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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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她可不能留在这！
“可、可是……可是……”陶免飞快出声，试图喊住靳屿。
可是半天，她终于想出个理由来，慢腾腾解释道：“……可是我今天还没喂我的乌龟呢。”
笑话？！
住这儿？
住这儿她睡梦之中被人干掉了也没人知道，更没人来救她。
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靳屿果然站住，问她：“怎么了？”
他没听清。
陶免在他的目光下，声音一点点镇定起来，作为二五仔，她的演技还是相当可以的：“Sir，其实我养了一只乌龟，它还在等我回家，我今天还没喂它呢……”
“乌龟？”靳屿问。
陶免面色如常点点头。
她确实养了一只小龟龟，这没有假。
靳屿听得微微一顿，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在灯光下她那暖乎乎毛绒绒的脑袋上半晌，唇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压下。
养的怎么是乌龟。
兔子养的难道不应该也是兔子么。
“要不call你家里人先喂一下？或者明天让司机送你回家一趟，拿齐衣物。”
陶免又苦着脸说：“其实我晚上一个人睡觉害怕。我不行的。”
“那你睡我隔壁那间——”
“可……”
陶免还想说话，却被一通电话打断。
气氛刹那间沉默。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短暂的安静后，靳屿低头，看一眼手机来电联系人，神色难辨，只是身上气质似乎一瞬间冷了下去。
终于，他开口：“抱歉，我接通电话。”
靳屿走了出去。
凉薄夜风吹不动他那身矜贵衬衣，他站在屋外接通电话，也许是因为夜色浓厚，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却莫名给人一种深沉冰冷的感觉，只见他握着手机的那只手修长分明得出众。
真难想象，这双漂亮得有力量的手会是一双杀人不见血的手。
同样是一双手，同样骨肉停匀，她顶顶顶头长官的手是用来拆弹的神之双手，而眼前的靳屿，却是用它杀人。
他是大恶人，他是□□太子爷，他是大坏蛋，大恶人大坏蛋……陶免垂下脑袋，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洗脑。
看来今晚只能留在这儿了。
陶免可不打算触hei道太子爷的霉头。
万一他心情不好毙了她。
她只好看一眼还没吃完的夜宵。
在别墅餐厅格外璀璨浮华的灯光下，这顿鸿门宴更显美味诱人，悲愤之余，陶免只好低头，慢吞吞喝一口汤。
早知道不被这区区一顿夜宵骗过来了。陶免悻悻地吃完最后一口面。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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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免在管家安排下乖乖选了房间。
这管家像是机器人似的，不会说多余的话，脸上挂着一丝不苟的假笑，见她进了屋才转身离开。
陶免倒在豪华大床上，脸着在软绵绵兔子公仔身体上，心里第一百零一次感叹有钱人的可恶。
她躺在床上无事可做，便盯着床头那只模样还挺熟悉的兔子公仔，没想到这死鱼脸管家还挺有少女心的，还准备了这个。
这兔子很多年前在港岛还挺流行的，女孩子基本上都人手一个。
她还小的时候也望着橱窗很想要一个，不过那时她在福利院，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她自己的。
陶免一边盯着看，一边漫无边际地回想靳屿眼睛的颜色。
在漆黑到只剩下镭射灯光的酒吧内，那双眼睛仍然是淬过墨似的黑，像冬天里，墨水冻成冰块包裹住的颜色，被那双眼睛一看，陶免竟然不觉得冰冷。
被路灯照亮的时候，靳屿的眼睛又会浮现一种很深沉的温柔，并不凉薄，却像森林深夜里的湖泊，深深地望着人，藏着许多未知的事物。
她边想着，边接听同事的连线嘱咐：“对了。Bunny，你晚上睡觉小心点，别睡太死。”
陶免没说话，担心房间里有监控设备或是窃听器，她掏出手机，挡住屏幕，慢吞吞发简讯：Madam，房间里应该没有监控器吧？
“应该是没有的。”于咏琪道。
也是。
陶免又不担心了。
靳屿回到房间，一路上不少佣人连同管家看见他，触及他的神色，也不敢上前打扰，他一言不发回到卧室。
关上门，卧室弥漫着某种香氛。
他靠在门上，没有着急开灯，半低下脸，背部抵着没有温度的实木门，深色瞳孔深处一片浮浮沉沉，视线触及一旁柜架上的兔子公仔时，唇角才缓缓扬起弧度。
陶免说睡就睡，她这人向来是没什么烦恼的，乖乖地留在这，第二日甚至还起的迟了一些。
毕竟不用上班点卯，她八点钟才出现在客厅。这次没戴耳麦，只戴了一只兔子徽章，技术科同事在里面安装了监听器。
倒是已经上岗的同事们发短信提醒她：阿免，你们还没出发？
「我还没吃完早饭。」
陶免发简讯回。她慢腾腾夹起第三个奶黄包，才想起什么，问那哑巴似的扑克脸管家：“靳先生已经吃过了？”
管家点头，说二少爷早就用过了。
陶免手机调了静音，一条加密消息又发了进来。她放下手中那杯玉米汁，低头一看。
「你怎么上班起得比老板还晚。」
「动作快点，Bunny。别耽误他的行程。」
陶免看见这条消息，也确实反应过来，不想因此引起她新任大老板生气，虽然还没吃完，却已放下筷子准备起身。
也是。
万一太子爷等急了不要她了怎么办。
皮鞋扣响地面声传来。
靳屿走入餐厅，他估计是起来得早，已经换好衣服，一身整齐矜贵白衬衣，戴黑水鬼腕表，反倒在一旁坐下，神情微微疑惑地看着陶免，问：“怎么不吃了？”
同事催她快点，可没想到她的大老板反倒看上去神色温柔。
靳屿坐在一旁，像是在处理工作，可还能抽空看一眼陶免吃早餐，甚至还神色温柔地嘱咐了两句：慢点吃。
……他怎么看出她没吃饱的？
在这种眼神下，陶免又拿起筷子。
虽然昨晚死都不肯留下来，但是现在，她又琢磨出点好来。比如，太子爷他们家的厨师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怕不是从哪家餐厅高价挖过来的，和她们警署订购的外送点心一对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就连昨晚洗漱时看见的一堆用品也标的全是英文，怪唬人的。
原来给有钱人做二五仔也是有好处的。
吃完饭，靳屿并没有带上司机。
停在大门处的是一辆柯尼塞格，让□□太子爷给自己做司机，陶免不免有些犹豫，但还是乖乖地跟上。作为二五仔，她当然知道自己不能坐在后排，于是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昨晚你的乌龟喂好了么？”
“……嗯。”陶免道：“我托我哥喂了。”才怪。
乌龟又不需要天天喂食。
「试探一下你们要去干什么。」
陶免看过消息，寻找时机说：“Sir，我们现在是要去做什么啊？”
“应聘保镖需要测试。”靳屿道。
他这句话像是临时补充而来，先前两天也没说过这句话，但陶免也没多想。
柯尼塞格停在中环摩天大厦下。
陶免抬起头，打量这栋高耸入云的大厦，又很快跟上走在她前面的靳屿。
“这是我教父的公司。”靳屿道。
教父。也就是靳屿的养父。
据说是靳屿生父的至交好友，在他出生前，靳父就与其约定过，让靳屿做他的教子。在靳屿丧父之后，这位教父更是亲自将他和他哥哥接到自己名下抚养。
这是警署前段时间就得到的信息。
陶免乖乖跟着靳屿上了电梯。
他们来到顶层，走入一间办公室内，这间办公室空无一人，装饰偏冷淡，只有一两处绿植，可如果在位于港岛中环处的大厦顶层往下俯瞰，几乎可以将整座港岛一收眼底。
陶免还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着的相框内是一对兄弟的照片，如果没有猜错，这照片中另一位稍显成熟些的少年就是靳屿的哥哥。
视线再移动，却落在一份档案上。
她的大头照，她的生平，她的一切经历都毫无保留地躺在那张纸上，白纸黑字，瞬间绷起陶免心中的那根弦。
陶免缓缓直白道：“靳先生。”
“……这是我的档案吗？”
“抱歉，这是必要流程。每个人都会调查，这是必要流程，否则我教父也不放心。”见陶免微愣，靳屿解释：“像我们这种家庭，能招来不少想要赚一票的绑匪，也有不少仇人。”
靳屿盖上那张纸，神情自然。
陶免其实压根没听他在讲什么。
只是那根呆毛也瞬间僵直，警觉起来。
眼珠子也偷偷转了一圈。
看他的反应。
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再说，同事应该已经处理好了这些。
监听器的另一头，以于咏琪、季家明为首的同事们听见这段问话，都不由得沉了沉脸，严肃了两分。
陶免还没定下心，又听见靳屿问：“你小时候在福利院里长大的？”
“嗯。”这次行动成立第一时间，同事们就编好她的资料，陶免几乎是背出自己的资料：“一直到十五岁才被家里人找了回去，回到那个家，有了亲人。”
“原名，陶般妮？”
“……”陶免沉默。
那是院长阿姨给她取的。
陶般妮，陶邦妮。
Bunny……她又不是兔子。
这名字陶免磨了院长好多年，又被小伙伴们取笑了多年才改掉，已经成为了她的黑历史。她从不轻易提起。
……没想到同事们没有改掉这段。
陶免怨念很深，绷着一张软白没攻击性的脸，她知道，可能真真假假、有真有假的谎言才更获取人的信任。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别人这么叫她。
别喊她般妮别喊她般妮……
她有Bunny这个英文名已经够了。
“今年二十三岁？”
“嗯。”陶免悄悄松了一口气。
“比我小了两岁。”靳屿道。
陶免听了，偷偷观察他那张脸，其实他确实看上去很年轻，一身港岛不少公子哥都有的海外回来的矜贵精英味儿，只不过比他们还要靓些。
靳屿自然察觉她的目光。
他暗自好笑地打量着眼前的陶免，她年轻，就是太过和善，头发丝柔顺却又□□，留出一个卷儿，外表像个兔子似的，内里又有点慢吞吞。
难怪会养乌龟。
一个妹妹仔，却原来喜欢养这个。
还没等再说什么。
滴滴，一声简讯声传来。
陶免下意识紧张了一秒，旋即想起自己已经设置了静音。这声音不是从她手机传来的。
是靳屿的手机。
他低着头，神色淡淡地看一眼。
然后对她道：“我们出去吧。我送你去训练室。”
陶免乖乖跟着hei道太子爷走。
他们左拐右拐，又下了电梯，不知道去了第几层，还需要刷卡才能到达，泛着寒光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她心中不由得一紧。
靳屿看出她紧张，安慰道：“不用担心，一点小测试而已。我已经找人打点过了。”
陶免随意“嗯嗯”两声，没放心上。
她当然不相信hei道太子爷的话，男人的话尚且不能相信，何况是hei道太子爷。
她得见机行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