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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 116 章 ...

  •   第二日早上,尚霜的身子如同被碾压了一般,动弹不得,她躺在床上如同时是死鱼一般,动弹不得,一动整个人都酸爽。

      “你下手也太重了。”

      陈博裕听到声响就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喝一口,“润润嗓子。”

      江问渔抱着茶喝了好几口,才道,“你之前还说听我的,可昨日你......”

      “夫人,有些事情不能停下,有些事情怎么能听?”

      陈博裕温的替她按摩,这让江问渔缓了很多。

      “怎么这么早醒?”

      “等会要请安,不能迟了。”

      自古孝字当头,要是背负了不孝的名头,那一辈子都可能走不出被人辱骂,她自然是不能让自己背负这样的名头。

      陈博裕出现了短暂的寂静,“母亲这边......你照看这些,她要是太胡闹,你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母亲是糊涂的,她一心站在顾明月这边,连自己亲生儿子都顾不得,在成婚的前一日居然安排顾明月住在府中,给他递了下了媚药的糕点。

      这事情还没跟江问渔说起,也不知道怎么说,尽是丢脸的事情,真让人无法看。

      江问渔敏觉查到异样,“怎么了?”

      “母亲糊涂,还想要凑合我和顾明月,我前日下午安排她去了小佛堂,你每日请安在门外磕个头就行了。”

      母亲礼佛不欲见人,这是陈博裕给人的理由,等母亲真正安生下来再放出来。

      江问渔叹了一口气,“她也不容易,想着儿子出头了,总要最好的,在她眼中顾明月便是最好的。”

      陈博裕轻轻将她拥入怀,“你便是我的最好的,没有其他,我如今成婚了,顾侯府不会有什么想法。”

      江问渔想起了昨日里好像听到了顾明月的声响以及李玉珂的声响,她真的不理解两人到底求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昨日我听到了顾明月和李玉珂的声响她们......”

      “别操心了,顾侯府知道缘由以后肯定会好好的看顾顾明月。”

      顾侯爷已经隐隐失了圣心,就算顾明月以后想要嫁入皇室难以担任皇后正妃的位置,圣上要将顾侯怎么办?

      李玉珂这更简单了,她几个月嫁为人妇,丈夫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可也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脸面肯定是要的,要是儿媳伤风败俗,那这户人家也不会放过儿媳,他们只要将消息透过李玉珂的夫家,这事情就解开了。

      这些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了。

      “你操心这些,还不如多想想你我的事情。”陈博裕见江问渔一脸舒坦,才松开了按摩的手,“我过些日子就要上朝了,你啊,要应付那些高门贵妇,能应付的来吗?”

      江问渔一脸傲气,“虽然我是做过婢女的,可我是富养长大,该要会的礼仪我都会,怎么你还担心我应付不过来?”

      “好,我知道,跟我去请安吧。”

      林氏是三个月后被放出来了,她依旧并不待见江问渔,对于她的请安都是很敷衍的熬过去了,没一炷香就让人走了,这正合江问渔心意,眼不见为净。

      她的日子好过,陈博裕却不好过,陈博裕日日在外流连,回来时疲惫不堪,到头就睡。

      “我明日就上朝了。”

      离去官场好几个月,按理说是没有他的位置,万万没想到圣上居然给他留了,这也不枉费他对圣上的忠心,圣上是好的君主,可惜二哥是永远本办法服侍左右,这是江薛岳自己说的,虽然当初灭门和圣上没有直接关系,可那也有裙带关系,他们是没办法原谅圣上,至于后人就让后人自己争取吧。

      说起来二哥和卫萱的好事也快要成了。

      第二天天没亮,陈博裕要上朝早起了,江问渔醒了要起身服侍,被陈博裕压住了,“你好好养身子,睡吧。”

      以前江问渔东奔西跑,没有好好休息,如今停歇下来了,定然不能打乱她休息时间。

      江问渔坚持起身,“不行,我得要服侍你,今天是你第一天上朝,怎么样都不能拉跨,这是一种好寓意。”

      她帮陈博裕洗漱,穿衣,“以前知道你会有出息,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出息。”

      “那是自然,我要做必须做好的。”

      “夫君,如今是新朝,夫君的路途远着呢!”

      ......

      三年后的清晨,江问渔请了安后就回小院子用早膳,今日早点有小米粥馒头与煎鱼,煎鱼是江问渔昨夜加上的,这两日她的口味奇怪,不是想要吃这个鱼就是想要吃酸菜。

      “夫人鱼少吃点。现在是早上腻得慌。”麦穗嫁了人回来当管事嬷嬷,她嫁的是陈博裕身边的长随,前两年成亲,去年生了大胖小子。

      江问渔眯着眼笑着夹了一块鱼肉合着粥一起咽下去,下一刻她犯恶心地全部吐了出来,又对着空气干吐好久,喘息了很久才停下,途中摆了摆手制止了底下的人去找大夫的行动。

      “我没事。”她接过水,“最近胃不好,不用大惊小怪。”

      缓了好久,她压下了这口不适,将鱼推得更远,才拿起粥小口小口的喝着,喝了半碗才放下手。

      “麦穗,欢沁,我困了。”

      麦穗与欢沁对视了一眼,夫人早上醒来没几个时辰,又犯困了,遇到鱼又犯恶心,近些日子来胃口大而且刁,这点还不能说明事情吗?

      欢沁小心翼翼地安置被褥,将东西都收拾的齐齐的,收拾好后她瞟一眼麦穗。

      麦穗跪下,“夫人,我们给你请个大夫吧。”

      “请大夫做什么?我就是胃不好,过两天要去哥哥那儿,到让嫂子给我看看就得了,不用那么麻烦。”

      二哥和卫萱一年前成亲了,这也便宜了江问渔,江问渔看病都不用花银子,就是顺手的事情。

      “哎呦夫人,你长点心吧。”欢沁急躁地嚷嚷,接着又小声说到,“夫人你上次月事什么时候?”

      “好久了,前两个月吧。”

      “前两个月前,虽然夫人你的月事不准,可也没有拖了两个月啊!嗜睡嗜吃恶心恶吐,夫人难道不怀疑吗?”

      江问渔迟疑了,她摸着平坦坦的肚子,“真的吗?”

      她有些难以置信,她喝了好久的药,都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成功,等着只能等着,三年足够将她的希望磨灭,哪怕嫂子每次说好得差不多,可没怀上,就是没有。

      大夫很快就来了,捏着胡子把脉,眉目间的皱纹越发深刻,看得旁人心都揪了起来,反倒是正主没什么心思,她始终否认自己怀孕的事情。

      “恭喜夫人。”真是个奇迹,老大夫很久之前就诊治过这位夫人,那时候脉象绝对是不可能怀上,如今居然怀上了,“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夫人身弱要好好养着。”

      这回不用江问渔吩咐下去了,麦穗和欢沁紧忙打赏钱将人送了出去。

      “这下老爷高兴,老夫人也不会说你了。”

      这三年老夫人不待见她们夫人,天天刁难夫人,虽然被夫人和老爷化解了,可是到底说老夫人不安生是看不起她们夫人,后来直接拿孩子来说是,孩子是夫人的硬伤,以往老夫人说起这个夫人总是却而止步,不敢说什么,沉默对待,老夫人像是找到了制服夫人的方法,每次都是这么说,老爷能够护着夫人,可也不能时时护着的。

      夫人在孩子上面没有底气,如今这个诟病化解了,老夫人没办法这么肆无忌惮地说夫人的不是。

      江问渔摸着自己的肚子,“无碍,这种话左耳进右耳出。”她脸上有恬静的笑容,“以后孩子出来了,母亲也不会有这么多的精力来刁难我。”

      “是,老夫人肯定不会再折腾你了。”麦穗拉着欢沁一起跪下,“恭喜夫人。”

      江问渔这才从不相信变成了喜悦,“我真的有了?”

      “是。”

      晚上江问渔早早地吃饭,又捧着果子啃了好久,见陈博裕进来,便将东西放在一旁,“你回来了。”

      动作极其小心,几乎是捧着肚子,陈博裕诧异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往别的地方想,“肚子不舒服吗?找大夫了吗?”

      他忙过扶着江问渔,被江问渔嗔怪地看了一眼,“看了,有了。”

      “有了什么?”陈博裕招人过来,“去,快去找大夫。”

      江问渔制止小厮,拉住陈博裕的手臂不让其离开。

      “你。”瞧到了江问渔脸上的喜悦,陈博裕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了?”

      “看过了。”

      陈博很开心,他小心虚扶着尚霜往椅子上带,“真的有了?”

      “有了。”

      在尚霜的再三肯定,纪勋琨终于有了真实感。

      这个孩子是他们两夫妻千盼万盼来的,陈博裕对江问渔照顾的更仔细了,基本上有求必应,林氏有心过来照顾江问渔,都被陈博裕给拒绝了。

      他哪儿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会做什么,当初可是印象深刻突然再三跟母亲说过他与顾明月是没有可能,母亲还是背着他做了一系列的动作。

      陈博裕的拒绝让林氏心中不快,她还能够害了自己孙子不成,为此闹了好几次,都被陈博裕给阻拦了,但有句话让江问渔动了恻隐之心:问渔啊,我是祖母,不可能害了我的儿子和孙子的。

      可能是因为孕期多想的缘故,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她想母亲了。

      多愁善感,最终让尚霜松了,好在林氏虽然对她有异议,可对自己的孙子没有异议,每天都想着法子给江问渔补身子,几个月下来江问渔不仅仅是肚子胖了,连带脸都胖了一圈,她对此彼有异议,可为了孩子还是忍住了。

      “欢沁,把窗打开。”江问渔喜欢桃花树,陈博裕就在窗外栽了一株桃花树,一打开就能够看到桃花。

      如今她的身子越发的重了,二哥和二嫂经常过来看她,给她解乏,近期两人来都没有将侄子带过来,小侄子一岁,正是好动的年龄,很活泼可爱,她也很乐意见到这个孩子,可这段时间都没有带过来,对此她失望不已,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她就格外喜欢孩子,卫萱却笑她等她自己的孩子出生以后,只怕不喜欢孩子了,他们家的小子闹腾的很。

      她却不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调皮些,她以前就很调皮,跟着二哥上树捣鸟蛋,下河捉鱼虾,那时候周围邻居都不大喜欢她,但是她爹娘不介意。

      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她摸着肚子想,应该快要见面了,产婆和奶娘都在府中备着,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会来。

      “问渔,我今天给你做了酸口,你铁定爱吃。”

      林氏自从被陈博裕放出来后,就天天来找江问渔,她带的食物几乎都是酸口的,所谓酸儿辣女,江问渔很无奈的接受了。

      饭菜刚端上桌,江问渔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流出,她捂着肚子,“母亲,我好像要生了。”

      经验老道的嬷嬷都不在身边,被江问渔自己打发做别的事情了,只有欢沁和麦穗有生育的经历,其他都是没经过事情的小姑娘,她抱着肚子,忍着一阵阵的疼痛。

      “我好像要生了。”

      林氏紧忙站起来,让身边的嬷嬷去跑腿,“将夫人娘家嫂子请过来,客气点。”又对着另一人说道,“你去,将夫人带到产房,让产婆们赶紧准备。”

      场面一度的忙手忙脚,却在林氏安排下进入了正轨,江问渔进入产房时忍着痛抽空瞧了一眼林氏,心想:也许林氏成熟了,或者是因为‘孙子’让她屈服,连带着对‘孙子’的生母也得到了善待,不过这也是好的。

      江问渔进入产房后,卫萱和江薛岳很快赶到了,卫萱二话不说就进入了产房,这些年她一直顾着江问渔的身子,对江问渔的身体情况最是清楚。

      江问渔生孩子格外磨人,从早晨到夜晚,陈博裕回来了孩子都没有生出来。

      “怎么样?”陈博裕第一句问的就是江问渔,“她还好吗?孩子还出来吗?”

      他下午就听到了消息,心中忧心,可不得回来,只能熬到晚上,小厮派了一个又一个,得到的消息都是没生出来。

      “怎么没动静。”

      江薛岳在一旁凉凉地应到,“生孩子哪有这么容易,有些两三天都没有生出来。”

      江问渔正在经历生死关,他的情绪哪能高涨,连带着看陈博裕也不快了起来,冷眼看了一眼后就盯着产房,一言不发。

      林氏安抚了一声,“有力气喊,等会没力气生。”

      两人蹲在门外等着,心里的石头没办法落到实处,只能等待。

      “啊~”

      伴随着里面的一声尖叫声,产房随后发出了一声欢呼,里面的人断断续续走出来。

      “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产婆笑着出来将好消息告诉了外头的人。

      “好,赏!”

      陈博裕刚落下话音,江薛岳也说了一句赏。

      “二哥,今天是我大喜之日,你还抢我风头。”

      “什么叫我抢风头,这是我替妹妹赏的。”

      说完让底下小厮给的钱财更加厚实,陈博裕在一旁看着直摇头,随后欲要跟着林氏一起进入了产房,却被林氏拦在了门口。

      “别进了。”

      自古产房是肮脏之地,女子生产男子不得进去,刚刚陈博裕想要进去就被一众人拦住,不得不在外面等着,他可以不忌讳里面的肮脏,可是还得要忌讳外面的嘴,圣上的眼,最后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可妻子生产完了,自己还不能进去,这叫多憋屈了。

      “你当官,身上一点污点都不能够有。”江薛岳随着陈博裕一起坐在了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当初不仅仅是因为心中的心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不喜欢拘束,以前被困在宫墙内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带有目的性的心甘情愿,可是如今他不想了,他想要自由,不想要被关在一个地方出谋划策。

      这两年虽然都在京城,心中还不稳定,预备着过两年四处走走,看看四周的风景,心中舒快舒快。

      “人生处处是制约,做什么都要受人肘制,我也是看透了,有时候不能够感情用事。”陈博裕抱住脑袋,一脸失意,“有人爱财,有人爱权,为了这些东西肯定要付出代价的。”

      “我爱钱,但是我能够衡量好这关系,可以四处跑。”江薛岳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呢?”

      “我一心想要上爬,有权有势,将别人踩下脚底,不再让人欺负。”陈博裕目光闪烁,“欺辱我的还他报应,很早以前,遇到阿渔的时候,我还被家中的人泼了脏水,所以也只想要摆脱这些污点,等有些能力后,终于可以将查清脏水的来源,却给的交代是用一个婢女来顶替,不甘心又能怎么办?”

      现在他站在高处,就没办法的往下走站,要是一辈子都没有站过高处,那也能够接收普普通通一辈子,可站在了高处,被目光焦距过,却没了光环的,那么很多人都愿意踩上一脚。

      “博裕,看看你家哥儿。”下人很快将产房给收拾好,林氏在屋内抱着孩子转圈走,脸上的笑容没有减去,在隔间唤了一声。

      “好嘞!”

      ......

      人离去后,江问渔与陈博裕才有时间与孩子独处,两人抱着孩子一个劲地看,用手指拨弄着孩子柔软的脸庞。

      “这么小一个。”江问渔抱着颠了下,“太轻了。”

      陈博裕抱住母子两人,在江问渔额头留下了一个湿润的吻,“他会一点点长大,从孩童时期变成了盈盈少年,考取功名娶妻生子,我们都要见证。”

      “嗯,见证他的成长,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平平淡淡。”

      他们的前半生太过跌宕,出人头地到国家大事都经历过,可回头才发现,只有平淡安全,才是最长久的生活,也是最幸福的,希望这个孩子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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