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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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哲回来前，B市各大小商业周刊上纷纷登出了两个特大新闻：一个是商业龙头博涛的股票连续一周因不明原因导致大幅度下跌，令业内外人士纷纷猜测；另一个是苏家名下的启航宣布与美国建筑业巨头ABY强强联合，共同开拓中国市场，而B市作为他们合作的首站，格外引人瞩目。更有不怕死的小报大胆揣测是否B市的金融王国要变天了……
沈家表面上的平静也在这天早上被彻底打破。
早餐时沈侑然如同往常般一目十行翻看国际国内各大金融报纸，唇边噙着戏谑的笑，眼神却比往常的冷，江南依然在跟秦曼文闹别扭，叫了声“妈”就坐在凳子上边啃三明治边偷眼瞄秦曼文和离乐，脸上明明白白的摆着只要有动静一定跳起来……
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离乐清了清嗓子，提出了要搬出去住的决定。秦曼文优雅的笑，不置与否的继续喝着橙汁。既然江南不让自己插手，那苏离乐自己提出离开是最好的结果。只是让她惊讶的不是江南的出言阻拦，而是一旁一直没出声的沈侑然在诡异的安静后说不行。语气里的霸道与肯定很有沈派作风，只是放在这件事上却显得那样不同寻常。
离乐抬眼看向沈侑然。他会说不行，而且用这么直接的独断语气，为什么？心跳变得很不规则起来，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望向沈侑然的眼里除了疑惑外还有些不明的期待。一时间周围再次安静下去，只觉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胶着，暗流汹涌。
秦曼文本来就觉得苏离乐住进沈家很不一般，昨晚江南的话加上今天沈侑然的表现再联想到外面的传言，这个男人，难道注定也成为她的阻碍……优雅的表情无端显出几分阴暗。
“侑然？”清淡的女声，带着等待解释的催促，再听之任之就不是她秦曼文了。“苏先生觉得出去住更方便就随意吧。重要的先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你爸昨天跟我在电话里提了，他在那边收到消息，希望你能快点处理好以免不必要的动荡。”
老头有话不会自己说吗？微挑下眉，沈侑然心里默默腹诽了句，却也是明白老头的用意的。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让沈墨均失望过，这次借着秦曼文说这种话也只是他们父子间奇特的交流方式，算是表达他的关心吧。
“秦姨，‘博涛’既然已经交给了我，就不用老爷子多操心了，叫他只管好好养他的老吧。”在场的除了离乐其他每一个都很习惯沈家这对父子的对话方式，总是呛声呛得像敌人，其实自有他们一套父子的相处方式。
当年正当壮年的沈默均在开家族会议时，当着沈家上下以养老为借口，指认才二十出头的儿子接受沈家庞大家业。沈侑然静静地站在了父亲面前，那时的他本来十分反感这种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感觉，却在一片议论与怀疑的声音中突然可以很安然地面对老头的这个决定。沈家人，怎会给人质疑的权利。
事实证明，沈侑然的果敢睿智丝毫不逊于他父亲，更给所有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惊喜，也让所有怀疑的声音消失无踪。
“至于苏离乐，也是因为公司出在非常时期，更不能出去住。”沈侑然将眼移回离乐身上，盯住他的眼说，“一来，你负责的项目很重要，住在沈家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二来，现在外面不太平静，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尽管给出的理由很官方，但在场的每一个都感应到了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存在于两人交汇的眼神中。
哥，第一次看到你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这么在意呢……江南的眼神暗了暗。忽然莫名的希望秦可扬能回来，不是一直很讨厌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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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扬莫名地打了个喷嚏，最近天气太糟糕，难道感冒了？
从住进叶梓轩家起，他就没出过门。能够这么久不被沈侑然找回去，除了这一次那人似乎真的生气不找自己外，还有就是他避免了一切不必要的出门。还好叶梓轩这家伙是个十足的享乐主义者，房子豪华宽敞还能满足他对于居住一切苛刻的要求。恩，帅气温柔多金且有魄力，是个不错的情人。只可惜彼此都成不了对方的爱人呢~
连着打了一个上午的喷嚏后，秦可扬开始出现头晕乏力微烧的感冒症状，最后不得不从被窝里爬出来套衣服出门买药。要等到叶梓轩那个工作狂回来发现自己生病，估计已经病入膏肓救不回来了……秦可扬的宗旨是，把一切可能的不利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晃悠到不远的小区诊所，年轻的护士看到他时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放出光来。然后开始极力劝说他留下输液。小诊所开在这片高档住宅区里，很冷清，也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于是穷极无聊的秦可扬心情很好地留下了。望着小护士喜滋滋跑去配药的背影，他配合地坐在软软的靠椅上闭目等待。有些人的快乐那么简单，却也那么让人羡慕……
小护士把输液管插进血管后并没有离去，反而在他身边坐下。也许是感冒来势汹汹，秦可扬有些犯困，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线看向旁边一直盯住自己不放的小护士。
女孩本来还有点心虚，但很快回视他：“我这是对病人负责。你看，你生病输液，都没有家人或朋友陪在身边，万一睡着了忘记叫护士换瓶，会出问题的。”神情认真，语气肯定，甚至真实的带着几分同情，仿佛没有家人或朋友陪伴的病人非常可怜。如果不是眼睛里从见他起就一直闪着相同的光，秦可扬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这幅负责的表象所欺骗。
“哦~那就谢谢啦。”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旁边的视线依然落在自己身上，但并不影响他很快睡着。
醒来时手上的输液管已经拔除，小护士已经没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房间里的灯光暗暗的，配上外面阴阴的天空，看不出是即将下雨还是已经天黑。突然觉得生病的自己有点可怜起来，摇摇头苦笑，被那小护士传染了吗？
“睡醒了？好点了吗？”头顶的日光灯突然被打开，白花花的光刺得秦可扬眯起眼睛。小护士端着一个亮晶晶的瓷碗走到他面前递给他，“看你睡得那么香就一直没叫你，饿了吧，喝点粥吧。”碗里的粥明显熬了很长时间，晶莹剔透冒着热气，清甜的香味引得秦可扬食指大动，却还是不习惯这陌生女孩无端对自己的好。
“喝吧，别客气。天晚了，你还没好全，回家省了自己做饭。”女孩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明显早就到了下班时间。纯白的及膝裙配亮蓝色的小外套，很青春的打扮，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甜美得不带一丝做作。
接过她手里的碗时女孩很高兴地又坐在他旁边看着他，还是直直的目光。秦可扬笑笑：“你看人都这么直勾勾的吗？”许是她长得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居然让秦可扬起了逗弄之心。
“也不全是啦，我只看美人，尤其你这种落魄孤独又骄傲的美人。”女孩回答得很快，好像根本不用经过思考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有点遗憾，“如果是成双成对出现就更完美。”
秦可扬不置可否，她继续自顾自地往下说：“刚你睡着一直皱着眉哦，只是说梦话的时候表情很……很放松。”成功地把秦可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还记得自己说什么了吗？”故意眨动眼睛装神秘，三八兮兮地样子却并不让人反感。等不到当事人的回应又再接再厉地，“好像叫一个人的名字哦。”
见秦可扬的脸色有点黑，她吐吐舌头，乖乖闭嘴在一旁看他小口将粥喝了个底朝天。美人果然是美人，喝粥的样子都这么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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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虐的风将地上还没来得及扫除的落叶刮了起来，秦可扬紧了紧身上的风衣。
出门前那女孩又神秘兮兮地跟自己说，如果思念对方，可以主动联络，何必死扛着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说的话却是一语中的。
他想他，心里满满的思念比外面刺骨的风更铺天盖地无孔不入，但却没有回到他身边去。这一次，不为了自己不能确定的一颗心，不为了赌那莫名其妙的一口气，不为了等他上天入地把自己找回去，而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让属于他的那片没有硝烟的战场更加纯粹没有障碍……可是，他想他，想到连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都能看出来，想到不愿再管其他事情，不管什么后果，都要听到他的声音。
手机通的时候，秦可扬才意识到自己是打给了谁，屏住呼吸听到一声意料中低沉慵懒的“喂~”
他的这部手机只有几个沈家人和得力手下知道号码，所以接听电话时便没了对待外人的冰冷。一时间，秦可扬的嘴角上扬，还真是生病让人脆弱呢~怎么就放任自己给他打电话了呢……
静了几秒，那边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可扬，是你吗？”随即又想到什么了一样变冷了声音，“回来了？在哪，我……派人去接你。”这人还是一样，对待任何事情都能高高在上占有主导权，对自己却往往失了方寸。然，正是这样的他，才会融了自己这颗冰封的心啊……
果断的挂断电话，侑然，我想你，但是还不能回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