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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间奏(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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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吻是什么滋味?
余弦太多次被段永昼吻了,他说不清这是个什么感觉,只知道他的主动一定会换来段永昼更热烈的回应。
吮吸和轻微的啃咬,抹茶冰变得温热,舌尖却僵硬些许。段永昼的吻和他某些时候的表现不一样,攻城略地。
再怎么说,就算纵容余弦纵容到压抑本性,段永昼仍然是个强势至极的上位者。
也只有面对余弦的时候,他才会纵容。
余弦的余光瞥到落地镜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熟悉感更甚。
只不过两年前的段永昼,没有现在穿得那么严实板正。
那个时候的段永昼,也比现在更……放得开。
余弦扯住段永昼的领带,两个人吻了好一会,段永昼把节奏控制得很好,全程就是让余弦感到“舒服”的范畴。快停下的时候,段永昼还依依不舍地再俯身吻了吻。
他低声问:“……这是我的最后一顿了吗?”
余弦主动吻他?太稀奇了。
但就算下意识觉得这有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段永昼也不可能避开。
他会一次又一次上钩。
余弦似笑非笑地微微侧着头,看了一眼段永昼。
再扯着段永昼的领带,再抬头吻了吻他:“不是。”
当然不是。
然后再喝了一口抹茶冰。
及时喝,不然全化了。
只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不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这个熟悉的空间,对段永昼都是最致命的迷情剂。
刚刚绵长的吻把段永昼的火都勾上来了,现在余弦没事儿一样喝抹茶冰?
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我有两年没来过这里了。”余弦看了一圈这间办公室,开口。
然后,他的视线停留在段永昼身上。
系统修复完成之后的余弦依旧慵懒,依旧漂亮,但给人的感觉莫名地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段永昼单膝压在老板椅上:“记不清以前的事情了吗?”
余弦的失忆症并不是秘密,事实上,也没什么太值得余弦记住的东西。
段永昼同意这点。
余弦什么也不需要在意,愿意在他身边就足够,他会帮余弦处理好所有事情。
“嗯,记不清了。”
余弦低低地笑,在段永昼极具压迫感的身躯下,再喝了一口抹茶冰。
其实果然还是该配份炸薯条……
清甜的抹茶冰,还有榨到外表脆脆撒着盐粒的炸薯条,一冷一热,不怕过甜,也不会过咸,口感上也是绵密和脆的区别……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的手指仍然拽在段永昼的领带上,严格来说,还真不一定是段永昼自己压在他身上的,还是就是他扯着段永昼不得不弯下腰的。
余弦一只手继续拿着抹茶冰,另一只手解开领带打的结,抽出,手指稍微放松,领带就顺着他的手指滑落到地上。
他靠着真皮的老板椅,从近处看,他的睫毛就更长而卷,倦怠地垂着眼睑,玩着段永昼的领带,就像玩一个……玩过很多遍的玩具。
只不过他恋旧,玩不腻。
拉扯着段永昼的束缚解除了,段永昼却没有离开。
“还有最后几口抹茶冰。”余弦举起杯子,把吸管口抵在对方唇前,澄澈安静的眸子望着段永昼,一本正经地开口:
“不要浪费。”
……
战况很惨烈,残局也很惨烈。
撒了一地的东西自然不能让秘书来收拾,余弦就一边坐在桌子的角落,一边看段永昼开窗通风、清洁、整理,再熟练地从休息室拿出新一套定制西装换上。
没避着余弦,没什么好避的。
镜子又被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遍。
最后剩下的抹茶冰,确实都加温后一口口进了段永昼的肚子里。
余弦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桌子上,桌子很高,他俯瞰着段永昼,段永昼也很高,他的视线就跟个AI摄像机似的跟随着段永昼的行动轨迹来移动,自始至终没什么表情。
段永昼也习惯了余弦这种行事方式,更不会出言提出点什么,反而是乐得余弦陪在身边,利索地整理好了所有事情。
这期间一直没有人进来,段永昼再把一条新的领带打好,又是那个让人感觉到尊敬和畏惧的段董事长。
有的样子,确实只有余弦能看到。
余弦看两眼就在那神游,脑子里想着那个萨朗波的事情。
中邪解决了,萨朗波还完好无损地立在那儿。
萨朗波确实养了鬼,这不需要什么惊天秘密大曝光来揭露,他记得这件事。
人类存活的概率是可以被计算的,他计算得出来,但不会去用超模的能力影响太大。
神灵已死,简单来说,就是神没什么用。
他的用处其实很小,小到甚至比不过那些游戏公司买的几万个小号,一条X博可以搞出几万点赞的数据和几百上千条骂人的话来。人类其实接收不到多少信息,被几百个人(也有可能是机器人)轮着骂就已经够惨烈了。
但说到底,人类有几十亿。
可以凑出几十万个一万来。
还是段永昼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才走到还坐在桌子上的余弦面前,伸出手,极其自然地问:“下来?”
余弦也不回答,腿往前一蹬,段永昼也默契地去接,就这么半抱半扶着余弦下来了。
下来之后,段永昼还低着头,极其自然地帮余弦理了理衣服的细节,神色温和。
全方位地照顾余弦已经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改不掉。
而余弦需要他的照顾吗?
……还真就需要。
生活废物宅男码农这个称号不是盖的,长得多漂亮都没用。
当然如果你问余弦,余弦会一本正经地和你解释动得慢的生物活得长。
反正他也死不了,那其他的一切又关他什么事呢?
但余弦还是有点儿好奇一件事。
“我想和你问问白书剑的事情。”
终于,余弦还是开口了。
段永昼看着余弦,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耐心地听余弦继续说下去。
“之前是不是有一个新闻,白书剑的哥哥一家都死了,只剩下他的侄子活下来了?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余弦基本不接触外界,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对这些事情也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段永昼点点头:“嗯,说是出于意外,但其实不是。怎么了?”
余弦沉默下来。
他隐约记得自己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或者在几十万次轮回中总有那么几次,似乎和白书剑是有点儿关系的。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有。
毕竟符合“长得帅”“身材好”“喜欢照顾人”“多金”这几个标签的人实在不多,而他偏偏就好那一口。
还仗着这张脸好看,战无不胜。
但每一次似乎又不是完全是他去主动招惹白书剑的。
他是个吃完就走的海王不假,或许到头来还是他的锅。
白书剑的性格却有些古怪,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他忘了。
算了,也不重要。
世界毁灭就毁灭了,反正袁初还会重开的,不归他管。
余弦拍了拍段永昼的肩膀,摆着一张死鱼脸开口:“没事。”
死了就死了,反正段永昼死了人鱼还能活,四舍五入就是段永昼也永远死不了。
他不知道人类想不想活,但段永昼死都别想死。
严格来说,段永昼的肉身能被撕碎之后还重建,也是血海系统的功劳。
只要他修复BUG后收集的积分——更准确来说,是这个世界的“能量”,他称之为力比多,足够多,他就能办成一些事情。
他虽然没什么能力,但吊着段永昼一口气是够的。
只要活着,就能继续整点薯条。
他和他身边的人好好过日子,这就够了。
至于白书剑会不会来找他麻烦……
唉,来了再说吧。
段永昼看余弦神游天外,刚刚还问了一嘴白书剑,肯定又在想着其他男人,神色不免有些阴沉。
但并没有打扰,没有开口询问。
“段永昼。”
这个时候,余弦却开口喊了段永昼的名字。
“什么?”
段永昼瞬间调整了情绪,看向余弦。
多奇怪,明明在其他人眼中余弦才应该是那个情绪价值的提供者,但当余弦和段永昼在一起的时候,段永昼才是永远会调整自己状态去迎合照顾余弦的那个。
余弦凑上去,拍了拍段永昼,再抱住段永昼蹭了蹭,什么也没说。
段永昼的心一下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