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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突袭 ...

  •   两个月前,萧衡琅身边多了两个近卫,是一对兄弟。兄长叫方殊,弟弟叫方异,两人并非亲生兄弟,却默契十足,办事效率极高,在两个月内取代了萧衡琅身边所有近卫。
      “不愧为赤段阁出来的人。”萧衡琅拿着信纸,看了一眼站在桌前的方殊。有一点不同,方殊是赤段阁出来的人,方异却不是。
      方殊握着腰间刀把,没有说话。
      信纸上写的是和南酌有关的事情。南酌自十三年前被南祁从外城边市抱回南家抚养,起名寄儿,养父母是南家南澈,康家康倩英,因年岁最大被称为南家大公子。
      粤岭南氏待其冷漠但保其吃住,南酌之名也是在两个月前由其自取,其与粤岭关系极浅,全凭名义维系。故除其叔父南祁,弟弟南云松,再无亲近之人。
      南酌面相与齐人略有不同,明显双目微蓝,眉目更深,可知其有蛮人血统。但不知是何原因,南酌在夜间无法视物。
      南酌好学,但并无机会让其展示才学。仅有一次,在南云松满月宴上为南云松作赋,为众人所惊。
      能获得的消息不多,这么一看下来,萧衡琅自动自觉贴了个“落魄公子”的字条在南酌额头上。
      “这么说来,此次成为携童,反而给这位公子出人头地的机会了。”萧衡琅笑了笑。殿下学宫的学生在经过层层选拔后,通过测试的人都会直接任命官职进入朝堂。像南文殊这样的公子自然不用担心,他们想去哪个职位就能去。但是对于像南酌这样的人来说,能入殿下学宫就是最好的出路。
      携童意味着陪主家孩子读书,也意味着出路。
      “倒也不妨结交一下。对了,边疆的战事如何?”萧衡琅放下信纸,又问到。
      “听前线来报,情况并不乐观。辅国大将军前日在马上中箭,蛮族此次调集了四个子母族,攻势极强。青州调兵十万,西北域调兵十万,二十万兵力昨日到达。”
      “听起来,辅国大将军遇到了些麻烦啊。”萧衡琅翻着桌上的信纸,“胜败乃兵家常事,话是这么说,但是不安的人依旧会不安啊。”

      南询自那日与南酌起争执后反而安分了下来,在讲堂里和南酌离得极远,面对面迎上也转头就走,导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有过节了。
      讲堂是没有人去打扫的,南酌当晚哄睡南云松后就自己跑去擦讲堂,被南骞发现了。他庆幸南骞没有在携童们面前说这件事,鬼知道这群人会再说些什么。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这日,南酌正在教南云松练字,偶然瞄到在讲堂前聚在一起的学生,他们其中正有人在往他这边看。
      “兄长?”注意到南酌手上顿了顿,南云松小小的叫了他一声。
      “没事,继续练字。”南酌重新握好笔。他的确不会在意这些,但那些嘴巴不长在他身上,现在只是在这个小讲堂被人议论,到时候去了学宫,是好多世家公子与他们的携童啊。现在还能对付一下,如果到那时,就算他能忍受,南云松跟在他身边,也必然会受影响。
      得想个办法。
      南询作为并州南氏的长子,在讲堂里受人信服,另外一位能得到同等待遇的,便是荆州南氏的嫡子,南成。此人无心向学,只对武学有兴趣,平时听课都是打瞌睡,气得南骞每次都将他单点出来让他站着上课。南文殊对他们三个说过,如果南成再这样,那便要换人,让南成滚回去,这才让他勉强认真听课。
      倘若能拉拢到南成自然好,但是要如何做呢?南询始终没能解决,也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
      南云松看着兄长慢下去的写字速度,心上极其难过。他的确年纪小一些,但是他能感受到外界的情况。他非常清楚以南询为首的那群人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恶意,如果他当时能拿紧瓶子就好了,这样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也不至于这么快恶化到这种程度。短短几天时间,他们二人总是被排挤在外,另外的学生都当他们看不见一样。
      粤岭的人,活该被这么对待吗?
      如果,如果他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粤岭的实力呢?告诉所有人,粤岭的人不是可以看低的话,是否可以缓解如今局面。
      他没有记错叔父的话。良禽择木而栖。
      南酌看着突然更加认真的南云松,有些奇怪。
      他们在南家的学习不仅仅只有讲堂听学,还要上校场演武。今日要学的是射艺。南酌在自家用的是最轻的弓,刚一上手用主族的弓还有些不习惯,所幸他上手快,不至于丢脸。南云松还未学射艺,加上他年龄小,倒也没什么。
      一节课下来是让人汗流浃背,大暑后的天气是要杀人一样,南酌都被晒得有些眼花了。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南云松下堂了依旧在校场练习,好像不怕这头顶的太阳一样。
      这孩子,是突然发奋图强吗?南酌有些不安。这么晒下去人得傻。他找仆人要了一把伞,正撑着走过去,南云松手上一松,羽箭破空而去,正正钉在靶上红心。
      南酌和在外围看戏的学生都愣住了。这是南云松第一节射艺课,他是第一次摸弓箭。虽然配的是轻弓,但对于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而言还是沉了些。
      “兄长!我射中了!”南云松自己也没想到,手舞足蹈的跑到南酌面前,咧着嘴笑,非常高兴。他脸上覆了一层汗,还有汗水从脖子流入领口,整个人就好像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南酌摸了摸他的头,沾了一手汗,南云松的头发都是烫手的。“云松很厉害!”这是南酌到了这里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兄长很高兴。”
      他一直都知道南云松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但是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了。他可以放心了,这孩子的学习绝对不是问题。
      南酌撑着伞,正要和南云松转身往阴凉处走,忽然脚步一滞——
      不知道在何处传来破空声,两声羽箭扎入身体的声音响起——
      “兄长!!!!!!”
      尖叫声在校场炸响,在外围的学生中也爆发了混乱。
      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羽箭,直直地朝兄弟二人冲来。等到南酌发现的时候,羽箭已经逼近,躲避不及。他一把将南云松抱住,侧过身体,堪堪躲过要害,一箭扎穿肩膀,一箭扎入了大腿外侧。
      南酌的衣服立刻被血染红了。很痛,撕心裂肺的疼痛从伤口涌上来,剥夺了所有感官,他根本听不见是谁在说话,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架了起来,好像在往什么地方走去。
      混蛋啊,到底是哪个混蛋……
      南骞赶过来的时候南酌已经被几个学生拉到了阴凉处,大部分的学生躲在旁边不敢上前。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去叫老师。
      看到这群学习视动弹不得的南酌如豺狼,南骞心头起火,但是救人要紧,立刻叫来了仆人,先将南酌处理好,再去问责。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有人对着南酌射箭?现在他人呢?”南文殊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现在在处理伤口,还不知道箭头上有没有毒。”仆人回话。
      “骞伯呢?骞伯在哪里?”南文殊从椅子上跳下来便要往外走。
      “骞老爷在校场,在发好大的火。”
      “知道了。”南文殊步伐很快,在后面的仆人得小跑才能跟上他。他知道那些携童对南酌和南云松有意见,换而言之,是对粤岭南氏有意见,但是他可以肯定,那些学生不敢这样做。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粤岭再怎么低调任人拿捏,也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
      主族的宅邸很安全,安排的侍卫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和那群学生没有任何交集。
      南文殊的脚步滞了一下,脑中出现了一个极为危险的想法。
      有杀手潜入了南家。有人要杀南酌。南酌必须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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