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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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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明白?”燕凌渊一脸鄙视地瞪着薛宝琉,“这么说吧!秀秀姐跟我是一个娘生的,你说她是不是我姐姐?”
薛宝琉呆了片刻,方回过味来,半信半疑地看住二人,吃吃道:“你说……秀秀是你姐姐?”
燕凌渊这时已懒得再回答他了,拉了秀秀便往外走,边走边道:“娘到处找你,你倒好,跑这里来。你是还没被他欺负够,还想着来伺候他?”
“谁说我欺负她来着?”薛王爷顾不上鼻痛,霍地站起怒声质问。
“你没欺负她?那是谁害得她爹到如意坊做苦力,又是谁逼得她有家归不得,最终只得在你秦王殿下的行馆为婢做牛做马伺候你?这不全都拜你秦王殿下所赐?还敢说你没欺负她?”燕凌渊一口气说了一大串。
薛王爷在他这一连串的指责下哑口无言,只愣愣望住秀秀。
燕凌渊还不肯饶过他,继续又道:“说得难听点,你这根本就是欺男霸女的恶行,也亏你还是什么秦王,做出来的事真比下三滥的乡间恶霸还不如。”
“胡说什么啊你!”
秀秀拽着他往外拖,阻止他继续再说下去,这黑小子都是打哪儿听来的这些,说得薛王爷脸色都发青了。
“我哪里胡说了?”燕凌渊不满地反驳,“这不都是你跟大哥说的?”
秀秀顿时傻眼:“啊?我说的?”当然,她好像是对燕凌云说过些什么,不过那时不都是为了博取燕凌云的同情心么?而且,她所说的也没有假呀!要不是薛宝琉暗地里使坏,她沈秀秀何至于落到在秦王行馆做工还债的地步?虽然这个工不那么辛苦不那么累,总归也是受人剥削不是?
她竭力让自己理直气壮一些,却还是无缘无故地心虚,竟有些不敢去看薛宝琉的眼睛。
“不是你这么说?大哥哪里会知道这些事?”燕凌渊这个混蛋小子这时候还叫上真了。
“你闭嘴!”秀秀急了,忍不住出声呵斥。
燕家这两兄弟怎么都是大嘴巴,好好的把别人说的话到处乱传什么?秀秀简直恼羞成怒了,心里七上八下地越发不安,她觑眼偷偷瞅薛宝琉,却见他神情间大有沮丧之色,一双眼就那么怔怔看着她。
“秀秀,你真这么想?”他望着她,幽黑双眸中分明有难过之色。
“我……”秀秀想要解释下,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
“走啦!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燕凌渊极不耐烦,抓着她连拖带拽硬是将她拉出了门外。
一出门秀秀就甩开了燕凌渊,她气得头疼,径直就往雨地里冲。
燕凌渊从后面追上来撑开伞帮她挡着雨,道:“这么大的雨,你不怕淋湿了生病啊?”
“要你管?”秀秀气呼呼道。
燕凌渊疾步跟着秀秀跑,一边无奈摇头:“哎,你们这些女人……可真麻烦!”
风很大,吹得紫竹大伞差点儿散架,大雨啪啦啦从伞底下飚进来,一忽儿便把两人的衣服浇得透湿。有伞也等于没伞,秀秀一把掀掉那碍事的伞,抱着头跑得疯快,燕凌渊在后紧追慢赶,一个劲儿嚷嚷:“喂喂,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秀秀也不理他,只顾埋头往前冲,脚底下啪啦啪啦水花四溅。
等回了藕香榭,二夫人看到她这被淋成落汤鸡的一双儿女,那个心疼就别提了。一面让人赶忙准备热水给他二人洗澡,一面禁不住埋怨燕凌渊:“你这孩子不是叫你别带你姐姐走远了么?你看弄得这一身湿,你倒是跟铁板似的不怕淋,你姐姐瘦成这样儿,怎禁得起这么淋法?”
燕凌渊将外面湿淋淋的袍子甩掉,大声地辩解道:“娘,你不知道,我秀秀姐跑得那叫一个快,不但跑得快认路也是一等一的厉害,都没告诉她怎么走,就跑到后山窝子下面那块竹舍去了。”
“跑那里去做什么?”二夫人蹙了两条细眉,甚是纳闷。
“我大哥不是把那王爷给关在那里么?人秀秀姐是去看那王爷了。娘,我看您就不要担心秀秀姐的终身大事了,她多半是看那王爷长一张小白脸,喜欢上人家了。”
秀秀没想到这黑小子不但大嘴巴,连告状造谣也在行的很。听到他如此说,一时又羞又恼,气得面红耳赤,双唇直哆嗦,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他了。
二夫人愕然,有点迟疑地把脸转向秀秀:“秀秀,这是真的?”
“娘,我去洗澡。”秀秀被她娘这么一问,那张脸便红的要滴出血来,当机立断掉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跟着阿妙姑娘一头扎进隔壁去沐浴更衣。
秀秀生怕她娘会跟进来问长问短,在那里紧张的不行。暗地里直骂燕凌渊那混小子,心说死小子什么眼光,她哪里喜欢那个死色鬼王爷了?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无中生有的死小子,改日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秀秀一边使劲搓着胳膊,一边咬牙切齿。搓着搓着便想到之前薛宝琉曾抱着她这只胳膊亲亲热热挨着,不觉便红了脸,在那里出神片刻,心道:“我以前不是很讨厌他么?怎么他现如今挨我那么近,我也没想推开他呢?难道……我真的喜欢他了?”
秀秀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啪”地在自己脑门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在心里跟自己说:“我才不喜欢他,才不喜欢。”不过就是个死色鬼草包王爷,她沈秀秀才不喜欢这样的人哩!
这么想着,脑中却闪过薛宝琉那双蕴满失落之色的眼,不知为何,心绪便低落了下去。
一直到她洗完穿好衣服,二夫人也没见进来。
秀秀大松了口气,随后却又担心她娘是不是要等她出去后再对她大加盘问一番?不过还好,等她磨磨蹭蹭擦干头发出去,她娘已不在外面那间屋子里了。房中一个人也没有,秀秀觉得奇怪,东瞅瞅西望望,耳听得东边厅里有人声,便朝那边慢慢走过去。
她心里怕她娘在那边等着,有几分顾虑,也不敢贸然进去,只略走近些便停住。支愣着两耳细听内里说话声音,分辨到底她娘在不在其内。
谁想竟听到燕凌云的声音:“二娘,这是秀秀她自己跟您说的?”
“不是,是阿渊说的,他说方才在竹舍看到那什么秦王抱着秀秀的胳膊不放,两个人脸对脸地说话,都快凑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