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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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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九日,中天区永清大道枫林小区胡巷317号12楼住户徐贵仁家中遇害,卧室是第一案发现场,用的是砍刀,分尸现场是洗手间,用的是同一个工具。
狗同样被分尸,但是狗头以及死者的生殖器并不在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是张庆红,以及丈夫林成荫,房东堇青,报警人堇青,从门把手上提取指纹为张庆红,二人外出旅游二十七天,有不在场证据,堇青在家,无明显不在场证据。死者于六月二十九日向林成荫询问买车,并在七月六日买了一枚戒指,被凶手塞在嘴里面,眉心钉钉子原因不明,死亡时间推测在七月八日左右。
死者上司曾经说过,死者曾经打算请假一个月想要出去旅游,被批准,休假时间从七月五日开始。”
“疑点:消失的狗头、生殖器并未找到;还有狗的来历,死者并没有养狗,但是从狗粮来看,养了有一段时间了;戒指、女包原因;消失的手机;为何旅游。”
“从监控中,我们暂时筛选了三个嫌疑人,经过走访调查,将时间推前,锁定三个嫌疑人:
云千临,二十八岁,从六月初开始,来这栋小区前后不下十次,堇青提供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他,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在客厅的茶几周围发现了他很多指纹,据房东说,徐贵仁交房租与别人不同,他不会用网,而是把房租放在一个铁罐子里面,让房东自己去拿,而每个月二十七号交房租,二十九号发现尸体,当时拿着钥匙进入房间的是云千临,但是从未向警局打过电话,疑点重重。
张明,四十岁,一个退休的农民工,在七月八日下午一点半左右去了十楼以上,一直到晚上六点才离开,只去过一次。
陆红,分别在六月六日、六月二十三日、六月二十五日去过十楼以上,七月八日提着大包去了十楼以上,近中午离开,并且买了去太平市九峰镇的高铁票,在七月三十日回来,唯一一个女性,并且……她在六月二十三日抱了一只狗,下楼却没有了。汇报完毕。”
解理看着黑板上面的人物图加的批注,这样看来……“张明,理由。”
齐伟打开一张照片,“张明,长阳市侏儒镇本地人,半年前来到永关市,被老乡介绍给一个搞房地产的,家里面有老婆、女儿、妈,老婆和妈都患病,女儿马上就要读初中了,但是七月份的时候,包工头借由张明平时偷懒、吃饭多、打碎了砖为由,解雇了他,而就在七月八日,包工头被发现死在建筑之下,判断为失足跌落,而在七月十五日的时候,张明老婆和母亲同时进行手术,而张明在七月二十日搭乘火车回到老家。”
解理点点头,“陆红有没有怀疑方向?女包是徐贵仁买的吗?”
颜笑举手,解理一抬下巴,示意她直接说,“不是,是一个手提包。还有,老大,我们在走访调查中知道了徐贵仁在六月五日进入了酒吧,老板曾说过,徐贵仁进行项目的时候,被一个富二代抢走了进行了一半的项目,我们掉了监控,发现了这个。”
颜笑滑动鼠标,人群中一男一女热吻在一起,“他们一起开了房,第二天徐贵仁匆匆离开,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陆红离开。”
“有没有去请他们?”解理突然抬头,小徐一愣,马上点点头,“分别是什么神情?”
“第一个,云千临,我记得他挑了挑眉,然后答应随传随到;陆红,整个人很糟糕,据说请假了;张明……没有什么神情,只是点点头,都是问什么说什么。”
解理看着三个人嫌疑人的照片,离开了会议。
“……累死爷了。老板,来十串羊肉串、牛肉串,变态辣!”堇青把箱子立在旁边,坐下来,给某个大爷擦桌子,“你他妈一来就没有好事……我真的是谢谢你了,你他妈进去感受不到冷吗?”
云千临伸出修长白净的手扯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我以为是他独特的爱好,毕竟,是一个用现金交租金的人……我活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现金。”
“呵呵。”堇青冷笑,油腻的桌子怎么擦都不会干净,不过云千临还是坐下来了,堇青看着他的白西装牙疼,“……我跟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去喝茶了,估计还是重点怀疑对象。”
云千临屈膝,矮桌下面空间太少,长腿无处安放,长发被自己拢了拢,不至于掉在桌子上面,堇青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我是房东,我有钥匙,你是时不时跑到这个小区的人,而且,你他妈在发现尸体前两天进去拿钱,你还没有报警。你绝了,绝了,卧槽。”堇青一边说一边摇头,无语望天,还是忍不住感慨,然后突然看着他,“你要不要马上去医院看看?给你个证明,您的高挺的鼻子就是一个摆设?”
云千临没有回答他——只要他觉得傻逼的问题都不会回答,因为这样比骂人傻逼有礼貌。
“我的小米粥呢?”云千临单手撑着下巴,衣袖处已经有了淡淡的黄色的油迹了,堇青张开腿,短裤人字拖,云千临看着他吃这些垃圾食品,还是肉。
“大哥,这是半夜,有人愿意配送你就谢天谢地吧。等着,看我吃……”堇青突然抬头,用手去拨了一下他的眼睛链子——堇青不理解这么麻烦没有用的东西不可以用隐形眼镜来代替吗,后来他就知道,这人就是喜欢这些败家玩意儿,也的确是衣冠禽兽的模样,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
云千临微微蹙眉,淡蓝色的眼睛看着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动手动脚?”
堇青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受得了吗?”
云千临点点头,“还好。”
“老板,再来一碗蛋炒饭!”
堇青喊完,就看着一个慢悠悠地小黄人戴着兔耳朵的人骑着车,堇青摇晃着手里面的烧烤,麻溜地,两个人交换了东西,“来吧,大爷,用餐了。”
金黄的小米粥散发着甜味儿,只不过云千临闻不到就是了。
堇青打了饱嗝,拉着巨大的银色箱子,云千临是他活了三十年第一次看见的这么骚包的男人,竟然还可以有一个箱子。
“你就和我乖乖在家等警察叔叔吧。”堇青叹口气,只觉得心累,进了房门就脱了上衣准备睡觉,云千临倒是直接进了门,打开手机,垂下的眼眸清冷疏离,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你还回不回来?”一双手拉住他,枯皮贴着骨头,还有斑点,血管就像是一个个吸血虫,针管插入,张明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喜欢说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就拿起旁边的包走了。
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来风吹雨晒的皮肤,手就像是皲裂的大地,很大,指甲盖里面是黑色的泥,很厚,背佝偻着,头发里面夹着银丝,一双眼睛没有什么神,有些浑浊,混着红血丝,衣服穿了很久,变大了也变薄了,裤子卷起来一个,凉鞋露出来的脚趾指甲很长,脚沟是黑色的,脚后跟也是皲裂黑色的。
尼龙口袋装着去永关市所需要的东西,一盒方便面,还有白薯,硬座需要很久。
陆红呆滞地看着桌子上面的包,假的,不好看,她就用过一次,但是…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用完了,但是直到眼泪流下来痒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又哭了。
“头儿,我们联系了他们,明天就来。”解理点点头,几天下来的调查,熬人,下巴长了一圈胡子,扎人。
解理却是喜欢摸,看着自己写的图,疑点重重,“解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朝他招招手,“局长找你。”
夜色入户,邵局长挺着大肚子,背着手盘核桃,眉眼看不清,韩翔把门打开,让解理进去,自己出门掩上了门。
“局长,您找我?”解理站在黑色的桌子外面,进门处有一个鱼缸,里面养着好几条金鱼,邵局长转过身,脸上是岁月的痕迹,今年已经是他干这行三十几年了,解理一直很敬佩局长,发自内心的崇拜,毕竟当初是被他提拔起来的,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傅。
早在解理初次进入警局,就有一个案件,持刀伤人,索要赎金,犯人就是小孩儿的亲舅舅,赌博好色,但是对这个侄子还是很好的,但是毒瘾发作,没钱买,就掐着孩子的脖子,脸都是紫的,已经开始翻白眼抽搐了,但是男人喘着粗气,拿着水果刀,还砍伤了两个刑警,场面一时胶着,等着,男人就会毒瘾控制不住发作逮捕,但是孩子就会被活生生的掐死。
解理偷摸摸地藏在大货车后面,邵秉公一瞬间就知道了他想干什么,开始试着和人交易,争吵之间,解理直接把人给踹倒了,踢飞水果刀,男孩儿被三个刑警拉走,送入已经准备好的120,解理轻轻松松把人给制伏了,他第一次接触案子,也是第一次接触吸毒人员,面对面的,毫无人性。
那次变相的,受了局长庇护,不然的话,就他这么鲁莽,救了人还好,要是帮倒忙,可不只是卷铺盖走人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