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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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扬回去之后就跟庄星宇发了条消息：
【刚才的饭钱多少，我转给你。】
非亲非故，他不想欠别人的。
庄星宇那边显示“正在输入中”，片刻，发过来一条：
【不用了谢扬，算我请你的。而且我看你好像吃不惯日料，没吃多少。】
谢扬不想跟他多说，凭着记忆，给他转了五百过去。
他不经意看见庄星宇又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是他本人在落日下独自散步的背影，晚霞将他的背影拉得老长。这回没有苏阔玉出镜，文案只有两个字：
想你。
啧。谢扬皱眉放下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不高兴。
第二天学完车，谢扬顶着太阳走出驾校。
拐弯处，他发现驾校旁停着那辆熟悉的香槟色宾利，苏阔玉穿得人模狗样，正靠在车前边抽烟边打电话。
妥妥的阔少。
看见谢扬，苏阔玉没说什么，只是摁掉烟，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车里换了一种香水味。也许是因为这种香水气味属于比较甜腻的那一挂，所以谢扬一上车就闻到了。他不由蹙眉看了苏阔玉一眼。
苏阔玉坐进驾驶位还在接电话。谈的是工作上的事，比较投入，没有注意谢扬的表情。直到挂了电话，他才问谢扬：“你这什么表情啊？”
好想要吃了他似的。
谢扬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车里的味道，比较甜。”
苏阔玉不由自主地笑了：“你狗鼻子啊？布朗品牌方今天送来两瓶限定香水，让我给他们宣传宣传，你是不知道，那味儿熏得我呀。”
说罢他扯着衣领凑到谢扬面前：“你闻闻，是不是腌入味了。”
谢扬下意识别过脸来，道：“别离我这么近。熏得慌。”
他要是不说这句话还好，说了这句话，苏阔玉一身反骨就被激起来了：“我还偏要靠你这么近了。”
说完他叩着谢扬的后脑勺，硬生生逼着人家把脸贴自己领口里。
把谢扬闷个半死。
气得谢扬低吼：“你他妈真够烦人的。”
见他吃瘪的样子，苏阔玉乐得不行。
有时候他觉得谢扬太冷静了，偶尔吹胡子瞪眼就显得特别可爱。
谢扬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来接我干什么？我还没买菜呢。”
苏阔玉道：“等你买完菜再做饭我还吃不吃了？”
谢扬挑眉：“你今天不是说很忙么？怎么还有空接我？”
苏阔玉哼了一声：“早上一单生意谈黄了，所以提早结束了。”
谢扬有点意外。按理来说凭苏阔玉的实力，应该不会有谈黄的生意才对。
苏阔玉见他有点好奇，便道：“我看上了市中心一块儿地，想投资，于是找了这块地的负责人谈。原本都要签字了，结果今天这老总旁敲侧击说他有个女儿也快三十了，还没结婚，问我有没有意愿认识一下。我他妈是gay啊，我能有意愿吗？结果那老总听了，干脆字也不签了。”
谢扬有点儿想笑。
他能想象当时苏阔玉的脸色会有多精彩。
苏阔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就知道你小子会幸灾乐祸。唉，那块地要是交到我手上，我肯定能让它发挥出最大的价值。可惜了，那老板眼里只有他未来女婿。”
那块地在苏阔玉眼里简直就是风水宝地，苏阔玉眼馋得不行。但现在也拿它没办法。
“算了，不提这事儿了。”苏阔玉道，“你想想请我吃什么。”
十五分钟后，他坐在肯德基门店靠窗的座位上，神情不定：
“你说请我吃顿饭，就是吃肯德基的儿童套餐？哄孩子呢。”
谢扬难得神情有些窘迫：“我说过给你炒两个菜的。我身上没带手机，只有一点买菜的零钱……”
这几个钱，甚至只够他点一份儿童套餐。多点一份都不够
苏阔玉揉着眉心，实在是有些无语。他依稀记得自打小学毕业以来，他好像就没来过肯德基麦当劳这类快餐店。
他忍不住拿了根薯条塞嘴里：“这顿不算啊我告诉你，别想拿儿童套餐敷衍我。”
他毫不客气地补充了一句：“我要吃贵的。”
“知道你贵了。”谢扬也有些无奈，“下次我会请的。”
苏阔玉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有一说一，太久没吃肯德基了，薯条还蛮香的。
三下五除二将儿童餐解决完，苏阔玉拉住他的手腕道：“走，带你吃午饭去。”
谢扬道：“你不是刚吃过吗？”
苏阔玉道：“我吃了你不是还没吃吗？再说一份儿童套餐能吃饱吗？”
谢扬想想也对，就随他去了。
苏阔玉哼着歌带他来到一家私人餐厅。这家餐厅苏阔玉宝贝得很，一般都是自己享受，不带外人过来。谢扬还是头一个。
谢扬看着雪白的墙壁上一串金色流线体法文，不用想就知道这餐厅很贵。
他忍不住道：“假如让我请你吃这么贵的餐厅，你不如把我卖了。”
他没这么多钱。
苏阔玉嘲讽一笑：“想什么呢？我能让你花钱吗？再说，这是我自己开的，其他人想来至少要提前两周预定，那些有缘无份的就算有钱也吃不到。”
谢扬不说话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谢扬看到厨师流水线似的站成一排，都是外国人。苏阔玉用外语跟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点了菜品，随后示意谢扬坐下。
厨师比客人还多，这让谢扬有些不自在。
他忍不住问苏阔玉：“你还会法语？”
苏阔玉听后道：“你真当我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学的富二代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我爸扔到法国历练了六个月，问题是他只给我兜里塞了100块钱，还他妈是人民币。我当时都懵了，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不仅要倒时差，还要睡大街。”
这经历谢扬一无所知。他有些佩服苏阔玉。
苏阔玉喝了点水继续说：“不过我还挺感谢我爸的。现在看看，在法国这些日子，我真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永远不要看轻自己。在生存这条底线面前，你的实力没有上限。”
谢扬若有所思。
苏阔玉笑了笑，道：“怎么，听了我的经历，是不是有点佩服我了？”
谢扬诚实地点头。
苏阔玉刨根究底：“是不是也有点爱慕我？”
这回谢扬盯着他，没有再表态。
苏阔玉撇了撇嘴，道：“没意思，竟然没上当。”
谢扬却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知道你会来这出。”
谢扬很少笑，可每一回笑，都能被苏阔玉敏锐地捕捉到。少年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好看了，虽然很短暂，可印在苏阔玉的脑海里却挥之不去。
他差点又脱口而出：“要不咱俩试试。”
但苏阔玉知道，谢扬是不会答应的。
谢扬察觉他神情变化，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苏阔玉安静的时候，还怪安静的。
苏阔玉耸了耸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道：“不知道说什么。”
想说的不能说，不想说的也懒得说。
谢扬垂眸想了想，道：“那天庄星宇说，他喜欢你。”
提到庄星宇，苏阔玉就皱眉：“你怎么认识他的？”
在他记忆里这俩人应该只见过几次面，怎么一回头却成了一块儿吃饭的关系了？
谢扬抿了抿唇，将驾校相遇借伞的事情以及庄星宇约他吃饭的事情说了。
苏阔玉听后叹了一口气：“这小孩儿，一根筋。”
谢扬道：“你喜欢他么。”
问完他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多余了：“肯定喜欢的吧，看他朋友圈，你俩至少有一年了。”
“喜欢。”苏阔玉坦白地承认。
谢扬“嗯”了一声，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发觉苏阔玉直白坦荡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自己的呼吸有些沉，心脏仿佛在坠落。
但他没办法解释这一生理现象。
“不过，”苏阔玉继续道，“我对他的喜欢，还没那么深。换句话说，假如有合适的人从我这里把他领走，让他过上开心安稳的生活，我会支持。你能明白吗？”
谢扬不明白。
在他的观念里，“喜欢”这个词不应该轻易出现，因为一旦说出这个词，就意味着全身心的占有，意味着认定对方了。一句话：喜欢的分量是很重的。
可是苏阔玉却很明显地将喜欢分成了很多种。谈起来轻描淡写。
他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是谢扬无法理解的。
“也许你会说我对待感情太随便，甚至觉得我渣，”苏阔玉撩起眼皮道，“从这方面看，我的确挺渣的。但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要什么，他祈求得太多，我没法给。”
谢扬轻哧：“这么说来，你还渣得挺清醒？”
“随你信不信。”苏阔玉靠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口，“反正有一点你得信。”
谢扬似乎预料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苏阔玉看他的眼神认真起来：“我这人向来看重感觉。谢扬，我对你的感觉，跟对其他人完全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谢扬听了，道：“有什么不一样。”
他并不期待能从苏阔玉嘴里听到什么答案。岂料，苏阔玉认真地想了想，说：“怎么说呢，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苏阔玉一本正经道，“一眼万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