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只要用眼睛看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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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吹，菩提树的叶子便落在知界头上。
他将叶子取下来，掰断，清脆的声音响起，汁液便流下来，恍惚间，满手都是。
知界眨眨眼，那种错觉便消失，花落下来，他将花含进嘴里。
又甜又腥，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从前睡前经常听到的关于吸血鬼的故事，里面的血液也是又甜又腥。
当然，知界知道，现实中的血液不可能是这个味道，花，他不知道会不会有这样味道的。
正巧，新娘也到达，不过身上一股血腥味。
他一边抿着花瓣，一边和旁边的新娘聊天。
因为太过享受微风吹拂的感觉，直接忽视旁边新娘的抽搐与颤抖。
“最近听他们说，来了不少怪人，是国防局的人……可能是他们干的。”
新娘沉默片刻。
知界没有搭理它，观察起菩提树，从四楼往下看，菩提树也快要到他能触摸的地方。
他把头稍微伸出去一点，看到那矮的出奇的地方，那里原本是吊死人的地方。
可能是年年吊死人，导致那里被人拉下好几层。原本可以够上三层，硬生生拖到地下。
像手一样。
想再把头伸出去一点，结果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菩提树枝干，轻轻抽一下。
“国家防卫局的人把你的丈夫干掉了？”
【怎么听都像假话，人类那么弱，都是它的口粮，怎么可能？】
上面那些都是作为掩盖的说辞，实际上，知界也有自己的小心思，这些年它照顾他太多。
早些年，他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废人，是它赋予他，感知这个世界的平等权利。
但可能是，由于这些年近乎封闭的经历，导致他的内心暴躁且脆弱。
【亲眼见到的事情，再想糊弄过去就麻烦了，维持了几个月的和平，好不容易把邻居从过往的那些命案阴影中拖出来……该死，听完之后，安排家把它清除掉吧。】
“不过，恐怕不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了，最近有纯阳之体搬进来了，万一遇到，可就麻烦了。”
有些人买房子不住，偏偏在最紧要的关头回来。
抛开这些，时间是妥的，前半夜。那个时候很安静，做什么大概都没有人能察觉。
邻居的那些老爷爷，老太太总是习惯很早就睡。
但，他根本没打算实行这个计划。
前面的五起命案，不过是人类自相残杀的把戏，他自然不可能插手，但如果是它出手……那不一样。
“不过，你应该能查得到……他吧？”
新娘眼神瞟向三层楼。
知界眼睛也隐晦的跟过去，知界住在四层，那么对面那个位置，就是右栋三层，很可能是中间，303，304，305这三个房间。
“决定了？不过，不要这么急着动手啊，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现在的监控，可以发现它的踪影，再不能像之前那么放肆大胆。
知界离开“观景台”，打开房门，正打算进去，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要小心点啊，最近有不干净的东西。”
邻居大叔眼下的黑眼圈很重，暗示着指指新娘。
知界假装看不见。
“知道了，你也多加小心。”
新娘就在外面，知界只好转身，将大衣掀起一个小角，让邻居看到自己的国防标。
大叔张了张嘴没说话，沉默的关上门。
知界进了房间，脱下大衣，挂在挂钩上，又蹲下来换鞋。
“你想好目标了吗？”知界询问。
“那个大叔？不，别动他。”音量很低，稍微隔远一点就听不太清。
“呵，我当然没有偏袒他的意思。”知界笑一声。
“我的意思是据我的观察，这栋楼里，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纯阳体。”
知界回想他所看到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自保手段。不到万不得已，它不会对他们这种人动手。
“惊讶了吧？说实话，我也很惊讶，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要动他，小心反噬。”
铃铛响越来越大声。
“哈，你问我有没有私心？我当然是有的，人性应该是你们最明白的东西了。”
现在多的是时间。
他站起身，想着等会去卫生间。
他回头，打个了wink。
从知界这角度可以看见，新娘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可怖的存在。
“你不信？那没办法了。”他将双手摊开，耸耸肩，表示毫无办法。
【哼，真的打算动手吗？】
太阳马上要到最低的地方，新娘没有走。
太阳的光照几乎穿过楼道间，那破碎的玻璃窗口，照射到新娘身上。
眼看要僵持不下去，他将新娘拉进家。那个黑影也紧随其后，知界努力无视，甚至为此关闭视觉。
终于关上门，他大舒一口气，昂首挺胸，大跨着步，毫不在意地单手扶墙，去到洗手间。自信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他现在是个瞎子。
也是，这毕竟是他的家。
还有一点，这里不存在尖角，凹凸不平的地面或者墙面，所以撞上也无所谓。
知界打开水龙头，手接着水，往脸上扑，冰冷的液体变成水珠，流进衣服里。
【夏天虽然热，但这里寒气这么重……有大事要发生了。不会是躲在下水道里的东西，爬到水管里来了吧？还爬了好几层楼？】
知界瞬间对此恶寒起来，但他顾不上这么多。把头发往上一顺，镜子里的他便露出额头。
【看不见……也没有声音。】他后知后觉间感到害怕，脚下的地毯突然消失。
脚踏在地上，发出了声音。
“怎么样？想好了吗？”他轻笑一声，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哈，果然吧！那么……”
突然，知界的脸阴沉下来。
【吓我一跳，还以为撞到了。】
“结束了。”
新娘似乎察觉到什么，拼命想要靠近知界，没办法靠近。
它又想逃跑，同样没办法逃跑。
“我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想逗你玩而已啊。”
知界挥挥手，它的命运就被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只要用眼睛看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