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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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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一夜没睡好，梦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女人的尖叫声，孩子的惨叫声，男人的哭泣声，甚至还有狼嚎。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见瑶端了早膳走过来，看着楚楚一边吃一边说道，“姑娘让奴婢打听的事儿，打听到了。萧博昨夜在新开的江南楼里宴请了不少曾经的旧日好友，有礼部侍郎周大人，户部尚书王大人，还有如今在黑羽卫的太尉大人。都是从前和萧府关系亲近的人。”
“萧墨去了吗？”
自从知道了萧墨的真实身份，楚楚总是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他。
她总觉得萧墨的心思绝不止是认亲这么简单，若是真想认亲的话，大可一进京直接拿着萧家的牌子进宫，把当年之事一一道来，即使圣上再不相信，也会派人前去查探。
而这世间所有所做的事，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绝对没有被遗漏的可能性。
可是萧墨进京三月有余。不知是有意无意的，从来都没有见过圣上，就连自己的小妹出了此等大事也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圣上。
此事楚楚觉得奇怪。
“萧公子也去了。”
“还查到些什么吗？”
“没有了姑娘。不过最近见雪书屋里，萧公子的文章一连包揽前三甲，姑娘可想看看。”
“前三甲？”
就算是当年的景行公子，也没有如此狂妄。
楚楚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见瑶道：“见瑶，你去打听一番，看看为何见雪书屋的前三甲全都被萧墨包揽了，按理来讲前三甲不可能是同一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好，姑娘。奴婢马上就去。”
这次见瑶回来的很快，不过午时未到的功夫。见瑶就找到了原因。
“姑娘，打听出来了，萧公子和见雪书屋的掌柜打了个赌。萧公子要是赢了，便让掌柜的把自己的文章在前三甲挂上一个月。”
“什么赌？见瑶姐姐你打听出来了吗？”
“这个实在没有了。连知道这个赌存在的人都很少，奴婢还是听临街的乞儿说的，大约一月前的一日。萧公子和见雪书屋的掌柜在二楼畅谈了好半天的功夫。”
自此见雪书屋的前三甲就成了萧墨独有，甚至萧墨还会每隔今日就换三篇文章。如今京中的学子大多都已经知道了有萧墨这么一个人，文采出众，观点独到，一针见血。
楚楚算是听明白了，看来这见雪书屋也是萧墨计划中的某一步。
“姑娘，奴婢还打听到了一个消息。不久前，从宫里来人带着贺礼去了萧府。”
“宫里来的人？可是在圣上面前伺候着的大监？”
“不是，”见瑶摇了摇头，“奴婢看见了从萧府里出来的嬷嬷，并未瞧见太监。或许是珍贵妃的人。”
“珍贵妃？”
那也不奇怪，萧二姑娘已经板上钉钉成了二皇子的侧妃。
怎么说珍贵妃也该送些礼，不过萧博这两日不仅进宫，还宴请了这么多人，甚至还亲自登了镇北侯府的门。
却连珍贵妃母家的面都没见上一面。摆明了瞧不上二皇子。
楚楚忙活半天也没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最后才问上一句。
“萧府就没请太医吗？”
见瑶不知道昨日楚楚做了什么，反问道：“萧家难道有人生病了吗？奴婢没听说，萧大人和萧公子瞧着都还挺康健的，为何要请太医。”
很好，这下楚楚断定萧博身上定是有什么可以避免毒物侵扰的手段了。
既然萧博是个老狐狸，那么自然只能从萧墨这个小狐狸身上下手了。只是这事儿还是要告知太子一番，不然让太子误会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就不好了。
还是老办法，楚楚写了封信藏在胭脂盒里，让见瑶拿着胭脂盒去了和太子暗中会面的那家胭脂铺子，叮嘱务必亲自交到掌柜的手上。就说胭脂用着不好，让他们重新制了新颜色后，再送新的过来。
楚楚心里有无数疑问，可首当其冲的，最应该解决的便是萧博的身上究竟有什么？
若是普通东西的话，应该会被楚楚看出来，可当日楚楚走走近萧博时，在他的身上并未闻见任何不同的气味。
不是香囊。那还能是什么呢？
楚楚转身就去了书房，一待就是大半天。翻遍了医书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此类症状有关的物件。
金珠。
传闻金珠乃是由这世间至阴至毒的九种毒物之称。取其他们其中最毒的部分。
蛇，蝎子，蟾蜍，壁虎，蜈蚣，蜘蛛，箭蛙，杀人蚁，虎头蜂，只要提取他们的毒液融合在一起，便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避毒圣物。
就算是剧毒靠近所佩戴金珠之人也能毫发无伤，可是要找齐这九种毒物，就已经很难了，更别说提取他们身上的毒液便是难上加难。
此法楚楚也只在医书上见过，却从未听闻有人真的做出来过。
书上还记载金珠的破解之法，无比简单。
这九种毒物所处的地方。大多都是阴暗潮湿之地，那金珠身上也自带阴气，常年佩戴于人体也大有损害。
可以说即使一个常年佩戴金珠的人，能抵御得了外界的毒，也抵挡不了金珠本身所带给他的毒性，天长日久，年复一年。若是长期佩戴的话，不足五年便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瘦成一把骨头。
所以金珠的破解之法便在于一个火字。京郊便有温泉行宫，温泉旁大多都生长着一种类似于灵芝的草药，说是类似灵芝，因为它本就是草药，叶片是灵芝的形状，俗称灵芝草。灵芝草属火。和金珠相生相克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知道了需要的东西，楚楚想着温泉行宫一般都有专人守卫在近旁。
就算是京中附近的几个小温泉也大多都是皇庄，想要得到灵芝草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尽管不想麻烦太子殿下，可楚楚实在是没了法子。
一连送了两封信，太子似乎感受到了楚楚的急切，索性出宫来和楚楚见上了一面，老地方。
楚楚这次还是没带见瑶，和太子谋划之事楚楚不希望镇北侯府中的任何一个人知道，她不想让镇北侯府的人牵扯太深，怕到时候连累到他们。
“太子殿下，臣女可真是三催四请的才能盼望您来呢。”
“荣华，看来你还是不太着急，都有心情在这儿跟我说玩笑。”
“太子殿下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总归这药还不都是为了太子殿下做的。试探已经试探过了，这药就算做出来，我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有用。”
“那孤为何要冒险给你去温泉行宫拿灵芝草？这么明显的用意，你觉得萧博和萧墨不会有所察觉吗？”
“所以才要太子殿下去拿，”楚楚有理有据的，“一般人在如今这个时节去温泉行宫还尚早，可是太子殿下若是去的话，没人能察觉，也没人敢说什么，毕竟太子殿下——”
剩下的话楚楚没能说完，她相信太子殿下都已经懂了。
“荣华，孤必须要提醒你，萧博是个老狐狸没错，可他目前对镇北侯府还没动手，你确定？”
“有什么确不确定的？太子殿下，您怕不是忘了，我的最终敌人只有一个。齐王。”
楚楚看向太子的眼神带着一抹狠厉，“但是臣女即将要和裴容成亲，所以我只杀齐王，我只杀这个人。只是我希望等太子殿下登基后，给裴容换个封号，毕竟「齐」这个字我不喜欢，相信裴容应该也不会喜欢继承齐王的这个封号。”
“张口闭口就是换封号，荣华，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
太子还是爱喝他那清冽的茶水，“再说了，你当着孤的面，是不是在暗示圣上即将驾崩呢？”
“臣女不敢，太子殿下可千万别误会臣女，臣女有足够的耐心可以等到那一天，但在此之前，齐王必须为他曾经所做过的事情，或者说曾经想过的念头付出代价。所有做过错事的人，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太子殿下，您觉得呢？”
“代价，”太子玩味的笑出声来，“荣华，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些人天生就不会付出代价的，或者说他们天生都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东西。”
“太子殿下，如果说的是您自己的话，那么当臣女没说过最后这句话。”
“我——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我母后早亡，你觉得是不是我所付出的代价呢？”
“臣女失言，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楚楚收敛了神色，垂下了眸子。
“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过是说出了大多数人以为的话而已。”
楚楚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就听见太子继续道，“荣华，你觉得当今圣上也会为了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吗？”
楚楚不知道太子指的究竟是哪件事。可她仍然坚信这句话。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未到，”太子突然爽朗的笑出声来，“好，孤帮你这一次，灵芝草明日会送到镇北侯府上，你尽快研制出金珠的解药。三日后宫中大宴，荣华，可千万不要让孤失望。”
楚楚正了正神色，“这次臣女绝不会失手。只是，太子殿下可是要加快进度了，不然臣女可真不希望。被人叫着齐王世子妃的名号。着实有些难听了。”
太子没想到楚楚竟然是这样的关注点，奇奇怪怪的，失笑一声。
“好，这愿望孤还是能满足你的。”
楚楚得到了满意的回答，转身就走。
“哦，对了，”太子在楚楚转身的时候说道：“忽然想起来前些日子孤的暗卫听到了萧博和萧墨在密谋，提起的人是你。”
即使楚楚早就有此准备，但还是忍不住的冷笑出来，“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说完楚楚转身就走。丝毫不停留，一阵风一样。
只留下太子在二楼笑的合不拢嘴，不小心呛了一口气，还是被冥龙轻轻的拍了拍背，才缓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