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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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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单人间租房,多了一个人哪哪都不自在。
衣柜和鞋柜都要分出一半。
不过好在边野的东西不多,缺什么当天回去拿过来就可以。
晚上经常就是她洗澡,他刷牙。浴室有玻璃隔断,不至于太尴尬。但仔细想,他们都是共浴过的人,再说尴尬岂非可笑。
早起在床上他们也会偶尔磨蹭几分钟,刷牙时你追我赶。
她对着镜子刷,他需要将漱口水吐进马桶里。
这一幕笑得岳靓把些许牙膏沫给吞了下去。
边野在旁边幸灾乐祸。
干呕了会儿,岳靓气急败坏:“你明天就给我滚蛋。”
边野穿鞋子穿外套,给她拿外套伺候她穿:“说好住到年后。”
岳靓享受着被伺候,明明乐在其中,偏偏要说反话。
“给我一天自由空间可以吗?你这样会让我窒息的。”
边野为难:“我也想回去,但我家里现在不能住人。”
“为什么?”
“厨房,卧室,在翻修。”
“好好的突然翻什么修?”
边野半真半假说:“楼上装修没关水,漏水把地板泡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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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后两人回来开车。
长时间不用车,车身上落了一层灰尘沙粒和枯黄树叶。
不仅如此,主驾车门上被不知什么利器划了一道银白痕迹,边野弯腰查看,眉宇微拢。
岳靓等他上车:“怎么了?”
边野说:“有人恶作剧,把车门给划了。”
岳靓意外:“故意的?”
边野:“嗯。”
旁边两辆车都有,右边那辆还画了个小人,勉强辨认出是海绵宝宝,划痕不深,可见手劲不大,十有八九是哪个熊孩子干的。不至于查监控找人浪费时间。
车子大概开了四十多分钟后停下。这段路两边没有临时停车的地方,岳靓下车,边野继续往前开。
她走进一个叫做月宫的蛋糕房,店面挺大,里面的员工少说十来个,环境更可以说高档。分上下楼层,二楼是开放式休息用餐区。
岳靓走到里间的柜台前,问伙计:“我来拿蛋糕。”
伙计说:“姓名,电话号码。”
“边野。”岳靓跟着报了号码。
伙计查完:“不好意思,留的是这个电话号码吗?订单里好像没有叫‘边野’的名字。”
还不等岳靓说什么,从蛋糕房后厨走出一位讲着电话的男子。电话那头大概是边野,男人挂断,友好热情地问她:“边野女朋友?”
“是我。”岳靓伸手,“你好。”
男人和她握手:“我叫徐以飞,是边野堂哥。”
徐永安的儿子。
早上打电话给边野,说特地为他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叫他中午一定抽时间过来拿。
实在没时间的话,徐以飞说下午亲自送去医院。
这怎么好意思?
所以他们就来了。
“等我两分钟。”徐以飞说,“我把蛋糕包装一下,马上好。”
岳靓点头莞尔。
徐以飞回后面没半分钟出来一名年轻女子。
她直奔岳靓,说自己是徐以飞的妻子,还问边野没来吗?
岳靓解释:“外面不给停车,他开去前面调头了。”
“哦对,是这样。”女人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又问,“等等留下来吃饭吧?”
“不了,今天时间赶,下午还有班要上,下次一定叨扰。”
拿上蛋糕,岳靓和他们道谢离开,去马路对面等。没两分钟边野开车回来带上她。
车没有再停树下,岳靓把蛋糕送回住处,边野开车去最近的4s店补漆保养。再打车回医院,正好到了上班时间。
开门进办公室,桌上放了一些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你人不在,我就帮你开门代收一下。”许迅卡着点过来,告诉他礼物的来源,“左边的花是护士站一块儿送的,中间礼物是杨和霜送的,右边那几个是其他科室送的,其余的是你手里的患者听说你过生日送的,有男有女,我也记不清哪个是男的送的,哪个是女的送的。”
边野开玩笑:“你的呢?”
许迅表情古怪:“我送了。”
边野翻找礼物盒:“哪个是你送的?”
许迅说:“我送给你女朋友了,送给她送给你不是一样的么,反正她今天也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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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前,岳靓一进办公室就被惊喜到了。
有花,有蛋糕,还有礼物。
两束花里都有卡片,一束是万琰送的,一束是许迅送的。蛋糕出自王亚楠之手。张医生是个实在人,送她一张六百块的超市购物卡。
这顿饭不请说不过去了。
岳靓对王亚楠说:“晚上咱们聚一餐。”
王亚楠捂住嘴,表情受宠若惊:“咱俩?”
岳靓调侃:“你对我有想法?”
王亚楠噗嗤一笑:“我去告诉万医生和张医生。”
暮色降临,气温跟着降,哈气时口出白雾。岳靓拎着蛋糕进了上次来过的四合院饭馆,进了包间把蛋糕借花献佛给某人。
“生日快乐。”
边野十几分钟前来的,这会儿刚点完菜,他把岳靓拉自己腿上坐,服务生出去时帮二人带上了门。
“你叫了哪几个人?”岳靓圈住他的脖子问道。
“许迅,王红锦,陆星辰回去接任芳菲,马上来。”边野在她唇上亲一口,“生日快乐。”
地下情是个见不得光的词汇,有偷情的刺激感,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抓住。许迅开门进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岳靓着急慌忙地从他身上离开。
但没能成功离开。
她头发勾在边野外套拉链上,猛地起开时扯痛头皮,歪着脖子嗷嗷直叫。她知道肯定被来人看见什么了,脖子瞬间跟火烧似的,脸上害臊地红了大片。
边野费力解着:“别动。”
这个情况越急越不好解,许迅看着他们两个,忍俊不禁地颤动着肩膀和胸膛。
“你们慢慢搞,我抽根烟再进来。”
许迅退出去带上门,笑意不减,拦住要进去的张医生,招呼他一块儿抽烟。
头发终于解开,岳靓脸上因“搞”字红彤彤的,恼羞成怒地打掉边野捏在指尖的几根断发。
过了一会儿人陆续来齐。
陆星辰进门后发现多了几张不熟的脸,一聊二去才知道今天也是岳靓的生日。
当即转了一个微信大红包。
“同年同月同日生?”任芳菲说,“那不得喝一杯?”
就这样一瓶酒上了桌,开车的几个没喝,王亚楠坐在岳靓旁边小酌了一杯。
陆星辰对边野说:“你喝你的,晚上我开车带你。”
许迅笑道:“用得着你带?人家自有去处。”
“谁?”
陆星辰吃了任芳菲投喂的食物,任芳菲看了一眼岳靓,她旁边坐着边野。
送分题。
王红锦上了一分,小声问许迅:“是不是岳医生?”
许迅刚拿上手的一节黄瓜去堵了王红锦的嘴。
同样上了一分的万琰直呼“该堵”。于是张医生把最后一节黄瓜也让给王红锦。
王红锦:“……”
圆桌之下两位过生日的牵着手,笑而不语。边野放下左手的筷子,端杯碰了她的。岳靓将杯底一饮而尽,又给边野满上,自己却没再添。
一番结束已是八点,众人在饭馆门口散开。
岳靓借着去商店买东西的借口先行脱离众人视线。结账时边野过来找她,下巴搭在她肩上,借着酒气问她买什么了。
“熏死了。”岳靓拆了一支棒棒糖塞他嘴里。
走出商店没几步,店老板在后头喊:“还有这个没拿!”
“我去拿。”边野自告奋勇,岳靓看他积极的模样,抿唇失笑,也不等他,自己往前先走。边野很快追来,左手揣兜里不动,掌心硌着硬盒边角。他搂着岳靓的肩膀走,没之前那么活泼,多了几分沉稳,声音是火热的,“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夜空中挂着圆圆的月亮,他们看着地上的两道影子,月亮也在看着他们。
进门亮灯,一室温馨。
边野换了鞋按开空调,再去关窗户,拉窗帘,回头见岳靓脱了外套坐进沙发。
小圆桌上的蛋糕外包装印着一对牵手的男女卡通人物。
拿的时候岳靓就注意到了。
她指尖捏住一条丝带轻轻向外扯开,揭开神秘蛋糕的真面目,竟是画的她简笔小像。
岳靓笑着拆蜡烛:“我以为会是两个小人,怎么没有你?”
“有我。”边野一本正经地给她打火机,指了一下简笔小像心口的爱心,“我在这。”
救命。
这不该是二十九岁的男人该说出的话,和大一时的边野好像,有点不要脸。
岳靓插蜡烛:“我心脏在左边,什么时候跑右边去了?”
小像的爱心的确在右边。
“镜像。”边野顺口胡诌,等她点燃蜡烛,他关掉灯,坐在了她的旁边。
岳靓邀请他一块儿:“我们许个愿。”
不知是难熬还是飞逝的一夜恍如做了一场大梦。
岳靓依旧在生物钟的时间里醒来,依偎在他怀里。他还在睡,似乎很累的样子,眼下泛着一圈淡淡的青色。呼吸绵长。
以前总觉得给男朋友脖子上种草莓这种事是没必要,且不健康的。
但岳靓真正去做时,发现这只是一种欢爱后的本能。
给他打上自己的烙印,任谁看了他都要离他远远的。
而冷静下来后,岳靓却又不好意思让他顶着这样的脖子出门。
她找了一件偏高的宽松翻领毛衣扔给边野,语气催促:“快点,你想迟到啊。”
明明一个小时前就醒了,可还是火急火燎的。
边野穿上毛衣:“是你刚刚要的。”
岳靓羞得恼红了耳朵,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根本没想到,他醒酒后的早晨也这么行。
现在她只觉得两条腿仿佛跑完了八千米后的感觉,酸软无力得不像自己的。
对着镜子照,反复接吻过的嘴唇根本没法见人。
她只好翻出口红,涂完感觉遮掩效果不错。
又检查脖子。
还好他有分寸,没有在她身上明显的地方留下痕迹。
外面的边野等着进去洗漱,看见她打开门后脸上的妆容,擦肩而过时对她说:“你这是欲盖弥彰。”
“你管我?”岳靓收拾床铺,暧昧味道仍然挥散不去,她脸蛋更红几分,自暴自弃地扔下被子,等中午回来拆下来洗。她不确定地跟他抢镜子照,“我这样很刻意?”
工作日从来不化妆的人突然涂口红,面上却并无其他妆容。越看越觉得奇怪。
不等边野给出意见,岳靓便拿了纸巾把口红擦掉,这才感觉顺眼和正常些。
“就说天气干燥,昨天晚上吃辣的吃多了。”岳靓想好说辞。
边野在她旁边轻笑出声:“自欺欺人。”
岳靓不爽地扬起半边眉毛,捕捉到他毛衣领口若隐若现的吻痕,忍俊不禁地去穿外套。
出门时,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叮嘱边野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这个时间都快迟到了,谁还不去上班。”边野无所顾忌地迈出门槛。
随着最后一个单音节落下,他偏头看到了从楼梯间那边走过来的圣宁小护士。
小护士似乎是急忙忙赶过来的,还在喘着气。在岳靓也迈出门槛的那刻,护士倏地捂住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见!”
突然冒出的声音吓得岳靓心头一跳。她伸手在边野腰上拧了一把,责怪他怎么不提醒自己,语气佯装镇定:“不要误会,他只是给我送退烧药,我们是清白的。”
边野不敢相信她竟然提裤子不认账,不管岳靓如何给他打眼色,他就是一脸审视地盯住她。
小护士听见岳靓这话犹豫地放下了手,慢慢迈着小碎步:“我只是回来拿个东西。”
走近了,发现岳医生嘴唇有点肿,色泽还很艳。
而岳医生对面的胸外科之光微微高昂着帅脸,目光居高临下,有点慵懒的味道。给人的感觉何止容光焕发。他修长手指若无其事地整理宽松的高领毛衣,隐约露出脖子上的几枚吻痕。
在岳靓惊恐和警告的眼神中,边野拿气音低低呵笑了声,口吻像是吐槽渣男:“我们的确清白。”
护士一步三回头,只见胸外科之光紧紧扣住岳医生的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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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交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护士群散开。
王亚楠得到消息后,看岳靓的眼神就是一副“我早知你和边医生有奸.情”的样子。
岳靓故作不知,拍拍王亚楠的肩:“你家医生我去手术室啦。”
王亚楠嘀咕:“你不是我家的,我抢不过边医生。”
岳靓被雷得外焦里嫩,差点夺门而逃。
术后回办公室,得知易子林十几分钟前来过,听说她进手术室,便没多待。
“易主任说去楼上找边医生,手里好像拿着什么资料。”王亚楠仔细回忆。
资料?
听说易子林明年年初退休,莫不是要把就诊记录还给他们?
这件事下班后见到边野时得到了认证。
易子林虽然退休,但私人心理咨询室还会继续营业。
岳靓想起那里的录像:“要不找个时间去他工作室,把其他记录也拿回来?”
“他邮寄给我。”边野将晒干的床单收回来,“礼拜六回家吗?”
岳靓兴味挑眉:“干吗,想跟我回去?”
“改天的。”边野把床单边角对齐,“这个礼拜六我弟弟周岁宴,你和我一块儿。”
“在你家?”
边野:“嗯。”
岳靓想到什么事,眼睛快速眨了眨:“好。”
如果徐招娣当时所说不假,那边野过往被霸凌的视频应该还有很多在徐招娣手中。
这种东西早点拿回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