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婆她不想干了》青山已远

53、正版在晋江

　　大靖南侧有一个叫沥洲的地方，那里是海祭的主要地区。
　　“沥洲的百姓靠海吃海，他们信奉有海神保佑他们，所以每隔五年就会举办一次大祭祀，祭品就是四到七岁的孩童。”
　　“祭祀孩童自出生就被选中，接受的也是如何成为一个完美祭品的思想，心甘情愿被献祭。”
　　徐秦是接触这方面最少的人，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样的地方。”
　　“世间万物，皆有可能。”
　　“我只知道大致，具体会做什么，我也没亲眼见过。”
　　徐莲将下巴垫在桌子上，左右摇晃，“沥洲下一次海祭是什么时候？咱们去看看？”
　　“五月十四。”
　　“海祭有陪葬吗？”
　　“海祭的最高礼仪是干干净净的活祭品。”
　　锦怀瑜敲门，徐江绾动手将画卷卷好放回盒子里。
　　“这件事等回去再说。”
　　“徐江绾，”徐翡叫住她，“要是这次进不去青苍山呢？”
　　“那就下次再来，总有进的去那一天。”
　　徐江绾不会因为高宇轻飘飘的一声请求就原谅，这种人不是没有，但她不是活菩萨。
　　青苍山她是一定要进。
　　“绾绾，白莲拦住了彻悟。”
　　“白莲对青远县很熟悉，至少以前曾在这里住过一阵子。”
　　白莲对亲姐姐下手后，在青远县住了两年，青远县里的面孔被岁月更替，唯独那间房子，房子里住着的师徒二人，从未变过。
　　天光微亮，徐江绾就穿好衣服起身，打开门看到大家都醒了。
　　“徐秦，韩琳怎么样了？”
　　徐秦摇头，“还是那个样子。”
　　九月十一，徐江绾想今天就进山，“锦怀瑜，我们今天就去青苍山吧。”
　　“好。”
　　“徐莲和红莲跟我去，其余人都留在这儿。”
　　徐江绾做决定非常快，她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韩琳这副样子，她就提前带人进山。
　　昴宿架车将几人送到青苍山山脚，给几人预备足了干粮，出发前鬼医还给几人带了好些药预防万一。
　　红莲和天冬走在前面，徐江绾和锦怀瑜走在中间，徐莲和角宿在后面。
　　他们说好，不管什么情况，十月初十昴宿在这里接他们，看着几人身影消失在山林间，驾车往外走的时候听到后面进山的人说话。
　　“青苍山这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才十六，肯定能在花落前找到。”
　　“大夫说要是能找到洛神花，我家婆娘就有救了。”
　　昴宿驾车的手一顿，十六？不是霜序初十吗？他们出发前算过时间，手上力度加大，他得先回去同鬼医他们说，再赶回来守着。
　　徐江绾几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裹跟着红莲往里走，偶尔会碰到进山找药材的人，累了就找个宽敞的地方休息一下。
　　河两边，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还有独自靠在树干睡觉的人。
　　徐莲碰了下徐江绾，脖子平行移动，小声说，“不太对呀，怎么这么多人啊。”
　　徐江绾看向锦怀瑜，锦怀瑜用余光看着红莲同一个小姑娘说话，约一刻钟后，红莲回来了。
　　“公子，今儿个十六，洛神花开的日子。”
　　“霜序十六？”徐莲惊叫一声，惹来周围人的注目，捂着嘴巴小声问，“不是初十吗？”
　　“确实是十六。”
　　“红莲，我们能在二十一的时候找到入口吗？”
　　“我不确定，出来太多年，也不清楚入口是否已经变了。”
　　休息好后，一行人又要起身赶路，先前红莲打听的小姑娘蹦蹦哒哒的奔着他们来了。
　　“姐姐，你们这就要启程了吗？”
　　“是呀，我们有缘再见。”
　　“姐姐，我叫维私，维持的维，私念的私，今年八岁了。”
　　“我记住了，维思路上小心。”
　　“姐姐再见！”
　　几人背上包裹继续往里走，在山林间穿梭，找了个山洞准备过夜。
　　徐莲，天冬和角宿出去找吃的，红莲和徐江绾在山洞附近找干树枝，锦怀瑜则往上走了一个坡度，俯瞰周围。
　　“嘶~”
　　红莲抽回手，放在嘴里吸了两下，所幸树枝划破的伤口并不大。
　　“我这里有止血散。”
　　“不用，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八岁的年纪，真好，也不好。”
　　两人抱着树枝往山洞里走，放在一旁备用。
　　“为何不好？”
　　“我和白莲自出生就没见过父母，姊妹俩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恭窑每年都会选出一个‘影子’，‘影子’自确定后便可离开恭窑出外游历，但是要在十四岁回到恭窑。”
　　“这个‘影子’可是有什么说法？”
　　“必须是年满八岁的孩子，不能大，也不能小。”
　　徐江绾看了一眼红莲，找了几根细的干树枝打算引火，锦怀瑜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几颗果子，看起来就很酸。
　　“要下雨了。”
　　“希望他们没有远走。”
　　锦怀瑜蹲到徐江绾身边，接过她手里的树枝，继续摆弄。
　　“那‘影子’可以随时出外吗？”
　　红莲想了想，时间太久远，她们当初是何时出门的，竟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我不记得了。”
　　“你是怀疑维思是出外游历的‘影子’？”
　　“你不怀疑吗？”
　　当然怀疑，不然哪户人家会让一个八岁的孩子到深山老林当中，若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可维思那一身衣物，可不是穷人家孩子能穿的起的。
　　徐莲他们赶在下雨前回来了，角宿手里拎着两只处理好的兔子，天冬手里提着几条处理好的鱼，徐莲抱着众人的水袋，刚进山洞，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幸好我们见天气不对就往回走了。”
　　“你们去哪儿了，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前面不远有个湖，那附近‘吃’的很多。”
　　火堆上架着一只兔子，旁边烤着鱼，徐江绾伸手去烤火，锦怀瑜拉过她的手放在怀里，冰凉。
　　自从两人将话挑明后，他们越来越默契，锦怀瑜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徐江绾的情绪。
　　“徐江绾，前面那湖吸纳了方圆二十里内的风水。”徐莲手里拿着一条鱼乱转，“要不是能站在这头望见那头，我都怀疑‘他们’就在那下面。”
　　“不过话说回来，”徐莲冲锦怀瑜坏笑，“红莲对我家徐江绾真的很特别。”
　　锦怀瑜皱眉看看徐莲，又看看红莲，红莲受不住他这个目光，连忙解释。
　　“舍不得看她耗时费力去寻找答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你对我就不是这样。”徐莲控诉，之前他们赶往青远县的路上，她累了想歇歇都被拒绝了。
　　“可能是因为…你不是徐江绾。”
　　…
　　徐莲也不生气，美滋滋的闻闻火堆旁边的烤鱼，“天冬，这什么时候能好？”
　　“再过一会儿。”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西南风有很多雨水被吹了进来，好在山洞够深够大，几人在里面浇不到。
　　“明天我们要抓紧脚程了，下过雨后，山路泥泞更难走。”
　　徐江绾靠在锦怀瑜肩膀上，身上披了一条狐裘，这是出发前徐秦特意给她准备的，这几人当中就徐江绾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晚间降温怕她扛不住。
　　徐江绾挠了两下锦怀瑜的手心，锦怀瑜歪头看她，嘴唇微启，“怎么了？”
　　“外面有东西。”
　　锦怀瑜给她搂紧衣领，起身上前去给她拿吃的，转身坐回她身边时，余光看到山洞外隐约有两个亮晶晶的东西在动。
　　徐莲正对着山洞口坐着，被分了一条烤好的鱼，咽了口口水正准备吃，手里的鱼掉在了地上。
　　“啊！鬼啊！”
　　一坨“树叶”进入山洞，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上的吃的。
　　天冬和角宿立刻拔出剑，做出保护的姿态，锦怀瑜将徐江绾护在怀里，红莲则将徐莲护在了身后。
　　“什么人，装神弄鬼！”
　　那坨“树叶”晃动了一会儿，像是被卡住了一样，脆生生的叫了声，“姐姐，我被卡住了。”
　　听声音，好像是维思的。
　　“维思？”
　　“是我呀~”
　　红莲往前走了两步，被徐莲拽住，“危险。”
　　“姐姐帮帮我，我被这个卡住了。”
　　徐莲死死地拽着红莲的胳膊不让她上前，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很危险。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堆“树叶”不耐烦了，抖了抖笨重的身体，“姐姐，你怎么就不过来呢？”
　　众人脸色大变，这不是维思，这是一个不明物体。
　　天冬和角宿一人一边抄了上去，那堆“树叶”身体灵巧的躲过刺过来的剑，几个来回后，角宿转到了洞口，从它背后刺进去，只听“嗷”的一声，那堆“树叶”成了堆。
　　一只白色的动物快速跑进雨中，模糊了视线。
　　角宿用剑将树叶翻开，什么都没有。
　　红莲看着地上的树叶，安抚的拍了拍徐莲的后背。
　　“是狐狸。”
　　徐莲瞪大双眼，“狐狸还会学人说话吗？”
　　徐江绾想到了那个传说，“九尾狐？”
　　“是。”
　　众人坐下，听红莲讲。
　　“青苍山上有一只九尾狐，擅学人声，以人肉为食。”
　　“还吃人肉？”
　　“传闻，不过看样子可能是真的。”
　　徐莲抱着红莲的手臂更紧了，她现在后背还拔的直直的，放松不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锦怀瑜眼底划过的一摸流光，搂紧徐江绾，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就在身边。
　　“绾绾，别离开我的视线。”
　　“好。”徐江绾从他怀里抬起头，“锦怀瑜，我怎么感觉它是看到你才逃跑了。”
　　“站在洞口可以一眼扫尽洞内的所有。”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锦怀瑜转头再看向外面，大雨瓢泼，好像有道不尽的委屈那般，那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同他的视线对上，转身就跑远了。
　　“你们捡干树枝的时候，我站在上面发现前面那个湖是附近唯一的水源，雨停后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我们不会路过那边吗？”
　　“我们要沿着山坡走。”
　　“去看看吧，那不仅风水好，风景也好。”徐莲接过话。
　　“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