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走还是不走 ...
-
盛邱他们本来有的三分希望也在这远远传来的争执声中破灭了，几个本在兴致勃勃做着装备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看来，情况不是很乐观，这层除了陆师傅，还有其他人变成了怪物，要出去很困难。”
“我们不要发出声音，等着政府来救援不就好了，我们又不像他们一样非要去接水。”秦娜娜不是很懂有什么非出门不可的理由。
“一天两天是没事，你能保证一周两周？到时候政府来救援我们都成木乃伊了，又不是海带，泡一下还能泡发回去。”潘小黑这两天似乎变得十分爱怼人，或许是失去了对骂的客户有点忍不住。
“嗨兄弟，别这么激动呀，让我们的政府基层工作人员来说两句，他肯定对这个架构啊运行啊更了解。”
巢健：……他一个同样被关在大楼里的基层工作人员能知道什么？
为了稳定下众人的情绪，巢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看之前的疫情，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政府能以极快的速度研究出它的病理机制……”
“那个时候我可是在家被关了整整一个月呢。”覃丽丽回想了下插嘴道。
巢健刚要开口反驳，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只有每年几个特殊日子才会拉响的警报声。
盛邱竖起两手做了一个“T”字的手势让所有人保持安静，警报声响了三分钟便停止了，大家却没有急着开口，果然，过了10分钟警报声再次拉响，同样是响了三分钟。如此过了半个小时候，警报声不再响起。
“滴”
“【N市疾控中心应急办】因本市发生不可抗的公共安全问题，存在大量传染病病例，病例具有极强攻击性和传染性，请各位市民朋友注意保持距离。病例目前特征为：初期畏寒，眼球出现红血丝，中期为眼球逐渐被白色分泌物覆盖，晚期为丧失视力，失去行为控制能力，攻击人群。为保障广大市民朋友安全，现已设置安全保护点，请有需要的市民朋友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就近有序进入。如距离较远、不方便的情况下，建议继续耐心等待救援队伍的搜救。具体地址请参考如下各区。东区：安颐街666号国家税务总局N市东区税务局北大门。北区：……南区：……西区：……”
每个人都收到了短信，看着屏幕上来的这条短信，有的人狂喜，不仅是因为东区所在的安全保护点离他们实在是太近了，平时步行只要7-8分钟即可，而且他们能收到短信意味着信号有了！
几乎所有人开始拨打起电话来。
还有的人却比之前更加愁眉不展，这个人就是盛邱。她看着这条看似是告诉大家可以求救的短信，实则是传达了一条不太乐观的信息——安全点我们已经设置好了，但是暂时没有足够的人力或是资源在短时间解救所有人，解决这些怪物，所以请大家在保证自己不被咬的情况下主动来吧！
盛邱平时偶尔需要去这个税务局拿些纸质发/票，所以对税务局还是有所了解的。那里三面环水，只有一个出入口，绿树成荫，景色秀丽，盛邱每每去都恨不得自己是在税务局工作的公务员，当然也不只是想想而已，毕竟每年的省考她都不曾缺席，她是身体力行地想赶在35周岁之前成功拿到铁饭碗的。
然而此刻预备铁饭碗盛邱同志在接收到这条短信以后，立刻把电话打给陶警官，和他们关在一起的编内人员可能不知道过多的外面情况，如果陶警官还是安全的话，那是不是可以接听到她的电话，比起现在上网看新闻不如直接有效地问政府人员，接受的消息更加官方和可靠。
嘟……嘟……嘟……
盛邱打开了扬声器，周边人的注意力都往她看来，可也没停下往外拨打自己亲人的电话。
“喂，盛……邱？盛邱是你吗？你还活着？太好了，你在哪儿？”刚接通电话对方就是一堆的问题。
“是我，陶警官，你听我说，目前我所知道的有很多幸存者在西城大厦，等待救援，已经快48小时了，但是我们看不到任何救援行动，很多人没有物资，冒险出去都被……反正我想问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你们警察会救……救我们吗？国家呢？那么久了为什么没有任何动静？陶警官请您救救我们，求求您……”盛邱脑子里原来是打好草稿想问当前具体的情况，可接通电话那一瞬间，她唯一想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命出去。
最终她还是怕死的。
“盛邱，不着急，你听我说，目前我们公安体系已经开始有计划开始部署安全点，也在派人进行搜索幸存者，N市国安局开始执行暂时应急小组，信号源也在抢救中，短信/平台的短信你们收到了吧，你们只要耐心等……”
“又是等……等，我们等了多久了还要再等？等着变成那群怪物，然后被你们处理吗？”盛邱对着电话犀利的问道，“陶警官，当初是谁说我们电影看多了，还狂犬病，如果你们当初重视起来给老百姓一个预警，哪怕将那些人隔离起来，也不会有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变成吃人的怪物，那是命，不是政治牺牲品！”
“盛邱，一个社会的运行不是靠1-2例病例来决定的，社会需要发展也不是这些病毒能够阻拦的，你想想……”
“我都快死了，社会发展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就想知道有没有人来救我们……”
“……丫头，对不起，公交车事件之后，我们局里当初关押那个咬人的当事人，其实有很多人拍了视频和照片，却是极少部分流出去，是市局电话打下来说，不要大惊小怪的，现在的人为了红什么事儿都做出来，人为艺术，呵，然后要求媒体协助删掉，不然就刑拘，关押，和我们说什么都是可控的，我们有能力有条件去处理这些事情的。”
对面顿了顿，“然后，我有个兄弟在审讯时候没注意，被咬了口……那天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他说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再过半年就退休了，这种事儿他们壮汉来。我也不当一回事儿，上面说的，天塌了有他们顶着呀……昨天，我在警局门口看到他了，穿着制服和那群怪物，想要冲进警局被关卡拦住了，我叫他，他对着我吼着……”电话那头断断续续传来隐忍的哭腔。
“我们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所里有几个人被抓伤过，他们晚上值夜班并没有回去，所以内忧外患，唯一可庆幸的是被抓伤的人并没有我兄弟的症状，还是理智可沟通的。”
盛邱听完这句话，抬头看了一眼张大国，起码大国哥还有救？
“一切不安全的因素都要杜绝，局长说的，我们没有办法把几个人关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更像是自生自灭吧。”陶警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之后，国安局特警来解救了我们带到了现在临时的指挥部。国家应急办最新消息只说是朊病毒升级传播，并没有很大问题，大家只要远离被感染人群就能有效控制被传染，这TM的笑话，笑话啊。”
“朊病毒。”盛邱冷冷地注视着手机里面搜索引擎里的词条。
“指挥部在哪儿？”何和对着手机问道，这个人不管是坐还是站都保持着笔挺的脊梁。
“你是？”
“想活命的老百姓。”
“在灵琴桥这边，距离你们大概7-8公里。”陶警官说道。
“盛邱，我不建议你们在没有任何防御装备的情况下过来，起码你们要有一定的武器，你们现在出来就是送死。”陶警官急切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目前还是比较安全，物资也是充足的情况下，呆着，呆着是唯一的出路。”
“陶警官，短信上说的安全点，离我们很近，您觉得安全吗？”
其实盛邱心里很明白，按照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市政府里的领导们及家属估计一个个都躲在安全的地方，那些所谓营救和安全点也就是让那些社区人员和人民子弟兵，苦命的一线人员在坚持着镇守，谁也不知道安全点是否安全，又有多少人看到那群不死人中穿着迷彩服的，警察制服的，还有在小黑屋里等死的人呢，都在没有自尊的活着，或者伟大的救赎着。
“丫头……我只能说，这种环境下能靠的只有自己……我……”电话信号又一次断了，堪堪他们这群人得到的就是这些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信息。
“我刚刚在你们通话的时候查了朊病毒。”简小忋语气低沉的说道，“它的潜伏期很长，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而且说食人部落仪式感染的，他们是不是在骗我们？”
“是病毒，那是不是就像现在的疫情一样，有疫苗，那我们被咬了是不是也会好，就不用怕了。”覃丽丽说道。
“朊病毒的死亡率是100%，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抱着被咬一口的心态。”盛邱盯着手机答道，“另外朊病毒升级以后才会出现丧化现象，之前这个部落的人就算感染最短寿命也是好几年，最长更是十几年的潜伏期，和我们遇到的根本不算一个级别的，只能说别有用心的人在策划和主导这一切。”
“你不要那么黑暗，怎么在你地方什么都是阴谋论。”巢健忍不住开口道。
“巢老师，您伟大，您阳光，您身先士卒，您凡事都往好的想，那您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潘小黑在压抑的氛围中越来越想突破自己，反正看谁不爽就朝他开炮。
“我们目前就两个选择，继续呆在这里，”何和看了眼众人，“还是去他们说的安全点，无论哪个选择，都要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BOSS Chen左看看右看看。
“去！”
“不去。”
两个截然相反的回答回荡在办公室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走还是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