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醉我也不咋醒》胡椒贝果

4、第四章，天台上的初吻

　　第四章，天台上的初吻
　　“你干什么！？”徐光宇越想越不对劲：“我都说了我不是gay。”
　　“啊？”杨天叔脑子有些当机。
　　“为什么不让我加人家微信？”徐光宇皱眉问他。
　　“。。。”杨天叔嘴巴合了合，说道：“下次不会了。”
　　“要不我上群里问问？看能不能要到联系方式？”杨天叔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光宇看他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过分，于是缓了口气：“不用了。。。”
　　“那。。。我请你吃饭？”杨天叔又道。
　　“。。。不了”又吃饭，再吃下去真要还不起了。

　　“哎，叔，你来啦。”丁程看到杨天叔立刻招呼他过来坐。
　　已经晚上九点了，学生会聚会真是阴间时间。
　　徐光宇心里吐槽道。
　　“天哪，程哥，你可别这么叫我。”杨天叔调笑道。
　　“先自提三杯吧，来晚了。”丁程抛给杨天叔一听啤酒。
　　徐光宇看着丁程一脸的理所当然，睁大了眼睛。
　　杨天叔笑着接过来，反正他年纪还小，喝多点酒也没关系。
　　徐光宇想上前抢下那一瓶啤酒，被杨天叔提前抓住了手腕悄悄按下了。
　　“？”徐光宇看着他一气喝完三整听啤酒。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
　　人群在尖叫。
　　“这个小兄弟没见过。”丁程看着徐光宇，问道：“你们一起的？”
　　“程哥，他跟我一起的。”杨天叔笑道。
　　“也迟到了啊，来，提三杯。”丁程把一听啤酒重重放在徐光宇面前。
　　“。。”徐光宇倒是也没犹豫，又不是小姑娘，喝点儿怕什么。
　　仰头就干了一听。
　　徐光宇听见周围人声鼎沸。
　　闷头干了三罐，喝的太急，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哪是聚会，明明就是老人来得消遣的地方。
　　所有部门的部长、干事都过来插科打诨，酒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地上的酒瓶越堆越多，桌上的酒瓶却丝毫不见少。
　　徐光宇喝酒上头，脸微微红着，眼睛湿软，像一只刚睡醒的小兔子。

　　“哎，你是叫徐光宇，对吧？”一个男生凑过来搂住徐光宇的腰：“我是宣传部干事，你叫我穆哥。”
　　“穆哥。”牧歌？牧鸽？什么玩意儿。
　　徐光宇一边答着，一边无意识地把啤酒瓶往嘴边送。
　　“自己喝有什么意思？”穆哥把他的罐子碰的震天响：“来，跟哥干一个。”
　　又干？？我这肝明天还要不要了？？？
　　“哥。。我真是。。。”徐光宇话都没说完，就被穆哥抵着脖子灌下去两口。
　　徐光宇呛得直咳嗽。
　　“哎呀呀，是不是呛到了？”穆哥说着，手上紧了力道，搂着徐光宇往自己身上靠。

　　“哎呀，哥，你说你来了也不喊我一声。”杨天叔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拽过徐光宇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后，抬手就去碰穆哥的杯子：“来，咱们干一杯。”
　　徐光宇被拉的一个踉跄，脑袋昏的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去。
　　“啊。”穆哥眯起眼睛仔细瞧了瞧：“干！”

　　“哇。。。”
　　杨天叔在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吐了个天昏地暗，徐光宇一边给他拍着背一边从口袋里翻出糖来。
　　“这算是什么垃圾聚会。”徐光宇揉着太阳穴，骂道：“一堆酒蒙子。”
　　他现在头疼的厉害，看杨天叔都是重影。
　　“哈。”杨天叔拿舌头把糖推到一边，腮帮子鼓起来，活像一只藏了小零食的仓鼠：“咱们跑吧。”
　　“从哪儿溜？”徐光宇眼睛都亮了。
　　杨天叔走出厕所隔间，四下张望了，没有人。
　　在最后面一个隔间里，有小半个窗户，上面贴着不透明的磨砂层。
　　“这是锁死的。”徐光宇眯起眼睛凑近看看，得出了这个结论。
　　说完怕杨天叔不信似的，弓起手指在玻璃的四个角上各敲了两下，还不死心地把玻璃往边上推了推：“你看。”
　　杨天叔看着徐光宇跟在寻宝一样的举动只觉得可爱，咧着嘴笑得开心的不行。
　　“笑屁。”徐光宇抬腿就往杨天叔屁股上踹，结果自己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
　　“哎呦喂。”杨天叔赶紧去扶：“没事儿吧？”
　　“我的祖宗哎。”杨天叔笑着把人扶稳了：“看哥哥我的。”
　　抄起拖把一棍子就给玻璃干碎了。
　　“。。。”徐光宇愣了足有两三秒。
　　“你就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徐光宇嗓子发紧：“这算损害公共财产吧。。。”
　　“反正发现也是明天的事儿了。”杨天叔才不管这些，大不了赔点钱就是了。

　　“我想去天台。”杨天叔抬头看着夜空：“今天有星星。”
　　这乌漆嘛黑的哪有星星。但是徐光宇眼前也是一片一片的，看不太清楚，他说有就有吧。
　　“明天再看吧。”徐光宇头好痛，现在就像躺上床睡觉。
　　“不嘛！我要看星星！”杨天叔甩开徐光宇搭在他胳膊上的手，抬脚就要上楼梯。
　　再迈第二脚的时候，重心不稳，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
　　“你怎么回事儿？”徐光宇哈哈大笑，也抬起一只脚踩在楼梯上：“看，这多简单。傻子。”
　　说完就要上第二级楼梯。
　　“啪嗒”
　　也坐地上了。。。
　　现在轮到杨天叔笑话他了。
　　“大傻子！”杨天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两人坐在地上大笑。
　　"笨蛋！”徐光宇笑着拍了拍杨大叔的头。
　　"你也是！”杨天叔勾着他的脖子。
　　身后的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两个女生。
　　小姑娘看见门口坐着两个醉汉，吓得往边上一跳，赶紧快步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
　　“有电梯。”
　　“哦对，有电梯。”
　　像两个大傻子。
　　徐光宇事后都不愿回忆。

　　顶层到天台没有电梯。统共十多级台阶两人愣是爬了小二十分钟。
　　天棋楼天台的视野很好。能看见远处闪烁的霓虹灯，能看见车水马龙的环线道，还有头顶的指北星。
　　杨天叔靠在徐兴宇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颗无比明亮的星星。
　　“你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徐光宇没说活，静静地由他靠着。
　　“我承认我喜欢你。是想跟你淡恋爱的那种喜欢。”
　　杨大叔也没想他有什么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往下继续说,像是倒水一样。
　　“我拜托了好几个朋友，才抢到你喜欢的键盘，每次见你拿它打字的时候我都特别开心。”
　　“我第一次觉得青轴的声儿这么好听，你每次敲键盘就像是敲在我心上一样。”
　　“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就觉得你做什么都特别可爱，特别招人喜欢。”
　　“你叫我起床也可爱，赖床也可爱，对着电脑打游戏也可爱，写报告也可爱，吃包子也可爱，喝豆浆也可爱，课打瞌睡也可爱地不得了。。”
　　杨天叔打着酒嗝，慢悠悠地说道："好像每天能看到你就特别开心，嘿嘿。。我真的。。真的。。”
　　后半句话被徐光字堵在了喉咙里。
　　徐光宇从没吻过别人，尤其还是男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一定是浪漫的，和一个轻青青洋溢的女孩，在开满向日葵的花田里。
　　没想到是和一个男人，在午夜的数学楼天台上,杨天叔满口酒气，却有一丝糖果的甜，感觉不算太差。

　　人生短短几十年光阴，何不放纵自己爱一次。

　　杨天叔根本只想到徐光宇会吻他，脑子短路了足有十几秒钟，随即而来的就是欣喜若狂，他双手捧上奔光宇的脸颊，唇齿相依。
　　“早知道就多吃一块糖了。。”杨天叔在电光石火间蹦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刚喝过酒，还吐了。。嘴里的味道肯定不怎么好。”

　　“宿醉确实头痛。。。”
　　徐光宁按着太阳穴下床，心里想着：“下次可不敢这样喝。。”
　　杨天叔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着小呼噜，被子扯过一个角搭在肚子上。
　　徐光字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下瞥。
　　“天”
　　徐光宇闪身出门，脸颊滚烫。
　　他接吻了。还是和一个男人。还是和他的室友。
　　要了命了。。
　　徐光宇拍着自己的额头。
　　在水龙头下面草草冲了把脸，出了寂室楼，他需要冷静一下。
　　是他口口声声说着自已不是 gay，是他口口声声说着和杨大叔只是朋友关系。
　　他。。。他怎么还能。哎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埋怨了自己一阵子，又想到。

　　到底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啊。。
　　不在一起的话。。亲都亲了，这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大男人不能不负责任。
　　但是在一起。。

　　我才认识他两个月，这也太快了吧。
　　再说。。爸妈那儿可怎么交待啊。。
　　怎么跟他们说啊，我爹非得打断我的腿不行，天啊。。
　　谁来救救我吧。。。
　　这该怎么办。

　　“哎！”
　　欧阳青一本书拍上徐光宇的肩膀：“想什么呢？”
　　他本来是准备来找上次没看完的近代史继续看的，结果一进图书馆就看见徐光学支着本书仰头看天花板，一幅愁云惨淡的样子。
　　“一看你就没在看书。”欧阳青是徐光宇小组作业的队员，性格活泼的，什么事都想掺合掺合。
　　徐光宇还挺喜欢他的。
　　欧阳青扒拉一下他手上的书：“这什么玩意儿?《秦王帝舟的致宫之路》？？咱图书馆还有这东西呢？”
　　“我随便拿的。”徐光字把手上的书合上放到一边。
　　这是他刚才头脑风暴逛书架的时候随便拿的。
　　他也不怎么关心赢政致富不致富，反正秦朝二世就亡了，他的致富之路能好到哪儿去。
　　“你看看这个吧。”欧阳青把手上那本近代史递给他：“期未要考的。”
　　“这不是开卷吗？”徐光宇最看不下的就是历史政治什么的了。
　　反正是开卷考，到时候便签纸一粘，考哪部分翻哪部分不就完了吗。
　　“谁给你说的开卷？”欧阳青笑道：“人家明白写着闭卷考。”
　　说完还拿手机翻出考试安排给徐光宇。
　　“妈呀，还真是。”那到时候还得整一份知识点给杨天叔。
　　徐光宁翻动书页的手指一滞，怎么又想到他了。。。
　　两人在图书馆里说笑着。
　　落地玻璃外面，杨天叔攥着已经挂断的电活，脸色阴沉。
　　逐渐暗下的屏幕上清楚地显示着三个大字——
　　“徐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