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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岁安的心思 ...
“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翘翘错薪,言刈其蒌。”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今天这堂课是陈夫子在上,岁安又开始神游天外。
陈夫子的话还在继续,“讲的就是,诗经里面的思想都是纯正的。即使是国风里的俚语风情,讲的大都是臣民对君主之无限爱戴,绝不能只在字面上,来理解男女之事,知道吗?那些浓诗艳词是万万不能学的。”
“夫子夫子,我想请问这首诗算不算是浓诗艳词啊?”秦京生突然举手,看他神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好玩儿的东西。
“念!”
“河汉天无际,心扉一线牵。墨字化喜鹊,鲜花赠红颜。织女思废杼,嫦娥下凡间。莫待七夕夜,月伴中秋圆。”
岁安大致听懂了,这应该算是首情诗。
“好浓好艳啊!”
诶?这诗浓艳?就这?
“各位,想不想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呀!”秦京生似乎生怕事情不能闹大。
“是谁写的?”岁安也很好奇。
“是祝英台。”
“是我?”
好了,岁安知道不是祝英台了。
“对啊,刚从你身边捡的你还想否认哪!”
“从我身边捡的?”
“当然了。”
“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呢!诗是谁写的谁承认,别赖在我身上!”
咦?为什么感觉祝英台今天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这说话的语气也不对呀?
“祝英台,秦京生明明也说,诗是从你身上掉出来的。你就快承认吧,我不处罚你就是了。”
“这话说的奇怪,从英台旁边捡的就是她写的吗?”岁安疑惑道。
“祝公子,你就快认了吧,陈夫子都答应不处罚你了。下次你写情诗给我的时候,偷偷塞给我就是了。别再外传,我会不好意思的!”小蕙姑娘还很娇羞的样子。
是不是人们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情?
“这诗真的不是我写的。其实写情诗也没什么不好,但提什么织女嫦娥,意境这么低俗,像这种无聊的诗,要我写我还写不出来呢!”
“你,你住口!祝英台,这首诗哪里是低俗,又哪里无聊了?”
看先生这反应,岁安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她轻轻拍了拍马文才,“你说,这首诗,会不会是夫子写的啊?”
“八成是。”马文才略略偏头,声音就在岁安耳边。
岁安突然定住了。她看了看旁边课桌边坐的王蓝田和方家渊,她都开始有点恍惚,自己是什么时候和王蓝田换的位置呢?
是前段时间每次课后都要来找马文才所以占座占习惯了吗?
“你再不承认。我让你去挑满全书院一整缸的水!”夫子突然大怒。
“诗是我写的。”梁山伯赶紧道。
“你们不要这样抢我啦,人家会不好意思的。”
唉,小蕙姑娘,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岁安看了看小蕙,又看看祝英台和梁山伯,悄悄问马文才:“怎么办啊?夫子不会真的要他们挑满整个书院的水缸吧?”
岁安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抬起头却看见马文才已经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问道:“秦京生,你真的看到祝英台写这首诗了吗?”
“这个诗签呢,是刚从他身边捡的,但是也有可能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掉在他这儿。”
“那刚刚有谁经过祝英台身边啊?”
夫子忙道:“诶好了好了,算了算了算了。既然这首诗也查不出是谁写的,这件事呢,就当没发生过。尤其是在山长那里,你们都不许提!”
“那这诗签怎么办?”
“没收!”
哦~大家懂得都懂。
“哦什么哦!我是要拿它等一会儿烧掉的。”
这话说的,岁安和马文才相视一笑。
谢先生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天下午,岁安将自己折的花理好后装在了一个盒子里。这个时代没有教师节,但是谢先生是位好老师,岁安想将这个作为临别礼物送给她。
彼时谢先生在镜前梳妆,若有所思。
岁安敲了敲房门,听见“请进”方才推门进去。
“谢先生,听说您这几天就要走了,学生想了想,就用纸折了些小玩意儿送给您,权当一份心意。”岁安打开了盒子,继续道,“您是位好先生,希望您以后都能开心快乐、幸福安康。”
谢先生一如既往地端庄优雅:“谢谢岁安。那我也祝你,快快乐乐,”随后笑得颇有深意,“日后嫁得如意郎君。”
诶?如意郎君?
岁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嫁,嫁得如意郎君?”
“对啊,”谢先生笑道,“你不想么?”
啊这?
不想=不想嫁得如意郎君(加上自己本身是女子)=婚后生活不幸福
想=承认自己女子身份+大概率有了意中人
岁安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对谢先生的话……
谢先生思想见解超前,虽然是古人,但是讲木兰诗的时候,连祝英台“女人也有自己的一番天地”这些说法也觉得赞同。
而且她自己也是女子,初来讲学也会为学生所不容。
她应该是最能体谅女子来求学的不易了。
“并不是有意欺瞒谢先生,只是要来尼山书院读书,也只能女扮男装了。”
岁安看谢先生点点头,又试探着问:“谢先生,您是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的?”
谢先生笑了:“女儿秉性,暴露无遗。男人不敏感,可是我作为一个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我并没有用什么胭脂水粉,洗澡时也并没有用香露,而且我,”岁安低下头,“我自认和他人相处也很自然,没有扭扭捏捏呀?”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常常都在对着马文才发呆么?”
“啊?”
“傻丫头啊!”
她傻???她才不傻呢!
她发呆,难道不是因为他好看么?
“谢先生在吗?”
诶?梁山伯也来了?
岁安看向谢先生:“还请先生提学生保密,先生还有客,岁安就先离开了。”
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岁安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常常都在对着马文才发呆么?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诗经里也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呢!
她就算是好逑了,她辗转反侧了吗?
不对不对,她什么时候好逑了?
所以到底什么是喜欢啊?
唉,这是什么灵魂拷问……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想来想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睡觉睡觉,明天送谢先生还可以精神一点。
“恭送谢先生!”
第二天,天气晴好,岁安就站在马文才旁边。
依然是那顶小轿在书院门口等着。
众学子聚在这里给谢先生送行。
“告辞了。”
“告辞了,山长。”
“请。”
与学子、陈夫子和山长互相道别后,谢先生边上了小轿,晃晃悠悠地下山去了。
“一路小心呐!”
谢先生,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夫子,你是怎么啦?谁把您给惹哭了?”
回到教室,看着悲伤的夫子,王蓝田调侃道。
“夫子想到端午假期看不到咱们就哭了!”
“谁说的,夫子舍不得的另有其人呐!”
“谁啊谁啊?”
“我知道夫子舍不得的人是谁!”
岁安本来还有的离愁别绪,在听到这群人调笑夫子后,都只能化作压抑不住的低笑声。
噢,这可爱的同窗。
啊,这可爱的夫子。
不论从前如何,将来又如何,至少此时此刻,大家都是可爱的。
“不许吵!从今日起开始放端午假期。”
“放假了放假了!”岁安激动地拍马文才。
“肃静!”
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
“本夫子行事赏罚分明,品状排行最末之人,派到伙房打柴,禁止休假。”
啊……
岁安提心吊胆,不会这么倒霉吧?
岁安整个人都蔫了。
“夫子,那品状排行最末的是谁啊?”
“祝英台!”
岁安的第一反应是:居然不是我?
不对啊!祝英台怎么会是倒数?
“祝英台不是品状排名第一吗?”
“从即刻起降为最末!”
啊这……没有理由,突如其来,鉴于夫子的人品,岁安觉得,夫子在公报私仇。
“文才兄,你端午去哪里玩儿呀?”岁安戳了戳马文才,“哦对,你家就在杭州,应该要回家。”岁安趴在了桌子上。
前两天就有家书寄过来,问岁安端午是否回家。端午假时间不长,岁安本不太想把时间花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把回信寄了出去。可是如果大家都要回家,自己留下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我,其实我回不回家都一样。”
诶?
“你家这么近,你不回家,你爹娘不会伤心孤单么?”
“他不会的。”
岁安睁大了眼:诶?不是他们?
而且“不会”是什么意思啊?
看文才兄一脸冷酷的样子,岁安觉得这家庭矛盾有点复杂。
“那你不回家的话,一个人过节是不是也挺难过的?”岁安笑得带点狡黠,“不如我陪你过吧!我们可以去山下看看,我还没有好好逛过杭州呢,你逛过吗?你是杭州的应该逛过吧?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换身衣服下山玩儿吧!”
“嘿,走走走!”岁安二话不说就把书都收拾好了,拉着马文才去学生宿舍换衣服。
“小姐,你真的不带我去吗?”小七一边给岁安收拾东西,一边担心,“我听银心和四九他们说,马文才之前经常为难祝英台还有梁山伯。而且之前他还伤过你……”
“人家已经道过歉了,以后改正就是了嘛!”岁安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髻,转头看向小七,“你看我这样是不是翩翩佳公子?”
小七无奈,“是,余公子。余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举世无双。”
岁安笑了笑,带上钱袋子,“走啦!你如果无聊就自己去玩儿吧!”
岁安蹦蹦跳跳地到书院门口,马文才已经等着了。岁安装模作样地学别人摇扇子,慢悠悠地走过去。
“今儿放端午,本公子高兴,今日下山所有消费都由我——余公子买单。”说罢,啪一下收扇子。
咦,没收好?
岁安把扇子背在身后,豪气万千道“马公子今日可以放心吃喝!”
“你呀!”马文才弹了弹岁安的脑门儿,一手揽着岁安的肩,往山下走去。
岁安猝不及防靠过去,神智飘忽不定。
这这这,勾肩搭背?
岁安想把手也搭他肩上去,但是马文才有些高,现在这个姿势让岁安不太好搭。
真的,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诶……
“想什么呢!”
岁安猝不及防又被弹了脑袋。
“……好玩儿么?”岁安气呼呼地甩开马文才“勾肩搭背”的手,“你又弹我脑袋!我弹你试试?痛啊!”
马文才似乎愣了愣,又笑了,伸手似乎想给岁安揉一揉。
岁安却挥开了他的手,自顾自转身往山下走,嘴角却不自觉的扬起来。
“岁安,你看这个怎么样?”马文才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艾草香囊。
岁安眼睛亮了亮,看了眼马文才,偏过头去,继续朝前面走。
马文才心里暗笑,“那这个呢?”
岁安瞥了眼他手里的五彩绳,不说话。
“马文才,我饿了。”岁安指着刚来杭州时,巨伯说的很贵的那家店。
走了那么久,终于走到了,累死了!
“你想吃这家?”马文才挑眉。
“嗯!”岁安使劲点头。
一定得让他肉痛!
“那走吧!”
踏进店门,岁安便高声喊道:“今日场上所有消费,一律由这位马公子买单!”
掌柜的见到他们,似乎有点惊讶,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马公子觉得怎么样?”
“可以。”马文才矜持点头。
岁安笑得更开心了,招呼小二把好酒好菜都上一遍,还要了二楼雅间吃饭。
“文才兄,我问你个问题。”岁安没有喝过这里的酒,感觉浓度不高,但喝多了也有些上头。
“我之前问你,你爹娘会不会伤心的时候,你说‘他不会的’,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他们?你爹娘……”
“我娘在我小时候去世了。”
“哦。”岁安抿了抿唇,又喝了一杯酒壮胆,“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你爹他是不是对你不太好?”
马文才偏过头,不说话。
岁安一看,马上说道:“不聊了不聊了,说我吧,聊聊我。”
马文才回过头来看她,挑眉示意她继续。
岁安觉得自己真的有点上头,“马文才,我给你说一个我的秘密吧。”然后凑到马文才耳边,悄声道:“其实,我是个女子。”
岁安心跳如擂鼓:他会很震惊吧?他会觉得自己没有遵守什么女子的三从四德吗?会就因为这个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姑娘吗?
马文才却只是偏了偏头,又背过她,低声道:“我知道。”
诶?
“你也知道?”岁安有点懵。
“还有谁知道?”马文才皱眉看着岁安。
“谢,谢先生也知道……”岁安缩了缩脖子。
“她是怎么知道的?”马文才追问。
谢先生?谢先生是看我一直盯着你发呆知道的。这话我能说吗?能说吗?!
岁安倒也没有那么上头。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傻子才不知道。”
“嗯对,谢先生又不傻……”岁安点点头。
马文才看着岁安这副样子,无奈道:“对,谢先生又不傻,你才傻。”
又说她傻!她哪里傻了?虽然可能比不过祝英台和马文才,但是比梁山伯不知道聪明了了多少倍好吧?
她都看出来祝英台喜欢他了,梁山伯自己还看不出来。
岁安撇撇嘴,又是一杯酒下肚,然后她又开始盯着吃饭的马文才发呆。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啊!”
“就只因为我好看?”
岁安点头,“我喜欢你这么好看。”
“余岁安,”马文才一字一顿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刀?
岁安委屈:“你要刀我啊?”
马文才表示不想理她。
作者:承认吧,余岁安,你这就是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岁安:我哪里只是因为外表了?明明还有那么多优点。
作者:所以你承认你喜欢人家了?
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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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岁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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