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基因》光纤一钱

27、chapter 27 “挂羊头卖狗肉”

　　徐良语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所有人围在自己身边，认真地听自己的“高谈阔论”，他喜欢那种“万人瞩目”的感觉。但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爱好”而被警察找上门来。

　　“既然你知道警察问的问题，那你就如实回答吧。”徐良语的父亲向来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代表人物，所以当警察找上门来向他询问有关两个案件死者的信息时，他父亲“欣然”的替他答应下来。并且老徐同志还表示，自己也要在现场旁听，以免这小兔崽子乱说胡话，看来他爹将他的性格拿捏的很到位。

　　但是，他知道的那些话怎么能够在这张场合下说出口呢。他一副支支吾吾、扭扭捏捏，就好像被扒了翅膀的苍蝇， “嗡嗡”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爹见状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也是在帮你的同学伸冤呀。最近听说学校里的两个孩子都遇害了，如果你再这样隐瞒下去，万一下一个轮到你，你叫你妈怎么活下去啊！”

　　警方为徐良语能够有如此“明事理”的父亲而感到欣慰。毕竟，那些以“为了孩子好，不要再逼迫孩子啦”、“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为准则的父母不在少数，这都将会成为警方办案时“难以逾越的大山”之一。不过好在，在徐父的“逼问”下，徐良语终于说出了实情。

　　“先说那个何东颜吧，他的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女孩儿，什么年级的都有，甚至还有小学生呢！”徐良语说道，他现在可不敢抬头看自己的父亲。

　　“小兔崽子，这没凭没据的话你可别往外边瞎说啊，死者为大，要是污蔑死者，那可是遭天打雷劈的！”还未等警方说话，徐父就已经“不客气”地对儿子说道。

　　“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真的，对了，我还有照片呢！”

　　他这话倒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徐良语见状讪讪地说， “我自己开了一个网站，专门为同学们提供各种新闻报导，来丰富他们的课余生活。”虽然他这么说，但实际上徐良语是因为自己独特的爱好，这才开设了属于自己的网站。

　　在场的人原本还想，这孩子还挺有“雄心壮志”的嘛，小小年纪都会开自己的网站了，长大以后不得是“媒体大亨”呀。可当他把一个纸箱从房间里拖出来，人们看清了纸箱里面装的东西时，纷纷对徐良语投去“异样”的眼神，尤其是他的父亲。

　　“小兔崽子，你这不都是偷拍的照片吗？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竟然敢这么干！”说着脱下了鞋就准备揍他。

　　“哎哎，爹你冷静啊，先别打先别打。”徐良语慌忙地躲到警察身后，只露出个头来， “爹你先听我解释。”

　　“解释个什么，这还不清楚吗？你看那些照片，这角度肯定是偷拍的，你不知道偷拍犯法吗？九年义务教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还给我偷拍！”

　　眼看事态要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陈小娜急忙上前拦住徐父， “请您先听孩子解释一下，听完再发火也不迟啊！”陈小娜此时觉得非常糟心，她刚从上一个“七一六案件”的收尾工作中解放出来，就被他们无良的老大派到这里。她刚见到这位徐父，以为他是一个非常“知性”的人，还暗自高兴来着，以为进展会很顺利的，现在看来是她高兴得太早了。

　　徐父见到一个女孩子挡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好继续去追他家那个小兔崽子，只好暂且作罢，回到沙发上，一脸阴沉地听徐良语继续往下说。

　　“原本我是不干偷拍这一行的，是后来有一段时间‘不太平’，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这样干的。”说道“不太平”几个字时，他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试图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不过他爹一个抱枕丢过去就给他的“神秘”直接打没了。

　　陈小娜翻了翻徐良语早期拍摄的照片，发现那时的类型大多是风景照和日常生活照，虽然有一些人物照，但那也是从正面拍的，并且照片中的人看向镜头，明显是同意拍摄的。只有后期的几张，看上去不太正常，大多都是偷拍的角度，她将偷拍的照片从中挑出来，并且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同事，示意一起挑。

　　“大概是半年前吧，有一次我从‘青少年中心’补习回家，突然看到了何东颜。原本我是没认出来的，他当时的样子跟平常一点儿都不一样，穿的花里胡哨的。”徐良语开始严肃起来。

　　“他身边当时跟着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看上去可小了，分明就是小学生。而且那个小姑年看上去跌跌撞撞的，站都站不稳，一看就是不对劲的样子。我仔细一看在她身边搂着她的人，这才发现那就是我班同学！是何东颜！”

　　徐良语看上去义愤填膺， “何东颜要是跟一个年纪大一点儿的女生这么走路，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管。但是那可是小女孩儿呀，那么小，不管他们是谈恋爱还是要干别的什么，那都太过分了吧！”

　　听完徐良语的解释，在场的众人感同身受。其实，在大多数初中都存在早恋的现象，孩子们到了情感懵懂的年纪，如果不太过分的“追求爱情”，人们只当是懵懵懂懂、情窦初开。但若是跟年纪太小的孩子“追求爱情”，这就不对味了。

　　年纪小的孩子思想不成熟，很容易被“带偏”，所以有些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该让他们接触。

　　“那你后来是怎么做的，你难道没有阻止吗？”徐父问道。

　　“当然阻止了，我跟他还差点儿打起来呢！但是，后来那个小姑娘说何东颜是她哥，还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没办法，我就只好离开了。”

　　徐父听了这话，脸色总算有些缓和，不过他还是感叹道： “现在的孩子啊，还真把自己当大人了！”

　　陈小娜从偷拍的照片背面记录的信息中找到了最早的日期，的确是半年前。上面不仅有何东颜，而且还有许多叫不出来名字的男男女女。陈小娜继续翻着，突然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了她的视线，那个穿着暴露，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人正是案件的第一位死者——郑夕纯。

　　陈小娜回想起尸检报告上那张清秀干净的脸，要不是她有着多年的刑侦经验，可能根本就没办法把这张浓妆艳抹的脸与其联系起来。

　　“对，这张就是郑夕纯。”徐良语指向陈小娜手中拿着的那张照片， “我在遇到何东颜那件事之后，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就时不时地过去偷拍，不仅拍到了何东颜跟许多女孩儿在一起，还看到了郑夕纯，因为她在学校里挺有名的，所以我才认出她的。”他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我原本是想直接揭发他们‘丑恶’面貌的，但是我却发现越拍越多，去那里的人也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随随便便一搜集，就出来了这么多。后来我感觉事情好像不太简单，有点儿发怵，就没敢往外发。”

　　陈小娜仔细辨别照片里郑夕纯身后的招牌，由于拍摄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某某茶馆”。她将少年宫附近的地图调出来，找到了周围唯一的一家茶馆——“龙湖茶馆”。

　　陈小娜又询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最后在离开之际，她告诫徐良语说： “你原本想要保护一个小姑娘，这个初心是好的。但是呢，偷拍是犯法的，这次的照片我们拿回去调查，”她说着还挥了挥手中是照片， “暂且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下不为例！此外，也不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肆意评论别人的事情，这样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伤害，我们这次会找上你就是因为你这小孩儿净在外边八卦别人。”

　　徐良语使劲儿点着头，表示自己会改正的。这次的事件也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龙湖茶馆是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这里表面上卖茶、卖茶具，并且还为一群“附庸风雅”的人提供茶会。但实际上，远不止如此。

　　“你是亲眼看见何东颜那小子被人杀了？”一个穿着复古长袍的人坐在桌子旁，拨弄着桌上花瓶里的紫色小花。这种花被叫做“鸽子花”，是一种含有剧毒的植物，形状酷似一只振翅欲飞的鸽子。

　　只见这人的对面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人，他似乎是长袍人的下属。下属回复道： “的确如此，何东颜被人拿刀挟持着，持刀的人还逼迫他吃药。”

　　“可惜了，何东颜的抗药性一向不好，记得他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儿就死了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了一大圈，他最后还是死在了这药上。倒不如当初直接死了痛快呢！”长袍人说得高兴，竟忍不住笑起来。

　　“先生，那个偷拍的小子原本应该是何东颜负责干掉的，但是现在何东颜已经死了，现在该让谁去呢？”下属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有现成的刀吗，为何不用呢？”长袍人冷冷地说道。

　　他的话让站在一旁的下属胆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