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现实 ...
-
“哈莉·波特，你来跟我对决。”
潘西从远处走来，身后跟着母夜叉一样的米里森。
洛白和赫敏迅速对视了一眼，心里暗自琢磨她的用意。
“你要是害怕了，那就不比了，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潘西嗤笑着，斜插着手看向洛白。
“谁害怕了？哈莉，给他点颜色瞧瞧。”
万万没料到，罗恩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从赫敏的眼神里，洛白瞧见了与自己一样的无奈。
“那我们就决斗一局，没有帮手，只用‘除你武器。’”
“哼，这么简单的招数，你还好意思用？我们来点有意思的，所有魔咒都可以用，直到一方被打倒或者……认输。”
最后两个字像被潘西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碾碎，仿佛带了八辈子的恩怨情仇。
“遵守规定或者不比，你选吧。”
正好可以彻底搞清楚潘西的矛盾点，洛白面上冷淡，心中却十足兴奋，有种未守株却待到兔的感觉。
“胆小鬼！”潘西撇撇嘴，“只用一个魔咒，我也能弄倒你。开始吧！”
礼堂东南角，两人负手而立，魔杖均在背后拿得稳当。
周围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大多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低年级学生。
其中，洛白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德拉科的身影。
场上静悄悄的，两人披肩的长发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扬起。
四目相对，战事一触即发。
“我数到三，决斗开始。”罗恩在一旁充当裁判，他举起了手。
“一——二——三！”
“除你武器！”洛白和潘西异口同声地喊道。
洛白的光束显然速度更快，它吞没了对面射来的蓝光，如一条巨蟒，迅速滑动到了潘西面前。
“啪——”
女孩被这蓝光甩了老远，在坚硬的地面上摔得四脚朝天，整个礼堂中的人都不约同望向了巨响的发生地。
“决斗结束，哈莉胜出！”
罗恩迎着全校的目光，大声宣布，脖子大白鹅一样昂到了天花板。
“哈莉，干得漂亮！”西莫直接蹦了起来。
“帅气死了，你没看见那狮子狗……”
弗雷德和乔治一下子围了上来，眉毛挑得高高的。
“咳咳，基本操作。”
洛白看了眼潘西狼狈的模样，打断了他们的继续刺激，随即走到了坐在地上的女孩面前。
“你不需要刻意针对我来赢得其他斯莱特林的尊重。”
她看见了女孩瞪大的眼睛和脸颊未消散的红晕。
“我的耐心没那么多，所以你对我的针对可以到此为止了，否则就不仅仅是鼻涕虫的事儿了。”
洛白伸出了手，“起来吧，地上凉。”
潘西死死地瞪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拂开洛白伸出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她似乎摔到了脚踝，最终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礼堂。
人群散开些，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
“哈莉，小心！”赫敏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
洛白来不及躲闪，只感觉背后被什么东西砸到了。
转过头，就看见地面上吐着信子的黑蛇，以及……一脸挑衅的弗林特。
“所有人退开，波特，我帮你把它弄走。”斯内普从远处赶来。
弗林特的笑容冻结了。
然而没有等到斯内普举起魔杖，洛白就听见一声低哑的蛇语：
“别动她。”
她确信自己没有出声，惊恐地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的人也在恐惧地望着她。
“什么声音，哈莉？”罗恩颤巍巍地问道。
“我没有出声。”
“可我们都听到是你那里发出来的声音，”西莫说，“听起来吓人，很阴冷。”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忽然安分下来的黑蛇。它乖乖地趴在地上，直到被斯内普一击毙命。
“俱乐部活动差不多结束了，所有人回到寝室，注意结伴而行。”
黑面教授开口，那阴沉的声音显出些温暖，打破了凝固的气氛。
没有搭理背后的窃窃私语，洛白跟着赫敏、罗恩出了礼堂，脑子里像被塞了一团面，又灌了一壶水，生了满满的浆糊。
******
斯莱特林寝室。
窗帘被拉得死死的，不大的房间里一丝光线都没有，小声的啜泣在黑暗里回荡。
“丑鬼！帕金森家生了这么个女儿，真是要彻底没落了。”
“一天天的背书，魔咒水平还不是比不过我！脑子就是不好使啊哈哈。”
“人可以丑，也可以蠢，但不能又丑又蠢呐！”
“你说她长得像不像个狮子狗啊……”
过分成熟的话从一个个打扮精致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像是小天使忽然露出了青面獠牙。
在德拉科家的花园里，小帕西抱着草药全书，泪糊了满脸。
她看向玻璃窗上的倒影——
苍白的脸，耷拉的眼皮，毛躁的头发，粗犷的鼻头，不齐的牙齿……
“丑鬼！”
她将手上的书砸向玻璃，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弹到地上，一动不动地躺着。
八岁的姑娘忽然觉得自己像极了这本书，笨重丑陋，只能躺在这阳光也看不起的角落舔舐伤口。
再多的美容药水和魔咒，都掩盖不了相貌的天然丑陋，而学习确是可以弥补的东西。
潘西清楚自己除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家庭，就只有不要命似的努力。
而这样的努力也不过换来一个第五名的成绩。
“你不需要刻意针对我来赢得其他斯莱特林的尊重。”
清甜的声线，淡漠的、好像掌控全局的表情，高高在上的怜悯……都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那个波特知道什么？
在这样一个势力的团体里，赢得他人的尊重需要德拉科的家庭，达芙妮的女人味，西奥多的智力，亦或是布雷斯的长相……
自己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其中的任何一样。
那么，只有对团队的公敌施以最猛烈的打击，才有可能在人堆里脱颖而出。
“潘西，爸爸觉得你挺好的。”
“妈妈也觉得你挺好的，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简简单单地过一辈子也是很快乐的一件事。”
不好，一点也不好。
潘西清楚自己有颗比天高比地厚的心。
与其做个平庸的人，过一辈子清闲的生活，终其一生，默默无闻，她宁愿做个特别的、出挑的人，让大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别人怎么说她才不在乎！（灵感来源---张爱玲）
至少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在乎的。
******
和赫敏、罗恩分别后，洛白独自在草坪上散步。
这里的空气难得舒服极了，宛如上好的蚕丝包裹全身。自己只想眯起眼，靠着树，躺到天荒地老。
“哈莉。”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德拉科？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洛白不解地看向因跑动而微微脸红的男孩。
大约是两人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简单的问候过后就是长久的静默，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分子。
洛白看见德拉科翕动的嘴唇，又看到他不断摩挲衣角的手。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斯莱特林针对你的事情吗？”
男孩的眼睛闪了闪，最终深吸了一口气。
“你知道了。斯莱特林是没办法和格兰芬多做朋友的，更何况你还是……”
洛白注意到德拉科顿了顿，他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反而一眨不眨地盯着远处的树干。
“所以，我们以后还是……还是……”
“还是不要来往了？”
“是。正好你的那些朋友也不喜欢我，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波特，我们以后不是朋友了。”
小男孩的脸红得仿佛吃了一整罐的辣椒，眼睛死死地落在后方，语气倒是前所未有的强势，像个瘪瘪的锤子终于充足了气，张牙舞爪起来了。
“行。”
德拉科似乎没想到洛白会答应得如此干脆，刚鼓起的气势瞬间散了一半。
“你……你就不挽留我一下？”
洛白挑了挑眉，“怎么挽留？那就说……德拉科，其实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她看到男孩一瞬间呆滞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继续说：
“目前的情况就是，你和我做朋友和你在斯莱特林呼风唤雨的地位，只可取其一，而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当然，你也可以逃避选择，不过这意味着你将长时间地接受两难局面的困扰。拖得越久，其实心里会越难受，甚至有可能失去所有选项。”
洛白叹了口气，“这是你的选择，我的意见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对吗？”
草坪上渐渐来了人，洛白瞥见了远处的斯莱特林。
“再见，德拉科。”她递过去一罐糖果，“这是一早给你准备的。”
她最后看了眼静默不语的男孩，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
“就这么失去一段友情，不可惜吗？”
“罗塔？你最近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洛白刚一回到寝室，就被从自己上衣口袋里爬出的幼蛇吓了一个激灵。
“我最近很忙，”罗塔就着被子躺了下来，“我总觉得自己的灵魂不太稳定，记忆上也缺了个口子，所以就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情况？你现在解决了吗？”
幼蛇的脸彻底埋在了被子的褶皱里，声音闷闷的。
“我确定不是其他外来龙族的入侵导致的，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原世界里的生物带来的，而且必须十分强大，才能趁我不备搞这么一出。”
“对了，最近我倒是遇到件奇怪的事……”
洛白迎着罗塔好奇的目光，将忌辰晚会和决斗俱乐部的事详细说了。
随即，她便看见幼蛇升到了高空，由上而下地扫视着自己的每一寸身体。
最终，它的视线定住了。
“我早就想问了，你这个项链是哪来的？”
“在颠倒巷一家店里店主送的，你当时还让我放心这项链没问题呢。”洛白有些疑惑，又忽然顿住了，“你的记忆空洞是不是……”
“嗯，我没有别人送你项链的那一段记忆。”
“这么一想，好像当时你的状态是不太对……”
洛白正看着在被子里扭动的罗塔，眼前忽然一阵白光晃过。
再睁眼时，幼蛇已消失不见了，被子鼓鼓囊囊的，显出个壮实的人形。
“罗塔？”
“在呢。”
被子被掀了起来，里面探出来一个帅到妖冶的男人。
金纹黑袍和红火的被单交叠，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紧，那手腕上还挂着一串血红的珠子，丁零当啷地响着。
洛白感觉自己忽然被灌了一桶伏特加，喉舌火辣辣的，视线也模糊了。
“你……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忽然变成……人形啊。”
“方便施咒。”
洛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皙修长的手滑过被单。
一阵窸窣作响后，两人的距离近到脸颊都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
迷糊间，她听见一声低语，随即刺目的绿光和白光同时迸发，将原本昏暗的房间照得通明。
“好了，我们接下来只需等待，看看这个项链还有什么花招。”
眼前又只剩一条欠揍样子的幼蛇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