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待钟声止》浮标

18、第 18 章

　　“我肯定是理科，现在在想是纯理还是物化政。”谷昇想了半天，言劭摇头，“我算了吧，我学理科是一点儿都学不懂。”“我不知道啊，没啥很想学的。”端木憬揉他头，“是，你挺均衡的，哪科都行。我应该就纯理吧。”一聊到学习，荆筤连肉都有点吃不下去了，“政治真的别选，好多要背的，考试还不知道怎么答。文科都这样，背一阵子背的脑子疼，考试还得不着分。”柴箖补了一筷子菜进他碗里，“吃菜，别光吃肉——你以为理科好学？公式方程式化学式会了新的忘了旧的，就万有引力那块我都不知道学这个干嘛，我以后又不搞天文。”
　　“哦。”荆筤看也没看，不情不愿地把菜塞进嘴里，下一秒就表情扭曲，艰难地把东西咽了下去然后疯狂喝水，“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苦？”“……苦瓜，不苦才怪。”钟皞无奈地又给他补了一杯饮料，“你咋也不看看。”柴箖面无表情地也咽下一块苦瓜，“他看不看没区别，反正看了也得吃。”钟皞没忍住笑了，荆筤满脸“你怎舍得如此待我”的绝望，桌上一片哄笑。
　　三天后就开学了，钟皞收到通知提前一天回学校打扫，下午开了三小时车去长治给骆婧过生日，正赶上晚饭。他把不大的礼盒递给骆婧，“骆姨，生日快乐。”“哎，谢谢皞皞了。”骆婧笑着接过来，“累坏了吧，快进屋，歇一会儿该吃饭了。”“好嘞。”凌刹家有他卧室，他回屋躺下，懒洋洋地抓了枕头抱进怀里，打开微博，点进谷昇直播间。
　　谷昇刚开播没多久，正在和观众解散为什么少了几个人，“嗯，后天开学，五哥他们家里有长辈过生日，钟哥……老师要提前两天回去打扫教室，一会儿也要回去过生日，现在应该快到了。”钟皞给他私人号发消息，直播间里的人看了眼手机，他飞快打字问：“方便打语音吗？”
　　下一秒语音申请就弹出来了，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钟哥。”“哎。”钟皞声音有点疲惫，“我到凌叔家了，一会儿吃饭。你们那边呢，都吃了没？”谷昇“嗯”了一声，“在食堂吃过了，也刚回宿舍一会儿。你明天回来吗，还是后天直接去学校？”“今天晚上回去，可能会晚一点，你们明天上午九点就得回学校收拾宿舍了你还记得吗？”钟皞有点好笑，“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早收拾回来了，行李也提前装好了，就一书包作业，一会儿再打包一下被褥，明天拎了就能走。”“行，今天也别熬夜啊，都正常点儿睡。”“皞哥，我俩行李箱也收拾好了。”纪雎打了个哈欠，钟皞应了一声，“几点的飞机？”微信页面弹出一条消息，“十二点半。”“行，明儿送送你俩。”荆筤在那边放下乐高，“我也收拾好了！”
　　求表扬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钟皞笑了，“嗯，真利索。”凌沛冽哀叹一声，凌礽洌不紧不慢地把两小部分乐高拼在一起，嫌弃亲哥嫌弃得非常明显，“你唉什么，又不是没收拾。”“我一直觉得食堂的饭没皞哥做的好吃。”钟皞无奈，没忍住逗他，“做得太好吃怪我喽？那我以后不做给你吃了。”“唉别别别！”凌沛冽弹起来，差点把妹妹刚拼好的乐高踢飞。小姑娘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你一边儿去。”
　　他们闹着笑着，端木憬不插话，抱着三弦练功课。杭舸笑了几声，敲了敲他手背。“噔”的一声，端木憬弹劈了一个音，“嗯？”杭舸扬扬下巴，“歇会儿，还一天就开学了。”“……八点，八点我就停，行不行？”“哦，那你先练吧，我八点叫你。”言劭叹气，“你这样让我们很有压力啊。”端木憬随口调侃，没忍住笑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笑，“言哥，你可不像因为这事儿就有压力的人。”
　　他长了张厌世脸，笑起来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浪劲儿。他和端木憬也是搭档学的相声，两家世交青梅竹马，还加了个“初恋组”的buff，粉丝有相当一部分重合。钟皞的师父健在时两边走动的还挺勤，后来就慢慢有点远了。钟皞当兵之前其实还见过他们，不过他俩当时年纪尚小，都没什么印象了，还是钟皞军训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他们才想起来的。
　　“好了好了到点了！”端木憬无奈地解下骨片，“我真服气了。”沈今明笑着问：“皞哥，打不打算秋招报名啊，咱五个团聚。”
　　弹幕停了一瞬，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说啥，秋招？那玩意儿不是去当兵报名……？”
　　“我听错了吗……‘咱’‘五个’？”
　　“你没听错……那意思是他要去……？？？”
　　反应过来后，弹幕轰然炸锅。
　　凌刹在那边招呼：“等会儿再聊吧，来吃饭了！”“哎！”钟皞应了一声，“我吃饭去了，这事儿再说吧，不一定。”“行，那先挂了啊钟哥。”“嗯，拜拜。”谷昇挂了语音，“那就至少半年呗，反正你俩这次肯定就去了。”
　　弹幕懵逼，“你咋知道的？？？”
　　谷昇笑笑，“你猜啊。”
　　……
　　饭是八点多吃的，奶油大战是不到九点开始打的，等他们收拾完上车已经快九点半了，几个未成年已经开始困了，钟皞把音量调低了些，轻声哼唱着。凌沛冽打了个哈欠，“皞哥，你送了我妈什么礼物啊？”“围巾，帽子，手套。”“你去年就开始织的那套？”“嗯。”他把空调暖风又调大了一档，“你们先睡一会儿，不然明天该受不了了。”
　　到公司宿舍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钟皞停好车，头疼地看着一车坐着都能睡的东倒西歪的少年人。睡成这样，不用说也是叫不醒的。他只好挨个或背或抱着带回宿舍楼，然后发现，他没有宿舍楼的门禁，进不去。
　　钟皞：……
　　要不是担心动静太大还是自己叔叔的公司，他多半就该撬锁黑门禁了。
　　幸好柴秦的车很快从后边追了上来，柴秦背着迷迷糊糊的荆秋从车上下来，带他进去了。等送完孩子，柴秦又把他录进了公司和宿舍楼的门禁，省得他以后找人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