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乙女】就你小子有笔记本啊》超高校级的困困

2、坐车回家

　　上车的时候，我的手因为夜神月也变得湿漉漉的。偏偏他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像只猫咪一样钻入了后座坐到我的旁边，而我居然在想象他抖水的模样，一时间没能扼杀住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我只得翻出毛巾砸过去，喊着好冷好冷开了暖气，和陈叔打了个招呼就靠窗不想说话了。
　　夜神月也不恼，认认真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和陈叔抱怨着雨大，幸亏路上遇到了我，才搭上一个顺风车。陈叔虽然有些惊讶，但到底没多说什么，反而和夜神月聊了起来。我看着火速融入气氛的夜神月，和展露笑颜被逗的哈哈笑的陈叔，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我和夜神月虽是邻居，但基本上没有同路的机会。因为我会起很早，风风火火地去喜欢的小吃摊过早，然后东逛逛西逛逛，时间差不多了再晃去学校。而放学的时候，又因为社团活动，我的实际离校时间会很晚，时间表和夜神月完美错开。
　　雨天很好的一点就是很安静，外面很安静。我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也很平静。也许心里有偷偷埋怨为什么没带笔记本结果找上一个麻烦，但又很不忍心夜神月被关教室一个晚上结果病倒。思来想去，果然是校园霸凌者的错。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人选，班里几个活跃的我都比较熟悉，挨个排除愣是找不到合适的嫌疑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平时留留心。
　　陈叔是我爸的司机，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常坐他车，尽管我爸说陈叔可以接我上下学，但我更想一个人走。他和夜神月聊着聊着，突然提到了我:“话说回来，舞园小姐，你对你想上的大学有什么打算吗？”
　　“嗯？大学啊，”我眼也不抬，闷闷道，“硬要说的话，我想去美术学院呢，毕竟我对美术挺有兴趣的，去那一定很好玩吧。”
　　“唉，可是以你的成绩，是不是有点可惜了？”陈叔一脸困惑，又转而问向夜神月。夜神月停顿了一会，凑近了暖气的风口，道:“我的目标一直是东京大学，像我爸那样成为一个警察。”
　　我被迫往里缩了缩，感觉话题的重点又被抛回了我身上，只得摇了摇头:“夜神同学的成绩太好了，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个学习的料。”
　　外面的灯光时不时打进来，暖色点亮了他身上的色块，好看的像是解锁了一个新cg。我没忍住，干脆扭过头光明正大看他。
　　“可是川的成绩也不算差啊，只要努努力，你想考东京大学也考的上。”夜神月道。
　　我权当他是学霸的自谦，懒得搭理。倒是陈叔一脸慈爱地看着我们，口里念叨着什么，仔细一听“都长这么大了”“只能帮到这了”之类的。我感到一头雾水，却和陈叔的眼神在后视镜对上，那是……鼓励？嗯？我是跳过了什么对话吗，怎么完全不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了。
　　雨噼里啪啦越来越大，而夜神月的头发还没完全干，这场景搭配起来居然有一丝喜感。于是我开口打趣:“噗，月，你现在好像一个水鬼啊。”
　　夜神月接上了我的话:“是的……事实上，我很久之前就溺死了，只是因为有一个一直没有完成的心愿，才再次睁开了眼，从水底爬上了岸……然后，我就看见了岸边的你。”
　　“唉，我？这走向怎么有点恐怖起来了，那我就是驱魔的道士，看见你阴魂不散，前来为你超度！”
　　“可我不想死，我有无论如何也要完成的事，”他的目光灼灼看着我，“如果我不是正确的，我也不会再次睁开眼睛。即使是这样，你还要超度我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亡魂哟，你为何还眷恋人间？放下执念，就此安息吧！”
　　“真是油烟不进啊，川。这么死板的话，小说剧情可进行不下去咯。”
　　他轻描淡写扔下这句话，带着淡淡的嘲讽。而我深受打击，想起了我总卡文、进行不下去的稿子，不禁悲从心起。我感觉我还能拯救一下我的作家梦，于是对着我目前的第一个读者道:“那怎么写作才能不死板，月，教教我，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夜神月摇摇头，然后对我道:“如果就这样，那你的一生，也太短暂了吧。”
　　“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我恼怒地反驳，“什么啊，我喜欢的东西是很多，但这不是还没遇到正确的那个吗？现在我肯定我现在是正确的……呜，只要我肯努力。”
　　“你之前学钢琴时也是这么说的。”
　　“那是好早之前的事了！不要翻我的旧账啊！”
　　“如果你实在想的话，就和我一起考东大。”
　　“可恶……考高中时你也是这么说的，这次我决不上你的套，我离了你又不是活不了！”
　　“罢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少看不起人了，信不信我考得比你高，抢了你的风头！”
　　“不太信，除非你能考满分。”
　　“你……”
　　车在争执的雨中缓缓停了下来。我没好气地拽着他下了车，回头对陈叔说拜拜，然后举着伞带着夜神月往家走。夜神月比我高，但是我打伞不算吃力，毕竟路也不长。把他扔到他家门口，他敲门之前，突然问我:
　　“川，你觉得，现实世界里存在着‘神’吗？”
　　他身上尽是月光和雨水，潮湿干净的冷风一直在我们之间呼呼的流动，而阴影勾勒出他的棱角，好看的脸对着我，我很喜欢他的眼睛。
　　“不存在！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没好气地回道，想了想还是补充道，“神只是寄存人精神的载体，真正活着的是人自己本身。如果有神，世上就不会有罪恶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懂吗？大多数信神的人，其实都在指责神的无能，因为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在沉默到达之际，门那边好像听到了动静，被人从里面打开。夜神妆裕站在门里，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和她哥哥。随后，她脸上露出惊喜，坏笑着来拉我的手:“哎呀，川姐，你怎么来了，别在门外站着了直接进来做客吧。哥哥，你不说点什么吗？唉唉姐来嘛来嘛。”
　　我为难地连连后退:“太晚了，改天再来，督促你哥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谢谢你，川。”身后传来了夜神月的声音。我摆摆手，越过马路就到了自家门口，敲了敲门。回头之际，对面的门前已无人影。而温暖的光很快在我面前打开，我的妈妈打开门，笑脸盈盈地将我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