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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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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您怎么了?”
仙吏不解白帝因何失神,既是对那人族女子无意,为何会如此模样,他呆呆望着大婚玉令,目光完全沉浸在其中。
白帝善渊只觉失去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这一瞬间,他也明白了为何渃舟总是会怪异的看着他。
“在她眼里,我定是个反复无常的人。”
先是明月仙官以战功求赏,仙帝下旨为两人赐了婚,因白帝不喜仙帝的自作主张,派拾离仙官将婚书退了,但他之后却又接近渃舟,怎么看他的举动都十分矛盾。
“白帝你说的是何人?”
仙吏没见过白帝略带悔恨的模样,好奇的问了一句,白帝善渊叹了叹,只道无事。
这世上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当看到与他有婚约的人族是渃舟时,他是什么心情。
难怪在择灵祭台见到渃舟,她故意装作看不见他,才刚退婚,他又来寻她,想来在渃舟心里,白帝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帝善渊长叹了一声,抬头同仙吏问道:
“长安城那块地方,可还有旁人也名渃舟?”
“回白帝,只有一人名渃舟,那人正是明月仙官的徒弟。”
仙吏说的如此清楚,他再怎么寻借口,也无法再骗自己,早知如此,当初便该自己去退婚,何必假手于旁人。
“这块大婚玉令我留下,余下的你都拿去化仙石,记得将仙石交于明月仙官,多讲几句白帝殿的善言。”
白帝善渊特意交代了几句,只想稍稍同渃舟的师父,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惑魂灯依旧在闪,白帝善渊寻了寻,只见有不少宗门弟子被困在了同一关。
倒是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暂时还无法出来。
他认得御灵剑宗的弟子袍,见他们也被困住,便施法给了提示,苏致本已昏沉,忽而清醒了过来。
白帝善渊早已留了一道神念法相在择灵祭台坐阵,人族不会有性命之忧,他如今急的是另外的事。
他不再犹豫,闪身去了月老仙林。
月老正养着新栽的相守树,新种的树上还没有挂姻缘灵牌,要等长出枝干,才能挂上象征姻缘的灵牌。
两位月老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月老公公栽种相守树,月老婆婆则在树下乘凉。
倒不是月老婆婆要偷闲,而是先前月老公公牵错了姻缘,差点坏了事。
月老婆婆便罚他种一百棵相守树,才许他歇息。
“夫人,我能不能歇一会。”月老公公问道。
“不能!谁先你醉酒时乱牵姻缘,好好的官家小姐,差点让你配上一个老头子,哪有这样配姻缘的?”
“夫人,为夫知道错了,这事也不全怪我,谁让无海仙人要灌我酒。”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清白,做了数万年的月老,竟还犯这样的错误,如何配的上人族的信奉?他们要的是真心相守,而不是随便什么人。”
月老婆婆越说越气,她从仙椅上起身,一把扯过月老公公的耳朵,吼道:
“你听好了,这一百棵相守树是我新培育的品种,你要是少种一棵,或是枯死一棵,都不许回屋休息,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牵姻缘线时不要饮酒,你就是不听!”
“夫人,我真知道错了,你……你轻一些,我这耳朵已经够大了,扯不得了。”
月老公公满满的求生欲,月老婆婆的气还是未消,她拿起唯一没上没挂上姻缘树的那张姻缘灵牌,叹道:
“这姑娘的姻缘牌自行断开,定也是你的错,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姻缘树该淘汰了,要多种些相守树,你就是不听,姻缘树需月老牵线,但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愿意被我们随意牵线呢?牵上的人,又不一定是对的。”
月老婆婆叹了叹,望向两万年前她种下的相守树,这棵树是月老殿开的最茂盛的一棵,占了最大的一块地,每每心情不佳,见了这棵相守树,便也欢喜了。
“还是我的相守树好,姻缘灵牌两两奔赴,无需我们干涉,只需日日浇浇水,给些灵气便好,他们由主人的心意选择,奔向正确的人,从没出过错。”
姻缘树与相守树,月老婆婆更加喜欢相守树,只因它从不出错,相守树上的人族,所选的都是良人。
“夫人,姻缘树上古便有了,我们也不好全将它们换成相守树,仙职中便说了月老不能砍树。”
月老婆婆将目光移向姻缘树,淡淡道:“这树只占了个好名字,弄出了多少烂姻缘,我不眠不休的去改,也改不完,你瞧……这相守树上的人族,都是一生一世的,寿命有长短,但相守情谊却不是假的。”
姻缘树可更改,完全不由人族所选,不少都是胡乱的姻缘,但这相守树,全由人族真实的心意,树灵引导择出良人,不会被人族以外的力量控制。
月老婆婆望了望不见尽头的姻缘树与相守树,左右各占了一边,她只道可惜,要想将代表人族的姻缘灵牌都移到相守树上,怕是还要许多年。
她身为月老婆婆,自然希望人族的姻缘都是好姻缘,而非是不由心的认命。
“快去种树相守树,别给我偷懒,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姻缘树被篡改,要回正轨才行,那也是一个人的一生,容不得错。”
原先无海仙人将月老公公灌醉,将姻缘树上的杨观送与晋汐公主相连,月老婆婆见了,当场就将两人被迫相连的姻缘线剪了。
她一向反对强行撮合。
于是晋汐公主的姻缘灵牌离开了姻缘树,被她挂在了相守树上,如此灵牌的主人可自行选择,由树灵正确指引,不会再被胡乱更改成错误姻缘。
月老婆婆花费数万年,种出了相守树,也是为了人族能自由选择,一旦姻缘灵牌挂上相守树,就不会再取下,直到其主人寻到真正的良人,又或是离世那一刻才会落下。
相守树每一棵都是相通的,不必在同一棵树上选,倒是姻缘树有太多弊端,随意更改旁人姻缘是其一,乱牵线牵错线是其二,其余的小毛病更是多了去了。
因相守树难种,数量也少,能挂上去的姻缘灵牌都是随机的,月老婆婆也想将姻缘树上的灵牌,全移到相守树上去,但也不是一日就能做到的。
所以她愁啊。
不想牵对姻缘的月老,都不是好月老,月老婆婆一向负责。
月老婆婆还拿着之前裂开的姻缘牌,她不懂为何手中的这块姻缘灵牌会落下,明明都没牵过线,其主人也还在世。
她正思索着,月老公公凑了过来。
“夫人,相守树我都种好了,你愿谅为夫好不好,为夫以后绝对不会在牵姻缘时饮酒误事了。”
月老公公之前也是中了无海仙人的计,他已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心只想月老婆婆原谅自己。
“知错就好,多亏白帝将无海所为禀明仙帝,不然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人家好好一个公主,自有良人相守,他倒好竟私自为后人牵上公主的姻缘,我活了几十万年,还没见过他这般不要脸的人。”
“夫人消消气,等日后姻缘树全改成相守树,便不怕有人乱改了,让他们自己选,树灵去辨别人心,谁也不能乱牵线。”
月老公公扶着月老婆婆,让她靠着自己,月老仙林一共有十万七千棵姻缘树,与一千棵相守树,每日更正错误相连的姻缘,也是个极费神的活。
“相公,你说何时这片仙林才能全是相守树,姻缘树年岁老了,牵线也不大管用了,常常出错,日后只能做灵气释放之用,可不能再出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事了,姻缘树先连了这两人,后又连上了马文才,哪有一棵红线连三个人的。”
月老婆婆很是自责,若是早些发现这一错误,或许也不会有之前的悲剧了。
“夫人,不是你的错,姻缘树外力可改,终不如相守树好,以往是为夫太守旧制了,总认为老物件不会出错,却不知姻缘树也有寿元,不堪用便是不堪用了。”
“我们也有六十万岁了吧!不曾想神族陨落后,我们竟是最年长的,月老换了一批人,之后又是新人,我们或许也该选个接班的,守着月老殿不出错,才算尽职。”
月老婆婆还记得自己刚接任的时候,那时候的姻缘树就开始出毛病了,应是前任月老常常不管,害得姻缘树失了灵力,处处出错。
月老婆婆救不活姻缘树,便自制了相守树,才算解了危机。
“夫人,自从你种出相守树,来人间月老殿还愿的便越来越多了,相比上一任月老的不管不顾,夫人才是最尽仙职的月老,倒是为夫饮酒坏了事。”
月老婆婆推开他,方才的柔意不见一分。
“既然知道自已有错,就再去种上几棵相守树!”
“是是是……为夫这就去种。”
月老公公不敢反驳,正要去寻相守树树苗,却见月老殿来了客人。
“白帝怎么有空来月老殿?是来求姻缘?”
在仙族谁都知道月老殿的管事仙官是月老婆婆,白帝善渊越过月老公公,看向了月老婆婆。
“我不求姻缘,心中有不解之事,想问两位月老。”
月老婆婆打量了白帝一眼,态度还算不错。
“你有何事不解?”
白帝善渊神情自若,故作思索后,才说道:
“我在麒麟族有一个朋友,他原先与人族女子有婚约,因不喜这婚事,便遣人退了婚,但之后下凡却发现他退婚的女子是他喜欢的人,不知他可还有机会挽回?”
“那女子对你朋友可有情?”月老婆婆问道。
“应当……应当还未有情意。”
“既是无情,还谈什么挽回,人族最重颜面名声,白帝的朋友退婚,自己都懒得去,如此轻视人族,我若是那姑娘,定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白帝面色大变,只怕月老婆婆的话成了真。
“月老有所不知,我那朋友下凡与那位人族女子相处了数日,今日才知之前有婚约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如今已是追悔万分,月老牵了无数红线,我想定有法子解决。”
“我只是个牵两人姻缘红线的月老,可不负责一方的单相思,没有法子帮,也不会越仙规去行事,白帝不如劝劝你那位朋友,既是与那姑娘无缘,不如早些放弃,自我任月老以来便没有退婚伤人,还能再续的。”
白帝善渊闻言,瞬间心如死灰,再也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