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之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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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吟游诗人与少年
“抱歉，本店已经打烊了。” “等等，我可以用新诗来歌颂贵店的苹果酒……”
天使的馈赠，被酒保推出门外的吟游诗人的热情遭到门关闭的回应。见进不去，他只能无奈叹气，口中还在自言自语：“全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的赞歌，居然换不来一杯苹果酒吗？”
不知是不是流年不利，带有潮湿气味的晚风恰好扑过，使得吟游诗人的帽子和斗篷都差点升天，晚风后，他腰间的伪造风系神之眼应景地闪烨了两下，似乎是在回答吟游诗人的问题：是的，换不来。
“戚，不过刚才那阵风，是他来了吧。”温迪抬手按了下帽子，“风说——老地方见。”
霎时间，一股温柔的风聚起，令人看不清漩涡中心的事物，在那之中，少年的身影不徐不疾升上穹空，好像风就是他本身的一部分。
“老地方”是神像广场的风神像手心里，温迪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有一名少年站在那里了。
“温念，好久不见。” 温迪熟捻地招呼友人。
“这次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巴巴托斯。你知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被唤作温念的少年说道，“作为七神之一，你不可能弱到这种程度。”
温迪“唉嘿”了一下，企图萌混过关：“我真的打不过嘛，而且你知道的，就算没有神之心我也不会受影响。”
“巴巴托斯你真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对吟游诗人是褒是贬。
形式上来说，他从一个有意识的风精灵开始，跟随英勇的起义者推翻旧蒙德，众人皆以风神的名号举旗反抗，风神巴巴托斯最强盛的时期，能够运用风力把雪山吹成平地，形成蒙德的城邦雏形，直到新蒙德建立，他的事迹与信条初步在蒙德传颂，时至今日，蒙德已成为自由之都，风神巴巴托斯之名传遍提瓦特大陆，传说风神巴巴托斯已经消失，留下来的只剩一个吟游诗人温迪。从风精灵到吟游诗人，他都一直奉行“自由”的信条，形式不变。
而他的外貌一直都是漂亮少年，时常被认错成女性，青绿色瞳孔中似有无穷的生命力，入目便引人沉沦，让人不知不觉跟着他的步调走，这是温迪的“神性”，也从未改变过。
正因如此，温迪的一切行动反而更让人难以预测，你都说不清这人是真的遵守信条还是纯摸鱼户，也难怪他被酒保从｛天使的馈赠｝里推出来。
温念看着吟游诗人没心没肺的神情，感到非常头痛，正还想打探几句，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眼前是突然放大的吟游诗人的脸。
“嘘，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思呢？”温迪扬起笑容的样子特别好看。
温念的装束在夜色里有点看不清，但能隐隐看出来斗篷的轮廓，和温迪的衣服几乎一模一样，而此刻两人面对面，更清楚看见对方相同的、昳丽的神袛容颜。
温念面无表情往后退，不想再和温迪继续扯皮下去：“随便你怎么说，我先走了。”
少年斗篷一掀，很快消失在空中。
温迪只是看着他消失不见，自顾自嘀咕：“本来想邀请他参加风花节的，这就走了。”
“风花节……也不知道他们会送上什么样的风之花呢？”
这时蒙德城又悠然吹起晚风，风车的叶片缓缓转动，和风演奏出独特旋律。
风起风止，风无处不在，永不停息。
“好冷……阿湫！阿贝多，你是怎么受得了在这做研究的？” 温念捂着斗篷在火堆旁取暖。
阿贝多看着少年短裤长袜和没有任何保暖作用的斗篷，委婉地说道：“可能你还不太了解雪山。”
“不影响。”温念顺口接茬，“我不住雪山。”
理直气壮得不可思议啊，这就能成为你上雪山穿这么少的理由吗？
阿贝多打算换个话题：“你来这里干什么？”
“想跟阿念说，信念源头最近不稳，本体需要温养，另外找一个信念载体。”温念呼出白气，双手相搓取暖，“可惜他不在这里。”
“阿念的情况……很糟糕吗？”
温念反问：“他随时可能会消失，你说糟糕不？” “……”阿贝多的表情像是被噎住了。
少年唇角扬起轻松的笑，纯灰瞳孔似漆黑平静的井水：“对我们来说，消亡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但我知道对你们｀人类｀来说，生离死别十分可怕，所以我来知会一句，给你个心理准备。”
“真是恶劣的发言，这位少年。”是阿贝多的声音，但阿贝多根本没说话，“阿念没了，你可就没了。”
温念看向腰间闪光的神之眼：“你怎么跑我这边来了，影子先生？”
灰色神之眼继续说道：“没严重到这种程度，只是信念之源动荡，本源不稳定，再找个稳定的神之眼住着就行了，就是平时出现时间不稳定，阿念心里有数，不用担心，阿贝多。”
｛2｝插曲
“旅行者，分我一点辣味饮料！”某个应急食品在我旁边晃来晃去，简直和苍蝇一样烦人。
“没有辣味饮料。”我说，“请飞远一点，你挡着我晒太阳了。”
“瞎说，芭芭拉和大名鼎鼎的荣誉骑士一起在蒙德城后门漫步，喝着一样的饮料。”派蒙掰着手指头数落，“还有什么，和女仆骑士一起招待远来的客人，你都背着我约了这么多人！”
“啊，是吗，巧合而已。”
“按你这么说，上次代理团长的生日会，你也是碰巧遇到琴团长的嘛？”
少年清越又带点蛊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我抬头，不出意料是温迪，于是说道：“总比你天天不干正事好，巴巴托斯。”
“你可别这么说，旅行者，我每天都在认真唱歌哦～” “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比的啊！”
我把派蒙拍到一侧，闔眼享受阳光：“温迪，你找我干什么？”
“过几天就是蒙德的风花节了，到时候，要好好享受哦。”温迪朝我眨眼。
如果在海灯节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一句好的，现在是海灯节之后，我只能给你一个微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温迪，风花节不是你的节日吗？”
吟游诗人拨弄着竖琴，神色一派自然：“风神巴巴托斯的节日和我温迪有什么关系？”
啊，这个表情就让我回想到之前在风起地的时候，还是吟游诗人的温迪说出的那句“风神巴巴托斯已经在蒙德消失了”的场景呢。
由于无话可说，我全程保持微笑。
“哎，旅行者，之前我们不是约了班尼特嘛？他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派蒙提醒道。
“那就失陪了。”我学着璃月人的讲话方式向风神大人告别。
前有海灯后有风花，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3｝炼金术士与友人
此时已入夜，风霜无孔不入地侵蚀雪山。
炼金术士好似不觉，任由雪粒灭掉营地的篝火，自顾自把玩手中的地脉树枝，给人一种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应景的，铺天盖地的冷风又吹进来，随之肩上被人盖上了斗篷。
“你回来了。”阿贝多头也不回，从侧面看，注视目标物的宝蓝色瞳孔更显淡漠，好像那地脉树枝真的很有研究的意义。
“我回来了，阿贝多老师在研究什么？”来人声音清朗。
“没有研究。”阿贝多很直接地说道，“等你回来问问题。”
丢了地脉树枝，他又看了眼归来的少年，他脸上仍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神态，熟练地给营地添火，明明自己冷得要命，还是把斗篷披在了阿贝多肩上。
斗篷是纯灰色，上面沾染了雪块，正如他的主人，拥有纯灰色瞳孔的同时面孔洁白如春雪，银发尾端潮湿，埋在雪中根本无从分辨，强烈的色差像是为了找到他的踪迹特意搭配的。
“我带了些野猪肉回来，阿贝多老师可以做肉汤了。”少年眼神发亮看着阿贝多，“拜托了。”
无言的沉默下，阿贝多还是帮少年煮完了一锅肉汤，把斗篷搭回少年肩上。
蒙德城内人人皆知，阿贝多是西风骑士团首席炼金术士，却很少有人知道，阿贝多还有一个友人，正是这名纯灰色瞳孔的少年。
“温念来找过我。”炼金术士说话向来单刀直入。
少年端碗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喝汤，吞咽过后擦擦嘴，事不关已地说道：“借用下某骑兵队长的话，温念的话只能信一半。”
炼金术士喊出了少年的名字：“阿念。”
“我本来也不打算瞒着你，温念真是打算急着投胎，咒我死呢……”阿贝多：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少年叹气，“不知道阿贝多老师有没有注意到我身上多出的东西。”
阿贝多扫一眼就看出来是腰间的神之眼。
这枚神之眼中心雪白，不像七种元素中的任何一个，像一捧山上的初绛新雪，加上他全身配色是灰黑，很容易看出不一样。
如果阿贝多没记错，少年没有神之眼。
“这枚神之眼，本应该是我居住的地方。”少年摘下神之眼放到阿贝多手里，“现在我把这枚神之眼交给你。”
阿念说：“温念应该告诉过你信念不稳定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只需要本体在一个信念成熟的神之眼持有者里寄宿一段时间，温养一阵就能解决。”
话音顿了顿，“况且，信念能够作为人生活下去，已经是见不得的奇迹了吧。”
“那你……”炼金术士欲说些什么。
“如果有需要，可以通过这枚神之眼来呼唤我，叫你神之眼里那个老家伙就好，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联络方式。”
是吗？阿贝多喉咙像是被哽住说不出话，那少年说的风轻云淡，却是清晨便不见人影，夜幕已深才归来，是不是因为寻找这雪白神之眼不说，斗篷上的细雪表明了一切。
“温养一阵是多久？”他问友人。
“不知道，所以就算以后找不着我了，也不用大惊小怪。”少年倒是坦然相对。
“……一路平安。”阿贝多好像也只能这么祝福。
“现在还不用离开雪山，要离开的时候，我会打一声招呼。”阿念表情认真，“不要太小瞧信念，信念是和人永存的。”
言外之意便是，只要人永存，阿贝多就存在。
“…说不过你。”阿贝多叹气。
“我去山下的时候，听砂糖说阿贝多老师又研究了新东西？是什么？”
“是蒙德的荣誉骑士……”：
二人攀谈了一会儿，少年表示撑不住要睡觉了，转眼间消失在营地里，阿贝多手心里的雪白隐隐发光。
雪会消融，这是两个人都明白的事实。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风之花（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