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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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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林裘的未婚夫,抢他的家人朋友,逼的他不得不来归衡大陆生活。而这一切只因为两人长相肖似,何其荒唐。” 萧椿单冷嗤。
施云霞听得只想笑,比这荒唐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萧椿单这么厉害的人被林裘耍得团团转,且至今深信不疑。
周闻繁突然想到什么,望向萧椿单时有些不可置信,“你当初是不是被成群的黑魆兽困住?”
萧椿单点头。
归衡大陆没有黑魆兽,所以他在秋空大陆遇上黑魆兽的时候因为不了解而措手不及。那时他也没有现在的修为,一时间被困住无法脱身。
周闻繁仔细盯着萧椿单,辨认出来之后只觉好笑,“救你的人分明是温岭,我当时就在场。”
他的战力不及温岭,便没插手。这家伙被救下后,也没什么感谢,直接就离开了。
周闻繁那时只觉气得慌,现在看到萧椿单那欠揍的脸才想起当时的事情。
被五花大绑的林裘还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确实不是救萧椿单的人,但萧椿单既然有此误会,他乐得占据这个恩人身份。但没想到,救下他的人是温岭。
萧椿单不可置信,看向温岭,“不可能,救我的人不可能是他这种冷面无情的人。”
温岭望了他一眼,“我不在乎是否曾救过你。你想杀我是事实,而且差点得手,我来只是为了报仇。”
眼看温岭一步步走向林裘,萧椿单急切地挣脱束缚,向二人奔去。
他扑过去将林裘挡在身后,长剑刺破他胸腹然后没入林裘胸膛。
长剑抽出,温岭朝他笑了笑,“其实我还是想说,确实是我救的你。”
萧椿单望着那笑容,只觉轻风拂面,他忽地忆起当时的场景。
他固执地以为让自己生出好感的林裘就是当年救自己的人,现在想来何其荒唐。
能以一己之力横扫整个黑魆兽群,怎会是林裘这样修为低微的人能做到的。
即使后来林裘不再让他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他依旧以为林裘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真正的救命恩人在被他迫害,险些致死。若温岭真的死在万虫谷,他永远不会发现真相。
想到这儿,萧椿单回身扼住林裘的脖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林裘此时方后悔没有在系统消失的时候趁早离开萧椿单,他以为萧椿单会永远喜欢自己,永远爱护自己。谁知如此浓烈的喜欢,消失得也如此快。
温岭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直至林裘被掐死。
青木火轻飘飘落在林裘身上,转眼将其燃至灰烬。
温岭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林裘为什么屡屡暗害自己,但那不重要了。
萧椿单望着温岭,“之前是我的错,我不该错把鱼目当珍珠。你才是我的挚爱……”
施云霞越听越离谱,“谁稀罕当你的挚爱,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温岭和封晏两情相悦,如今终于走到一起,这萧椿单捣什么乱。
“你之前不是喜欢林裘么?”施云霞想起他俩之前的恩爱事迹就觉得牙酸。
“现在才知道他不是当初救我的人,温岭才是。”
施云霞理解不了他的逻辑,“谁是你救命恩人你就喜欢谁?之前险些把温岭害死,你怎么有脸说喜欢他的?”
看这人实在说不通,施云霞转头对温岭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救了这样一个人?”
温岭愣住,摇了摇头,在施云霞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道,“我不后悔救任何人,之后如何待我是他们的事,我如何做是我的事。”
施云霞看了眼他身侧的封晏,想起来他也是被温岭救过的。
只是一个差点害死温岭,一个倾尽所有去守护温岭。
重新捆上萧椿单的逆岩藤逐渐收紧,他的眼珠暴突,脸色憋得紫红。
萧椿单的朋友连忙道,“若是杀了他,鸣风学府不会善罢甘休。”
“想杀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有什么冲我来。”封晏没有收回逆岩藤,反倒束得更紧。
施云霞只觉他傻得冒泡,好不容易和温岭修成正果,何苦让自己因为这不值得的人陷入困境。
不知温岭对他传音说了什么,封晏还是收手了。
萧椿单昏迷倒在地上,他的朋友一拥而上。
回到住处,施云霞只觉有些可惜。
萧椿单差点害死温岭,就这样不再追究实在太便宜他了。
次日听到萧椿单修为尽失的消息,施云霞才歇气。
细问之下,原是封晏分出几枝细小的逆岩藤,彻底将其气海搅碎。
无法积蓄灵力,自然无法再修炼。
萧椿单瞬间苍老,受伤颇重回天无力。
之前他仗着有实力肆意残害他人性命,目空一切,如今方尝到苦果。
祁凉月得知温岭没死,赶回来找他。
她当初在万虫谷一遍遍找寻,却压根寻不到温岭的踪影。
秉蛟看不得她如此低落憔悴,也难以理解。明明不过是一个许久未见的便宜儿子,相处时间也不长,怎就如此母子情深。
不过,饶是他再不解,也一直陪在凉月身边,随她去各处找寻温岭的踪迹。
现在得知他没死,秉蛟也松了口气。倒不是多关心温岭,而是这便宜儿子在凉月心里的分量太重了,他很心疼忧思满虑的凉月。
温岭在万虫谷九死一生,一步步从血海中爬出,终于手刃了仇人。
坚韧如他,面对满目担忧的母亲时,还是忍不住委屈地扑过去。
小时候别的孩童可以在受了委屈后得到父母的安慰,他则是早早就失去了哭的能力。
哭闹不会得到回应,甚至有可能被厌恶。所有苦他都往肚子里咽,面上不显一丝情绪。
在宗门他是众弟子的大师兄,在朋友间他是更照顾人的那个。面对师父,他虽得到教导和帮助,却总是有一个界限,不会亲近到逾矩。
如今,他早已不是孩童,却有了哭诉的权利。
扑在娘亲怀里,他前所未有地委屈。之前能自己扛的所有苦,都仿佛涌上心头。
祁凉月也未曾见过温岭如此脆弱的一面,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是受过多少苦,才会那么难过委屈。
待情绪平复,温岭拉着封晏来到祁凉月面前,“娘亲,这是我的伴侣。”
祁凉月刚刚也注意到了他,这个少年满心满眼都是温岭,实在很难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