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番外·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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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果我们不相识】
——我只要出发不要目的。
高中毕业的那天，玖月和柳生说了没几句话，就看到已经完成了大一学业的铃木来看大家。
“亚由怎么不问雅治要第二粒的纽扣呀。”玖月立刻开口调侃道，铃木马上就挑起眉毛提高了音量：“我要他纽扣干嘛？！”可是耳根却微微发红，玖月和柳生对视了一眼都笑起来。
“玖月你真的不打算上大学了？你的成绩明明很好啊。”铃木虽然有些不爽，但还是问回了正题，换来也是其他人疑惑的眼神。
“啊...”玖月微微笑着，“因为我太聪明所以已经有工作了哟~”
“哎？”铃木显然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
玖月拍拍她的肩膀：“真的啦，我不是和凤家的三公子关系很好么，所以直接就可以去他那里上班。”
“玖月，准备回家吧。”星野弘士和星野绫走过来，朝其他人点了点头。
“伯父，伯母。”柳生叫了一声。
“你是柳生吧，玖月这三年来真是麻烦你照顾了。”星野弘士说道。
柳生推了推眼镜：“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玖月告别两人的时候，仁王正和另外几个人一起来找柳生，丸井嘴里还说嚼着泡泡糖：“玖月要回去了啊。”
“是啊，电话或者网上联系咯~”玖月看了眼在前方停下等自己的父母，和他们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出去玩吧。”
“好啊~”仁王点头答应。
“亚由等着你呢，第二粒纽扣不要忘了哟~”玖月眨了下眼睛，视线转到仁王和丸井身后的另外两人时，微笑了一下，就小跑了几步到父母身边，一边想着，那个鸢紫色头发的少年长得真是漂亮呢，不过戴帽子的那个好严肃的样子。
——孤独到底让我昏迷。
“镜夜，明天树里大学毕业我要请假去看她哟~”玖月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说，坐在那里的黑发少年，啊，不，或许应该说是男人了，没有抬头，还是在翻阅着文件：“好。”
“最近好像又挺忙的呢。”玖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撑着下巴坐在那里看凤镜夜，“有什么大的计划？”
“关于和一水家一起建造新的疗养地，上次和你说的时候你记在笔记本里过。”停下手里的动作，凤镜夜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
玖月吐了吐舌头：“知道啦~”撇到对方咖啡杯已经空了，于是把自己还没有喝的那杯推了过去。
“北川树里毕业，你那些立海大附属中学的同学也该毕业了吧？”凤镜夜喝了口咖啡，对于按照玖月自己喜好而加重的甜味稍稍皱了皱眉头。
“要换一杯么？”玖月注意到那个表情，才意识到自己的口味还是和他有很大差别的。
“不用了。”放下咖啡杯，凤镜夜拿眼镜布擦着眼镜，偶尔没戴眼镜的他看着和平日里其实感觉差得挺多的，“其他人你不用去看么？”
“啊...不用了。”玖月垂着眼睛，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翻着手边的文件，“反正联系也不多，你不是总说要看利益么，那些人以后也没什么用，见面机会不多我又要记着很辛苦啊。”
凤镜夜沉默了一下：“这样的回答真不是你的风格呢。”
玖月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和你相处的多了，被你传染了。”
“要结婚么？”凤镜夜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玖月愣了一下，动作停顿了几秒钟，然后疑惑地看向凤镜夜。
“反正我也无所谓。”
“...”玖月笑起来，“镜夜明明知道我的回答一定是不要的。”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你点头的可能。”
“你不用替我想太多，和谁在一起最有用就和谁在一起吧。”想了想又说，“知夏小姐不是挺适合的么？”
凤镜夜眼镜的反光让人看不明确他的表情，就算他是微笑着的：“是啊，果然最清楚的就是你。”
“决定了？”看到对方点头，玖月也点了点头，“这样很不错，知夏小姐人也好，家族实力也好，又有那样的能力...不过镜夜能先想到我一下，我真是此生无憾啦。”
凤镜夜不置可否的样子。
“不用不好意思哦，如果以后哪天我突然想嫁给你了，你会答应么？”歪着头，笑容依然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换来的是对方的沉默，摇了摇头，“开玩笑啦，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差不多高中毕业就是靠你发的工资养活我，又不用担心失业...呐，我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只有帮你更往上攀登半步也好。”
——可没有梦想何必远方。
到头来，其实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玖月伸手遮在眼睛上，眯眼看从指缝中漏出的阳光。每一分钟忘记一件事情，说过的话，或者爱过的人，背着沉重的负担到再也走不动一步路。
梦想换了无数个，因为前一个被自己忘记，成为和妈妈一样的德语翻译，成为和爸爸一样的经济学教授，开一家店，去环球旅行...那么多，在每个人面前都说得不一样。
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不知道。
也没有人来带自己拨开那片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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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如果错误地选择】
——我努力微笑坚强，寂寞筑成一道围墙。
黑色长发的女人手里还拿着奇怪的长长的烟管：“你真的决定好了？”
粉紫色头发的少女垂着眼帘看自己到脚尖，然后抬起头，点了点头：“是。”
“即使那样的代价也愿意付出？”
“是。”
“那么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
“哎，听说没有啊，隔壁班的星野玖月被XX大学提前录取，马上就出国了呢。”
“同学了那么多年都不知道她原来智商那么高呢。”
“在说谁呢？星野玖月不就是一年级那个星野吾月的姐姐么？”
“是啊，你还没听说？她这不是期中以后再也没来过学校嘛，说是要准备出国了。”
“啧...真是强悍啊，说起来网球部的幸村，柳生他们不是和她关系很好么？人又漂亮又聪明还认识那么多优秀的人...真是让人妒忌啊。”
“别说这个啦，听说她之前摔了一跤还是出了车祸什么的，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幸村什么的还有关系很好的铃木学姐都不认识了，连自己的妹妹也不记得。”
“所以说这个世界时公平的呀，这不倒霉了么。”
“喂！你这么说小心被人抽啊，学校里好多人喜欢她的。”
“不过这样的话最可怜的不是她妹妹，还有幸村他们么，就这样被忘记了，原本那么亲近。”
“就是啊，前段时间不是还传闻她和幸村交往来着？”
“我也听说了，本来还想说挺般配的呢，那她出国了又失忆了，幸村怎么样？”
“听说前几天心情不怎么好呢，这两天也总是笑里藏刀的。”
“别说了，网球部的副部长要走过来了呢。”
——我以为的遗忘，原来躺在你手上。
粉紫色头发的女生有着出众的外貌，她拖着行李走下飞机，眯着眼看了看蓝色的天空，露出了微笑：“好久没有回来了呢。”
来接机的除了父母和妹妹吾月，还有一个鸢紫色头发的男生。
失忆之后不久，也是病愈之后不久，玖月就靠父亲的人脉关系，以及自己的头脑成功拿着全额奖学金出了国，并且比预计少读了一年就拿到学位回国。
3年没见，即使是家人也显得有些生分，于是有点尴尬的沉默，玖月撇到走在自己身边的幸村微微皱起眉，看到他心里总是奇怪的感觉，明明大家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可什么也想不起来。揉了揉头发，算了，自己连和家里人的事情也想不起来，和男朋友的事情想不起来太正常了。
虽然他也经常和自己的联络，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可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喜欢的感觉？
回国之后自然先是睡了一整天倒时差，然后就接到幸村的电话，说是想见面谈一谈。
是该好好谈一谈的，玖月回了消息合上手机，然后翻开书桌上的笔记本，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以前干嘛把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写下来，撇撇嘴把几本类似的本子都叠在一起扔进了旧书堆。
两人一起去看了电影，悬疑片，电影过半，玖月稍微有些无聊，于是转头看向身边的幸村，算的上是完美的脸庞，硬要挑毛病也未必挑的出来。
“玖月觉得无聊？”说话间，温热的气息撒到耳朵边，玖月往另外一边挪了一点点：“还好，只是看到这里都知道结果是什么了，有点没动力认真看下去。”
对方显然是愣了一下，笑容里似乎有些苦涩：“这样啊...”接着莫名地把情节都重复了一遍。
万分不解地看着他：“幸村为什么说这个？”
“没什么...”手抬了一下，大概是想要摸玖月的头，可是却停在了半路，幸村犹豫了一下又收回了手，“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玖月沉默了一下：“抱歉。”
“没什么，不用说抱歉。只是觉得玖月以前说自己和当初那部电影的女主角正好相反，现在我却觉得我和她一样呢。”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银幕而不是玖月。
——“女主角是明明记得一切，可是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与自己记忆相符的痕迹。”
“玖月...”
“嗯？”似乎对幸村的回答有些不理解的玖月还在思考的样子。
“我们没有分过手还算是交往吧？”
“啊？...虽然这样说啦..可是...”摸着鼻子为难的样子。
这次他伸出手摸上了玖月的头：“可是你什么都不记得，即使是这几年我一直想要让你想起来，也没能成功。”幸村的笑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和记忆深处某个影子重叠，玖月愣了一下。
可是，她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玖月就当我们没有交往过吧，我一直挂着你的男朋友这样的头衔，你也很辛苦吧，既喜欢不上我，又找不到当初的记忆，还要被周围的人说这说那。”
“每件事情都要付出代价。”
“我知道。”
“这个愿望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付出的代价也要对等。”
“是...什么？”
“关于所有你喜欢的人的回忆，以及情感。”
“如果忘记的话，可以再培养么？”
“那就不好说了。”
或许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或许我太过高估了自己对事情的掌控。
“我愿意，治好这个病，哪怕付出这样的代价。”
“那么，你的愿望由我来实现。”
“我们再重刚认识的时候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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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敌不过夜里，最温柔的月光。】
玖月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后背有些粘腻，脸上也是湿漉漉的感觉。
虽然还未到满月的时候，但是天气晴朗，月亮的光仍旧照得房间里足够看得清楚。
小心地挪走抱着自己的手臂，玖月坐起来胡乱地擦了擦脸，然后看向窗外发愣。
身边的男人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玖月？”
“没事，精市也睡吧，我只是做了奇怪的梦。”朝他笑了笑，玖月也重新躺下来。
“噩梦么？怎么哭了呢？”幸村看到在光线下还有些明显的泪痕，伸手抚过玖月的脸，换来的是玖月往他怀里钻了钻。
伸手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后背：“没事的，我在这里呢。”
“还好我遇见了你...”从怀里传来的闷闷的声音，“还好遇见你。”
把怀里那个人拉出来一点，亲了亲她额头：“我也是。”
“不一样...如果我没有遇见你的话...”说着又要流下眼泪，玖月抱住幸村的脖子，蹭了蹭，“我一定撑不下去的，没有你的话，我一定不存在的。”
“玖月...”
“还好真的遇到你...还好没有忘记你...”
幸村抱着玖月的手紧了紧：“嗯。”
“我还梦到我当初为了治好自己的病，真的愿意忘记大家，然后都变得不一样了...”玖月微微皱着眉，越过幸村的肩膀看向还不圆满的月亮，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是，你没有那样选择不是么？”
“还好没有...万一真的失去你们怎么办...万一真的失去你...”
“没有失去。”
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一遍遍重复着相同的相似的话语，哪怕一分钟就要忘记，这样不断重复着，总有一分钟你会记得。
会有的艰辛，会有的泪水，在这温柔之下，也都融化了吧？
在或许淡薄的月色之下，找到可以依靠可以拥抱的人，那么就可以扬起真心的微笑了吧？
——你还记得么？
——我都记得。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番外·如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