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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容祁受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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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护犊子一般护着他,我还以为你一个系统也成了精,有了点人类的情感,现在看来,倒是我高看你了。”
谢咎想起原先那些痴人说梦的猜测,觉得实在荒唐至极。
007却不以为然:【宿主,我早就说过了,这是我的程序。】
维持这个书中世界的正常运行,是它存在的唯一意义。
谢咎不再说话,藏在树后继续旁观,按原书的剧情走,他只需要看到岑廉等人离开后,视而不见地离开就可以了。
容祁身上的伤用过宋非渊给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即便被岑廉这群人欺负,也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就是新添的伤口骇人了点,还偏偏伤在脸上,他就是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谢咎正暗自惋惜好好的一张脸被毁了,一个没留神,怀里的重量突然一轻。他低头一看,怀里连条狐狸尾巴都没有了。
无奈,谢咎只好负手走出去。
岑廉认得小白,还没看到人就立刻伸手去扶容祁,张口就来:“师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伤着哪儿没有?”
“师尊。”几个弟子齐齐躲到后面去,连头也不敢抬了。
谢咎把小白拎回怀里,只装作路过的样子,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师尊。”岑廉拜了一拜,“师弟他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们正扶他呢。”
谢咎斜着眼觑了容祁一会儿。
摔了一跤能摔成这样,你怎么敢编的?
他收回视线,点了下头,对容祁道:“平地也能绊成这副模样,平衡感太差了,日后御剑只怕也成问题,从明日起,提着水在木桩上站两个时辰。”
一听容祁被罚,岑廉别提有多高兴了,但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装模作样道:“师弟啊,师尊这么做也是为了锻炼你,你可不要枉费师尊一番苦心才是。”
容祁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对谢咎一拜,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是,弟子领命。”
说完便退了下去。谢咎心想,这人估计是又记恨上他了。
【宿主,你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你的运算机制死机了?”谢咎嗔道,“我不罚他,岑廉等人更会找他的麻烦,别到时候他真被岑廉玩死了你再来求我救他。”
007不作声了。
谢咎得了上风,心情瞬间好了不少,也忘了要找小白算账的事,乐呵呵地回去读话本了。
***
容祁第二日一大早就提了两桶水在木桩上扎马步,也是实诚,水桶满满当当的,谢咎路过看了都忍不住在心里说他蠢。
刚要走,一颗石子突然滚到了他脚边。谢咎预感不妙,抬眼看去,果然是岑廉那帮人又来找茬了。
【宿主……】
“还用得着你说?”谢咎眯起眼,这几个人得寸进尺,就算007不说这事他也管定了。
岑廉这么敢找容祁的麻烦,无非是仗着原主将他视作心腹,但现在占着这幅身体的可不是“谢咎”,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当心折了骨头!
还没等岑廉动手,谢咎就故意咳了两声。
几人面色慌张,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师尊。”
谢咎视线从眼尾扫出来,在岑廉身上停了片刻,笑了一声才道:“怎么,你也想站?”
岑廉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了。他在天竹峰呆了这么些年,深知这位主笑了那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以往他看着别人受罚都是心惊胆战的,此刻真轮到他了,才知半只脚踏进阎王殿是什么感受。
而谢咎也没打算放过他,斩草除根的道理他懂,要是这次放过了岑廉,势必会增长他的气焰,只怕会对容祁下狠手。
假使只是为难使绊子还好,也无需他管,但他既然当着容祁的面给了岑廉难堪,岑廉又是个心眼小的,此事迁怒容祁,恐怕真会要了他的命。
“跪着吧,跪够了再起来。”
谢咎拂袖而去,他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岑廉要还敢不要命的找容祁的麻烦,下次就绝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
横竖岑廉只是一个炮灰角色,真赔了命也不会太影响后面的剧情发展。
谢咎只说让他跪够了再起来,但没说具体要跪多久,岑廉不知道这个“跪够了”要怎么才算够,谢咎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就这么一直跪着,听说是最后跪晕了让其他弟子给抬回去的。
关于此事,容祁却是只字未提,似是当日在场的人没有他一样。要是换了别人,欺负自己的人受了罚,不落井下石几句根本说不过去,偏偏这人就是不说,谢咎都有点儿佩服他的定力了。
***
再过几日梦华宗会有一场猎奇比试,仙门百家应邀前去的就有不少,更别说是自请上门的。
这猎奇比试倒有个雅称,叫做指剑拈花,仙门百家各有应试者参与,最终持剑拿到花的人获胜,胜者可向梦华宗求得一份丹药,不论种类品级。
谢咎对丹药不感兴趣,但对这指剑拈花倒很有兴趣,所以白清寒说让他去时他也没拒绝。
指剑拈花在原书里只有草草几笔带过,但谢咎想着这是个让容祁和正牌女主见面的机会。
梦华宗这一代的弟子里,除了宋非渊就数风瑶最出挑,比试上这两人必然都会露面,只要他把容祁也塞进比试的队伍里,不怕这几个人说不上话。
谢咎的算盘打得叮当响,却在出门那日立马就生了反悔的心思。
“阿咎。”
这个称呼砸过来时,谢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有拔腿就跑的想法。
自打他穿书过来,呆在天竹峰的时间最久,偶尔带着容祁去玄溪峰溜达一圈也是为了给他和白清寒牵线搭桥,去浮玉峰那次也只是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唯独那千仞峰,他是一次也没去过。
也不是不愿意去,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起来有这么个峰的存在。
原主去千仞峰的次数屈指可数,留下来的记忆也没有多少,而书里对千仞峰的着笔更是少得可怜,这也导致谢咎现在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地方的存在。
谢咎暗自打了个寒颤,又不得不露出笑来,转过去微微躬身:“大师兄。”
衣宿宣一双桃花眼微微翘着,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阿咎啊,你怎么见了我一副想逃的样子,”
谢咎撑着笑:“师兄说笑了,我没有。”
“是吗?”衣宿宣似乎不信。
谢咎微笑脸:“……是。”
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