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靠山与小厨娘》越西南

41、有惊——

　　云妙赶紧去看篮子里的东西，只见篮中的红薯和紫薯表皮全都不见了，留下的一个个全是被啃咬的痕迹。
　　阿芫急得跺脚：“云姐姐，咱们怎么办啊？”
　　云妙将红薯从篮子里拿起来，虽然表皮和其中部分芯子没了，可是红薯还算完整，如果切掉的话还能再用。
　　她正打算用菜刀切下坏掉的部分时，一旁的柳承祖突然大声嚷嚷道：“云掌柜，你的红薯怎么都坏了？”
　　“怎么回事？”主管此次宫宴评选的御膳房御厨王秀成闻声走了过来：“什么东西坏了？”
　　“是红薯和紫薯。”云妙道：“只是边缘磕破了皮，切掉就没事了。”
　　“这怎么行？”王秀成叫宫女将红薯和紫薯拿下去：“快把这些坏掉的食材全扔了。”
　　“欸——”云妙拦住宫女，问王秀成道：“大人，为什么要把它们扔了。”
　　王秀成道：“最后的成品是要给皇上吃的，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若是吃坏了身体，这责任你担当的起吗？”
　　云妙虽想反驳，可是王秀成说的话也有道理，在宫外她可以处理后给萧禹瞻吃，而现在他是九五至尊，不能有任何差池。
　　徐逸从一旁走过来帮云妙说话：“可是大人，这样云掌柜就没有食材可以做甜品了。”
　　“这和我无关。”王秀成并不在乎云妙，毕竟这场比试本来就是要淘汰一半的人，现在这样只能怪云妙自己运气不好：“比试限时只有半个时辰，时间一到，没做成就等着离开吧。”
　　“可是——”徐逸还要说话，却被云妙拦住：“大人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身边没有可用的食材，可以用御膳房里的食材吗？”
　　王秀成没想到她还没放弃，倒是有些惊讶，随后他痛快地答应了：“可以，不过你不能做和其他人重复的菜。”
　　云妙得了他的同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是，我知道了。”
　　王秀成还是叫人把云妙桌上的食材全都拿走了。云妙感激徐逸道：“徐公子，多谢你刚刚替我说话。”
　　徐逸叹气道：“只是我说的话没什么用，还是没能帮到你。要不我把我们的食材分你一半吧。”
　　卫三娘亦走了过来，她是顺客心的掌柜，做菜这种事早就交给带来的厨子做了，她只需要监工就好，见云妙遇到麻烦，她也坐不住了：“妙妙，食材我这儿也有，你要什么自己来拿。”
　　他们一个要做杏仁豆腐，一个要做红豆沙汤丸，需要耗费的食材也不少。云妙感激他们，却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连累他们：“明月姐，徐公子，多谢你们。我还是先看看御膳房里有什么能用的，然后再借你们的。”
　　徐逸与卫三娘见她态度坚决，也只好嘱咐再三后各自回去监督自家的厨子。
　　云妙跟着宫女来到隔壁殿里，此处就是主管宫廷饮食的御膳房正殿。宫女道：“云掌柜，王大人吩咐，不许拿要上给陛下和太后的午膳食材，其余的你都可以选。”
　　云妙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她站在门口向御膳房里面看，顿觉眼前一亮，其中御厨个个有条不紊，煎炒烹炸样样在行，香气四溢令她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阿芫也有同样的想法，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忍不住喃喃道：“好香啊。”
　　“阿芫，咱们先找食材。”云妙提醒阿芫别说话，一边着手寻找她需要的食材，脑里各种甜品的做法一一浮现，可是云妙却拿不定主意。眼见各种食材琳琅满目摆在桌子上，竟然比东西两市的菜市场还要丰富，各种鸡鸭猪肉，当季时蔬，海鲜贝类竟然全都有，云妙忍不住咋舌。
　　阿芫跟在云妙身后，眼见这些食材也跟着发了愁，这些东西怎么着也不想是能做出一道甜品的样子来：“云姐姐，怎么办？”
　　云妙的目光集中在最角落的篮子里，篮子里竟然装着的是草莓芒果以及苹果樱桃几样水果。她询问身边的御厨：“大人，请问现在这些水果有用吗？”
　　御厨忙着切菜，只撇了一眼道：“这些都是剩下的，早上太后想吃水果，采买太监多买了些。”
　　云妙谢过御厨，叫阿芫赶紧拿起篮子。阿芫小小的个子将果篮抱了个满怀，明明很沉，可是她却很开心：“云姐姐，太好了，这些水果可以当红薯的替代品，浇上糖浆一定很好吃。”
　　“可是浇上糖浆不就变成糖葫芦了吗？”
　　云妙有些无奈，本来她做糖地瓜就是从做糖葫芦的方法中得到的灵感，糖地瓜的美味就在于在绵软的番薯和逐渐变硬的糖浆之间口感的反差，可是任何水果沾上糖都只是糖葫芦的翻版，而她不想这样做，她不仅要做出甜品，还要赢得这样比试。
　　“也是啊。”阿芫这才反应过来，她突然想起来她们在这儿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可是云姐姐，距离比试结束只有两刻钟了。”
　　云妙只顾着挑选食材，她没想到竟然只剩下两刻钟时间，可她对要做的甜品仍旧没有入手的地方，突然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让一让，让一让。”
　　云妙赶紧侧身让路，一个球状的东西忽然从身后掉了下来，云妙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接住了那样物体，手感冰冰凉凉，好像轻轻用力就能捏碎。
　　云妙赶紧低头，才发现她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枚鸡蛋，而身后的人搬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的也全是鸡蛋。
　　“反应不错啊。”搬鸡蛋的小太监夸赞道，他定睛看了几眼云妙和阿芫：“你们不是宫女？”
　　云妙道：“我们是参加的宫宴评选的。”
　　小太监知道今天皇上召集了京城里有名的饭馆举办宫宴评选会，可是他没想到参加评选会的还有这么年轻的姑娘：“欸，我记得现在正好是比试的时候，我进来的时候还看到隔壁正在比试呢，你们怎么跑到御膳房来了，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是，我们是来找做菜的食材的。”云妙将她原本准备的食材不能用了的事跟小太监说了，小太监对云妙的遭遇表示同情：“那你可真够倒霉的，你快点选食材吧，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谢谢公公，我正好需要你怀里的东西。”
　　“我怀里的？”小太监一低头：“你要鸡蛋？可是你们不是要做甜品吗？我从来没听过鸡蛋能做什么甜品。”
　　云妙道：“我家里有一道以鸡蛋为主的甜品，想来是小地方的菜品，公公不知道也不稀奇。”
　　“这样啊，反正一会儿我还要搬一箱，这箱鸡蛋你快拿去用吧。”小太监热心肠，不由分说把鸡蛋全要塞给她，云妙赶紧谢过他：“谢谢公公帮忙，这有点儿多了。”
　　“多了再还回来，快点去吧。”
　　云妙只好抱着一箱鸡蛋回到了比试现场，其余几人的菜品已经做到中途，柳承祖监工自家厨子的进度，一面看见云妙捧着一箱鸡蛋进来了，他啧啧几声：“鸡蛋？云掌柜，你不会是想要做加糖蛋花汤吧？”
　　云妙只是朝他回以微笑，并不理会他的嘲讽。她转头吩咐阿芫道：“阿芫，你把十二个鸡蛋的蛋黄和蛋清全都分离出来，再将这些水果切成小丁。”
　　“是。”阿芫虽然不知道云妙要做什么，仍旧按照她的吩咐将蛋黄蛋清全部分离，云妙则找了一双更长的筷子等着阿芫，这道菜她曾听爷爷亲口说过，而且并不在云式菜谱上，她曾经尝试做过，可是十次里有八次是失败的，成功的两次她也没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可是如果这道菜能做好，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
　　“云姐姐，打好了。”
　　云妙没有拿起装着蛋黄的盆，反而拿起了装着蛋清的盆，在阿芫不解的视线下，她开始使劲的搅拌蛋清。
　　阿芫的目光逐渐由不解变成了迷茫，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云妙的手法像是要炒鸡蛋前的准备工作。
　　云妙此刻已经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目光，她全部的注意力只在蛋清上，之前的失败经验告诉她，如果想要成功，只能这样快速搅拌。
　　她一边搅拌一边不断往里放糖，手腕已经逐渐变得酸痛，可是云妙并没有停下来，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来，她面临的很有可能是前功尽弃。
　　蛋清逐渐由清澈变得浑浊，再由透明发黄变成了白色，阿芫的声音出现在耳边：“云姐姐，水果我切完了。”
　　“好，把水果丁拿过来吧。”云妙的手一刻未停，阿芫将水果丁端过来，瞬间惊讶不已：“云姐姐，这是什么？”
　　“你刚才分出来的蛋清，搅拌以后就变成这样了。阿芫，你现在把盘子摆出来，用剩下的水果装饰一下。”
　　眼见盆里的蛋清越来越粘稠，马上就要成型了。王秀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十、九、八……”
　　云妙心里一惊，抓紧时间再搅拌几下，随后将水果丁全部扔进盆里搅拌均匀。
　　“五、四、三……”
　　阿芫赶紧将盘子递过来，云妙用勺子将盆里的东西分别装进几个盘子里。
　　“二、一。”王秀成道：“比试结束，不许再动了。”

　　云妙放下所有，终于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