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生法则》牛奶咸菜馒头

71、淤泥下的腐虫

　　尤臻“··········”他嬉皮笑脸讨好卖乖“那就麻烦艾总善后，不要让人投诉我们，还有啊，有个人质非要找麻烦，也麻烦艾总解决下”
　　穆斐没理尤臻，他走到韩帧面前。
　　韩帧抬头看了他一眼，双手捂住脸，低下身子“那一枪从我背后开的，我完全没注意到”
　　“不要怪自己”穆斐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如果今天换成你，你也会替顾谦挡这一枪”
　　有艾瑾丞的好处就是，医疗资源来的非常快，这个点那些专家也被人从家里叫了过来。
　　早上顾谦和谭科被分别转入观察病房，尤臻啃着油条感慨“你真不愧是嫁入豪门的男人”
　　一旁的穆斐“··········”
　　“诶，说真的”尤臻看向穆斐“以后有这种资源记得介绍给我，我也单身”
　　“我小姨”
　　尤臻“············”
　　“你和我小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一会儿回局里也是挨骂，出了这么大的事市局肯定来人，两个人偷着这点休闲时光自娱。
　　“唉”尤臻想起当年只觉得自己年轻气盛“你小姨当年考的警校，你知道吧”
　　穆斐点头。
　　“不过她没有毕业”说起来尤臻还有点惋惜“当年你小姨可是警校一枝花，追她的人从这头排到走廊那头”
　　“也有你和谭科？”
　　“没有我”说完尤臻又忍不住翻白眼“是谭科，我俩同宿舍，他写给你小姨的情书落我这里了，然后好死不死那封情书从我这里到了你小姨那里，好了”尤臻双手一拍，生无可恋“误会就这样产生了，说真的，你小姨很好，但是我吧”
　　“知道”穆斐看向病房里面还没醒的两人“你不喜欢她”
　　尤臻动了动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因为穆斐说的是事实。
　　“你小姨以为我喜欢她，那个时候谭科又总是让我替他献殷勤，误会就像雪球越滚越大，直到你小姨突然有一天说愿意和我试试，你懂的”尤臻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场面堪称修罗场，而且整个过程还让谭科撞见了，他就说我不仗义，小人，等等”
　　“我们做警察的”尤臻又收了嬉皮笑脸的劲，面容变得淡然，隔着病房玻璃看里面的两个人“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我也想像平常人那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就算不生子结婚找个相伴的人，回家有人说说话也好，说实话做警察这么久我很讨厌做英雄，也讨厌自己的人做英雄，有英雄就意味着有牺牲，有人奉献自己，大家都是普通人，罪犯的子弹一样可以穿透我们的身体，是头上的警徽让我们在精神上铜墙铁壁，所以呀，我们不做英雄，谁做？”
　　“我理解姓艾的不想让你做警察，你还年轻，你看看你们谭队，每年都会带伤，这么大年纪了还打光棍，他和我不一样，他爸妈可盼着他成家”
　　“你说这一堆废话是想让我给小姨传达你有多惨多无奈吗？”
　　尤臻“··········”
　　“算了，你这小子说再多也是个榆木脑袋”说完气呼呼的走了，还把韩帧一块拉走“陪我下去吃个早餐，你看看你这样子，顾谦还没死，用不着提前给他哭丧！”
　　等人走了，穆斐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慢慢转身离开，他懂，他当然懂那些身不由已。
　　穆斐下楼，艾瑾丞和天亮后赶来的方子杰正在说话，见到他艾瑾丞停止了交谈走过来“医生说他们没什么事”
　　“谢谢”
　　“你谢我做什么？”艾瑾丞不满微微皱眉，但下刻又释怀了“我刚看到姓尤的带着韩帧出去了，那个被击毙的人还在医院”
　　“晚点法医那边会来接手”
　　“你没事吧？”艾瑾丞看他脸色不太好，迟疑了片刻，问“要不要先回去？”
　　“今天可能回不去，等下尤臻要带着我们回局里，医院开枪杀人，袭警是非常大的恶性事件，市局会来人组织安排后面的工作”
　　“那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艾瑾丞有点担心他，但是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能帮什么忙“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你脸色有点难看”
　　他刚想说没什么胃口，看艾瑾丞的表情又改成“可以，走吧，正好吃个早餐”谁都没有再提穆斐半夜说的那件事，艾瑾丞做好了穆斐来问他的打算，但是穆斐却没有问，像是忘记自己说了什么，和艾瑾丞吃完早餐叮嘱方子杰送他先回去，然后跟着尤臻回警局。
　　来支队指导这次工作的人是吕局，这么大的恶性刑事案件，医院开枪，枪击警方看守的嫌疑人，导致一名警员中枪，两名警员受伤，吕局让尤臻半个月内必须抓住这个人。
　　谭科受伤住院，缉毒和刑侦合并行动组，带队人变成尤臻，根据医院监控显示的信息，那辆□□十点钟就在医院附近徘徊，半个小时之后两个人进入医院，等到换班的时候动手。
　　“那个闹事的人质，查过吗？”会议室穆斐突然问。
　　尤臻看向韩帧，韩帧愣了一下，反应“我马上派人去查”
　　“另外那个中枪身亡的人，我们已经查到了，是警方正在通缉的抢劫犯，据知情人透露，他有个哥哥，在市场中心做食材批发，我们不排除这两个人有接触，姜可，你去查一下他这个哥哥”
　　“好”
　　“重点”尤臻敲了敲桌面，他深邃的目光扫过下面所有人，投屏上的人像也变了“这个人叫邹昆，特种部队退役人员，准确的讲是在部队犯了纪律错误被强制退役的人，熟悉的人称他M，他背后有个同伙人”投屏上的照片变换，是医院高清摄像拍摄的画面，面包车里面有个戴着面具穿着奇怪的男人“那天出现在医院和出现在相山的人就有他俩，我不说大家都明白了吧”尤臻站直，神色凌然“组织给我们的时间是半个月，但是我希望用最短的时间找出这伙人，将邹昆和这个连脸都不敢露的王八蛋抓捕归案！”
　　“收到！”
　　别墅内，有人神色阴沉脚步匆匆进门，有个年轻人正在看鱼缸里的鱼游动，看的正起劲，突然听到身后的声音，他转身看过去，脸上的表情变成欣喜“你来了”话还没说话，走过来的人直接一巴掌把他扇到一边“狗东西，没人看着你，你的胆子快捅破天了！”
　　“老板”站在一边半中长头发的男人企图阻止，但被打人的人一个眼神给震慑回去“我还没有惩罚你”
　　男人急辩“警方的消息王虎快醒了，他一醒肯定什么都会说的，小老板也是担心您出事”
　　“闭嘴！”
　　男人闭嘴，退到一边。
　　年轻男人笑笑，对着地板吐了一口血唾沫，脸上满是嚣张和不服气“你早就想打我了吧”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相山威胁警方，医院开枪射击警方！那个警察要是死了，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你！”
　　“他没死”男人无所谓，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医院的医生都说了，死不了，你怕什么？王虎死了更好，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你当年干的事了？”
　　“臭小子！”男人又扬起手掌打了他一巴掌“王虎不用你操心，他也活不到出面作证！”
　　年轻男人一听，笑了，发出咯吱的笑声“果然还是你阴险，唉，那事情已经做了，反正死一个是死，死两个也是死”
　　“你什么意思？”男人的音调变了“那个女人的死你参与了？”
　　“女人？我还以为你说最近那个呢”
　　“你！”男人气的双手发抖，继而转向角落的男人“你都带着他做了什么！”
　　“你不要骂邹昆！他管不了我！是你不愿意管我！我杀王芳芳，杀钱征，杀唐明，哦，对，我还要杀艾瑾丞，你不是不喜欢他？我帮你解决他”他轻笑，下秒又发疯一样对着身后大笑“我要杀光他们所！有！人！哈哈哈哈”
　　“小齐”面对如此癫狂的人，男人表情又痛又悔“你听爸爸一句，咱们好好治病，我送你出国”
　　“我不去！”男人殷红了双眼回头看他“我哪也不会去！”他突然温柔的抚摸自己的臂膀“我最近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人，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和他玩，嘻嘻嘻嘻，下一个，杀谁呢？”
　　“叫医生过来”
　　“好的，老板”
　　“不要！你们放开我！你们这群坏人！嘤嘤嘤，爸爸，救我！爸爸！”看着孩提般叫喊的人被拖上楼，男人心累，他走向一旁的邹昆“你不能留在S市了，我要找机会送你走”
　　“老板”邹昆还想辩解，男人打断他“你留在这里，他的病不会好，只会恶化，而且现在警方的人全力在找你，邹昆，我知道你想报恩”邹昆慢慢低下头。
　　“但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邹昆痛苦的闭眼点点头“好！”
　　过完年之后大家也陆陆续续回去上班，年前周康找过王克和艾瑾丞，项目没有谈拢，年后周康又找了一次艾瑾丞，艾瑾丞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