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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真相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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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阿九把柳羌的话记在了心底。
他开始对着铜镜练习如何笑。
只不过柳羌并不知道这些,她正忙着向祝必报仇。
自从那日她从王家离开以后,过了约莫三日的时间,王家小姐就派人来给她递信了。
她说,她找到那个和丫鬟联系的乞丐了,还让人暗中跟踪了一番,发现和乞丐联系的人正是祝必手下的一个小厮,事情到了这里,一切真相水落石出。
害死果儿的凶手,就是祝必。
只是祝国公府家大业大,是京都扎根了近两百年的贵族,若是以前还好说,但现在,她是绝对不能与之硬碰硬的。
虽然阿九很厉害,可她也只有阿九一个人。而一个拥有百年历史的世家大族底蕴,绝不是她和阿九两个人就能抗衡得了的。
若非祝国公府底蕴深厚,祝必也不敢在京都那般嚣张,无非也就是有人撑腰罢了。
他的姐姐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爱的延贵妃,而延贵妃膝下则有两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其中一位皇子权利现在正是日如中天,深得圣上喜爱。
他被众多大臣拥护,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位的继承人。
而祝必身为祝国公府的幺子,一向备受家人宠爱,宫里的延贵妃自然对他也是宠爱有佳。
她想要动他,很难。
需得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柳羌有些头疼,她必须得尽快把这件事情解决,不然,等柳河十回来,就有些麻烦了。
虽然现在夏清她们不敢来惹她麻烦,但是等柳河十回来,她们肯定会来找她麻烦的。
她现在并不想多生事节,所以能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早点为果儿报仇。
哥哥现在远在边疆,没有陛下的诏书不得回京,是以,她也没想过指望他,靠他给果儿报仇。
等到这一切事了,她就搬出承恩王府,做一名游行的女医,带着春桃在北境四处游走,行医救人。
希望来世,果儿不要再投胎到这样人家,一生顺遂,平平安安。
这偌大的京都已经没有什么让她好留念的了。
刻薄的祖母,心思狭隘的伯母,因为她们是她的亲人,所以她没办法对她们下死手,但也没办法再像以前那般,状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留在王府上。
虽然她还有哥哥,可哥哥和她不一样,祖母对哥哥一向是关怀有加的。
他是家里的男丁,自然不一样。
现在想来,这京都,除了果儿,竟没有真心希望她好的人在。一些浮于表面的手帕交,不说也罢。
柳羌揉了揉眉心,放下了手中这些日子收集而来的信息,想到她让阿九做的事情,便唤了春桃进来。
“春桃,今日她们把祝国公府下的聘礼都还回去了没有。”
“回郡主,都已经还回去了。”
柳羌点了点头,在阿九的威胁下,她们肯定会乖乖听话把聘礼还回去的,除非她们想要柳佑年的腿和手全都不要了。
至于聘礼中已经被他们用掉的,柳羌没管,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填去。
她们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还。
虽然祝必害死了果儿,但一码归一码,那聘礼留在王府里,她看得恶心。
也就在这时,春桃又眉飞色舞的给她说起了她今日打听得来的消息。
“郡主,你是没看到,今日她们那些人的脸色,一个个难看的,活像是死了爹娘一样。”
“我听其他下人说,祝国公府下的聘礼里有一本,叫什么,独一无二的孤品来着,只不过那个东西被那个人借花献佛的送给何家小姐了,为了这孤品,那个人还去了何家,亲自从何家小姐手里把东西讨了回来呢。”
“这下,那个人和何家小姐的婚事,绝对没戏了,指不定,何家小姐还会恨上他,以后,他再想娶一位高门贵女进门,可就难了。”
春桃说起柳佑年时,一脸嫌弃,直接用那个人三字代替他的名字。
柳羌笑了笑,站起身来,示意春桃磨墨,用笔在纸上写下了长长的一行文字后,便把这张纸递给了她。
“就算他不去讨要也难了,没人会愿意嫁给一个残废的。”
春桃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满头雾水的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张。
待看清楚纸上写的内容时,春桃顿时惊了,她忙转头看向柳羌,惊道:“郡主,你这是做什么?”
柳羌施施然的坐下,“找几个人,把这纸上的内容好好宣扬一下,让我的好祖母和好伯母们出出名,让这京都的贵族们都知道,她们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以后,她们想要把女儿嫁进来,或者想要娶承恩王府的女郎时,先好好的掂量一番,看能不能忍受得了这样贪婪的人,再做决定要不要喜结连理。”
“可郡主,你们是一家人,你这样做,也会连累到你的,这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吗?”
柳羌重新拿起身前的消息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道:“我又不在意这些,自从我背着果儿回来的那日起,就没想着嫁人了。”
“况且,只有这样,才能最踩到她们的痛处。”
“为了赔祝国公府的聘礼,我想她们房里的一些好东西肯定已经没得差不多了,再加上现在这一击,够了,够我出气了。”
春桃怔了怔,还准备再劝她一下,却见柳羌摆了摆手,“好了春桃,你不用再说了,我只不过是阻了她们想要飞黄腾达的梦,又不是让她们去死,影响不了我什么的。你就别再说了,赶紧去把这件事情给办了吧。”
春桃默了默,领命退下。
“是,郡主。”
就在春桃出去没多久,阿九回来了。
他的墨发被一只银冠高高束起,一身黑衣衬托着没有表情的面容更是清冷淡漠,再加上他腰间环佩的剑,只一眼,就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性子极冷。
当然,这人不包括柳羌。
房门是开着的,阿九一看见她,脚步就快了两分。屋内的柳羌听闻院中传来动静,抬头望去,见是阿九,面容带上了一丝浅笑。
“回来了!”
阿九轻“嗯”一声,“回来了。”
柳羌放下手中花费大价钱寻来的消息,让阿九在院中等一会儿,随后,便关了房门,重新换了一身衣裳向他走去。
“正好,你回来了,我也不用让人去寻你了,随我出去一趟吧。”
“好。”
柳羌出门以后,带着阿九就是直往京都东南方向走去。
她要去拜访一位老人家。
据她所得的最新消息,祝必昨日在街上纵马,踩伤了一位老人家,但祝必行事狂妄,踩了便踩了,没觉得是什么大事,连马都不停一下,就十分张狂的走了。
柳羌想过了,想要祝必去死,除非让阿九直接把他杀了,然后他两一起下大狱被斩首。剩下的,就只能用计谋徐徐图之了。
前者她没怎么考虑过,后者,她倒是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觉得,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祝家权利虽大,但再大,能大得了坐在皇宫里的那位陛下吗。
虽然他现在老了,有些昏庸,可大是大非上,她相信他还是分得清的。
祝必行事如此狂妄还能不被陛下斥责,不就是因为背后有延贵妃在吗。
可若是,他闯下的祸,连延贵妃都兜不住了呢。
北境三国鼎立,眼下年关将至,会有姑也和沉水这两个国家的使臣拜访,这些年来,柳羌虽久居深闺,但对外面的天下大事也并非是两耳不明,什么都不知道。
当今陛下年岁已高,一直握着手中的权利不肯放手,也不愿立太子,这就导致底下的皇子们斗得是死去活来,死在皇权这一条路上的人,鲜血都能流满京都的一整条街了。
但当今却像是没发觉一般,依旧我行我素,行事越发的荒唐,对国事不甚在心,却时常流连后宫,耗费无数钱财大兴土木行享乐之事。
甚至,还寻找起了长生之术。
这也就导致了,北境原本三国鼎立局势,瞬间有了倾斜,比起姑也和沉水两国,苍云变弱了。
朝廷腐朽,边关的粮草和兵器时常被人苛刻剥削,那发给战士们的饷银也是一样,这一层一层的下来,到他们手里的,一年能有个十几两银子都算不错的了。
这些事情,都是哥哥在信中与她说的,边关凄苦,士兵艰难,哥哥也不容易,为了给底下的士兵们发饷银,他最近都没有往家里寄银子了。
想要改变这些现状,绝非是以一人之力能够扭转的。
柳羌虽知晓这些事情,但也只能心中叹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苍云比起其他两国国力稍弱,等到姑也和沉水的使团到来,祝必在街上纵马,伤了使团的人,想必,延贵妃绝对保不了他。
犯下如此大错,祝必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想到此,柳羌眼眸暗了暗。
她带着阿九拜访了那位被马惊了的老人家,从他口中得知那日惊马的细节以后,就放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