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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妤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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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桑说“就是她?”
贺兰迦摇摇头,说“或许吧,传说罢了未见得真。”说完从袖中掏出黄泉水浇在冰棺之上,本是淡黄色的水触到冰面之后竟变成浓重的黑色,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直到铺满整幅冰棺,原本看上去还有些美丽的冰棺此刻却像一幅货真价实的棺材了,商茴疑惑的说“这?这是在解封么…”贺兰迦说“别急。”话音刚落,那冰棺突然碎裂开,竹桑立刻挡在商茴前面,替她挡住了四处飞溅的冰棺碎片,虽然本身那些东西也碰不到她。
冰棺碎开后,沉睡的女鲛安安静静的躺在满地夜明珠上,身上还有些未散的寒气,长长的鱼尾流转着耀眼的光芒,冰封时有些模糊看不真切,此刻却看清那女鲛竟是赤裸着上身的!那样玲珑有致的酮体,商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去捂住了竹桑的眼睛,脱口而出“别看!”遮住双眼的竹桑坚强攻击性少了许多,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好,我不看~”竹桑长得很高,商茴要垫着脚才能够到他的眼睛,此刻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她想“这样漂亮的唇,亲上去是不是很软…”商茴忽然慌了,像是做了坏事被人当场捉住一样,脸红了个彻底,连忙撤开了手跑到了那女鲛身边。
一旁的两人瞧着,柳玄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贺兰迦微笑不语,商茴连忙转移话题“她怎么还不醒啊?”柳玄迄脱了自己的外袍罩在女鲛身上,说“冰封了那么久哪儿有那么容易醒。”又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说“凉死我了,我看我们还是带她先回符尧山魔宫吧。”
竹桑正要说话,不想那女鲛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此时贺兰迦和商茴都站在她身侧,所以映入她眼中的第一人竟是站在远处的竹桑,她湛蓝色的瞳孔初时还有些失焦,慢慢的才将那冷俊的面容完全看清,而竹桑迎上了那抹蓝色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说“你醒了。”其余三人这才将目光齐齐转向了那女鲛,柳玄迄说“呀,真的醒了~你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女鲛的视线在竹桑身上流连了一会儿,环视了一圈,又转到柳玄迄身上,说“你们…是谁?”
柳玄迄说“你莫怕,可是我们救了你的”
“可…我又是谁?”
“你不记得你是谁了?”
“我不知道”
柳玄迄说“那你还记得是谁将你冰封的么?”
那女鲛努力回忆了一番,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贺兰迦说“许是冰封久了记忆有些紊乱,亦或是有人在冰封时拿走了她的记忆。”柳玄迄又拉着她问了些有的没的,她一概不知,还是竹桑单刀直入,直接说“眼下有事需姑娘帮忙,还希望姑娘可以赠我两颗鲛人珠,我定会好生安置姑娘。”那女鲛看着竹桑,说“你想要鲛人珠做什么?”她本就生的极美,忘却了前尘往事后脸上又添了不谙世事的纯真,就算披着柳玄迄的外袍也隐隐约约瞧得出玲珑有致的身型,商茴看了看自己,她从回到人间以来就一套破衣服,脸上还风尘仆仆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输的好惨,莫名有些不高兴,垂着头思绪一下飘的很远,直到竹桑叫了她第三声才猛的抬头。竹桑瞧着她不知在想什么,关切的问“怎么了?”“没没没,有些走神而已…”竹桑这才回头说“鲛人珠置于眼底,可以瞧见我想要瞧见的人,所以,还请姑娘帮忙。”那女鲛看向商茴,说“就是她吧?”竹桑点点头,又听她说“你们救了我,我理应报答,此事不难。”众人皆看过去,女鲛湛蓝色的眼眸中缓缓落下两颗泪珠,她伸手去接,泪珠落到手心后凝成两颗小小的晶莹剔透的珠子,这便是鲛人珠了。竹桑接过,深深的道了声谢,柳玄迄便收了法术,红光消失,说“总算不用浪费我的法术了”,一旁竹桑已将鲛珠放进眼中,他的瞳孔闪过一抹蓝,而后又恢复如常,眼下他总算时时都能瞧见那张刻在心底的脸了,眼中盛满了笑意,可是这样的笑意只对商茴可见,柳玄迄一叫他,他又立刻变回了那张莫挨老子的脸。
柳玄迄说“这鲛人你打算如何处置?”毕竟刚拿了人家的东西,加上现在心情大好,竹桑也很客气的问“姑娘是否想回琼靘海找你的族人?我可以帮忙送你回去。”可是那女鲛却用力的摇了摇头,说“我不要,我谁都不认得只认得你们,不然你们带我走吧,我跟着你们。”此时如果丢下她不管显得有些过河拆桥,竹桑说“可以么?”这话是对着商茴说的,很有些询问女主人的意味,商茴却没想那么多,只说“看她孤零零一个人谁都不记得了也很可怜,就带着她回去吧”竹桑说“好,听你的。”于是一行人便回了符尧山,女鲛的鱼尾在上了岸后自动化成了腿,一路上还是柳玄迄抱着她,没少抱怨,可知道竹桑是万万不会碰她的,也只能自己来。路上贺兰迦偷偷将商茴叫到一旁说“这女鲛若真是传说中那个,那她身上可有许多危险,你们带她走不怕给你那俏郎君惹祸上身么?”商茴连忙说“小声些,什么俏郎君,人家是魔尊!”贺兰迦说“好好好,以后我也叫他桑殿好了吧。”商茴这才说“其实我刚刚也考虑过了,可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也不好拿了人家东西又不管她,只能先将她带回去一阵子看能不能找回她的记忆,再将她送回琼靘海去吧。”贺兰迦还想说话,竹桑却忽然出现在她们身后,说“不需阁下操心,我自会处理好。”又说“倒是公子,此间事已了,你怎么还不走。”
这话有些不客气了,因竹桑瞧着贺兰迦靠的商茴很近,一路上又不停讲些有的没的,心中不爽嘴上自然不留情,倒是商茴有些难为情,出来打圆场说“今日多谢贺兰公子,我也与你说了许多过往了,若没什么事的话就不耽误公子时间了。”贺兰迦甩了甩衣袖,说“既如此,小生便告辞了。”说完又忽然靠近,在商茴耳边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竹桑见他凑近,手中立马甩出一团黑气,贺兰迦闪身躲过,手中丢出一张黄符,人便消失不见了。竹桑看上去十分不悦,商茴立马凑过去说“我们快走吧,马上就要到符尧山了。”
回到魔宫后,柳玄迄大呼要命,连灌了几大缸水下肚,心中腹诽,明明可以瞬移回来,偏你们两个谈情说爱要走路,敢情人不是你们抱!恰好池苔也过来了,看见平日里苦大仇深只有报仇一个念头的竹桑不知在看什么,笑盈盈的,床上瘫着个柳玄迄正在大口喘粗气,桌前又坐着个娇滴滴的美人眨着蓝色的大眼睛一脸茫然。这个画面倒让人有点拿不准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也颇疑惑的问“这位姑娘是?你们这是?”柳玄迄坐起身来,阴阳怪气的说“这位姑娘乃鲛人一族,帮了你们桑殿一个了不得的大忙,还不好好招待人家!”“哦……竟是这样,那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我叫人备好酒宴。”那女鲛连忙站起身来,说“不用不用,我、我没有名字…”又走到竹桑身边,说“不如你帮我取个名字可好?”池苔见竹桑调转了目光过来,似有犹豫,又望向方才的方向不知想了些什么,这才点头说“妤绡,你可愿意。”女鲛用力的点点头说“好啊好啊,我以后就叫这个名字!”池苔走上来说“我瞧姑娘眼下更需要一套衣裙,先跟我来吧。”妤绡乖乖的跟他走了。竹桑把眼光停留在了大剌剌坐在床边的柳玄迄身上,眼光锐利,直盯的柳玄迄汗毛倒立,狠跺了下脚说“哼!好好好我走就是了!我不妨碍你们好了吧!过河拆桥!”赶走了没眼力见的老狐狸,这下房间里总算没有外人了,竹桑的目光柔和了下来,直至此刻,他终于可以好好的和那千百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人说会话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