾客是熟人。所幸车辆一路没停,比恩的黑色皮卡和他前面那辆军绿色越野车右转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蛮快的嘛。”多萝西看了一眼手表,比他们预计的要早十几分钟。她收起桌子上摊成一座弯桥的塔罗牌,佝偻着靠在墙壁上假装是年老的乞讨者。纽特仍坐在她身边没有离开,多萝西疑惑:“你还留在这里是要假装我孙子吗?”
“啊?”纽特一愣,没追上她的思维:“你一个人坐着发呆不会无聊吗?”
“哦。”多萝西忍住到嘴边的:“可我是在望风。”总觉得说出这句话会破坏某种氛围,但是不说又显得她很傻,好像她是非得拉人一起玩的小孩,于是她最终也只能憋出一句:“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喂,你笑什么啊?!”多萝西几乎是恼羞成怒了:“我要诅咒你漏财!”
然而纽特听了这话笑得更加直不起腰,几乎要把金色的脑袋靠在多萝西肩上。多萝西心头更加烦躁,用力把那颗脑袋推开:“笑笑笑,笑死你算了。”
夜幕低垂,酒吧外的彩灯闪烁亮起,整座建筑灯光大盛,还有堪称扰民的电子舞曲不停播放。酒吧没有大门,有也在许多场争斗中损坏,马库斯索性打起“欢迎所有人来我的派对”的旗号,用各色纱幔代替门窗,只是这话真假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有财富才是入场券。
当然还可以像托马斯之前那样,虽然身无分文,但他只要站在酒吧门口,本身就代表着一大笔来自实验室的入账。然后站着进去,躺着坐上实验室的飞行器。
多萝西盯着酒吧透过纱幔被染上暧昧颜色的灯光:“这崽子是真有钱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病毒蔓延以来许多人生存都成了问题,不但要解决食物和水,而且要时刻做好防护以防感染病毒,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奢侈,哪里还能这么享乐。甚至离酒吧几条巷子之外,说不定就有父母在祈求自己的孩子能恢复健康。
“你说什么?”
“中文古语,骂他为富不仁。”多萝西解释。
“是啊。”纽特压下眉头:“不知道伊莲娜上任之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多萝西转头看向纽特,他的脸隐没在阴影里,酒吧的灯光照不亮这块区域,只有阴冷的黑暗。纽特的脸被冻得通红,甚至手也是受冻的紫红色。她解下围巾递给纽特:“不怎么样吧,看她是像她哥哥一样害怕下地狱,还是和马库斯一样选择烂在地狱里。”
四下一时寂静无声,整支小队都在等待文斯的信号枪。骤然的,酒吧响起一声枪响,多萝西条件反射将手按在枪支上起身,面色冷峻盯着酒吧上空,纷争已起,要是再过三分钟还等不到信号弹,她就会直接冲进去。
一分钟不到,红色的烟火呼啸着窜上夜空,多萝西总算松一口气,和纽特爬上吉普,向酒吧驶去。
酒吧内,原来的暧昧灯光被关闭,取而代之的是白色大灯,照亮所有角落,也总算让多萝西看清这个永远昏暗熙攘的酒吧。音乐还在播放,但没有之前呛人的烟雾,音乐也不再扰人。酒吧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诡异,角落将灯串成盆栽树木形状的灯盏有些好看,吧台上高低不齐的粗大蜡烛火光摇曳,甚至旁边的仿生玫瑰上缠的星星灯都很有氛围感。酒吧里没有窗户,只有墙上打了几个方形孔,怪不得里面永远昏暗。
里面在酒精和致幻剂作用下扭动的人群已经被遣散,马库斯被绑在椅子上,他的小弟也被结识的麻绳捆起丢在角落里,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欢迎来我的酒吧,好久没见,小鹿安。”马库斯看到多萝西,满是淤青的脸上勾出狰狞笑意,可以看到被打出血的牙龈,因为不熟悉中文发音,马库斯发音艰难,甚至听起来像是鹿恩。似乎意识到自己时日无多,马库斯致力于用难看的笑让大家都不好过:“我以为这次文斯还是不敢带你来呢。”
多萝西不耐地“啧”了一声,偏过头,太丑了这个笑,再搭配贱兮兮的语气,是要恶心死谁啊?!在偶然得知她的中文名字以后,马库斯就爱这么叫,好像他们很熟一样。要是知道是这个祸患,她一定不会告诉他这个名字。
文斯一脚把他连人带椅子踹翻在地:“闭嘴!”
“冷静文斯。”伊莲娜和维克合力把他拉起,马库斯发出:“呼哧呼哧”的笑声:“看看冷静的伊莲娜,不知道听了你哥哥的故事还能不能保持理智呢?”
“**看来你**比较喜欢在地上说话。”伊莲娜和维克松开手,马库斯重重摔回地上,“咚”的一声重响,显然摔得不轻。
很美的精神状态,希望他等会也能这么皮实。多萝西不再理会他,看丑人发疯不如看看等下这里能搬走什么。她绕进柜台,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酒,等下可以把文斯的酒壶装满。最后她在柜子里账本旁边找到一个小小的急救箱。
“嗨?你是luran?”听到招呼多萝西抬起头,是之前找她占卜的短发女孩,她手里还抓着枪支,撑着柜台看多萝西。
“是鹿安,中文发音有点难对不对?叫我多萝西就好。”多萝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吗?”该死的,她应该是最没有威严的劫匪。
“不不不。”女孩拉起她:“伊莲娜说了你们可以带走所有你们想要的。”
“我是赫尔。”她自我介绍,伸出手做握手姿势:“酒吧的调酒学徒。你是流浪占卜师对吗?”
Emmm,成功掉马。多萝西搭上自己的手,两个人的手晃了晃结成一段新鲜友谊:“是我,但是我算得还算准吧?占卜费用不退的嗷。”
“当然,今天的一切都比我们预想的顺利。”赫尔靠在柜子上,看向面皮浮肿黑眼圈重的吓人的马库斯手下被她的同伴一个个拉起,依次带去楼上审讯是否加入新队伍:“他们的身体被酒色掏空,根本不懈一击,现在也只能选择留下加入我们做一些基础工作。”
“那你们之后什么打算,还开酒吧吗?”多萝西试探,她想知道伊莲娜是会成为第二个马库斯,还是对A区做出改变。
赫尔摇摇头:“不开啦,我们打算做物资中转,和过路人做点交易什么的。还有A区的住民如果愿意可以用劳动和我们换食物,我们想把A区建起来,虽然肯定比不上实验室的最后的城市,但我们想努力活一把。”
“很不错的想法。”多萝西点点头,目光放空。末世以后城市大多成了废墟,就算还有城市幸存也会被不断攀升的感染占据,留下的居民大多被感染,没有感染的居民慌忙逃窜去下一个,不断循环往复,无一幸存。伊莲娜的打算与其夸她是有善心,不如说是美梦做过了头。
“我们知道这个计划像是白日做梦。”赫尔挠挠头:“但是人就活一次,比起在恐慌里被感染变成怪物,我们更想试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活一次。毕竟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多萝西心里暗骂要死,这一路过来怎么每个人都致力于让她变成泪失禁体质?她自知是个悲观主义者,许多次在实验失败的时候想的都不是嘴上说的那句:再来一次,说不定下一次就成功。而是累死了要不就到这里算了来个小行星把地球给炸了免疫者和普通人一起玩完好啦,什么会好的都是安慰人的屁话,这个游戏她就是通关不了啊混蛋!
然而在她以为世界一片黑暗恨不得把自己揉成皱巴巴的纸团扔进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的时候,永远会有人散发光芒把她摊平拉着她奔向希望,不管是实验室里照顾她的特蕾莎,牵着她的手逃离绝望实验室夜晚的玛丽,带给她一个大家庭的干将所有人乃至现在站在她面前,眼睛闪闪发光勾勒未来城市雏形的赫尔。所有人好像都在印证玛丽那句话,every cloud has a silver lining,病毒蔓延和实验室的阴影没有吞噬她,反而衬得她遇见的对生活仍抱有期待的人愈加闪耀。
多萝西说不出话,只能上前一步抱住赫尔:“你们一定会成功的。”
“谢谢你。”赫尔反抱住这个也给她在焦虑迷茫的时候带来希望的女孩。
“这是什么?”维克问端着一个透明玻璃杯坐到沙发上的多萝西,里面是透明液体,还有几片柠檬。对马库斯的审讯还在继续,文斯让开了许久车又经历刚刚争斗的维克和哈莉特先找地方休息,等审讯完他们就带着需要的东西离开。迷宫小队为在他身边逼问
多萝西啜了一口:“赫尔说明天她就不是调酒师了,让我在离开前尝尝她的手艺。”
“你疯了?文斯说了你十八岁以前不能喝酒!还有一年!”维克看到文斯没有注意到这里,伸手去抢玻璃杯,不料多萝西一仰脖子灌完整杯酒,甚至对他挑衅地吐了吐舌头:“死无对证!你现在可以去告状了!”
“没事吧。”哈莉特帮腔:“只是一杯酒而已。”喝了酒的多萝西感觉灵魂发飘,就要飞向半空,一个猛子快乐地扑进哈莉特怀里:“哈莉特最喜欢我。”哈莉特揉着多萝西的头发,低头却发现多萝西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像被煮熟的虾子。
“多萝西?你还好吗?”哈莉特把多萝西从怀里扶起来,多萝西晃了晃脑袋:“挺好的,我现在很开心,就是有些困。”说着,多萝西又要再扑进哈莉特怀里,像只粘人的比熊。却被哈莉特冰冷的手抵住额头,扳着她的脑袋给维克看:“她这是?”
“呵呵,喝醉了。”维克扶额:“她就等着被文斯骂一顿吧。”
“多萝西怎么了?”在吧台收拾完器具的赫尔看见多萝西一个劲往哈莉特怀里拱,走过来问。
“你是赫尔?她没事,就是醉倒了。”维克撩开多萝西盖着脸的头发,给赫尔看她通红的脸:“方便问她喝了什么吗?”
“金汤力,来的很多人都喜欢这个味道。”赫尔担忧地看了一眼多萝西:“我没想到她酒量这么差。”
“哈哈,我们也没想到。”哈莉特叹了口气,想在多萝西包里翻出围巾给她盖上,却不知道被多萝西丢到了哪里:“你可真是。”她无奈地拍拍多萝西的脸颊,多萝西嘟囔声什么,侧脸埋进哈莉特怀里。
坏消息,多萝西喝醉了,好消息,她一直很安静。维克暗暗松了一口气,等下就和文斯说她睡着了,把她搬上车就行。他们可别再吵架了!
然而维克的希望终究落空,文斯和迷宫小队审讯完马库斯,马库斯已经只能躺在地上喘粗气,伊莲娜等干将离开就会解决他。就算再不堪这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家丑到底不能外扬。
文斯看到趴在哈莉特怀里的多萝西,问维克:“多萝西怎么了?”
“她说太累了,睡一会。”维克回答:“马库斯这里的事都解决完了吗?”他只是随口一问,不料马库斯这个名字就像打开了多萝西的开关,多萝西蹭的一下就在众人的惊愕中窜了起来:“马库斯?马库斯在哪?”气势生猛得想要去打架。
“在那儿。”不明所以的纽特为多萝西指明方向,维克甚至没来得及拉住多萝西,多萝西已经冲了出去。
文斯面色不善:“维克,等下我要你的解释。”言下之意就是要编借口快点编,收拾完多萝西下一个就是你。大冤种维克悲痛捂脸,哈莉特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而多萝西,她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马库斯身边,抓起马库斯粗壮的十根手指。马库斯:“小lu en,你这是舍不得我吗?”
多萝西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在马库斯遍布淤青的脸上疼的他尖叫:“闭嘴吧你个霍牙巴的糟老头子,给你脸了一整天张着滂臭的大嘴叽叽歪歪的,听你说话我就火大,人长得不好看说话还油腻整个人臭烘烘往外冒油!!*的你这个头发一直不洗油得发腻是留着炒菜是吗?!一大把年纪还对人小姑娘说这种恶心人的垃圾话是想被人打死吗?***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这个*崽子说这种话我就把你头盖骨掀开给你**肮脏的脑子掏出来榨油。**闪焰症病毒不感染你不会以为你运气好吧,是你这种垃圾连病毒都不想碰你啊**!还有,什么lu en,老娘**叫鹿安!鹿安!”她骂得本来就已经通红的脸颊更加红,整个人都像要被气炸,好不容易薅下来几枚戒指,剩下的却卡在马库斯手上怎么都拔不下,他甚至有几个手指多带了几个,卡在手指根。“居然还敢直呼仙女教母名讳!**的这几个怎么拔不下来啊!反正你等下也要死了我干脆砍下来算了。”
“不行。”她捂着脑袋做思考状:“这金戒指要送我兄弟,沾你血我怕他嫌弃。**你个**不知道做身材管理吗?!”又是一个清脆巴掌。
“多萝西!”文斯卡住她双臂要把她提起来,多萝西在半空中胡乱扑腾:“什么多萝西!我是仙女教母!仙女教母!”
“噗哈哈哈。”不知道谁发出的第一声爆笑,整个酒吧都笑得不能自已,充斥欢乐的氛围。
而欢乐的中心,文斯闻到多萝西身上的酒精气,明白不让酒鬼发完疯她是不会消停的这个道理:“好吧仙女教母。”他选择放下多萝西,认命地帮助多萝西拔下那几枚戒指。而被放下的多萝西也没有消停,她又盯上了马库斯的大金链子,甚至掰开马库斯的嘴盘算起要敲下金牙带走。
看不下去的伊莲娜试图带走多萝西,此时此刻的马库斯才像是遭受酷刑,一种在尴尬中心却逃不开的酷刑。而她显然低估了“仙女教母”的闹腾能力,多萝西转而扒上她的肩膀:“我亲爱的辛德瑞拉,是你许愿要打下这个国度吗?”
伊莲娜总算意识到过去自己的动手动脚有多让人不适,多萝西撑着她的肩膀,而她托着多萝西的手肘,一旦泄力多萝西就会摔倒。其他人笑得更加大声,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神展开。多萝西没有理会他们,还是专注地直直看进伊莲娜的宝蓝色眼睛:“A区算什么!辛德瑞拉,我会给你变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铠甲,穿着它你连实验室都打得下来,然后我们在上面建城市!”
“啊?”伊莲娜险些被多萝西燃烧着星星之火的眼瞳蛊惑,答应她说好。
“好的好的仙女教母,我们去把实验室打下来。”纽特觉得自己还算有良心,他憋着笑从伊莲娜手里接过“仙女教母”,想扶着“仙女教母”去沙发上休息。多萝西拍着他的手背:“还得是你啊乖孙!”纽特脚下一滑,险些和多萝西一起栽倒在沙发上。
“好了仙女教母,戒指摘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吗?”文斯捧着戒指给多萝西。多萝西没回答,而是把十几枚戒指一枚枚分给所有人,嘴里念念有词:“金戒指,煎锅,招财!”煎锅接过戒指,眼里浮现出感动,他没想到多萝西下午说他破财现在就帮他解决。“红宝石要给布伦达。”她眯蒙着眼睛看向人群,布伦达微笑着走上前:“谢谢仙女教母。”多萝西把黑碧玺交给豪尔赫:“祝您健康长寿,纳福平安!”没想到自己也有份,豪尔赫摸摸多萝西的头:“谢谢你,孩子。”
“海蓝宝是维克的。”多萝西从手里的一把戒指里挑出一枚,然后被维克按进胸肌里,猛烈挣扎。她又托着一枚嵌着硕大珍珠的戒指给哈莉特:“哈莉特喜欢我,我也喜欢哈莉特!”哈莉特把戒指戴在手上,捧起多萝西的脸一顿揉搓:“你怎??那么好呀宝贝。”多萝西的脸更加红了,发出“咯咯”的笑声。
她来到托马斯跟前:“祖母绿是生命力,圣父不会轻易死。”托马斯一头雾水但还是接过戒指道谢。纽特看到总算来到他面前的多萝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又不自觉想要挠脖子,却被多萝西抓住手掌,塞进一枚蓝宝石:“你已经对朋友很好了呀,所以也对自己好点吧。”纽特把戒指放进外套内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话,绯红漫上脸颊快要和喝醉的多萝西一个颜色。
“纽特,第一次收到戒指是不是很害羞?”煎锅发现这一点,嘲笑他。纽特反唇相讥:“难道你以前收到过吗?”
“我呢?”比恩开玩笑伸出手掌:“我要最贵的。”
“最大的是文斯的!只能给你第二大的。”多萝西挑出一枚钻戒给比恩,比恩假装伤心,做西子捧心状:“难道我不比只会吼你的文斯好吗?”
多萝西思索怎么反驳,但脑子里像是被人塞进一大团雾气,湿润的雾使她大脑零件不能正常转动:“可是文斯是担心我呀!”她跑到文斯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你是我遇见过最好的队长!”说着,她将最大也最花哨的戒指塞给文斯,把剩下几枚塞进包里:“这些是特蕾莎的。”
“你就没见过几个队长。”文斯推了一把她的脑袋,眼角湿润。
“对了对了,还有我的辛德瑞拉。”她把两串缀着宝石的金项链挂在伊莲娜和赫尔脖子上:“用他们去换铠甲吧辛德瑞拉!虽然我现在没有魔法,但是我会抢劫!”
“你倒是知道东西从哪儿来的。”马库斯躺在地上大翻白眼,自讨苦吃因为扯动面部神经发出呻 吟,但没有人理他。
赫尔抱着伊莲娜肩膀:“他们多好呀。”伊莲娜拍拍她的手臂,眼角分明也有泪水。多萝西发了一通大疯,但还没有安静下来。她把找到的急救箱塞进背包,又打包茶几上丰盛的食物。最后在大厅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的,又给马库斯来了一脚:“你怎么连鲜花都没有啊?你这样让我怎么去恭贺新人!”
“什么新人?”惨遭飞来横祸的马库斯快要哭出声,什么炼狱啊,快把这个疯婆子拉走吧!文斯也疑惑地看向下午的接应组,纽特把下午多萝西占卜遇见的人告诉他们:“仙女教母应该是要去完成家里孩子生病的父亲和那对新人变出宝物。”
“我的老天,我就说玛丽的故事不能这么改。”文斯又抚上额头。
“什么?”
“玛丽以前讲给多萝西的睡前故事,她把灰姑娘改成辛德瑞拉是一个有改变国家压迫百姓恶行志向的女战士,但是辛德瑞拉没有铠甲和士兵,最后是仙女教母帮助她变出铠甲,把南瓜变成战车,老鼠变成战士,辛德瑞拉在仙女教母的帮助下推翻暴 政,给人民带来幸福。”文斯讲起那个曾经听来有些荒诞的故事,想起玛丽说的:“勤劳勇敢又有爱心的辛德瑞拉只祈求王子的爱情不是更荒诞吗?”而多萝西现在正如他们期望的那样,成长成一个没那么勤劳,但是勇敢又有爱心的······仙女教母。果然还是哪里出了问题!
另一边的仙女教母多萝西已经接过赫尔递给她的仿生玫瑰花束踢踢哒哒向外走去。文斯扶过她把她背上肩膀,指挥其他人把需要用的物资搬上车,而他背着多萝西向夜色走去:“仙女教母,我们去哪里?”纽特担心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和托马斯打招呼:“我去看看他们。”也跟着走出酒吧。
仙女教母正指挥着她的南瓜战车:“向右向右!我记得他说了他孩子喜欢在墙上画狮子。”
在仙女教母、南瓜战车和教母乖孙(?)送完礼物(将礼物野蛮地扔进“辛德瑞拉”家里)后,多萝西终于停下喧闹,趴在文斯背上沉沉睡去。他步伐稳当,分神问走在一边沉默的纽特:“小子,你为什么会想跟出来?”
纽特能感觉到文斯犀利的眼神快要将他烧出一个洞:“我担心你们遇到抢劫,带一个喝醉的多萝西应该不方便全身而退。”
“最好是这样。”文斯鼻子里不屑地发出轻哼:“明天多萝西醒了记得把围巾还给她,她很怕冷。”
纽特抿了抿嘴唇,回一句“明白”,低头踹开脚边的石子。他知道文斯不相信他的答案,他自己也不相信,他大概是被那枚贵重的钻戒礼物冲昏头脑,才会一时冲动追出来,想靠近好心的仙女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