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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大河,走了”,信长冲我喊道。

      “哦。”

      .

      .

      (回忆:初始,我们的相遇)

      来到这里已经67天了,看着异国他乡的景观,心里酸涩不已,一种漂泊的悲戚感日以继夜的折磨着我。

      我姓韩。父亲是位警察。那日,67天前,正在浴室泡澡的我,接到父亲的电话:“大河,爸爸爱你,对不起。”他的声音沉缓,透露着疲惫和苦涩。眼泪夺眶而出,手机掉进浴池中。我捂住脸,破碎的声音和眼泪从指间掉出。

      妈妈推开门进来,抱起我,她的身体很冰冷。“大河,去看爸爸吧。”

      坐在车上,她打开暖气。现在是初春,路两旁有桃树。东非吹起,花瓣就洋洋洒洒的飘过公路、路灯、广告牌、喷泉、高楼大厦、匆匆人群。看着眼中的一切,我告诉自己:爸爸保护了这个城市。

      “他向我说对不起”,妈妈打开音乐,轻松的说道。空气里有股奶香味,是沐浴露的的味道。

      “爸爸他总是对不起的。”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可他是英雄。”

      “英雄不是错误的理由,是借口!大河,你理解什么是英雄吗?”

      “……”

      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逃避的看向窗外,排排树影掠过。然后,车祸就发生了。扭曲的视眼里,是妈妈冰冷的笑容。

      .

      .

      再醒来,便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欧式的建筑,发色各异的人,奇形怪状的物品……都很不真实。我站在街头。莫名的摸摸地板,摸摸墙壁,摸摸乞丐,给了不满的他一颗太妃糖。

      糖是大衣口袋中的。身上的衣服很干净:湖蓝的长裙,黑色大衣。不是我的衣服。大衣和长裙拖在地上,我像是穿着巨人的衣服,从国度外而来,格列佛?

      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了,什么格列佛,也许是汤姆。

      失落的向前走去,无意瞥眼商店的玻璃,细细的身影,乱糟糟的长头发,拖到地上的衣服……霎时惊恐,这不是我!

      慌乱的跑进商店,不顾店员惊讶的眼神趴在镜子上。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这是妈妈的脸,确切说,是她儿童时的脸。

      外婆家有妈妈孩童时的照片,我不止一次的坐在外婆怀里,翻看那些旧时光。妈妈有1/4法国血统,五官偏向白人,身形是娇小的黄种人,最是难得一见的的混血美人。

      这是12岁的母亲。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我今年12岁。母亲的身体,回复到我的年龄了……

      低头看看及膝的波浪黑发,深玫色的指甲,亮亮的手链,长裙和大衣。这似乎是,车祸那天,她身上的衣服。

      大衣的口袋里还放有她喜欢太妃糖。剥开一粒糖,含入口中,真是人间美味。车祸是人为的,是妈妈疯狂的自杀行为。

      她是位忧郁而矛盾的艺术家,“糖果的甜份能刺激大脑皮层,产生幸福的感觉”。在得知父亲殉职时,她应该比我伤心。

      所以,选择了去陪爸爸,带着她最爱的女儿。

      我应该是死去了的。可现在,摸摸温暖的身体,是活的。可以感受到心脏的跳跃,鲜活、有力、充满生的动感。

      也许,是藉由母亲的身体活了下来;或者,藉由她的爱。

      被店员赶出商店后,我用一块糖和路边的小女孩换了一根橘色的发圈,扎起长长的头发,我不擅长扎头发,胡乱绑在一起,像个流浪者的人。目测身高大概137cm。

      向前漫无目的的走着,余光扫过一栋栋建筑物。

      在行走中,遇到了一位回家的妇女,用身上的大衣和她交换了一件儿童连衣裙,她说是买给女儿的。之后又在水池边,精神恍惚的和流浪艺人交换了一个草莓包,用不再有用的胸衣。

      .

      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我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一切,来的太突然。

      看了云和空,树和草,真个午后的时光流去了,我的大脑,仍然是一片空白。

      忽然,脑海里闪过一束光:自己,应该有些钱,去吃一顿晚餐,食物会让人幸福的。

      也许吃过晚饭,我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大脑似乎有了转动的趋势,我开始思考,自己去哪里得些钱来吃晚餐。去乞讨?去打工?去……去银行!用身上仅有的一些家当,去换些钱财来?哦,或许我应该去孤儿院,可你要知道,孤儿院是像后母一样的存在。

      最终,我来到一家叫不出名字的银行。牌子上的字很奇怪,像是古人类的字符。很容易的扣下手链上的四颗钻石,我的力气似乎变大很多。将金质的手链换成纸币。估算换算为人民币大概有三千元左右。银行职员狐疑的给我兑换了一堆纸币,面额很大。

      小心的收起钱,考虑到自己是小孩子,携带现金太危险。就大声请求:“姐姐,我可以在这里等我爸爸吗?”

      “可以哦,小朋友”,银行小姐微笑着说。

      我坐在一旁的皮沙发上。之前狐疑和窥视的目光都消失了。

      作为一个小孩子,我必须谨慎。看着厚厚的玻璃窗外人来人往,心里的委屈突然决堤了:我想爸爸,他若在,我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委屈的生存。

      伪装成等待父亲的孩子,强迫自己露出天真的聊赖,愉快的从旁边小书架上随意拿了本《96年货币介绍(英文版本)》。大概浏览后,知道自己现有资产:41030戒尼,一条长裙,8克拉钻戒,三颗太妃糖。

      仅此而已,是过不了几天生活的。

      另外,推敲出,现在是2000年6月下旬。这个世界大概是和原来的世界相平行的世界,时间轴不同。

      看向窗外,开始物色人选。需要位像自己一样黑发黑眸的人来安全离开银行。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这的人大都是浅色系的发色,红色褐色鲜少,黑发的还未看到。无奈,决定再过十分钟若还未有合适人选,就随便拉位老实的家伙来脱身吧。

      紧盯着人群,竟看到位黑发的男人,他向这边走来,面色看起来颇为中肯。我抓住包,作打算:假装是他的女儿,出了银行,再在人群中趁乱甩掉他。然后,去好好犒劳自己一顿丰盛的晚餐。

      至于之后……我要怎么生活呢?今年只有12岁的我,多年来一直被爸爸妈妈宠着,衣食无忧。

      不过,他已经走近了,眼下没时间思考了,放下杂乱的担忧,背起包,跳下沙发,走到门边。在他距里银行门半米时,推开门,强势的扑向他。

      “爸爸”,蹭着他的肩、脖子。刚才行动时,他身上有一股短暂的阻力,我迅速冲开,未影响计划。

      脸颊感受到这具身体很冰,在这闷热的夏日里透着凉气。黑黑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他伸手揽起我,另一只手摸摸我的后脑勺,迈步,向前走去。

      趴在这陌生的背上,我被一瞬的温馨勾起了悲伤,眼泪大颗的流下,浸湿了这人的衣服。异国他乡,那思念父母的酸涩是怎也丢不掉的,一有机会,便涌上心头。

      他衣服上有酒味,很臭。我们全家都不喜沾酒,因为父母都是注重养生的人,喜清净,远离人群,连应酬都不需要。

      太阳自半空落下,天边一片胭红。他抱着我走了很久,已从城镇走到郊区。我没能离开,有一种威慑力自他身上散出,压制着我,不敢动,不敢逃离。

      最后,在一栋破旧的二层楼房前停了下来。这里荒凉极了,除了那栋楼房和房前的两辆蓝色的车什么都没有。两辆车样式都很旧,像是九几年的,可看起来还不错。

      我揣度着他想干什么,以自己的实力是难逃脱的。不过,他温和的怀抱,让人有一种错觉:我是他极珍视的人。

      像极了爸爸的怀抱,我和妈妈是爸爸最重要的人。话说我真傻,大脑都停止思考了,怎么先前在银行时,没嗅到他身上浓重的危险。

      眼下,是迟了。

      走进楼房,迎面堆着些纸盒子。他把我放下,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目光死寂,说:“小鬼,名字,目的。”

      “大河。”考虑到这人的危险性,我选择说实话。“因为是小孩,又用金子兑换货币,所以需要有大人带着离开。”

      看着我的双眼,他似在估量语言的真实性。好一会儿,他说:“那么,小鬼,现在用你的全力攻击我,不然……会死!”

      表情真实,语言真实。他的眼中是狂风暴雨,强大的杀气席向我。我看到的是

      愣住,呆呆的看着像箭一般冲过来的黑影,感觉到风的森然和锐利。然后,听到物体刺入自己身体的声音。

      不可思议占据大脑,像是前一秒还是明媚的阳光,后一秒却天色突变,狂风骤雨。

      “会死哦”,他说。我们挨着极近,他的话就在我耳边,他的黑色就散在我的脸颊上。透过发的间隙,我从他眼中看到自己弱小愚蠢的表情。会死哦,会死哦,会死哦……不甘心,就这样被轻视!

      因为爸爸的原因,我曾练过跆拳道、散打。父亲说,跆拳道的腿和散打的拳结合很厉害。可我清楚,现在即使是和超能力结合我也很弱。

      不可以放弃生的希望,大河,要坚强。

      他的手从我的腹部抽出,带出一串血珠。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在恐惧和不甘中,似乎有一种叫兴奋的情绪滋长出来——对厮杀的兴奋!

      抬起右腿,横扫向他的左肋,他闪开,刚劲的拳带着风从我的右后方袭来,好快。我被打飞出去,撞到远处的墙上,非常痛。

      从地上爬起来,吐掉嘴里的血水,摆好战斗的姿态,森然看向他,眼中漫出挑衅:放马过来。
      空气里剑拔弩张。

      “真是不错的眼神哦,小鬼”,微笑着,他眼神懒散的说。

      可恶,糟糕的酒臭男。跃起,脚蹬在墙栏上,借力攻向他,侧踢,拳击,肘击。像逗小孩似,他轻松闪避,右手抓住我的腿。

      奸诈的笑,下垂的手出其不意的扯住他的长发,拉进距离,额头用力磕向他。“嘭”,鲜血溅上我的眼角,身心一瞬间舒畅,趁着优势,对他发起新一轮攻击。

      轻松接过我的踢击,他抬脚将我踢飞出去。

      撞在墙上,我抓住相框落地。我的力气变得很大,刚才他承接我的下劈时足下的土地都裂开了。

      他微笑的看过来,眼中是风暴。开始认真了,不再是逗小孩。

      .

      .

      认真的后果是我被折断一条手臂,被凑得鼻青脸肿。混蛋,这样天真的小女孩怎么下得了杀手,真差劲。

      坐在破洞的沙发上,用纱布包好我腹部的伤口,给我接起胳膊,他说;“我叫信长。小鬼,你以后就跟着我。”

      从此,我跟着这个男人,开始波澜诡谲的一生。

      英雄的一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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