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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空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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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空欢喜
这一天,白鸦继续努力擦地。
两天了,他把足球场大小的梦游塔十三层擦了四遍了,头发还是不见踪影。
梦神殿下,您是拿我开涮吧,您一表人才器宇不凡,一定是个没有脱发困扰的主儿吧,那么,请您,赐我一根头发吧。
擦着擦着,白鸦的脑袋似乎穿过了一层寒气,冻得他哆嗦了一下,迷茫地抬起头。
淡蓝色的一层雾气勉强拼凑出一个人形。
“你钻在我□□下面做什么?”雾气问。
“……你把腿叉这么开做什么?”白鸦没好气地顶回去。
“我扎马步。”雾气一本正经道。
“我擦地板。”白鸦继续没好气。
“啧,小伙子,做人不要太认真嘛,认真你就输了。”雾气啧啧有声道。
白鸦没搭理他,又绞了一把毛巾,继续擦地。
“你不好奇我是谁?”雾气紧紧跟着白鸦,不断骚扰他干活。
“你谁啊?”白鸦翻了个白眼,干巴巴地问。
“我可是冰之帝王。”
白鸦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一团淡蓝色的雾气,勉强看得出人形,冷飕飕的,隔着雾气还看得到后面的墙壁。
鉴定完毕,这是鬼。
“哦。”白鸦敷衍得很不认真。
“啧,小伙子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可是冰帝,冰帝啊。”雾气很不满白鸦的口气,反复强调自己身份的尊贵。
“你认识迹部么?”
“不认识。”
“忍足呢?”
“额,不认识。”
“没事了,你从哪来滚哪去吧。”白鸦白了他一眼,机械地绞抹布,擦地。
“小伙子你这态度可不行哦。”雾气用一种比较欠扁的倚老卖老的口气谆谆教诲白鸦。
白鸦缓缓抬起头,瞄准了人形雾气疑似头部的地方,幽幽开口道:“爷,算我求您了,我很烦,让我静一静吧。”
“哎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有了烦恼就要说出来嘛,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呢,我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见过四条腿的生物比你见过的人还多,开导起人来那是blahblahblah……”
白鸦青筋暴起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治愈术!”
鬼魂的头上出现了鲜红的-1(光明系的治愈术对于鬼魂和黑暗系生物都是有攻击作用的)
居然没破防。白鸦略略受了点打击,但是一想最近不绝如缕的打击,也就蛋腚了。
不断倒霉也是又好处的,至少白鸦学会了对一般的“霉”抱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更好的豁达心态。
“啧,小伙子啊,你这样的攻击我站着不动任你打也没用啊,要放倒我至少扔几个洋葱过来吧,我对那味道没辙。再不行臭袜子的攻击力也比你的治愈术大啊。”鬼魂喋喋不休。
“你别逼我脱袜子。”白鸦恨恨道。
“OK,OK,年轻人就是暴躁。啧,激动那可是比纵欲更伤身体啊。”
白鸦没搭理他,摸摸擦地,他就不信没法从地上擦出一根头发来。
第N次拿起抹布看的时候,灰呼呼的抹布上,赫然是一根头发。
白鸦呆了,怔怔地看着抹布长达数十秒。
“小伙子?你咋的了?”倚老卖老的鬼魂不解地问道。
“我圆满了。”白鸦幽幽地说道。
但是,万恶的系统注释再次让白鸦飙出鲜血一口:
【主人不明的头发一根:很久没洗,末端黏着头皮屑,又粗又短还很硬,不知为什么还附着一点烟味】
三秒沉默后——
“烟匪老子要杀了你!!!!”
梦游塔十三层传来了某人急怒攻心后凄厉的吼声。
此刻梦游塔下樱落湖旁,烟匪正和梦神殿下赏樱喝茶。
“不要紧么?”梦神殿下微笑着问道。
方才那一声凄厉的吼声可真是闻者伤心啊。
烟匪幽幽吐出两个烟圈,完美的同心圆:“相爱相杀,相爱相杀嘛。”
——————我是TX白鸦乐此不疲但是很晚了必须躺平睡觉的分界线————
三天了,原来以为一天就能搞定的转职就这么不厚道地待续了三天了,无奈的白鸦只好先通知蓝调说他和烟匪暂时不能回来了,古墓任务延期。
蓝调回道:你们在做什么?
白鸦:我在擦地,他在陪MM喝茶。
蓝调:听起来差别待遇相当大。
白鸦:T T
可是谁也不能保证滋润这种事情能持续多久。
这天傍晚,白鸦再一次鼓励那鲁加妖魔要毫不气馁地死缠烂打,那鲁加妖魔也再一次从被拒绝的失落变成了被激励的信心满满。
白鸦擦擦汗,忽悠这种事情真的不好做。尤其是在忽悠一个男人去死缠烂打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对这个男人实在提不起兴趣的情况下。
加利罗亚小姐也不容易啊,原来给她递情书问号码的好歹还是个帅哥,现在直接替换成了一个獠牙十厘米长五大三粗身高近三米皮糙肉厚的那鲁加妖魔。
这……这实在超出了一个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美女与野兽这种事情是存在的,那也是能够变成帅哥的野兽啊。
再说了,他们一人一妖的万一真的一不小心生出个娃儿来那不就是……人妖么。
眼见着那鲁加妖魔在白鸦的忽悠下越来越信心满满,坚信烈女怕缠郎,自己一定能征服美人心抱得美人归;而白鸦却对自己的忽悠越来越没信心。
算了,早点完成任务逃出梦游塔,以后的事情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自我安慰了一番的白鸦爬回十三楼继续大海捞针一般找头发。
“你在那傻站着做什么?”白鸦见烟匪站在窗边,默默看着夕阳,奇怪地问道。
日落时分,站在窗前的烟匪的身影被夕阳拉长,竟然透着一种难言的落寞和沧桑。
烟匪缓缓转过身,幽幽地看着白鸦,道:“最近觉得很空虚,很寂寞,很冷。”
“……”白鸦嘴角微微抽动,他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才会觉得这家伙深沉沧桑了,“烟抽光了?”
“………………嗯。”
白鸦叹气,从包里摸出某物,剥掉包装塞进他嘴里。
“解解馋。”白鸦正色道,然后拎起水桶继续擦地去了。
烟匪叼着棒棒糖站在十三楼的窗边,神情幽怨。
“居然是榴莲味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