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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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赏？康嘉宇有些疑惑。
直播过程中他没看见有人打赏，也没想过希望别人打赏。
人生第一次直播，有那么多网友来捧场他就已经很感激了。
现在想起来，打赏可能发生在他专注做菜的时候，或者最后放音乐没再看屏幕的时候。
康嘉宇心里莫名有点不得劲，毕竟有人打赏了，他连一声感谢都没跟人说。
他点开通知，调出视频App，屏幕自动切换到打赏详情页面。
一眼看去，打赏列表里竟多达一百多笔。额度大小不一，有几块或者几十块的，也有上百的。大多数是个位数，总体数额都不算很多。
对应的打赏ID，有的是他在评论区里见过的，有的则完全陌生。
他往下滑动屏幕，突然出现两笔数额很显眼的，每笔均是一千块。
再看ID，两笔都是那个字体又粗又红的高级会员。
所有打赏加起来，总数额有五千多。
这个数量比起网上听说的那些动辄几万十几万来说，确实不算多。但是毫无心理准备凭空到账这么多钱，康嘉宇惊喜之余，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现在最紧要的是说服老爸卖火腿的事，康嘉宇顾不上去开心，把打赏的事暂放一边，退出打赏页面，打开直播回放，把进度条拖到大家求购的地方。
康嘉宇把手机拿到父母面前，表情有点小得意，说道：“你们看，这是早上我边做饭边直播的视频，很多网友想买咱们这儿的火腿呢。”
“直播？”林燕从来没见过这种新玩意儿，满脸好奇凑过来看，一眼就被吸引住，“儿子，你这拍得还挺好看。”
康瑞强虽然心里还带着担心儿子贩卖火腿亏本的情绪，但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手机屏幕上。
“一直都是你在自言自语啊，谁说要买火腿了？”看了一会儿，他不解问。
“看评论区。”康嘉宇指着评论，两秒后正好那些求购的评论浮出来，他点下暂停键，“你们看，这么多人想买呢。”
“还真是诶，”林燕有点兴奋，“他们也没说要多少，不会一人要一个吧？那咱们也没办法弄到这么多啊。”
“那不能，一只火腿太多了，可以切分开来卖。”没想到老妈这么快就接受，康嘉宇松了口气。
康瑞强却迟迟不表态，过了好一阵，他脸上露出担忧和怀疑，“这都是网上的东西，不太可信吧？说不定人家只是说着玩的。”
“嗯，不排除有说着玩的。”为了说服老爸，康嘉宇尽量不否定他的话，顺着他的意思说，“但是这么多人里面，肯定也有真想买的。”
“那倒是。”康瑞强不是不讲理的人，一边思考一边点点头，“不过他们会不会不知道火腿很贵？真要知道价格了，他们还想买吗？”
“肯定会有人嫌贵，同样也会有人觉得值。只要东西好，物有所值，那其实就不叫贵。”
“哦，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也就是说不同的人追求不一样。”康瑞强终于频频点头表示认同，脸上的担忧也消失无踪。
“那我就试着卖卖看，”康嘉宇趁热打铁，“爸您知道哪些人家可能还有老火腿吗？您告诉我，我自己去买。”
不料康瑞强话锋一转，“还是别折腾了吧，那些说想买火腿的人，一层层筛下来，真正会买的也不多。你最多再呆十几天就要回燕都，买来的火腿不一定全都能卖完，搞不好还是要亏本。”
康嘉宇表情凝滞了一瞬。
“可是我都答应他们了。”他反应奇快，重新点下视频播放键。视频很快播放到他答应水友们会尽量安排上架老火腿的话。
这回轮到康瑞强为难了，讲信用可是他从小就教育康嘉宇的，答应过别人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变卦呢？
林燕看着这父子俩，忍不住笑起来，“哎呀多大个事嘛，那个老火腿不是还剩下一大半都不止吗，就把那个切块卖呗，要是不够再想办法找别人买就是了。”
“你妈说的办法可以不？”康瑞强看着康嘉宇问。
这个办法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既不用担心亏本，又不用让儿子食言。
“好啊，那就先这样，不够卖再想别的办法。”康嘉宇欣然同意，对他来说能顺利上架就已经是阶段性胜利了，“我去把老火腿分割一下。”
他正要起身，林燕突然惊呼问道：“诶这是什么啊？火箭？真漂亮。”
康嘉宇转头看手机屏幕，直播回放的视频还在播放。
视频里的自己正在专心做火腿，一个金色和红色相间的火箭飞进屏幕，整个屏幕被照得一片金光，煞是好看。
原来水友们真是在这时候给他打赏的。
“网友送我的火箭。”康嘉宇顺口科普，关掉屏幕就要离开凳子。
“等一下，我再看看嘛这么好看。”林燕兴趣满满，依依不舍伸出手。
“那您看吧，我去弄火腿。”康嘉宇重新打开手机屏幕，递给老妈。
他去弄火腿，父母俩人坐在那里举着手机一起看视频。
他拿了一把砍刀，刚开始摆弄火腿，还没确定从哪里下刀，就听外面老妈兴奋道：“哇这么多人送东西呢，怎么啥都有啊？”
紧接着就听她一个个念，什么糖果，鲜花，手表，戒指，手机，飞机，火箭等等。
过了一会儿，老爸冲里面大声问：“嘉宇，他们送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那是虚拟的礼物，是直播打赏的道具。”康嘉宇答道。
“哦，只是道具那还好，不然可不能随随便便要人家的东西。”
康嘉宇乐了，“您觉得会有人送我真飞机真火箭？”
康瑞强又问：“他们这些道具是花钱买的吧？”
“对，不同道具价格不一样。像棒棒糖就很便宜，火箭就要贵很多。”
“那他们买了送你，你也能拿到钱不？”林燕接话问。
“嗯，能拿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平台的抽成。”康嘉宇并不想瞒着。
“这样啊，那他们送了你这么多，一共收到多少钱？”林燕接着问。
“五千多点。”
“啊？这么多？！”林燕惊得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地上。
“啊，是啊。”康嘉宇首先看向康瑞强，他心里有了点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老爸的脸色瞬间变得有点不好看，严肃道：“你直播一次白白拿人家这么多钱啊？”
林燕也跟着着急，“是啊，五千多呢，咱不能要，能退还给人家不？”
“爸妈你们别着急。”康嘉宇放下手上的活走出来，“事情跟你们想的不一样，这不能叫白拿别人的钱。”
“那叫什么？你不是白白就多了五千多吗，这些钱不是他们花钱买礼物送你才有的吗？”
康瑞强很不高兴，他看向康嘉宇的眼神里甚至有点难过，没想到自己一向三观很正的儿子，竟然会对白拿别人的钱财如此心安理得。
“爸，您先听我跟您讲完您再下结论行吗？”康嘉宇重新坐回父母旁边的凳子上，“白拿”这个词刺得他很不舒服，表情也严肃起来。
“那你说，我和你妈听着。”康瑞强离生气只差一微米的距离，差不多是极力控制着情绪，才没把火发出来。
“是这样的。”康嘉宇整理了一下思绪，认真说道，“观众给主播打赏，其实是一种新形式的消费行为。简单说就是我直播的内容让大家看了高兴，他们愿意花这份钱买开心。”
“是这样吗？这么简单？”康瑞强很是疑惑，“你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可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那是因为你的观念没转过弯，还没有虚拟商品的概念。”康嘉宇继续解释，“好比以前你们听歌要买磁带，现在我们听歌只需要在网上买电子版一样。”
“好像也是。”康瑞强认真思考着，脸上快要生气的神情渐渐消失，“你这么说我心里就好受多了。”
康嘉宇在心里长出一口气，“您还可以把看直播当作看节目或者看电影，那不也是要花钱的嘛。”
“哦对！这个例子好懂，是这么回事。”康瑞强露出轻松的笑容，总算完全理解了，“不过你这节目是不是也太贵了点？”
“哎你真是的，”林燕用埋怨的语气道，“刚才不等儿子解释就下结论，现在说清楚了还咄咄逼人的。”
“你刚才没说儿子是白拿别人钱吗？”康瑞强笑着反驳，“咱俩一回事，你倒是转眼就把自己撇出去了啊？”
“反正说清楚了就行，你别不依不饶的。儿子直播的视频这么好看，火腿做得这么好，怎么就贵了？”
“好好好，不贵不贵。”康瑞强无奈地闭了嘴。
“我爸的想法也可以理解，大家看直播给我打赏我很感谢他们，不过有的打赏额度有点高，我也有心里压力。”误会解除，康嘉宇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这就对了，咱们拿钱要拿得问心无愧才行。”康瑞强也算是找到了台阶下。
“知道了爸，下次再直播我会一开始就跟观众们说，让他们心意到就行。”
……
康嘉宇很快将那只老火腿剩下的部分分成几块，可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邮寄肉制品，至少需要真空包装，他现在抽真空的设备都没有。
他决定明天去镇上赶集再买真空机，现在先给火腿拍几张照片，方便上架。
搬来一张陈旧又不失韵味的木桌，铺上一张干净麻布，康嘉宇把一块四四方方鲜红诱人的火腿摆在上面，旁边撒上几片绿叶子和几朵野花，用手机从不同方位拍照。
接着切下几片薄片，拿来木制砧板，把火腿薄片摆在上面，用绿叶和小花点缀，继续拍照。
目前手上的火腿有限，没办法拍更多照片，暂时也不能拍烹饪过程，只能这么将就用一下。
不过仅仅这两样照片也已经足够诱人，临时用一下绰绰有余。
康嘉宇打开视频App，进入后台去申请自己的店铺。
一路填写各种个人信息，上传身份证照，做手机认证，人脸识别等等。
一连串的操作之后，终于提交到下一步。
他满心期待，终于要拥有人生第一个线上小店了。
可当他看到这一步需要填写的内容时，才恍悟地一拍脑袋。
真是糟糕！最重要的事情都没做。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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