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回不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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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
带土望着那只从巨石下伸出的半截手臂，整个人愣了很久才回过神，当他轻轻抚上那只毫无生气的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手脚冰凉。
双手克制不住地战栗，带土想大喊小光的名字，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目呆滞地望着那只巨石下的手，他不愿相信这是东方光的，可这里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
带土紧紧包裹住那只逐渐失温的手，十指轻轻摩挲，熟悉的触感让他不得不相信躺在巨石下的人就是东方光。
僵硬地俯下身，带土用额头贴上冰冷的手心。
刺骨的凉意再次提醒他手的主人已离他远去。
“小光……”
带土闭起双眼、紧皱眉头，似乎这样就能逃避残酷的现实，可蓦然出现在脑中的画面却刺激着他的神经。
——脑子里全是最后东方光将他用力推开的样子。
明明出发前还大言不惭地说着不会顾及他，那又为什么要把他推开呢？
死的人该是他才对。
这样想着，脑海中的画面骤然改变：被压在石头下的人变成了带土自己，一半身子已然粉碎，而另一半正注视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卡卡西和琳……
幻想的场景却如同真实存在一般，带土莫名觉得右半边身子一阵刺痛，随即转念一想，如果是这样就好了，他代替小光去承受被巨石压住的痛。
毕竟小光她力气那么小，被压住的时候该有多痛啊。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溢出，眼中的勾玉飞速旋转，逐渐变形连接，在眼中印上繁复的花纹。
带土溺于巨大的悲伤，但没有失去理智，此刻他无比冷静，当下意识到自己被那胖子骗了，拿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火之国机密情报，而是那家伙一早准备好的通灵卷轴，估计是想等他们将其运回木叶，在打开的瞬间召唤巨石攻击水门老师吧。
这么简单的陷阱，还是中计了。带土攥紧拳头，眼中的血红更加鲜亮一分，少有的杀意肆意流淌。
后来，带土找到了盗贼二人，利落砍下二人的头颅，带着真正的情报回到木叶。
而那枚琥珀挂坠，则被他留在被压在巨石下的手中。
傍晚时分，夕阳半落，天空被染成橘黄，温暖的色调却透露着一阵诡异的气氛。
考核会场内，其余九组队伍陆续返回，任务或成功、或失败，都由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宣布了通过上忍考核人员的名字。
卡卡西也来到考核会场，同行的还有琳那一组以及众多同期，他们很早便说好要来接考核回来的带土和东方光，不管他们中谁最后通过考核，都要庆祝。
他们在会场中等待许久，时间一分一秒度过，眼看即将到规定时间，唯独还剩下一个组迟迟未归。
“卡卡西，你说小光和带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琳犹豫地开口，语气飘忽。
“不要紧的，带土那家伙总爱迟到，不到最后一秒钟坚决不会出现。”橘难得好脾气地说。
卡卡西垂下眼睑，保持着沉默，面罩下的嘴抿成一条线。太久了。他心中想道。
此时，波风水门俊朗的面容同样略带担忧，拧着眉头凝望着敞开的大门。可饶是心中焦急无比，可身为火影的他却不能表现出分毫，只能在时针即将转动到整点时，宣布上忍考核结束。
“二十四小时时限已到，我宣布，本次上忍考核……”
波风水门的声音在看见门口的人时顿住了，忽如其来的停顿让会场所有人疑惑，纷纷朝着四代火影视线方向回头望去，只见门口一人逆光伫立，阴影打在那人脸上，黑暗中唯有一对血红双眼格外醒目。
“是宇智波带土！”人群中不知谁看清了来人的面容，首先打破沉默。
众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参加考核的十个组全都回来了。
可波风水门非但没有放松下来，面色反而更加凝重。带土一出现，他就注意到了那双写轮眼形态有所改变，那是万花筒写轮眼。
波风水门清楚知道，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在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会发生进化，望着只身一人回来的带土，波风水门心中的不安逐渐加剧。
带土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出，光线逐渐照亮他染血的身躯。
“带土！你受伤了？”见此情景，琳快速上前检查，“我马上为你治疗。”
说罢，琳手中泛起荧光，作势就要施展医疗忍术，可抬起的手却被带土按回去：“我没受伤。”
此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卡卡西也上前来到带土旁边，语气冰冷：“光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带土顿了顿，万花筒写轮眼中满含悲伤，却依旧散发着寒意，“她再也回不来了。”
夺回了机密情报，带土理所应当地通过考核，成为了上忍，而东方光的名字，却被刻上了墓碑。
一段时间后，河之国要移除边境上突然出现的巨石，便委托了木叶的忍者前往，带土也一同前去，在几个忍者合理施展土遁后，巨石轰然倒塌，一直堵在带土心头的悔恨仿佛也随着巨石一同消失。
巨石瓦解成大小不一的碎块纷纷掉落在地，激起一阵烟尘，当烟尘散去时，带土还是一眼找到了那截破碎的骨头，那是东方光的手。
可他走进想要将其装在盒子中带走时，却蓦然发现本该是身体的位置却空无一物。
既然这截手骨都没受巨石崩塌的影响，依旧待在原地，那其他部分去了哪？
带土凝神直视着干裂开的地面，陷入深思。
小光，难道还活着？
东方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推开带土的瞬间，一下刻，视线就随着身体一同被压在巨石之下了，随着左臂的一阵钝痛，她便失去了意识。
原本想着自己此刻应该轮回到了下一世，可当她睁开双眼时，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以往重生时，她都会从熟悉的地方醒来，可环顾四周，面前是一张简陋的木桌，上面立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她似乎正处于一个山洞中。
怀着满腹好奇，东方光下意识曲起胳膊想支起身体，却猛然发觉左胳膊空荡荡。
她的左手断了！
断面在大臂中间，伤口却被仔细包扎过，没有渗血的迹象，一切似乎和最后的记忆连上了，这么说，她还没死？
此时，东方光在断手的悲伤与存活下的侥幸中反复横跳，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可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推开那个笨蛋吧。
危险来临的瞬间，一向以速度为优势的她却忘了使用自己引以为豪的忍术，只顾着推开带土。毕竟她死了还能复活，但带土不同，死了就是死了，下一世的带土将不会留有这一世的记忆，会成为一个新的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好好过完这一生。
逐渐适应了失去左手的事实，东方光晃了晃只剩下一半的上臂，心里却在想下一次重生时左手还会在吗？随后忍不住冷汗密布，欲哭无泪。
“你醒了……”
幽幽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东方光一怔，警惕望向声源处，脚步声逐渐变大，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靠近，暴露在蜡烛的微光之中。
东方光定睛一看，来人是一位女性，身穿一件长罩衫，如瀑的黑发披散在身后，清丽面容上长着一对与她相似的琥珀眼眸。
这人她认得。
沉默良久，东方光缓缓开口：“文月。”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她回不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