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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烟华一梦(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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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戏的唱得比说得好听,做事的说得比做得好听,符小侯比马小东还了解马小东。
我私心想让符小侯早点把墙拆了,符小侯却说不急,他挑了个良辰吉日,在三个月后,宜兴土木宜搬迁。在此之前,他照样按着时间来提我。
这三个月,我的脑子时常空白,不明白自己经常想着什么。走着走着,到了衍之的房,看着空荡荡的书架想着平日的他该是在看书练字;走着走着,走到了其宣的房,想起再也看不到那双细长的眼,没有人和我一起品尝桂花香的酒。
我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两巴掌。果然马小东还比不上老许养的狗,我终究没法把衍之和其宣在我的记忆里抹去。
衍之,其宣……我与他们本来不该有缘,终究有缘,此时也不过是缘分尽了。
三个月后,我自己忍不住了,张罗着让人动工,拆了那面我坐过十年两个月零四天的墙。
爬山虎绿油油的没了攀缘之地,不可惜。老子旧了的梯子也没了用武之地,我让小顺砍成几段送后厨房当柴火了。
当天,我光明正大负手踱步,走在平地上去将军府做客,坐在将军府的厅堂里和符小侯用饭,夜晚留宿。
从前,那里有面墙,现在没有了。从今后马王爷我在王府和将军府横着走。
仔细算算,就算上一次和这一次加在一起,我陪伴符卿书的时间也并不多。符小侯和其宣衍之不一样,我想抱他又不忍抱他,拧巴了许久还是他主动把将军府建到了王府隔壁。我俩厮混到一起了,他爹符侯爷给了我不少脸色看,还给符卿书求了个武将官职。几年光景,我恨这世道这北疆这么不太平,我的符卿书不是在上战场就是在上战场的路上,他在外面我提着心肝过日子,他回来我提着脸皮过日子。总共也就这么几年,他还得挑着日子来提我。
现在好了,王府和将军府互通有无,符小侯府里的丫鬟婆子倒也不少,正好解决了我愁了许久的王府单身王老五个人问题。给他们的条件创造了,幸福靠自己。给我的条件也创造了,我也要靠本事去搂符卿书。
这几年比起前几年,符卿书空闲了不少。当年老子私自随军上战场,符卿书也受到了牵连,被皇帝降了两级罚在府里闭门思过了一个月。到现在,北疆战事没早年间这么频繁了,符卿书也不用隔三差五上战场。加上类似于孙飞虎、华英雄之类的打仗奇才也如雨后春笋般崭露头角,皇兄也没再逮着符卿书一个劲薅,他大多数的时间是我的了。
墙拆完后有一次月圆之夜,我和符卿书商量好办个不像样的乔迁之喜,把两府里兢兢业业的做工人都聚在一起好吃好喝了一顿,把不容易的都赏了一遍。后来他们吃饱喝足退下了,我和符卿书趁着月色对饮。
符小侯喝酒是极其豪爽的,不用杯要用碗。一口干了,还要翻个碗底展示给我看。陪酒讲究个尽兴,老子也只得干了。酒过三巡老子有点上头,按着符卿书亲了下去。符卿书这两年的吻技也被我练上来了,要把他亲软到老子臂弯得多费点劲。
乔迁也不止拆了面墙,在我的授意下,小全小顺找了批建房队的,重新在王府建了个院子。好巧不巧,离符卿书的将军府也就是几步的距离。
酒劲上头连屋子都不好找,我还是被符卿书半托半拽进了房。进了房间之后,我们互相折腾着对啃,衣服渐渐没了。我兴致起了把符卿书准确按在床上,他抬手一挥就灭了油灯。
今晚的我也讲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兴奋了点,就弄得过火了点。天亮了我和符卿书找不到衣服干脆又睡了一觉,中午起,也没那个不长眼的来敲门。
符卿书拿着衣服起身的时候,我靠着枕头看雕花窗外新发芽的柳树,顺便再把他楼了回来。
符卿书搂住了我的肩膀,突然说了一句:“以后你睁开眼睛,闭上眼睛只能对着我一个人了,也不知你能不能习惯。”
“不过,”符小侯话音一转,又对我说:“要是你以后再从府外领回一两个公子,倒也不会对着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