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哥谭做个成熟的打工人[综英美]》酒凉清栀

10、第十章

　　作为一个记性尚还算良好的人，在哥谭呆了两年多，阿娜希塔基本可以准确叫出大部分反派的名字，但是现在堵着大门的，她悄悄从桌台后面抬起头看了一眼，疑惑地蹙了蹙眉，好像很陌生呢。

　　领头的人似乎逐渐对这一大厅的人感到不耐烦，接过手下手里递过来的一个喇叭拍了拍，就对着人群喊道，“都给我安静点。”，不过好像成效没有他预计的那么明显，他干脆一把抢过旁边人的枪朝天花板上的灯射去，随着枪响和玻璃碎裂的声音，尖叫的人群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很好。”领头者来回走了两步，满意地说，“各位，我今天将你们聚到一起是为了一个伟大的愿望，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帮我实现。”

　　人群沉默了几秒，其中一个中年商人模样的人大着胆子回答，“你想要多少钱，如果可以我们会尽力满足你的愿望。”他的话立刻得到了人群的一致附和，人们在生命面前往往总是愿意付出他们的金钱权势。

　　“噢不不不，这位先生。”领头者故作惊讶地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并不想要你们的钱，我只是希望你们帮助我见一见蝙蝠侠。”

　　闻言，阿娜希塔终于感到有些惊讶了，她再次探出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领头者，年轻，瘦削，甚至脊背有些微微的佝偻，但是脸上却满是亢奋与疯狂。

　　或许她今晚会见证哥谭一个新反派的诞生吗？不对，她眯了眯眼睛试图看他看得更清楚一些，好像有点不对劲，虽然言行与常人无异，但他的眼神很空洞。

　　那一边，领头的年轻人继续张狂的宣布，“为了确保蝙蝠侠的光临，我将每隔十分钟随机杀掉一个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支持我的，对吧。”

　　在听到他的话时，人群再次有了细微的骚动，压抑住的哭泣声仿佛会传染一般此起彼伏，阿娜希塔心里一沉，暗道一声糟糕，然后就看见领头人干脆利落地举起枪托给尚刚刚的中年商人来了一下。

　　“别哭呀，你们刚刚可是一致同意要实现我的愿望的。”他满意地咧嘴笑了起来。

　　就在这全场死寂的时刻，阿娜希塔耳边传来异常清晰的“啪嗒”一声，她猛地转头看过去，是一个秃头中年人，穿着保洁的衣服，满头大汗正忙不迭地将刚刚不小心碰倒的拖把拿起来，注意到阿娜希塔的目光，他冲她做了个抱歉的口型，然后拿着拖把蹲在原地。

　　奇怪的是，领头人并没有朝这里看过来，刚刚这里有保洁员吗？阿娜希塔盯了他几秒，然后也回过去一个微笑，示意没事。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啊，她饶有兴致地想，现在就看另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什么时候到达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领头人逐渐开始变得焦虑，他一边疯狂啃咬指甲一边拿着枪来来回回地瞄准着视线里的每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一个红黑色的身影击碎头顶的天窗从中跃下然后直接踹倒了几个持枪人，是红罗宾。

　　来者多少有些出乎那个领头人的意料，他在短暂地怔愣后，脸上一下子浮现出暴怒的神情，“解决掉他，不然蝙蝠侠就不会来。”

　　剩下的手下快速将枪口对准了红罗宾就打算开始扫射，阿娜希塔看着红罗宾迅速扔出几枚弹丸，随即刺眼的光芒从中爆出，在她被闪光弹刺得被迫闭上眼之前，最后一瞥看见之前蹲在旁边清洁工脸上流露出和那个领头人一样暴怒的神色。

　　阿娜希塔闭着眼听人们惊慌的喊叫和奔逃声，期间还伴随着棍棒击打□□的声音和不断传来的痛呼声，她因为缩在休息区的角落里并没有被波及到，显然几乎所有人都打算趁乱离开这里，在闪光弹下还能逃跑，真是潜力无限。

　　等到闪光弹的效果过去后，她慢悠悠睁开眼睛，看着明显空荡了不少的大厅。再转头看向打斗中心的方向，所有的歹徒都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那个领头人还清醒着，他被套索绑住了，满脸扭曲似乎还想挣扎着爬起来，然后被套索自带的电流电晕了过去。

　　太惨了，阿娜希塔啧啧的感叹着，现在只要等提姆收尾来找自己就可以了，她斜倚在桌子边上，随手拿起一块还没来得及被享用的小蛋糕咬了一口，不能浪费食物。嚼着嚼着，她动嘴的频率渐渐慢下来了，阿娜希塔蓦地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漏了什么事情，扫视了一圈周围，看见那个躺在地上的拖把杆。

　　那个清洁工呢？她重新站直了身体，目光一下子变得戒备起来，在某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阿娜希塔找到那个光头正举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发射器，而对准的方向正是在处理那几个持枪者的提姆。

　　阿娜希塔不动声色地从桌子上顺下一个实心摆件，一步一步悄无声息地向清洁工靠过去，凑近时她听见那个人正在喃喃自语，“不是蝙蝠侠，不是完美的基因，或许红罗宾也凑合。”
　　果然，提姆你想比得上你的父亲或许还要好多年。

　　提姆将歹徒交给警察时，那个被电晕的倒霉蛋已经醒了，他看起来远没有晕过去之前那么疯狂，甚至脸上迷茫和虚弱更甚。是催眠吗？提姆想，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索性戈登局长处理事情还算靠谱，提姆飞快地离开现场打算换身衣服就去找阿娜希塔，他刚刚大老远就看见她站在那里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阿娜希塔现在很无聊吗，不，她现在非常快乐。

　　提姆走过来时自然而然换上了一副有些歉疚的表情，“很抱歉，我没有找到你的项链，我过两天会重新给你买一根新的。”

　　“没事，”阿娜希塔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愉悦，她站在一个餐车旁边一动不动。

　　“不走吗？”提姆看了看她的表情，意识到或许有事发生，也跟着停了下来。

　　“当然，有个意外小惊喜。”阿娜希塔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他俩，就将餐车上挡着的布拉开了一小部分，“或许你可以去问问红罗宾认不认识他，我刚刚看这个光头好像想要射击他，就随便找了个东西把他砸晕了。”

　　于是提姆看见一个眼熟的人被以一种奇怪扭曲的姿势塞在餐车的下层，不由抽了抽嘴角，雨果.斯特兰奇，那么或许之前发生的事也变得好理解起来了。维拉小姐确实是送了个惊喜礼物过来。

　　在等待提姆给蝙蝠侠发消息的间隙，阿娜希塔一直在吃小蛋糕，这么长的时间她也确实是饿了，再说现在这个情况，也不会有人注意她的形象问题。

　　“哦对了，他的发射器你要吗，我藏在窗帘后面的窗台上了。”阿娜希塔舔舔嘴角又补充了一句，“我想或许你，嗯不，红罗宾应该会对针管里的东西感兴趣的。”她不怎么走心地为自己找补。

　　提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将里面的注射液取出来塞进口袋里，随后将那个发射器销毁掉，“是的，红罗宾会感谢你的。现在，请允许我尽到一个绅士应尽的职责送女伴回家吧。”

　　夜晚的哥谭刚刚下过一场雨，月亮已经出来了，足以让阿娜希塔看清地上的水坑，她一步一跳尽量使自己不要踩进水洼里。冰冷的月色落在女孩的裙摆上，碎钻熠熠闪光，发梢也随着她的动作跟着灵巧的跃动着。

　　提姆有些好笑地看着她颇为孩子气的动作，跟在后面免得阿娜希塔一个落地不稳摔倒，要知道她穿的可是高跟，扭伤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走到门口，阿娜希塔站定，打算站在那里等着提姆开车过来，突然间一件衣服从后面盖过来，轻轻放置在她的肩头，“哥谭夜晚气温低刚刚还下了雨，小心感冒。”

　　阿娜希塔歪头看过去，提姆将西装外套脱给她后，只剩一件白衬衫，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更像一个大学生而不是韦恩企业的总裁。

　　“谢谢。”阿娜希塔冲他笑笑，拢了拢衣角，还带有余温的布料一下子笼罩住了她裸露的胳膊，将夜晚的冷风隔绝在外，提姆见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便转头去开车或者说借机处理一些不想让别人察觉的事。

　　比如把雨果.斯特兰奇塞进汽车后备箱里带走。

　　阿娜希塔坐在副驾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隐隐听见后备箱里不断传来撞击声，她看了一眼提姆，伸手拧开车载电台的开关，一阵舒缓的音乐流淌而出，直接盖过了那几乎微不足道的声音，两个人都没说话。

　　汽车缓缓在阿娜希塔家楼下停下，女孩将西装外套从肩头脱下放在车座上，关上车门后，微微弯腰透过半开的车窗笑道，“谢谢德雷克先生载我一程了，祝你今夜好梦。”

　　“应当是我感到抱歉，将你卷入今晚发生的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件里。”

　　女孩想了想，“还行，起码他们提供的小蛋糕很好吃。”

　　提姆闻言笑了起来，“阿娜希塔，我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靠谱。”

　　“我当然靠谱了，”阿娜希塔毫不心虚承认了，“那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