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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浮出水面 ...

  •   凌羽乔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极其入神,穆青川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女人,朕问你话呢?”

      凌羽乔故意装作吃痛的样子,咬着牙,眯着眼,对穆青川不满道:“我可是病人,你能不能下手轻点。”

      穆青川却不以为意,他知道这个女人就算是受伤了,也能一巴掌打死一头牛。

      “对了,那个偷袭李太尉的人抓到了吗?”凌羽乔话锋一转,严肃地问道。

      “据前去追捕的御林军来报,那刺客武功极高,他们沿着血迹一路追踪,最后在一处围墙的角落看到有两双脚印,显然是被人救走了。”穆青川双手背在身后,在凌羽乔面前来回踱步。

      凌羽乔突然觉得对方开始慢慢浮出水面,他们的动作也在一步步显现,如今李太尉已经暴露,对他们来说,李太尉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况且凌羽乔还在公堂之上上演了一出拉拢李太尉的戏码,这样一来,李太尉就是必死。

      她突然惊恐道:“李太尉现在很危险,你有没有派人去保护他,还有他的家人,同样也很危险,你要多派点人去。”

      穆青川说道:“你能想得到的,朕早就想到了,李太尉和他的家人现在很安全,谁也找不到他们,你就放心吧,我看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要是以后还像你今天这么鲁莽,你这条小命迟早要交代。”

      凌羽乔也懒得回他,只是朝他吐了个舌头,一脸要你管的表情,穆青川一甩衣袖,显得很生气的模样,其实看到这么可爱的凌羽乔,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

      穆青川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出内房,来到外面,凌司徒一家人见到他出来,急忙围上前去,七嘴八舌地问道;“皇上,小女怎么样了?”

      “咳咳!”穆青川没有说话,只是咳嗽了两声,凌司徒一家人见皇上不说话,还以为是凌羽乔发生了什么意外,竟一齐大哭起来。

      “凌儿,凌儿,你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姐姐!”凌初雪也用袖子轻轻地擦着眼角,面色微红。

      穆青川看着这一家子,不由得好笑,一个个做事都是风风火火的,我都没说什么,他们就已经开始哭起丧来了。

      尤其是凌司徒,哭得最为凄惨,“凌儿呀,都怪爹不好,没能保护好你,你要是能醒来,爹愿意一辈子都不再吃肉。”

      “那你就准备一辈子吃肉吧!”

      凌司徒一愣,正低头掩面大哭,忽听得背后响起自己女儿的声音,满脸挂着泪痕,双眼朦胧回头一看,凌羽乔正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面前,笑脸脸盈盈。

      “凌儿,原来你没事!”

      凌司徒夫妇还有凌初雪看到完好无损的凌羽乔顿时喜笑颜开,三人一拥而上,围成一个圈,将凌羽乔团团抱住。

      看到这一幕,穆青川低了低头,眼睛有些湿润。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一家人团团圆圆,可无奈自己身在帝王之家,父王母后早逝,剩下的叔伯兄弟,一个个对皇位虎视眈眈,这让穆青川完全感受不到一丝丝家的温情,反而觉得自己就是一只羊羔,那些所谓的亲人一个个都如豺狼虎豹般恨不得一口吞了自己。

      “哎,爹,够了,你的胡子扎到我了。”凌羽乔‘嫌弃’地推了推凌司徒。

      凌司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爹这几日太忙了,疏于打理了。”

      “咳咳!”穆青川轻咳了两声,凌司徒这才注意到旁边的皇帝,一脸尴尬的表情,他脸色大变,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紧对穆青川拱手请罪道:“请皇上恕罪,臣见凌.....皇后娘娘没事,实在是太激动了,一时难掩兴奋。”

      凌司徒本想称呼凌羽乔为凌儿,但一想到自己是在与皇上说话,所以才改口称皇后娘娘,毕竟君臣有别,凌羽乔在政治是要大她老爹一头的。

      穆青川却挥挥手道:“人之常情,凌司徒不必自责,另外,凌司徒爱怎么称呼你的女儿就怎么称呼吧,不必拘泥于那些条条框框。”

      “嗯!?”凌司徒先是一愣,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多问,不知道皇上是何用意。

      倒是凌羽乔走上前来,一幅孺子可教的模样道:“哟,现在这么开明。”

      穆青川一怔,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他的父皇从小就给他灌输弱肉强食的道理,告诫他坐上皇位之后,一定要杀伐果断,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即使是身边人与不得不防。

      还告诉他,一定要遵守祖宗宗法,决不能有半点更改,所以他从小就是那种要遵守各种规矩的人,被各种条条框框所束缚,但他今天居然说出‘不必拘泥于条条框框’这种话。

      他看向凌羽乔,回想起这几天发生地点点滴滴,好像真的是因为她的出现,他在慢慢改变,她的行为虽然让人觉得很‘离经叛道’,但却让人觉得她很真诚,而且很自由。

      穆青川看向凌羽乔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你笑什么,跟你说话呢!”凌羽乔直接朝穆青川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这一幕把凌司徒等人看得吓得半死,自己的女儿居然用如此‘傲慢’的语气和当朝天子说话,而且还手敲龙头,这随便一条就是欺君的死罪。

      凌司徒吓得感觉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道:“皇上,皇后娘娘她大病初愈,头脑可能还不太清醒,所以才会对圣上如此无礼,还请圣上宽恕皇后娘娘。”

      穆青川摆摆手示意凌司徒起身,“凌司徒,朕不是说过,不必拘泥于这些条条框框吗。”

      “可您是当今圣上呀!”凌司徒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

      “那又怎样,朕也是个人。”穆青川说完,便双手负在身后,走出房间去了。

      在一间极为隐秘的密室之内,但却没有那种幽暗之感,装修的极为古朴,像是专门有人住在这里。

      在密室尽头的一间房间里,赫然坐着满是担忧之色的李常一家人。

      虽然皇上开恩,饶恕了李常的欺君叛变之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

      “咔嗒”他们面前的门被缓缓打开,几人变得极度紧张,像是最后的审判即将来临一样。

      门打开后,穆青川与凌羽乔出现在几人面前。

      “太傅,这几日你们过得可还好。”穆青川双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道。

      李常立马跪倒在地,他的家人也跟着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皇上,臣罪该万死,这几日臣每每想起先帝对臣嘱托一定要好好辅助皇上您,就心惊肉跳,坐立不安,未曾有一刻的安息,是臣被名利蒙蔽了双眼,做出这般欺君叛道的逆事的,哎......”

      “太傅,你们先起来。”穆青川对跪在自己面前的众人说道。

      太傅等人忧心忡忡地站了起来,没人敢坐下。

      穆青川却慢悠悠地走下一把椅子,然后缓缓坐下,“太傅,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个小女儿吧,不知她现在何处呢?”

      李常一听。脸色大变,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双手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慢慢地,神色竟变得悲伤起来,“皇上,想必您都知道了吧。”

      穆青川点点头,“她现在应该被关在某个地方吧。”

      李常终于没有忍住情绪,大声痛哭起来,全然没有一个老臣的样子,此刻的他是一个无力保护自己女儿的父亲。

      “所以你是被他们要挟的!”穆青川继续问道。

      “哎”李常长长地叹了口气,“臣确实是辜负了先皇的嘱托,不仅没能好好负罪皇上,甚至还......”

      穆青川说道:“太傅,朕知道你是身不由己,现在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你们背后的主使是谁?”穆青川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李常。

      李常却吓得连连后退,一直没有回答。

      “背后主使是谁,太傅,你是不是怕他们伤害你的女儿,所以才有所顾忌。”穆青川咄咄逼人问道。

      李常支支吾吾道:“回皇上,臣不敢有所隐瞒,除了臣顾忌自己的小女儿,还有其他原因,不过臣不能说,请皇上不要再逼问老臣了,否则老臣只能以死谢罪了。”

      穆青川见李常态度坚决,也不再逼问,虽然李常没有透露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谁,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此人定是皇室之人。

      穆青川立马换了副面孔道,“既然太傅不肯说,那朕就不再问了,最近这些日子,你们可安心住在这里,他们绝对不会找到你们,这期间,若是太傅愿意说些什么,可随时唤人来找朕。”

      李常立马变得泪流满面,脸上的表情即是愧疚也是感动,“皇上!”说着,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的是穆青川的开恩,也是跪自己对他的不忠。

      “臣可以说一些关于皇后娘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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