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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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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视角】
【1】
看着面前这个和我搭讪,但是在我说出我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后变得更开心的女生,我有点怀疑世界了。
学物理都没有能够让我怀疑世界。
后来,我发现她家人都能让我轻易地怀疑一下世界。
接过接力棒的是她弟弟。
谈恋爱后,我第一回去她家就过夜了。她爸妈很热情,我没有体验过‘家庭氛围’,那感觉很陌生。
洗过澡之后,我习惯性地想找本书看看,我没有躺在床上看书的习惯,借用了她弟弟的书桌,随手翻看起高中的教科书。
见我迟迟没有上床睡觉,她弟弟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姐夫,你是不是想和我姐姐一起睡觉?”
解释肯定是没有用的,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教坏小孩子,于是,我的沉默变成了默认。
后来随着去的次数多了,她弟弟彻底认同我之后,在我再一次留宿后,他朝着我们即将要睡的床上倒了一杯水。手握拳放在心脏的位置,对我像是对一个志同道合的战友。
“去吧,姐夫。”
那晚之后,我坚信我的小舅子是个好人。
【2】
她去世之后,师父对我很照顾,丧妻之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我在外面重新找了一个房子,我逃避回到我们的家。
一年一年又一年,一千多天转瞬即逝。
我渐渐能接受她已经离开的事实,想起她的频率渐渐变低。
师娘有意要给我做媒。
就连她爸妈还有弟弟都劝我再找一个。
师父被师娘威胁来给我当说客,我看师父惧内,为了师父好交差同意去了。
对方也是一个离异过但没有孩子的人。
约着在咖啡厅里喝了杯咖啡之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我工作很忙,回复消息很慢,对方渐渐受不了了,这段相亲关系自然就告吹了。
直到前一阵子,师娘又燃起了要给我说媒的心。
这次人没有因为我工作太忙,经常不回消息而结束相处。
她鲜少会来找我,东西总是经手再送给我,和那人追我时候差不多,碰见了也不当面打招呼,情书也会等到四下无人了才会送。
分寸距离感把握的很好,我尝试着和她一起吃了个饭,看了个电影。
结束约会之后,我将她送到了她公寓楼下然后再回自己家里。刚到家,师父询问的电话也来了。
那姑娘一回家就给师娘发消息,说很满意我。
师父问我感觉如何。
感觉吗?
没有什么感觉,没有觉得对方糟糕,也没有觉得对方很好。
试着相处了一个月,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碰到了她妈妈,他妈妈看见我和一个女人一起吃饭,只是朝我笑笑,等那人去了卫生间,她妈妈才走了过来。
我告诉她,我要再婚了。
她欣慰地笑:“挺好的。”
这次约会结束之后,我照旧打车先将她送回了家,随后再打车回自己家。
司机将我送到了目的地,站在有些陌生的楼下我才发现这是我们以前的婚房。
我打开了一千多天都没有打开过的门。
白布盖在家具上,猛然,那一千多天刚开始时的难受痛苦再次朝我袭来,我靠着门蹲下身。
我无法原谅自己已经将她慢慢从记忆中淡忘。明明她刚去世的时候,我连盖在她骨灰盒上的泥土都觉得太多了,压着她,太重了。
我想作为一个孤儿最好的一点是死去也可以没有多少负担。
不用觉得对不起父母,不用觉得对不起孩子。
我站在大桥上,看着脚下的江河。
江河很长,它连接着我去找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