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开会与开会（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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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话题。”
“话不能这么说，莱姆斯说得对，只有不重视话题的人，没有不被重视的话题。”
“莱姆斯真不愧是个哲学家。”
“我说也是。”
废话过三巡，哈莉凭空拿出两罐饮料，小天狼星顺手接过，也极其自然地问了一句：“就这？”
“就这。”她从罐子上抛过来一种质疑的眼神，“不然你以为我们现在该喝点什么？啤酒？火焰威士忌？拜托我的教子，你教母我现在还没成年呢。”
他哈哈笑了一声，“我可没那么想，只不过我的年龄允许我深夜喝点成年人的饮料。”
“是吗？那刚才是谁和莱姆斯信誓旦旦说阿兹卡班永葆青春呢？”
“可能是你教父，真奇怪，他刚才明明还在这儿的。”他翻开一个抱枕，瞪大眼睛问道：“哈莉教母，你看见他人哪去了吗？”
哈莉翻了个白眼：“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我教父呢？我那么大个教父呢？”
被点了名也不害臊的某人又笑，魔杖尖点一点，易拉罐里冒着气泡的液体就在教母不赞同的眼神中换成了另一种成年人的饮料。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小天狼星喝了一大口后感叹道，“哈莉宝贝儿，真可惜法律意义上你离这个世界还太远，不过没关系，你还有一位教父深知什么是成年人的自由。”
比如，成年人拥有享受自由的权利，也有控制自由范围的义务。
他的眼神暗了暗，可抬眼时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意。
“好了，说点正事吧。”
“差点被你打岔忘了，”哈莉拍了下脑门，“就是上次在圣芒戈的话题啦，不过不是很重要，等我们把这些——”她从口袋里抽出一卷一看就是出自于赫敏之手的羊皮纸，“——这些，重点问题讨论完之后，再说那个也不迟。”
小天狼星随手扯过羊皮纸末尾的一点看了看，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
“看起来今天晚上我们都不会早睡了。不过哈莉，你真的确定要问吗？我敢保证根据凤凰社的赤胆忠心咒，这里面根本就没几个我可以回答的东西。”
“可是有也总比没有好，”哈莉又说，“而且我之所以来问你，就是因为我知道在所有开会的大人里，就只有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了。所以求求你了，小天狼星……”
说着，哈莉甚至摆出一个双手合十苍蝇搓手不停眨眼的造型，整个人一边朝着沙发另一条的小天狼星的方向蹭，一边还要不断发出“求你了小天狼星帮帮忙吧”的声音。
下一秒，小天狼星脑子一热，易拉罐被瞬间捏爆，而那一口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啤酒也在同一时刻被喷了出来。
“我早说过了。”
被甩过两三道清洁咒的哈莉语气淡淡。
“这招对你不好使。”
小天狼星只剩干笑。
“好了，不是要问吗，那就快问。”他故作轻松的指着其中一条道，“比如这个，这个我就可以回答你。关于我们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等一下，先让我猜猜，你们肯定从墓地打群架那天就开始开会了对不对？”说到这儿，哈莉总算提起一点精神来，“凤凰社到底有多少人我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英国魔法界肯定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吧？”
“没错，正义之师遍布魔法部各界，就连伏地魔也不敢担保哪个群体是绝对不会被我们渗透的。”
“你确定要用渗透这个词形容我们吗？”
“啊那就是策反。”
“怎么听起来还是有点奇怪？”
“这不重要，哈莉。”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我们一直按部就班在召集人手，与此同时等待着伏地魔的下一步动作。”
正准备听一个宏伟计划的哈莉看着小天狼星就这么戛然而止，十分不死心地又问：“就这？”
“就这。”他重重点头。
“所以，从我住院到现在半个月的时间里，你们除了召集人手，就没计划出什么主动出击反将一军之类的计划吗？”哈莉不可置信地又问一遍，“你们没有吗？”
现在，就轮到成年人阵营沉默了。
“如果有计划的话这是可以说的吧？我是说，你现在告诉我你们什么计划都没有只是因为，因为你还不能透露，是吧？”
沉默愈演愈烈，可尽管他不愿承认，但事实的确是……
“其实……召集一群快二十年前的人手，本来也很……”
“所以就连人手也是二十年前的，连半个新生血液都没有吗？”
“啊这倒不是。”
“那是几个？”
“……两个。”
“……”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双双陷入了沉默。
好吧，其实哈莉也清楚，半个月内就立刻做出高效反应本来也是很困难的，更何况这群十几年前的战士们现如今也没剩下太多。而十五年后存活下来的他们也都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工作，成年人世界本来就为生活奔波，忙碌的焦头烂额，更何况现在还要召集起背地的不合法小团体去应对整个魔法界都为之头痛的伏地魔。
所以，作为有心无力的未成年人，她不应该责怪任何，也不该去抱怨什么。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
“那……至少下一步计划的大方向……你们今天开会总该……”
“这个有的！”
终于有了一个自己可以回答的问题，小天狼星长出一口气。
“计划很多，不过我猜你想先听我的那一个。”
“怎么说？”
“炸了阿兹卡班！”
“炸了什么？”
“炸了阿兹卡班。”
“怎么阿兹卡班？”
“炸了阿兹卡班。”
哈莉瞪大了眼睛，一种说不出来是惊喜还是惊恐的表情在脸上来回闪现，一直到小天狼星简略地把会议补充版也重复了一遍，她这才慢慢收回下巴。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但我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计划。”听过小天狼星美好设想的哈莉这样说，“那其他人呢？什么态度？”
“有的人觉得我异想天开，有的人觉得这事儿太反社会不是我们该做的，不过还有人支持我，并且给出了更有意义的补充意见。”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哈莉。
“那你呢，你怎么看？”
真是个好问题。
哈莉心里想。
谁也不知道小天狼星怎么就把这问题抛给了我，也许是圣芒戈那一夜的长谈实在太暴露出我的聪明才智，也可能只是因为他实在是很尊重我的意见。不过不管怎么说，哈莉觉得在这样的时候能被人询问意见都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我觉得不错。”她这样说。
“而且格林夫人的补充也让这个计划听起来更诱人更实际了，不过说来说去也还是那几个问题。比如具体操作的时候万一出了纰漏的话你们有没有备用计划，比如当天要是哪一步有了问题你们有没有备用人手出面解决，再比如就是……就是一个我实在很难不担心的问题了。”
说到这儿，哈莉突然看向小天狼星。
“最后一个问题，是我本来要和你谈的问题，也是你和我说过的问题。”
“就像是直面伏地魔以后我绝对没法百分百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就像是我受伤之后你会为我着急难过，我当然也会担心你。可问题就在于，我们没法儿保证安全。谁都不行，邓布利多也不能。所以，小天狼星，虽然这个计划听起来很不错，可我还是要说，这实在太冒险了。”
小天狼星捏了捏手里的空易拉罐，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也许我身手还算不错，也没有那么糟糕的坏运气。”
“也许？”她重复一遍，“你那天晚上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明明对我说这些也许、这些千万分之一哪怕只有一点点落在我的身上，对你来说都是百分百的晴天霹雳。难道这些对我来说就不是了吗？”
“可是现在谈这些都完全没有意义，”他猛地打断哈莉的话，“我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护你。”
“我没说不让你保护我啊。”哈莉立刻尖锐反驳道，“你炸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受伤之后我说过的话难道你都不记得吗？还是说你也觉得保护自己的安全和保护我的安全完全就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绝不会让你在这二者之间取舍。因为我绝不希望谁为我牺牲什么。”
不是的哈莉，他想说总要有牺牲。如果你我之间会有人被取舍，那也是我第一个。
他咂了下嘴巴，正想用另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情作为敷衍的回应，小姑娘马上就要被自己惹毛了，现在也该说点儿什么了。可他心里也清楚无比地知道面前的姑娘绝对不会被三言两语糊弄过去，他有些无措，各方面全方位的不知所措。可教父总该做一点教父该做的事情，比如……打个哈哈？
可视线相对，小天狼星突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和以前一样装作无视那双绿色眼睛里的坚定。
不，不该是这样。
起码现在不可以。
电光火石间，小天狼星别开目光，于是他换上最熟悉的伪装，笑意先是出现在嘴角，然后是眼睛。
“那这就不该是孩子操心的事情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又立刻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慢条斯理道，“哈莉，尽管我不会像其他家长那样对你掖着藏着，但这并不代表——”他顿了顿，把原本准备的话里那些伤人的措辞摘了出去，然后语速飞快道，“——并不代表在这件事上你就可以和我面对面坐下来谈论了。哈莉，我的谈判桌对面不应该是你。”
安静。
客厅里一片沉默，沙发两端现在都是安静。
哈莉抿着嘴，许久，她似乎是慢吞吞地小声说了一句：“这话听起来可真是伤人，小天狼星，我本来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开会与开会（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