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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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客观的说，我这个人的语文水平还算不错，但，要真正完整的描述一个人的外貌，恐怕做不好。有人说，语言越精湛的人越能体会到语言描绘的局限，的确，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越来越体会到这其中的无奈。虽然上一世到十八岁戛然而止，但那十几年的沉淀，也不失为我这一世的珍宝。
东西，还是自己的用得最方便最顺手。
虽然见不得有都么神妙，但，还是自己的最合心意。
以上想到这么多，到底，我还是不会给仲年做个恰当的描述。从前是看过不少古装片，但那又算什么，真正来到古代才发现那片里面的装束与实际到底有多大出入，且不说那太过高调耀眼的色彩不说那分不清几层的衣服，就连那束发的簪子，稍加留意便可发现是如斯的巧夺天工。我突然发现现代人好会哄骗造假，上一世的那些什么玉钿宝簪真是童叟无欺啊无不欺。古之人诚不我欺果然是真理啊真理。
话说回来，古代的手工业果然发达。
搁现代能在拍卖会上卖出天价的在这算是……我摸了摸头发，抽出发簪。还没待仔细玩赏，仲年进来了。
我才发现，原本要给仲年做描述的，怎么一下把心思都放到簪子上了？
上一世这个老毛病还是没改掉啊。
“怎么？”我刚把注意力转移到仲年身上，他便问话了：
“你想梳头？”
我突然觉得很尴尬。披头散发的样子。真不知道会有多难看。
虽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但，最基本的礼节不能丢，见到朋友，怎么也得衣冠整齐吧。
沉默。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我似乎也不会用这个簪子把头发恢复原状。我第一次发现“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句话也不是万事皆通的。就像现在，我既不想爆发，也不想灭亡。更不想被灭亡。
仲年就在我的一脸沉默中轻轻的坐到床边，他拨开遮住我面孔的发丝，又笑了：“你不会睡这么久连头发都不会梳了？”
现成的台阶啊。我点头。
他也很是耐心，将那发丝揉搓了好一会才又说一句：“很久没洗了，先洗再梳，我来吧。”
清水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我静静的看着仲年为我洗发。叔齐不知病了有多久，头发确实该洗洗了。看着那盆中的水浊变清，感受着仲年那温柔的手的触感，恩，还有充做洗发剂的树叶的淡淡的清香，我的心也随之轻快起来。
“叔齐，你感觉怎样？”仲年的手顿了顿。
“很好啊，舒服极了。”我实事求是。
“我是说，你的身体——”仲年把我的头扭过去对着他，认真的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没有。”我确实有认真的想想后再作答，这身体，并没有哪里感到不适啊。
“那就好”，仲年说着，一瓢清水又从上泼下，“洗好了。”
洗好了。
我接过仲年递过的镜子，看到镜中的我。
文叔齐。我喜欢这像缎子一般的黑色发丝。上一世男生大都留短发，我也不例外。其实长发更显飒飒博雅少年风流呢。我摸摸镜中那张脸，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人之姿，但清秀干净，透着股淡淡的从容，有着我喜欢的自然。
这样便很好。
要知道，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是一件多么麻烦的事。
我看着为我擦干头发的仲年，他的脸也是一样干净自然。很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和仲年是一类人呢。上一世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的那种难得的同类。
我又想太多了。
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我又看到仲年把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以为我发烧所以不在状态了吧，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不要太担心。”
虽然不知道这身体受到过怎样的伤害，但，现在真的感觉不错，无碍。
仲年这样的照顾让我有点不自然了。所以，“帮我梳头吧”。我成功的转移了话题。
“恩。”仲年从袖子里拿出一把木梳。轻轻的为我梳头。
一切都很安静。
雨还在下。安静的落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忆起村上春树那经典的一句：仿佛这世间所有的雨落在这世间所有的草地上。
这意境何其相似，只不过，渡边彼时孤单一人呆在电话亭，而我有仲年梳发在旁。
透过镜子，我看到仲年把我那散落的发丝熟练的摆弄，不一会儿就差一簪了。我刚想去摸那洗发前抽出的玉簪，仲年的动作更快，他直接抽出自己头上的簪子便将我的头发稳稳的固定好了。
这样啊。
我摸着头上的簪子有点恍惚，仲年又开始梳自己的头发。他从我手里拿过发簪，很自然的插在自己头上，然后便对上了我的眼睛。
“怎么了？”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他脸色微变，“我们的发簪和衣服一向混用混穿，你……不记得了？”
我怎么会记得。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发簪呢。而且，我又摸摸那簪子，还是别人的。
不过，这样看来……叔齐和仲年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好。我有点头痛，那我对他的关心该表露到什么程度才好？要知道我上一世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去关心别人的。这，确实是个问题……
“你不记得了？”仲年有点发慌，他开始摇我的肩膀，越摇越急，“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不记得过去了？也不记得——”他的声音有点变调，眼睛直盯着我，好像在一遍遍寻找确认着什么，“不记得我们的过去，还有——”声音里又多了丝痛苦与无奈“——仲年我了？”
我看那青衫晃啊晃，心也跟着晃啊晃。这不合时宜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我的脑子又乱了。
记得小时候看那革命爱国电影，对待敌人一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我现在……
我和仲年也不是敌我关系啊我在想什么……
镇定，要镇定……
就在我脑子重复着“镇定”的同时，仲年力气过大，一下子把我推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