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号是伏特加》玉霄莲台

8、契约亡魂

　　庄园内的清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期间叛徒们数次试图突围，但都被倾泻的子弹和炸.弹、炮火逼了回去。

　　等到西明堂和琴酒等人乘车进入的时候，这片原本典雅奢华的庄园，已经快成了一片废墟。

　　西明堂撑着后座跳下车，站在原本该是庄园主楼的建筑残骸里，望着残垣断壁间露出的血迹，凌乱的人体断肢，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沉默了片刻。

　　三个月的时间，西明堂习惯了琴酒等组织成员对他人生命的轻蔑态度，习惯了被迫和琴酒出任务的日常，但却永远也无法习惯这种对生命的残忍践踏做法。

　　西明堂也不想习惯。

　　刚刚带领战斗的代号成员走了过来，开始对着琴酒汇报刚刚的战况和战果：“……那些叛徒很忠心，战斗途中，他们一直想掩护利口酒逃走……”

　　“利口酒这个人的确又疯又狠，他最后都被子弹打断四肢了，居然还咬住了我们过去处死他的成员，生生咬下了一块肉……”

　　“已经确认所有叛徒全部歼灭，那边也开始销毁一切和组织相关的物品。”

　　琴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转头对着西明堂道：“伏特加，在这等我，不要乱走。”

　　西明堂仰头看了他一眼，做出不情不愿地模样点了点头。

　　琴酒转身领着三个代号成员走开，显然是亲自去盯着物品销毁了。

　　西明堂四处瞧了瞧，确认所有的人都在忙碌，根本没有人有空闲特地关注他。

　　西明堂立刻开始绕着建筑废墟走动，寻找起利口酒的尸体。

　　西明堂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就询问过了，利口酒本人很好辨认，他的脸上有道从左眼下方斜着划过鼻梁，直到右嘴角的刀疤，是一次任务时为保护手下而受的伤。

　　那个被利口酒救过的手下，后来也对利口酒忠心耿耿，这次被全歼的叛徒里，就有这个手下。

　　西明堂走了两座建筑残桓，终于看到了利口酒的尸体。

　　这具男尸躺在浑浊的血泊里，已经没有了四肢。

　　他的头颅也被斩下掉在了一旁，那张带着狰狞刀疤的脸上，双眼凶狠地瞪着，却已经没了光彩。

　　在头颅的旁边，还有一块明显是被撕咬下来的肉块。

　　西明堂并没有被吓到，在这三个月里，他已经看多了比这还吓人的尸首。

　　西明堂抬手把面具双眼处的墨镜片拨开，然后把体内的法力运转到双眼和双耳处，果然看到了飘荡在尸体上的，利口酒的亡魂。

　　因为魂魄的特性，利口酒的亡魂倒没像他的尸体一样分成了几截，而是还如同活着时那样保持着完整性——看起来是个人模样。

　　在其他地方，还有一些叛徒的亡魂也在半空中飘荡，但这些亡魂的魂力明显比不上利口酒的亡魂，很快就一一消失了。

　　利口酒的亡魂默默凝望着那些消失的下属，身上散发着一股悲伤与不甘的气息，他偶尔看向琴酒等人方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

　　直到感受到西明堂的视线，利口酒亡魂这才反射性地低下头，对上了镶金面具后的那双神秘的紫、金色眼睛。

　　仿佛是亡魂的本能，利口酒瞬间就明白了这双瑰丽眼睛的主人的身份。

　　利口酒震惊地张开嘴，不可思议地道：「玄学大师？这世界上真的有能沟通冥界亡魂的人？！」

　　西明堂没有摘下面具，他一边仔细打量着利口酒的亡魂，一边随意说道：“既然世界上都能有冥界和亡魂，当然也会有可以沟通冥界和亡魂的人。”

　　西明堂打量完利口酒的亡魂，确认对方的执念和怨气果然很强大后，在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利口酒等人的惨死，西明堂的确有些不忍，但却并不同情。

　　根据他这三个月获得的情报，黑衣组织是个体量巨大到惊人的国际犯罪组织。成员人数之多，成员身份跨越阶层之广，成员们犯罪事件涉猎之多，根本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而能在这样体量庞大的组织里都混出名声的代号成员，手下少说也有十几条人命。

　　这样曾残忍杀害过不知多少无辜人士的犯罪成员，不值得同情。

　　所以，他们就算是死后继续给他打工，那也是应该的，就当是赎罪了。

　　西明堂在心里点点头，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看向还在吃惊的利口酒，开始了积极地自我推销：“我这种玄学大师的能力，可不只是沟通冥界和亡魂而已哦。”

　　利口酒亡魂飘落到地面上，表情阴沉地盯着西明堂问道：“什么意思？”

　　西明堂继续自我推销道：“我还能契约亡魂，让你死后也能留在现世，帮助你寻找机会报仇哦。”

　　“比如说。”西明堂对着他俏皮地眨了下右眼：“我们一起合作推翻你的敌人。”

　　利口酒亡魂的双眼瞬间睁大，他声音变得急促，表情凶恶地问道：“你说得是真的？！”

　　西明堂反问道：“你人都死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利口酒亡魂冷静了一下，觉得这个眼前这个孩子，不，这位玄学大师说得对。

　　他死都死了，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对方骗谁也用不着骗他。

　　没等利口酒亡魂想太多，西明堂继续说道：“不过嘛，我也不是什么亡魂都契约的，你如果想和我达成合作，首先要展现出你的价值。”

　　“不然世界上有这么多的亡魂，我为什么要契约你呢？”

　　利口酒亡魂急迫地刚想回答，忽然又闭上了嘴。

　　他似乎恢复了一些冷静，用那双总显得有些阴沉的眼睛，盯着西明堂脸上的镶金面具和身上的衣着打扮看了一会，接着他抬起头四处张望，又盯着琴酒那边看了看。

　　然后，利口酒亡魂才再次望向西明堂，带着刀疤的脸上露出有些凉的笑意。

　　他低头对着西明堂，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为什么要契约我？当然是因为我对您有特殊的利用价值，可以帮助您在组织里更好的生存，对吗？”

　　“亡魂对于其他人来说，的确是没用的东西。但是对于您这样的玄学大师来说，却应该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那么为了获得我所拥有的组织情报，您又能付出什么呢？”利口酒亡魂不失恭敬和狡猾的，给了面前的玄学大师一点小小的反击。

　　西明堂遗憾地眨了眨眼，他就知道，利口酒肯定不会那么好骗。

　　看吧，这就通过他这身和琴酒相似，但却包裹得过于严实的打扮，观察出他在组织里的处境了。

　　西明堂耸了耸肩道：“那好吧，就让我们两个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能成功最好，不成功我也不勉强你，你可以自己在这等着被带去冥界。”

　　利口酒亡魂笑了笑，因为牵动了脸上的刀疤，笑容显得极为狰狞，他镇定地道：“乐意至极。”

　　但此时利口酒亡魂的心里，却是微微咯噔了一下。

　　他之前小小的反击那么一下，是在展示自己的脾性，表明他不好惹，也是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就像是他曾经在组织里时做的那样，总不能既想让马儿跑，还要让马儿自备粮草吧？

　　怎么都得给些好处啊。

　　但这位大师的一句“在这等着被带去冥界”，却让利口酒亡魂骤然惊醒过来。

　　他和组织的那套关系，根本没办法套用在他和这位大师身上。

　　他就算对这位大师有些情报价值，他也是处于下风的，根本没办法和对方公平讨价还价的。

　　除非他愿意放弃报仇，宁愿谈不拢就等着去冥界。

　　不然，他就绝对不能惹恼这位大师。

　　最重要的是，他除了能找眼前这位大师帮他一个亡魂复仇，他还能找谁呢？

　　他活着的时候都没见过这样的玄学大师，就连组织搞不好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师，他死了居然能碰上一个，不赶紧抱大腿，还做什么美梦呢。

　　利口酒亡魂的心思转得很快，他在看清楚目前的现实后，立马就扔掉了刚刚还待价而沽的态度，转而变得殷勤起来。

　　这次变成了利口酒亡魂开始积极地自我推销起来，他说道：“不知道大师听没听说过，我的老爸，老利口酒，是组织里的老人。”

　　“他知道组织里的很多秘密情报，熟悉组织里的派系纷争，还通过组织挣下了很多的资产，这些他都早早交给了我，一直掌握在我手里。”

　　“他在组织里还有很多忠实的拥趸，我这三年也秘密培养了一些人手，在组织里勉强发展出了一张小情报网，获知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您别看在这次战斗中死了很多人，但我老爸和我的一些后手，其实都没来得及动用。包括我老爸给我的资产，也有一部分从没有动用过，是组织完全不知道的。”

　　“这些都是不为人所知的，您就算去启用也不会被组织查到的立足资本。”

　　利口酒亡魂语气奉承地道：“只要您愿意帮我复仇，这些就都是您的，我可以全力协助您掌控这股小小的势力。”

　　西明堂因为体内的法力，清晰地感应到了利口酒亡魂发自真心的讨好和诚意。

　　西明堂对此很满意，所以他没有绕弯子，直接问道：“你为什么会背叛组织？你想要的复仇又是报复到什么程度？”

　　利口酒亡魂也没有隐瞒这件事的想法，他咧开嘴痛快地回答道：“因为我查出我老爸的死亡有隐情。”

　　“组织当年说我老爸的死因，是因为任务失败死在了FBI的围杀里，我根本不相信。”

　　“以我老爸的谨慎和身手，就算任务失败，他也一定能逃出来。怎么会那么不小心被FBI发现，还被FBI围杀？”

　　“这件事我调查了三年，直到五个月前，我老爸在组织里秘密培养的一个代号成员，他悄悄给我传信，说他找到了我老爸是被组织里的人害死的证据。”

　　“他告诉我，我老爸根本不是死于任务失败被FBI围杀！”

　　“而是因为组织里的派系纷争太过激烈，我老爸的站队妨碍到了某位组织高层的利益，所以被那位高层泄露了情报给FBI，这才导致了我老爸被FBI围杀！”

　　利口酒亡魂的表情凶戾，他充满恨意地道：“我以前只知道组织里的那几位大人物心狠手辣，所有的组织成员在他们眼里，都是可以为了组织利益而舍弃的棋子。”

　　“但那都是为了整个组织的发展，所以我服气。”

　　“可这之后我才明白，什么为了组织的发展，他们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连整个组织的利益都可以舍弃！”

　　“既然他们自己都趴在整个组织上吸血了，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利口酒亡魂愤恨地道：“我只恨我们的行动太不小心，居然被组织发现了！”

　　“如果我能再小心一点，我和他们之间笑到最后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西明堂：“……”

　　好了，破案了，动漫里的琴酒专杀自己人，原来不是“大哥是卧底”，而是组织的优良传统：）

　　连组织的高层都在盯着自己人杀杀杀了，难道还指望琴酒会主动避开这个老传统？

　　西明堂又问道：“那你的复仇是想复仇到什么程度呢？”

　　这次利口酒亡魂思考了一会，才谨慎地回答道：“我最理想的复仇，当然是杀死真正害死我老爸的组织高层。”

　　“但那太难做到了，而且我也不确定那位大人物到底是谁。根据证据，我们猜测，幕后的真凶要么是组织的二把手，朗姆。要么就是组织前五的大人物，白兰地。”

　　“所以我的要求是，只要您能多多损害组织的利益，让那些大人物们心疼，并报复今天这些杀害我们的组织成员，就可以了。”

　　利口酒亡魂第一次露出了颓丧又不甘的表情：“毕竟，我们都已经死了。能让我们出口恶气，也就算是复仇了吧。”

　　这两句话可谓是把自己的姿态放到了最低，让人听了都不忍心。

　　可惜西明堂大师没有心，不是，是以前见多了类似的亡魂耍手段，心肠硬的很。

　　西明堂大师被黑帽子遮住的白色卷发掉出来一个小卷弹了弹，他非常平静而冷酷地道：“可以，我答应你。”

　　“我本来的目的就是在组织里往上爬，然后彻底掀翻组织。所以，帮你报仇也算是过程里的一环。”西明堂语气平静地道。

　　利口酒亡魂原本被那缕白色的卷发吸引了目光，正心想着不愧是玄学大师，就连发色都和别人不一样。

　　然后他就被玄学大师的狂言吓了一大跳：“什、什么，掀翻组织？！”

　　利口酒亡魂哪怕是死了全家，也顶多只是想要报复一下组织，从来没敢去想过要推翻组织。

　　可这位大师，却是张口就来。

　　这让利口酒亡魂原本还坚定抱大腿的心，都情不自禁地动摇了一下。

　　这位大师可别是在逗他玩吧？掀翻组织，这真是能实现的目标吗？

　　那可是组织啊！

　　西明堂看见他这幅犹豫的模样，也没隐瞒，很干脆地把自己进入黑衣组织的过程，以及家世说了一遍。

　　西明堂仰起头，用那双瑰丽的紫、金色眼睛看着利口酒亡魂，认真地道：“以我的家世，再加上我的玄学能力，以及我可以契约的众多亡魂，你觉得，推翻组织真的没有可能性吗？”

　　利口酒亡魂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怎么可能会没有可能性！

　　虽然这个可能性在他看来很小，但毕竟也是他平生见过的，唯一的可能性了。

　　推翻组织啊，这就不等于——复仇，彻底的复仇！

　　那恢弘的未来好似化作了一张喷香喷香的大饼，让利口酒亡魂简直要抑制不住激动，想扑上去狠狠咬一口。

　　利口酒亡魂深呼吸了几次，他压抑住心底的激动，态度郑重地道：“大师，我愿意追随您一起，完成这个伟大的目标！”

　　西明堂藏在面具下的漂亮脸庞上，露出了开心满意的笑容，他道：“那么从今以后，你将依附于我、效忠于我、听命于我，魂魄存续与消亡都将寄予我的一念之间。”

　　“你是否愿意。”

　　随着话语落下，西明堂周身飘散出点点常人看不到的金色星光，如一团星云般环绕着他徐徐盘旋。

　　利口酒亡魂瞬间感应到了一股仿若天威般的威压，亡魂直接矮下去一截，差点钻进土里。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应到了自己的亡魂本能传来的深深渴望和急迫，就仿佛这股星光能让他的亡魂脱胎换骨，彻底升华，从此推开新世界的大门。

　　利口酒亡魂艰难地压抑住那股迫切，他干脆不起身了，直接往地面上一跪，来了个土下座：“大师，我愿意！”

　　西明堂满意地点点头，他抬起戴着手套的双手飞快地掐诀，金色的玄奥咒文刹那间打入利口酒亡魂的体内，迅速隐没消失。

　　一股玄妙的联系，立刻在一人一亡魂之间建立成功，西明堂和利口酒亡魂同时从中感应到了复杂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从今以后，他们之间就变成了以西明堂为主的附属关系；西明堂能掌控利口酒亡魂的生死；西明堂能让利口酒亡魂变强；西明堂能感应到利口酒亡魂的具体位置，修为等阶，大概情绪，是否在说真话……

　　等等详情都包含在这股繁杂的信息里。

　　利口酒亡魂有些惊讶他和大师之间的联系之强，但紧接着他就高兴起来。

　　大师对他的掌控力越强，越说明了大师的强悍，他们未来的复仇就越有希望，这是好事情啊！

　　对于利口酒亡魂来说，他不怕追随一位行事作风强势的主人，怕得是主人没能力还瞎强势。

　　利口酒亡魂的脸上露出了激动和热切的神情，却因为疤痕显得表情有些狰狞。他直接飘到西明堂的身边，弯下腰大声喊道：“BOSS！”

　　西明堂抖了一下，脸颊边的那缕白色卷发也弹了弹，他脱口就道：“别，我不当反派BOSS，叫大师。”

　　利口酒亡魂立即态度阿谀地道：“大师！”

　　西明堂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几颗金色星光落进去，利口酒亡魂的身体一歪，露出了飘飘欲仙的表情，舒服得整个魂都晕乎起来了。

　　西明堂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他非常骄傲地道：“体会到了吧？变强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放心，只要你以后好好做事，我会保你亡魂不散，让你的亡魂变得越来越强。”

　　利口酒亡魂此时就好像喝了假酒，整个魂都晕乎乎的，舒服得恨不得大叫出来。

　　这种魂魄变强升华的感觉，简直要了魂命了！

　　利口酒亡魂“嘤”一声就抱住了西明堂的大腿，哆哆嗦嗦地表忠心：“大大大师，从从从今以后，您您您就是我的命！”

　　西明堂：“……”

　　利口酒亡魂：“呸，说说说错了，您您您的话就是我我我的命！”

　　西明堂：“……”

　　这听着还不如上句呢，怎么一股子的邪教味？

　　他们可是正宗玄学。

　　西明堂这边成功收服第一个亡魂没多久，琴酒那边就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带着组织成员从容地离开现场。

　　西明堂照例对着琴酒上演了一出要哭不哭的戏码，惹得琴酒的额角直跳青筋，不得不在半路上就命令人去商业街买蛋糕。

　　坐在车子前排的两个代号成员，因为后座传来的动静，一直在偷偷往后瞄。

　　等他们发现琴酒大哥面对伏特加大哥的撒娇，不仅不生气，还真的让人去买了蛋糕后，他们对组织里的“父子谣言”，顿时从五份相信变成了八分相信。

　　这可是组织的第一杀手琴酒啊，能和琴酒这么撒娇还不被一枪打死的，除了BOSS，也就是伏特加大哥了吧？

　　果然，父子关系就是不一样！

　　西明堂压根不知道两人的想法。他在演完戏后，就从琴酒身上溜了下来，坐到了后座的另一边，朝着车窗外望去。

　　因为庄园那边开战的巨大动静和熊熊大火，已经有闻讯赶来的一辆辆消防车和警车，疾速朝着庄园驶去。

　　撤离中的组织车队，非常默契地就此分开，各自驶向不同的方向，集体避免了和基层警员们的相遇。

　　西明堂和琴酒乘坐的车子，则是在琴酒的指挥下，先开到了某条僻静的巷子里停下。

　　在这条巷子的最里面，还停着一辆防弹定制款的豪车，似乎是早已经停在这里多时了。

　　琴酒打开车门，迈步走向那辆豪车。

　　豪车里也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热情地迎向琴酒，然后开始和琴酒低声交谈。

　　西明堂躲在半开的车门后面偷偷张望，很快认出了那个从豪车上下来的中年男人，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国.家的某位警方高官。

　　西明堂之前还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过他，电视台的评论员当时说这人前途远大，很大概率会在明年的大选上更进一步。

　　到时候，这位警方高官不仅能在政坛中登上高位，还将成为某个政治党派的魁首。

　　而这已经不是西明堂见到的第一个高官要员了。

　　在他跟着琴酒出任务的这三个月里，西明堂已经远远见过了多位政坛高官、商界知名富豪、科研界的学术大拿，甚至是某些国度暗中掌控着里世界的极道组织老大。

　　西明堂明白，这是组织和琴酒在故意给他展示组织的遮天权势，以此来震慑他、恐吓他，让他不要再妄想逃走，趁早转变心态好好给组织效力。

　　但他也以此为契机，窥探到了黑衣组织的一丝真面目。

　　黑衣组织的真正面目，根本不是动漫里仿佛全是卧底的搞笑酒厂，而是早就渗透进很多国.家的政坛、商界、科研界、医学界、里世界……的无数触手形成的遮天大网，与赫赫威势。

　　难怪在原著动漫里，酒厂总是只露出冰山一角，就连原著作者也曾说过，“有那么多卧底也没关系”之类的话。

　　就这样遮天蔽日的权势，数都数不清的组织成员，红方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真正地铲除黑衣组织？

　　怕就怕，最后红方以为的铲除，也不过是黑衣组织按照计划抛出的一些弃子，而组织早就从容地撤退，换了一副面孔继续横行在黑暗里，为所欲为。

　　今天的庄园大案，在这位和琴酒相谈甚欢的警方高官的干预下，最终也只会变成新闻里的一句“意外失火，无人生还”，直接把真相掩盖在罪行之下。

　　黑衣组织，就是这么的一手遮天。

　　琴酒和那位高层交谈完毕，转身回到车子里，命令开往机场。

　　西明堂回头看向那辆豪车，发现那位高官还在目送他们的车子离开，态度热切而又恭敬。

　　西明堂撇了撇嘴，不知道黑衣组织为了掩盖这次的庄园大案，又给了这位高层多少好处，啧啧。

　　飘在车子上空的利口酒亡魂，懒懒地瞟了一眼那个警方高官。

　　对这位原本都是和他接头，对着他恭恭敬敬献殷勤的老熟人，转而对着他的仇人琴酒阿谀讨好的事情，利口酒亡魂并不太在意。

　　组织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这些被组织投资、合作、威胁的所谓上层人士，也从来没什么良心，利口酒亡魂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利口酒亡魂目前最重视的事情，是他该怎么帮他的新BOSS在组织里快速地往上爬。

　　利口酒亡魂不知道的是，他那位坐在车子里的新BOSS，也正在和他思考一样的事。

　　西明堂：该怎么让琴酒在组织里快点往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