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与二十七》GinP

5、肯定

　　男人走后卿钰敏躺下测过身子把头埋在被子里，李格知道卿钰敏是在逃避问题，李格平常也这样。
　　“合合，我真是白眼狼，是害得别人一家子不安宁的罪魁祸首吗？”卿钰敏想问问这位不成熟但是唯一能给他答案的人。
　　李格想了一下才回答，“不是，于钰总你不是白眼狼，更不是那背后的推手。”
　　答案卿钰敏都知道，但是她欠一个人来肯定她的想法，站在她这边。更可以说，卿钰敏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希望有人与自己同行，就算是是正义的，一个人执着的孤独才是阻碍卿钰敏走下去的路障。
　　她再次询问：“是吗？”
　　“是的。”
　　李格的声音很明亮，肯定中是相信对方的语调。
　　李格努力地笑着，她的笑容像明媚似正午的光照“；相比之下，卿钰敏的笑容更温和，更似地平线的落日余晖，有时则是清冷的月光，带着无力的妥协和平缓的忧郁。卿钰敏侧身过来欣赏，二十七岁的成年女性喜欢上了十七岁少女对她肯定的笑。那是她十七岁也没拥有过的东西。
　　李格没有细究是非，人情世故道德伦理太复杂，她只有短暂十七年的寿命，卿钰敏也是有她生命中短暂的二十七岁，再临死前就不要想这么多。既然肯定能让卿钰敏快乐幸福，她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的朋友这边。
　　“不要伤心了钰总，这种朋友都是阶段性的，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我不仅不恨你，还超级超级喜欢你。”
　　卿钰敏开心了，嘴角扬起，“你从哪里学来这些的，比我厉害。”
　　“我妈写得日记上说的。”
　　“俞老师的日记，俞老师给你看的？”
　　李格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不是，是我有一次在堆放杂物的柜子里找到了妈妈从十四岁到现在写完的日记本，偷偷看的。我妈以前有好几个从初中到高中的朋友，到大学后都渐渐地散了，她在日记里面感慨。”
　　“这样很不尊重你妈妈，合合，”卿钰敏抓住了李格的把柄，打算好好地逗弄一番。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关系的。”
　　李格带着卿钰敏远离了那个说不清的问题，李格才十七岁，她没有特别多的经验去解开卿钰敏的心结。反观比她大十岁的姐姐始终是会比她多很多经验的，那件事让自己不开心那就不要再去提起吧！
　　逃避问题她比卿钰敏会
　　卿钰敏感受着李格的乐观，想起少女刚刚来到这件病房时消极的状态，这才是真正的李格。
　　“钰总，你知道我有多么的羡慕你？”
　　李格不再躺着，而是坐到床边。病床的高度调得有点高，李格的双腿自然地从床边垂落，脚尖堪堪勾到拖鞋面，她像船桨般晃动自己的脚。
　　脸上没有病患折磨过的忧郁，十分俏皮。
　　“羡慕我什么？”
　　李格看着卿钰敏顺滑而长的头发，说：“当然是羡慕钰总这一头长发。”
　　她摘下了头上弟弟织的毛线帽，摸摸自己的光头，“光秃秃，还好有我弟弟织的帽子。”
　　“头发啊，等我一下，”卿钰敏的手指在发丝间弄这些什么，过一段时间，她摘下了自己假发，“没有人给我织帽子，所以我给自己定了假发。”
　　“这质量也太好了吧，我一直以为真发，看不出来，”李格很意外，原来钰总跟她一样没有头发。
　　“合合，你想要什么款式，一个星期就能送过来，”卿钰敏问。
　　“我想要十七岁的钰总一样地发型。”
　　“好。”

　　她们聊了很多，到了夜晚才结束。
　　李格瞧着卿钰敏这位女白领和自己差不多大，活到二十七岁也没什么的，就只是徒长了年龄和背负的道德。
　　十七岁离开她留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最好的年华；等到二十七岁就老了，二十七岁要长命百岁。
　　李格问；“钰总，你愿意陪我做一件很幼稚的事情吗？”
　　卿钰敏在黑暗中柔声回答：“可以，你要做什么？”
　　李格打开床头的夜灯，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条粉色的丝带，“钰总，你牵着丝带的一头，我握着另外一头，直到睡觉。”
　　卿钰敏不懂李格这样做的意思，但是还是照做了，小孩子的心思难猜的很。
　　这晚，她们睡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