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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肉包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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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寝室里充斥着于邶规律的鼾声,冷马和沈康时在牛奶气味的空气里一坐一立,相顾无言。
沈康时摔到了屁股和用来支撑的右胳膊肘,勉强起身之后,还感觉一阵阵的晕眩,但说不好是摔的还是惊的。
“你干嘛呢?”隔了一阵,沈康时明知故问。
他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无神地飘飘荡荡。
飘啊荡啊,最后又都落回了那根颇为可观的东西上。
如果换作是沈康时被人撞见了撸管儿,肯定当场就吓萎了。可冷马仍旧淡定。
“看够了吗?”冷马的声音也很淡定,“不够我给你表演一段儿?”
被抓包的沈康时心虚地骂了一句“猥琐”,双手握着床梯想要赶快逃回自己的上铺,结果刚一左脚刚伸出去,后腰就传来钻心的疼,他眼前一黑,当即坐到了地上。
“哎哟……”沈康时忍不住痛吟。
冷马立刻提起短裤下床,蹲下身察看,他的手掌抚上沈康时的后背,轻声问他,“疼吗?”
沈康时的眼角泛湿,感受了一下,道:“不疼。”
冷马的手掌下移,摸到他的腰上,稍稍施力地按了按,“这里呢,疼吗?”
痛意渐渐过去,沈康时的双眼变得清明了些,他咂摸咂摸嘴,道:“不疼……再往下三厘米的样子,很疼。”
冷马的手上轻柔地下移,一股很舒服的热意覆盖在沈康时腰间隐隐作痛的地方。沈康时忍不住眯起眼睛,道:“就是那里。”
“好。”冷马的手掌从沈康时的后腰移动到他的腿弯,另一只手环着他的肩膀握住,轻松地将他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冷马让沈康时在自己的床上趴好,道“我给你按摩一下,不然你明天腰都直不起来。”
说完话,冷马从床尾的书包里取了些东西,问都没问就撩起了沈康时的上衣衣摆。
沈康时还没来得及害羞,只听到呲——的一声,一阵清凉的水雾均匀地洒在他的腰上,除了喷剂的药草味着实呛人,一切都让他感到放松。
尤其是冷马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按在他的腰上,恰当好处的力量让他感受到无尽的酸爽,沈康时舒服得忍不住哼哼。
冷马的按摩结束,沈康时已经觉得腰部轻快多了。现在最痛的部位已经缓解下来,第二痛的部位赌气似的,痛得越来越明显。
冷马看沈康时迟迟不起身,关切地问他:“还有哪里疼吗?”
“嗯……”沈康时将脸埋在冷马的枕头上,羞愧地坦白,“尾椎……那里……很痛。”
“尾椎是哪里啊?”冷马问他。
“就……再往下移一点点……那里……”
冷马的手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往下移了半厘米,在距离沈康时的痛处很远的地方游移,他问:“这里吗?”
“不是……就是,你再往下移一点嘛……”
冷马的领悟能力实在是差,跟他说要往下,结果他的手掌直接往左去了,按在沈康时肚子上的肉肉揉了揉,问:“这里?”
沈康时忍无可忍,猛地扭过身来瞪着冷马,道:“屁股,屁股,我让你揉揉我的屁股!你一个体育生你不知道尾椎在哪?!”
是啊,冷马一个搞体育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尾椎在哪里?沈康时迟钝地领悟到自己又被耍了,他跟冷马才做了一天的室友,就已经被他耍得团团转了!
沈康时气急,撅着嘴要爬上自己的床铺。
冷马终于停了笑声,按着沈康时的肩膀把他按回原处,乐呵呵地说,“知道啦,这就给你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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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康时这辈子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
现在想想,厚着脸皮非要让冷马给他按摩绝对会是一件让他抱憾终身的事。
此刻,裤子被褪到了膝盖上方,沈康时面朝床铺,屁股朝天地趴着。
冷马没使用刚才那个喷剂,而是换了一种味道清新的油,两只大大的手掌抚着沈康时的胯骨,大拇指顺着他的脊椎向下按压。
随着手指不断下移,沈康时的整个身体也在升温,没忍住叫出声来。
##5
情难自已的声音一出,沈康时和冷马都怔了一下,放在沈康时屁股上的那双手停止了动作,僵硬地放在尴尬又不好言说的地方。
房间里反常地安静,沈康时这才想起来,从他叫了那么一声之后,于邶的鼾声也停了。
稍远的床铺上传来一阵窸窣,于邶坐起来,揉着眼睛问:“出什么事了?我刚刚好像听见班长的声音了。”
沈康时吓出了一身冷汗,他将头埋在冷马的枕头上,大气不敢喘。
冷马把自己的被子盖在沈康时的身上,转过身回答道:“没事,他从床上掉下来了。”
“啊?”于邶一惊,赤着脚跑到他们的床边,隔着被子问沈康时,“班长,摔得严不严重啊,我听到你叫得好惨。”
刚才冷马和于邶说话的时候,沈康时心虚地伸手将被子拉高,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裹在了被子里。他还尝试着把自己的裤子拉起来,还没成功呢,于邶就来了。
“我没事,”沈康时的声音从被子里飘出来,听上去沉闷又痛苦,“你快回去睡觉吧。”
于邶却向沈康时表露出毫无必要的关心,他拉起被子的顶端,非要帮沈康时看看,吓得沈康时想要就地咬舌自尽。
紧要关头,冷马即时出手制止,将于邶的手挪开了,说:“我给他紧急处理过了,没事。”
“哦……”于邶听上去放心了,慢吞吞地往自己的床铺走,“那你们快点睡吧,明早还有升旗仪式呢。”
于邶躺下后几秒钟后,寝室里再次响起规律的鼾声。
冷马轻轻地将沈康时的被子拉开,昏暗的光线下,劫后余生的沈康时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他,很亮,也很纯真。
“别按了吧,”沈康时的声音很低,“不怎么疼了。”
“好。”冷马点点头,又说,“你今天就先别爬上爬下了,明天会疼的。”
沈康时看了他一阵,向床铺稍里挪了挪,又扯着被子盖到了自己的脑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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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身为班长的沈康时提前到达班级监督值日生打扫卫生,还和班委一起把书发了。
沈康时走路的姿势很别扭,后腰和尾椎此起彼伏地痛着,他偷偷模仿冷马的按摩手法在自己的痛处上按了按,可是收效甚微。
昨晚沈康时决定留在冷马的床上睡觉之后,冷马并没有马上躺到他身边,而是俯身向下,取走了枕头旁边的润肤露,然后沉默地走进了卫生间,一直到沈康时睡着了都没等到冷马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今早沈康时睡醒的时候,冷马已经出门去出早勤了。沈康时觉得,冷马真不愧是个体育生!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班里的同学按照上学期的座位安排坐好了,叽叽喳喳地分享暑假见闻。
沈康时端坐在第一排,因为疼痛没办法扭身,只好直着脖子大喊:“被说话了,老师马上就来了。”
他的话没什么威慑力,叽叽喳喳的声音只小了两个分贝,但仍在持续。
沈康时有些无奈,最后忍不住也加入了相邻同学的对话,和他们一起抱怨暑假作业太难。
一直到王璐逐渐接近班级门口,最先看的同学立刻住嘴,几秒之间,整个班都敏感地收了声,归于一片沉寂。
王璐稍微满意,在讲台正中站好,开始组织大家换座位。
为了响应学校的“共同进步”的号召,这次的座位安排并不像以往按照身高和学习成绩排列,而是让成绩偏上的同学和成绩中下游的同学两两同桌,组成学习互助小组。
每个礼拜横排后移一位,最后一排的同学移动到第一排,一排顺移到二排,以此类推,使教育资源尽可能达到平等。
王璐颇有私心地让沈康时和冷马成为同桌,冷马的心思全然不在学习上,所以不会占用沈康时宝贵的学习时间;冷马人也冷漠,所以不会故意打扰沈康时,让他分心。
只是王璐应该也想不到,开学不到一个礼拜,沈康时已经将冷马视作神医,每天求着他在熄灯之后给自己按摩。
而且沈康时还把自己雪白的被子从上铺抱到了下铺,在于邶日渐复杂的目光里,害羞却安稳地睡在冷马的床上。
那晚之后,冷马不再撩拨沈康时的敏感地带,温暖的手掌也不会在沈康时的屁股上停留太久。
只是冷马像是格外钟情于沈康时腰间柔软的肉,按摩的时候故意贴在他的侧腰上揉来捏去,沈康时按住他的手,小声告诉他这里不疼,冷马的手便听话地移开。
不一会儿就又按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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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神医妙手回春,按了一个礼拜,沈康时的腰已经恢复到了行动自如的状态。
周末冷马和于邶都回家了,沈康时就把被子搬回上铺自己睡。
周日晚间,自习了一整天的沈康时从教学楼走出来,慢腾腾地往宿舍楼走。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一颗篮球被人用力抛起,砸在沈康时身旁的铁网护栏上,发出较大的撞击声。
沈康时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冷马站在球场坏笑,对他说:“来看我打球吗?”
沈康时鬼使神差地坐在篮球场的边上的座位上,挤在一群低年级的学妹中间。
他感觉有些拘束,用放在口袋里的手偷偷捏自己肚子上的肉。
沈康时不怎么了解篮球比赛的规则,但也看得出冷马很厉害,他是场上个子最高的男生,手臂很长,抛球时跳得很高,总能很轻易地将篮球从各个定点扔进篮框里。
冷马跑完球,稳稳落地,笑容明朗地和其他球员击掌,跑过半个场地,然后在相隔很远的地方看他。
沈康时害羞了。
冷马打完了一场球,走到看台座位边上拿起毛巾擦汗,沈康时听到有几个女生问他周末过得怎么样。
冷马很轻松地拧开一瓶水,又慢慢把瓶盖拧紧了,像在思考。
他说:“还行,也会很想念学校。”
女生们发出很好听的笑声,还说冷马的回答不太真诚。
冷马说:“真的,主要是想念我的室友和同桌。”说完话,他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沈康时,道。“不知道我的同桌兼室友想不想我?”
冷马看着沈康时,看台上的很多女生都在看沈康时,沈康时张了张嘴,说:“嗯。”
哨声再次响起,冷马笑着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跑回篮球场上。
伶牙俐齿的沈康时和笨嘴拙舌的沈康时一样可爱,简简单单,又带了些情/欲与诱惑,将冷马的秋天烧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