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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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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贺风肃身边，林栖本想趁此机会问问他有什么想要的新年礼物，但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现代人对“惊喜”二字的热衷，他在这段时间多有了解。如果可以，他还是想自己琢磨该送什么礼物。
但突然得知贺风肃要去国外陪祖辈过年，这个消息把他的思考时间顿时压缩了不少，让他几乎要忍不住开口去问贺风肃本人的想法。
“怎么了？”见他沉默下来，贺风肃问道，“有什么话直接问吧。”
林栖看向身侧的人，有些犹豫。
他还从来没送过贺风肃礼物呢，这算是第一次。像贺风肃这样的身份和地位，他想送一个能与之匹配又合对方心意的礼物。但要送一个合人心意的礼物，询问收礼人的意愿才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如果开口去问，又和“惊喜”二字背道而驰了。
其中取舍，他还是有些犹豫。
“问吧，”贺风肃看出他的纠结，叹了一声直言道，“你不是说，‘传道受业解惑’吗？”
听身侧的人说起这句话，让林栖不由得又想起当初说这句话的情景，以及贺风肃对自己的“贺老师”称呼的评价——“那就这么叫吧，我也喜欢听。”
距离当初看见这个评价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林栖的心境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现在再想起这句话，竟然有些莫名的心动。
他似乎能想象到贺风肃的声线说出“喜欢”二字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感觉到刚才褪下的红又有爬上脸颊的趋势，林栖连忙开口主动引开话题：“马上新年了，我打算送你个礼物。”
果然。
听到当事人的话，贺风肃不禁又想起苏蔻刚才说过的小朋友在超市试喝咖啡的事，又暗自被可爱到了。
“没想好送什么？”忍住了笑意，贺风肃又问他。
林栖原本还打算旁敲侧击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猜到自己的现状，只能点了点头，承认了。
最好的礼物其实就在眼前，但贺风肃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言明，于是状似深沉地颔首沉吟片刻，才道：“接受储值吗？”
“什么？”林栖对这个说法不敏感，顿时有些疑惑。
“我先存着，以后有需要了再用。”贺风肃答道。
至于“有需要”是什么样的“需要”，那就容后再议了。
林栖虽然还是觉得这样不大妥当，但收礼的人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坚持的，只能点点头答应了，然后在许宁杺的邀请下如坐针毡地留下来吃了顿饭。
“我听司机说你们来的路上被跟车了，回去路上小心。”把林栖送到了楼下，贺风肃叹了口气，帮小朋友整理好被口罩耳绳压乱了的头发，“如果发现你家周围有人蹲点，及时告诉我。”
“然后呢？怎么办？”林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随口接话道。
不得不说，他站在这里，几乎有些不想随车回去，回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
“然后啊……”贺风肃故作高深地笑了笑，“然后把你连人带行李搬到我这里来，就不用担心有人蹲点了。”
林栖顿时瞪大了眼睛，似乎都已经想象到和贺风肃同吃同住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片刻，他才冷静下来，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只是在开玩笑，心里居然有些失望。
贺风肃的视线停在年轻人脸上，把对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之后才默默垂下眼眸，把渐浓的笑意敛下，装作自己刚刚真的只是随口一说的样子，道：“私生蹲点很麻烦，如果发现了，一定要告诉我。”
回忆起刚才在车上时的遭遇，林栖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连忙点点头，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就感觉到贺风肃伸手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头发，而后用指节抚过自己的额头，留下微凉的触感。
对方的动作轻柔，甚至勾起细微的痒意，林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月底回来，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贺风肃说着话，却用手指将林栖额前的头发拨开，露出白皙的额头，“下次叫你的造型师试试这种发型，好看。”
在先前参加节目与活动的时候，林栖每每一到做造型环节就完全放空，把自己当一个造型师手里的布娃娃任人摆弄，基本是从来没在意过自己会被打扮成什么样。
但贺风肃这句“好看”好像有魔力一般，让他忍不住听话，并开始期待在未来的行程中用上这个建议。
于是他笑了笑，脆生生答了句“好”。
自从两人认识，林栖似乎很少露出这么不设心防的笑，贺风肃顿了顿，有些心软地给年轻人拢好敞开的外套，又拉上了拉链，才把人给放走了。
目送心上人坐车离开，贺风肃才回了家里，结果一进门就对上了自家老爹审视的眼神。
贺风肃：？
离开那个戒备森严的高档住宅区，林栖却没有被立刻送回住处，而是在A市市区里七拐八绕了快一个小时，才终于驶向他的住处。
原因无他，又有人在追车。
虽然不知道来回路上追车的是不是同一拨人，但这些人既然能做出追车的行为，也是不可理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栖也不愿意在将近年关再惹什么是非。
于是他趴在车上躲了一路，等到家的时候胃里翻江倒海，晕车晕得头晕眼花。
幸好后来几天，林栖都没有在自己家附近看到可疑的身影，这才放下心来，而后等陈静秋回了国就收拾行李去了B市，过第一个有母亲陪同的新年。
B市比A市冷了许多，幸好陈静秋和赵青峰的住处暖气很足，让林栖在房子里几乎可以只穿一件卫衣。
“小栖啊，看看你的房间。”行李箱和厚外套都被凑上来的保姆接了过去，陈静秋引着林栖往别墅二楼走，“妈妈不知道你的喜好，就按自己的眼光给你准备了。”
她的语气亲昵却又谨慎，又像对待儿子又像对待客人，让林栖心里有些酸软。
在过来之前，林栖以为自己会住在原先赵瑜的房间里，他倒是不在意这个，有地方住就很好了又不是和赵瑜同处一室。但是没想到陈静秋会为了他重新装修一个房间。
“房间是提前装好的，昨天也测试过确实可以住人了。”陈静秋解释道，“妈妈是老眼光了，你要觉得不合适，咱们就再改。”
“不用，很合适。”林栖的视线将房间内扫过一圈，眼眶有些难忍的湿热，“谢谢妈。”
“进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陈静秋说着，又指挥人把行李箱和衣服全拿上来。
房间很宽敞，比林栖自己住处那个已经显得很空旷的卧室还要大，墙体和床品都是明亮温暖的颜色，让林栖这一路而来的满身风雪与疲惫都安定下来。
也许这就是家吧。
没等林栖开始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到房间里，楼下就已经说可以吃饭了。
经过先前几次的相处，赵青峰和林栖说起话来也没有先前那么拘谨，而是像一个普通人家的长辈一样，说说笑笑、关怀备至。
以致于晚上林栖躺到床上时，还有些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床头的钟表跳到了十点钟，林栖依旧没什么困意，打开手机看了看，发现贺风肃的聊天框安安静静。自从去了国外，除了一条半夜发来的消息说自己飞机落地了，其他什么都没给自己发过。
林栖不承认自己等了好几天他的消息，但又不可抑制地多思起来。
说不定是刚到国外有很多事要忙，贺家那样的家庭，说不定亲戚应酬复杂得很；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事耽搁了，还耽搁了这么多天……
也有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了……
林栖想了想，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关心他最近怎么样。
没想到那边的消息迅速回了过来。
贺老师：都好，你呢？
贺老师：最近还有碰见那些追车的人吗？
手里的手机发出震动，林栖从床上忽地坐起身，认认真真地回信息表示自己现在在B市和妈妈在一起，准备就在B市过年了。
聊天框那边回过来一句“那也好”，而后又安静下来。
林栖想问他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发消息，但简单的几个字还没打完，就又被他谨慎地删去了。
无论如何，自己只是贺风肃公司的一个签约艺人，说白了是他的员工，没有这么关注自家老板私生活的道理。
许是看他写写删删了许多次，贺风肃那边忽地发来一条消息，问他还要“正在输入”多久。
贺老师：是你那边出事了吗？
看着贺风肃把他的三缄其口理解为有难言之隐，林栖赶忙回了消息说自己没事，只是太久没联系，所以关心一下贺风肃在国外的生活。
结果贺风肃直接回了语音消息过来，是一句含着笑的：“我才离开五天，哪里就太久了？”
才五天？
林栖看了一眼日期，才突然注意到正如贺风肃所说，从那条深夜的报平安消息开始，直到现在，也不过刚过去五天，是他长日无聊，才会觉得度日如年。
“因为有时差，我怕打扰你休息，才很少联系你。”贺风肃又道。
林栖：……
时差？什么时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