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Orz，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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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萏不想去理会那个多少有点大病的家伙。
那双桃花眸里晶莹的泪珠滚落模样，却时不时地出现在这一周的梦中，连带着她不由想起八年前的那些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
热恋期。
傅晟然在山里拍戏，初夏的蝉鸣有些聒噪。
公路糟糕透了，车子吱嘎吱嘎地在响。李菡萏有些后悔没有包一架直升飞机，而是想当然地决定包车。
也不知道路上看到的那些孩子，是怎么，做到每天去山下的小镇上学。她决定要在这片山区修一条缆车直达山下。
可一想到能见到傅晟然，哪怕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两个小时，在走上大半个小时的山路，她竟然也不觉得苦了。
傅晟然穿着厚厚的戏服，接到被导演引见的女朋友，李菡萏带了一车的食物和饮料来慰问剧组。
她扑到好久没见的恋人怀里：“导演说给你放半天假。”
傅晟然被裹在渍满尘土与汗水的戏服里，他想要把人推开，最终却收手。
扣着她肩头，他虚虚环着李菡萏。
“等我去换身衣服。”他低叹，桃花般的眼眸自然舒展绽开。
傅晟然洗澡，换了身常服，有些发白的牛仔裤，和已经起球的方格衬衫。并没有谁在意这份落魄，那时的他们没有在意过，彼此家境的差距。
傅晟然蹲下身，替她脱去脚上的运动鞋，端来热水，给李菡萏找出一双拖鞋。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倒掉热水，拿来热毛巾帮她擦脸，“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跑过来。”
“我下一部戏在影视城里拍，你可以过来探班。”傅晟然道，“一个人跑山上来我会担心。”
李菡萏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吧唧一口亲在他左脸，又一口亲在他耳垂。傅晟然不再说话，表达他的担忧。
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一触即离地轻吻，珍重而欣悦。
……
医院，肿瘤科病房。
窗外，北风呼啸倾斜了朦胧细雨，淡墨涂就了光秃崎岖的枝桠。
傅晟然木然地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脸色苍白，眼底青黑。
注意到匆匆赶来的李菡萏，他牵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笑。
却没有力气再去伪装。
傅晟然弯下背，发出一声低低的、痛苦的呻.吟。
痛苦把世界和他隔离开，傅晟然直到现在才探出感知触角。他抱着头，陷入在唯一的亲人离世的悲伤中，狠狠地揪着头发。
“晟然哥哥。”李菡萏红了眼圈，问清医生情况后，她来到傅晟然面前，眼泪浸湿了鬓发，她用袖口使劲揩去。
她压下情绪，伸手紧紧环住他，声音平稳安定：“我在，不要怕。”
桃花眼眸积聚着泪水，傅晟然抬头，把下巴靠在她肩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他憔悴不堪到极致，嘴唇干燥起皮，泪水肆无忌惮地流下，发丝杂乱地贴在脸颊。
“我没有母亲了，皎皎。”他语气冷静，像明朗春日，凝结的冰面将碎的河流，傅晟然低低笑了下，“我还有你陪着。”
在这之前，傅晟然把痛苦一遍遍地品嚼，沉浸在孤独和绝望的深渊。
现在则倚靠着她，在极致的寒冷里汲取一点温度，积攒了力量，从冰谭里冒出头来，喘上一口气。
傅晟然颓废了近一周，李菡萏照顾着他。她帮他推了身上的合约和邀请的剧本，监督他按时吃饭和休息。
“对不起。”傅晟然从悲伤恢复过来，察看了母亲的后事安排，望着她的目光充满感激和钦慕。
他整理好自己，接下新的剧本。
夜晚宁静安逸，傅晟然吻在她的眼睛上，她的目光坚定恬静。
他交付了自己的心灵：“我好喜欢你，以后再也不要让你伤心。”
梦中他的影像飞速地碎掉。
……
李菡萏在公寓里，开了瓶葡萄酒喝，想他哭就算了，为什么要哭的那么好看。
搞的她有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果然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权。
她抿了一口酒，就着电视播放的喜剧片休息。
梁天琦又发来了消息，他汇报了和剧组女演员的接触还有剧组的一些事情。
李菡萏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
她刷着剧，翻着他的消息，觉得有些无聊。
接下来一个月除了偶尔会送到天盛的匿名鲜花和永远被扔进废纸篓的贺卡，再也没有遇到傅晟然。她也就没再去理会。
想来他依旧忙着回国的荧幕初秀。
——
去完瑜伽课，李菡萏回去的路上，路过家附近的那家宠物店，她观摩了番可爱的猫猫狗狗。
站在橱窗后，她抬头，望见街对面站着曾经谈过的学长。
一身深色大衣，在街对面的轻食店门口站立，朝着这边默默凝望。
一年前，在校群好像听说他考公上岸了。
本来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成绩固定在年级前十的学霸。四年过去，学长依旧风度翩翩，带着书卷气。
她如陌生人一般，视线扫过便分离。
李菡萏低下头，和煦的微风吹扬在街道，摸着手下边牧的脑袋，她继续喂它冻干。
他们当初也有过很美好的日子。
宿舍楼下的樟树枝繁叶茂，硕果累累，学长拎着甜点等她，深秋季节一身的白衬衫和长裤，因为发现李菡萏喜欢。
而她穿着一身毛茸茸的外套，迎着阳光，迈着轻快的步伐，笑着跑到学长面前。
接过他手中的甜品，李菡萏抬头，笑意氤氲满眼眸：“是我最喜欢的慕斯啊。”
她表达出十二分的惊喜，靠着他手臂，眉目潋滟含情。
“嗯。”学长抬手摸了摸她脑袋。
他们当初在一起，是李菡萏主动要的联系方式，却是学长主动追求。他们的恋爱谈了八个月，差不多是她谈过最长的一段恋爱了。学生时期的恋爱，纯洁热忱，洋溢着青春的美好。
不过，李菡萏和学长的宿友相处的并不好，他们都认为迟早李菡萏会把人甩了的。她还记得学长有一次开玩笑似的说出这件事，和她要保证，李菡萏虽打岔过去了，却也记在了心里。
所以哪怕后来李菡萏很快腻味了，也看在那几个月美好记忆的份上，一直等到学长毕业考研成功，才暗示他主动分手，给人留足了面子。
李菡萏喂完狗，夕阳融融地斜照两边商铺，她再抬头时，街道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宠物店有一批保质期过了一半的狗粮折价抛售，李菡萏刷了卡，翻出本市流浪狗基地的联系方式，让宠物店和基地联系。
她回到家，妙妙正趴在阳台上的猫爬架上，睡得格外的香。
暖阳里，白色的长毛柔软细密，它眯着眼睛，四肢窝在自如飘荡的毛里，掸子般的尾巴一晃一晃的。
两年前，李菡萏和一个不出名的小歌手谈恋爱。
对方可能发现她想要养猫的念头，提出一块养一只猫咪，做了很多功课劝服她。
李菡萏拒绝了他的提议，却因此坚定了养猫的信念。
在一天夜晚，她去常去的酒吧参加聚会，路上经过一家宠物店，遇到了妙妙。
刚出生没几个月，巴掌大的小猫，蓝色的眼睛，白色的毛，尾巴毛茸茸的，粉色的肉垫，一整窝挤在一起，别提多可爱。
李菡萏觉得自己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妙妙从旁边跑过来，和兄弟姐妹一样的赛级美貌。
澄澈透明的圆眼睛，有着天空一般的蓝色，睥睨地环顾周围。
这样一只傲娇的小甜猫，谁能想到当初的妙妙是个小瘸子呢？
不知道是出生的时候挤到了，还是后来不小心撞到，妙妙的左后腿不是很直，跑快时就一瘸一拐，抢饭都抢不过别猫，只好可怜巴巴地趴在一旁。
李菡萏打算买下这只猫，老板提出可以打折却被李菡萏拒绝。
在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妙妙的腿恢复正常。
现在是一只绝育过的健康猫猫。
——
她决定去自己的传媒工作室工作，李菡萏并不打算按惯例去天盛。一个悠闲的人在一堆忙碌的人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副经理再泪眼汪汪地数着头发，她很难不帮忙做事，然后一起累成狗。
梁天琦昨晚发消息说要去黄土高原那边接受一部电影的进组前培训，上周开始和她的联系就越来越少，分外敷衍起来。
李菡萏其实也差不多腻味，开始怀念单身的快乐，这段恋情还能维系多久差不多也就等她选定合适的时机，正式和人提出。
“喂，天琦？”她接起电话。
李菡萏有点好奇，这个时候打电话干什么，又有什么事情。
“你是说剧组的合约要求单身吗？”李菡萏语调轻柔和缓。
“如果姐姐想我拒绝的话……”梁天琦犹疑着问道。
李菡萏回绝：“不用了。那就分手吧。”
她说了再见。
李菡萏把将手机扣在桌上。
她从来没听说过拍电影会要求演员保持单身。
指尖轻轻敲在桌面上，李菡萏想，她真的很讨厌自己被安排。
无论是被强迫报金融专业和在身边塞相亲对象，还是介入感情生活。
“喂？”李菡萏接起电话，是副经理的号码。
“综艺导演有事联系我？下午有空去一趟公司见面详谈吗，好的。”她有点好奇哪来的额外工作。
李菡萏想了想那档自己负责的恋综，是邀请明星和他们的素人前任，在春节期间展示私下生活，显露分手原因的一档吐槽或复合的直播综艺。
她之前主要在忙的工作就是这档综艺。
看到这份把收入大部分用来建立一个针对家庭和儿童的慈善机构，由投资商合资运营的粗糙企划，李菡萏深刻理解它拉不到投资的原因。
没有深度，人生就失去魅力，没有宽度，人生就会显得狭隘。
开始关注别人的命运，也是成长和扩宽人生宽度的一种表现吧。
李菡萏觉得自己短时间很难找到增加深度的方式了，那就朝宽度努力一下。
做下投资的决定后，被增加工作量的副总向股东“夸奖了她的眼光”，分出三个项目给她练手。
综艺内容大胆新颖，导演恋爱脑去年和插足明星开撕，离婚后，富豪丈夫公然嘲讽还和小三闪婚，事业也被打压了大半年。
今年导演签约天盛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极度想要做出一点成绩来砸渣男附带小三、可能还有小四脸上。
忙碌了一整个月，才定下了综艺的所有流程。
投资和播出的网站李菡萏都没收到出问题的消息，那就是嘉宾出问题了？
她眉微蹙，临近开拍不到三周，哪个明星这么不给天盛面子，还是素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Orz，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