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年少》大白菜芒果过敏

39、年少执念1

　　补给她和我的青春。——路瞑

　　“你还好吧，”当路瞑打出第五个喷嚏的时候，林芷还是送上疑问。
　　“还好，昨天有点着凉。”侍奉女王大人失了神，忘了自己还有一身的水。
　　“那，你要不先回家早休息吧。”晃晃腕上的手表，时针和月光一起准确地打在八点钟。
　　“没事，走，带你骑车。”
　　“我，”林芷揪了揪裙子。
　　“载你，上车吧。”路瞑看着林芷纠结的小表情，伸手拍了拍自行车后座。
　　沿着河岸骑了四五分钟，身后的人除了拽住他衣襟的一角一声不吭。
　　“怎么了，”路瞑故意慢了一些，“还不至于怀疑我的车技吧。”
　　“我……”林芷怕他回过头看到自己脸上的火烧云，“当然怀疑了！”
　　“啊？”
　　“你当时就骑车摔在路边了好吗？”
　　不是，这种事关形象的瞬间她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路瞑晃晃头，车子也跟着抖了抖。
　　“哎哎哎，别生气啊，我错了我错了，稳一点稳一点……”
　　林芷以为自己揭了路瞑伤疤，急忙补救，路瞑却灵光一现，故意扭了扭车头。
　　“太不好意思了！我这车技是摔过没错啊。”路瞑故意提高音量朝着前方喊。
　　“哎哎哎，别别别，”林芷胆子其实不大，一害怕，伸手就搂住了路瞑的腰身。
　　刚给车子安上后座又从没载过人的路瞑显然没料到她的动作，猜到她的不安，路瞑减慢了速度，但还是不时转动着方向逗她。
　　夏日河岸的水汽潮湿了路旁的尘埃，打湿了晃荡在后轮旁的白色凉鞋，氤氲了某个人的心底。
　　“带我吃食堂？”
　　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路瞑竟然是七转八转转到校门口，刷脸进去，却发现他的目的地不是教室操场小树林，而是食堂？
　　“对啊，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和你一起在这吃过饭，权当补上你的青春记忆了~”也许是回到校园就回归本色，路瞑一脸“正义慷慨无私奉献的我为你补齐青春”的欠揍表情让林芷恨不得抄起云吞泼他脸上。
　　闹着闹着，倒也没经意就打了一桌菜。
　　去小卖部买饮料的林芷回来，发现面前是一份葱爆羊肉，羊肉很诱人地裹满油光，满满当当的葱白却让她有点却步，路瞑伸手到这，极其自然地开始挑葱，像她以前一样铺开一张餐巾纸，细细地，不慌不忙地挑去葱白，再把露出来的羊肉挑到她碗里。
　　明明是第一次，却像是做了千百次一样熟练。
　　“谢谢。”林芷轻轻出声。
　　“哦。”路瞑倒像极不在意。
　　喝了一大口橙汁，林芷又换了大声，“谢谢我男朋友！”
　　路瞑还在挑葱的手瞬间怔在原处，甚至脸都在周围零星几个提前就餐的老师八卦的目光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再看对面的女孩子，倒是憋着笑吃了一口又一口，腮帮子鼓得像个鼹鼠还一本正经地咀嚼着，好像“我光明正大我问心无愧我和他没关系”。

　　吃过晚餐天已经有些黑了，两个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停在还算熟悉的广场，临时搭起大的大舞台上正有人在调试乐器，架子鼓被不高的小朋友敲得震天响，看样子，是哪所音乐辅导机构在准备汇报演出。
　　路瞑接过林芷递来的饮料杯，盯着上面的标签回答她，“我不喝热巧，太甜。”
　　“嗯？不喝？”林芷从不远处玩泡泡的小孩子身上收回视线，顺手把自己手里的橙汁递给他，“橙汁呢？也是温一点的。”
　　看着蹦蹦跳跳冲向荧光头饰的林芷，路瞑还是心下叹息，“不知道不能把自己喝过的饮料塞给别人吗。”
　　“我记得这里，庞越帮忙组织的公益活动对吧。”林芷得意地朝路瞑眨了眨眼，尽力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提高自己的音量。
　　“是。”路瞑逃开她挑起的眉梢，看着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只记得这些？”
　　听到路瞑小声的嘀咕，林芷挥舞着荧光棒，大声地回答着：
　　“当然不啊，我还记得是拉近人距离的主题呢，当时呢，还有一个小姑娘被我电晕了。厉害吧？”
　　“厉害！”路瞑还是看着画着浓厚的妆容的小孩子。
　　台上的小演员飙出一个高音，台下的家长也都配合地鼓掌叫好，但他还听到她的声音，或者说，她离他的距离让他不得不听到这声音。
　　“我还记得啊，有个人牵了我的手，怎么办啊，他好像忘了。”
　　忍住耳边蔓延的电流，转过脸，果然是某个小狐狸计谋得逞的狡黠模样。
　　“没忘。”路瞑看着她笑得开怀的样子。
　　“什么？”林芷伸手在耳旁比了个听不见的姿势，高喊着，还不忘假装抱歉地指指舞台。
　　能拿她怎么办呢？明明能听到。
　　“我说！没忘！”路瞑像她踮脚靠近一样俯身向她，大声地喊着回答，又接着拽住她还放在耳畔没来的及收走的手。
　　感谢坐在架子鼓旁卖力表演的男孩们，感谢在台上脚步整齐划一的女孩们，感谢他们像当时高声呼喊的主持人一样，替我掩盖了我的心跳。
　　身旁的人还在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荧光棒蹦跳，裙摆晃动到我身上，空闲的手还被攥在我手里，她没再抽手转向另一侧。
　　绚烂的灯光比那年夺目，众音纷杂里，我看到存在我的记忆里的，站在我现在时里的，还是她，都是她。
　　站在散场的人群里，路瞑抬脚，林芷却还站在原地发呆。
　　循着她的目光找去，像是两件熟悉的校服在匆匆逃跑。
　　是逃课来的学生，还是其他，好像无从知晓。
　　“怎么了？”路瞑轻轻捏了下林芷的手。
　　“唔，没什么，”她还是微笑着看着他，“只是在想他们很有勇气。”
　　“呐，补给你。”路瞑把手握紧抬高，“请接收。”
　　“好。”林芷同样蜷了蜷手指，露出明媚的笑容，“收到了。”

　　把林芷送回家，路瞑跨在车上准备等她进门再离开，钥匙还未插入锁孔，门却自内打开。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