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82、酒吧被困（下）

　　“就那个呀，就你老婆要找的那个，刚才那几个人，最前面那个男的”秦哲说了半天，周围音乐声太大掩盖了他的声音，方子杰过来对艾瑾丞说“不然我们找个地方，这里太闹了不方便说话”
　　艾瑾丞的目光往二楼扫了一眼。
　　“哎呀！我过去看看”秦哲着急想确认那个人是不是冰哥，他挣开艾瑾丞的手往二楼那边去。
　　“站住！”艾瑾丞有点烦躁，周围人挤人，而且因为拳击赛要开始了，人潮的情绪被推到顶峰。
　　“我去看看”艾瑾丞对方子杰说完跟着秦哲过去，二楼是贵宾场地，今晚被人包了，下面楼梯口有人守着，秦哲想上去都不让上，他站在那里发脾气，他本意是要找那个冰哥算账，想想上次在警局被关之后又在家被他姐姐关，他就非常火大，认为都是这个冰哥害的，现在警察到处在找他，没想到今晚让他逮住了！
　　“滚开！快走！”站在楼梯口两个穿黑衣服的保镖把秦哲推开，秦哲更生气了，想想他秦小公子谁不认识，居然敢这么对他！他跑上去就和人家扭打在一起，二楼的人被惊动，艾瑾丞过来的时候里面出来一个人，看着不像善类，那人直接下来揪住秦哲的衣领子就把人举起来。
　　单手就把秦哲这个大个子的男人举起来，艾瑾丞停住脚看着他们。
　　“好巧”没想到上面的人是王勉，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胸口别了一条酒红色的丝巾，整个人精心打扮过，在这里见到艾瑾丞他意外又透露出惊喜，王勉双手撑着二楼的栏杆往下面看，方子杰走到艾瑾丞身后，秦哲还在那人手里挣扎大叫“放开老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王勉身后有个人很快闪过，对视那一刻，艾瑾丞突然就想起那个人是谁，他偏头对方子杰说“快走”
　　“啊？”方子杰也就愣了一下，但是反应还算快，转身隐入人潮。
　　“我带来的人”艾瑾丞对王勉说，视线落在秦哲身上，秦哲一听整个人都神气了，大喊“听见没，我是艾总带来的！你们放开我！”
　　王勉扬扬眉，那人把秦哲放开，秦哲骂骂咧咧的整理衣服。
　　“请艾总上来坐坐”
　　站在楼梯口的两个西装保镖走到艾瑾丞身后，一左一右，哪里是请，分明是逼着他上去，艾瑾丞看了一眼不知死活还在口吐芬芳的秦哲，心跳加速的往二楼去。
　　秦哲也要上去，被艾瑾丞瞪回去，他还是有点怕艾瑾丞，主要是怕艾瑾丞的老婆，踏出去的步子又收回去，看着艾瑾丞自己上去。
　　上面比下面看到的空间要大很多，从二楼可以把下面每个角落都看到，所有人都尽收眼底，里面几个人的身形和刚才抓秦哲的人很像，艾瑾丞估计这些人都是王勉的保镖，刚才对视的那个人不在这里，但艾瑾丞心如擂鼓，他觉得那个人一定在二楼的某个角落，可能现在正盯着他。
　　“艾总，这里”王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拿着刀在切水果，一刀一刀故意放慢速度似的。
　　“坐”他点点对面的沙发，艾瑾丞回头看了一眼，王勉给了他身后两个人一个眼神，两个人离开。
　　“不好意思，我叔叔最近担心我的安全，你也知道S市最近不太平”说完把刀尖上的苹果吃掉，笑盈盈的盯着艾瑾丞。
　　“那你叔叔有没有告诉你，在临江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艾瑾丞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王勉耸耸肩“无所谓，我又不做生意，这些事不需要知道”
　　“可你叔叔做生意”
　　王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切了一块西瓜给艾瑾丞递过去，笑着说“那你不要告诉我叔叔好不好，他破产就让他破产好了，哈哈哈哈”
　　他的笑让艾瑾丞觉得毛骨悚然。
　　有人走到王勉身边低头说了什么，王勉脸上更兴奋，他看向艾瑾丞“下面的比赛要开始了，艾总要不要看看，很精彩的”
　　“我没兴趣”
　　王勉突然整个人停住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停住了，他的神情由欣喜愉悦变成麻木最后慢慢变为冷漠没有任何温度情感“我没有在征得你的同意，艾总”
　　艾瑾丞被人拉起来。
　　“放开我！”
　　“看场比赛而已，我这么好心，你为什么不愿意领情？”艾瑾丞被人推到玻璃前，王勉站在他身边，下面的拳击赛开始了，这不是正规的比赛，下面那些人的情绪被推到极致，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着兴奋和癫狂，两个体格健硕的男人被推上擂台，有个裁判站上去，裁判高举的手落下，两个人在擂台上搏击开始，拳套打在人身上发出的声音仿佛被放大，哐哐的撞击人的耳膜，还有呐喊，人们愤怒的表情，唾沫，汗水和血渍，艾瑾丞觉得空气都是脏的，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是不知道什么东西被砸烂的声音，还有落在他脸上的巴掌声，清晰可闻。
　　“我让你不要玩这些，你为什么不听！”艾瑾丞站在客厅手足无措，地上的照相机也被摔烂，她妈妈站在他对面，神情愤怒又带点厌恶“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你为什么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妈妈”
　　‘啪！’
　　“不要叫我妈妈！”
　　“为什么都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他看着妈妈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艾瑾丞害怕极了，他只是想和妈妈过一个生日。
　　“妈妈，我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艾瑾丞蹲下来，他被妈妈抱紧，那个力度让他透不过气，好像抱住的不是他的身体，是他的咽喉，逼着他泪眼朦胧的说“我以后一定听话，我肯定听话，妈妈”
　　“呕——”
　　王勉一愣，慢慢才反应过来是身旁的艾瑾丞扶着玻璃吐了，很快他忍不住笑了，捧着自己的肚子大笑“艾总，你这是怎么了？吓到了？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哈哈哈哈”刚开始只有他的笑声，他回头看向其他人，冲着那些人大喊“不好笑吗？你们看看他，看人打拳击都吓吐了”他漂亮的五官透着癫狂“笑！给我笑！”
　　那些保镖也盯着艾瑾丞笑起来，大笑，整个二楼充满了恶意又扭曲的笑声。
　　方子杰打完电话见艾瑾丞迟迟不下来就有些等不住了，他和下面那两个保镖闹起来，扬言要报警，对方无奈就上来告诉王勉，王勉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挥挥手让对方上来。
　　“老板！”方子杰上来一看这情景脸色都变了，跑过去扶住艾瑾丞，冷着脸看向王勉，那目光恨不得切了王勉“你！”
　　“别激动，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想让他陪我看一场比赛”王勉笑着擦眼角“是他自己突然就这样了”
　　“老板，我们走”
　　“等等”王勉脸色一变，门口的两个人自动挡住两人的去路。
　　“干什么，就看一场比赛，怎么这么着急离开呢？”
　　“我报警了！”方子杰面冷声沉“王勉，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没完！”
　　“我好怕呀”王勉笑，撑开手臂看着大家，他身后的玻璃外是擂台，上面的人还在互相肉搏，下面的人疯狂呐喊。
　　“我不会放过你的”艾瑾丞撑着方子杰的胳膊，目光似有重量一样落在王勉身上。
　　“你最好别放过我”王勉撩起额前的碎发，露出白皙的脸庞，表情又阴又冷“不是每次你都会幸运逃掉”他长腿跨过沙发，慢慢走近艾瑾丞，方子杰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子。
　　王勉双手插兜，弯腰靠近艾瑾丞，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不知道如果我把你从这看台上丢下去，你会不会‘嘣’的一声四分五裂？嘻嘻嘻”
　　“小老板”外面有人神色着急推门进来“有警察来了”
　　王勉脸一沉，被人打扰十分不悦，看过去“慌什么？”
　　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显得特别突兀，方子杰回神发现是自己手机，他拿出来直接接通“穆警官！”
　　王勉的表情抽动了一下。
　　电话里穆斐停顿了片刻，问“你们在哪？”
　　“酒吧二楼！”方子杰余光落在王勉身上，提防这个疯子突然发难“他们不让我们走”
　　“谁？”
　　“王勉”电话那头一时安静，方子杰看了眼手机，以为信号不好，突然听见穆斐说“你把外放打开”
　　方子杰照做。
　　“嗨~穆警官，我就是请艾总看个表演，没想到引起误会”王勉笑嘻嘻冲着方子杰手里的手机说话。
　　电话没有回应，半晌才传来穆斐低沉的声音“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让你把自己藏得深一点？”
　　王勉像突然被人从后脑勺敲了一棍子，你最好永远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不然我肯定能抓住你。
　　楼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发出尖锐爆裂的欢呼，但是二楼这里却在穆斐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变得无比安静，是因为王勉突然没有了任何动作和行为，忌惮他的大家也就都停止了任何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穆斐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来“让艾瑾丞下来，马上”最后两个字能听出穆斐没有掩盖住的怒意。
　　王勉要笑，但是没有笑出来，最后阴着脸让门口的两个人走开，方子杰急忙带着艾瑾丞出去。
　　穆斐就站在楼梯口，秦哲跟在他身后正伸长脖子往上面看。
　　“艾总！”见到艾瑾丞他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小斐”见到穆斐艾瑾丞的委屈和后怕在一下子爆发，穆斐从方子杰手里接过艾瑾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