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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香灰“周” ...

  •   傅淙睁眼就发现自己的周围弥漫了一层雾,一眼看不到尽头。没人知道迷雾的后面会有什么侯在那里。
      他循着一个方向不停的往前走,终于,五分钟后,他走出了迷雾。
      庙里的佛像依旧静静的立在中央,慈祥地双目在此时看起来稍加几分威严,像是在斥责着这位深夜叨扰的“客人”。
      “嘶,我怎么又回到庙里了?”傅淙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刚不是在榻上睡觉吗?
      难不成是在做梦?
      傅淙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脸。
      “嘶,好痛。”看来这不是做梦了。
      他捂脸默哀了几秒,转身就四处去寻找自己的发小。
      可逛了几圈,明显这间庙宇除了他外别无一人。
      傅淙:“……”
      他忽然想大喊程修谨的名字,但又怕会惊动到一些其它东西,于是只好堪堪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毕竟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傅淙吮了吮唇,把身子慢慢的挪到佛像的后面。
      这样有什么动静自己也可以知道。
      烛火忽然晃了下,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傅淙绷着脊背,捏着水池边沿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他慢慢往外挪着屁股,朦胧可以看到一道纤细的影子俯身。
      她捥着较高的发髻,看影子,像是个女人。
      奇怪,都这个点了,庙里怎么会有女人?难道这里的村民都兴晚上过来祈祷?傅淙胡乱想着。
      他感觉外面没了动静才敢悄悄探出头往外望去。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傅淙的肩上。他浑身一震,僵着头往回看。
      只见一位面容姣好,肤色极白的女子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换是之前,傅淙肯定会以为自己走桃花运了,现在他轻抖着自己被吓到发软的腿,只想往外跑。
      女人见傅淙回头,幽幽地在他耳边呼气:“这位公子,可是在找奴家?”
      她的声音细细柔柔的,刺激的傅淙只觉得头皮发麻。
      “...没...没...我...我认错了。”他口舌无措的说。
      “是吗?”
      女人笑了,说着就把手搭在傅淙的手上,慢慢移动:“月色尚好,公子……。”
      入手即觉冰冷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惊,他直接甩开女人的手,一蹦三尺高朝庙外跑去。
      “月色尚好,你还是一个人慢慢欣赏吧!
      傅淙按着记忆,循着傍晚走过的路一路狂奔,窸窣声被他甩的越来越远。
      终于,在岔路看到了他住的那座宅子。
      他疯狂的拍着门:“开门,快开门!”
      “修谨?”
      “程修谨!你他丫的起床开门啊!”
      吱呀。
      在傅淙喊了一分钟后,门终于开了。
      他松了一口气。
      谁知刚抬头,就跟庙里的那个女人打了个照面。
      “公子这是特意来找奴家吗?”
      傅淙整个人一抽,浑身汗毛竖了起来。
      他忽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巴掌的感觉。
      现在的鬼都那么素质的嘛?还扇人巴掌?
      蓦地又是一瓢冷水当头淋下。
      傅淙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刚好程修谨手里拿着个空水瓢。
      傅淙:“……。”
      熟悉的屋子,熟悉的环境,还有熟悉的...人...他的心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清醒了?”程修谨把手上的水瓢放回了水缸。
      那架势就像是只要他回答半个否字,就会再一瓢水泼过来。
      傅淙连忙不停的点头应和:“清醒了,清醒了。”
      他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想把刚刚那骇人的画面从脑子里挤出去。结果刚一碰,就好像有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流入了他的嘴里。
      “呸。”
      傅淙的眉毛直接拧成了“井”字:“这什么?!”
      他略带恶嫌的看着地上和自己手上的糊状物质。
      程修谨:“浸水了的香灰。”
      “什么东西?”
      “香灰。”程修谨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耳聋还是眼瞎?”
      跟这位爷从小一起长大,傅淙当然知道程修谨不会做无聊的事,当下也正了正神色,半信半疑道:“抹香灰在我脸上?难不成这玩意还能辟邪?”
      虽然傅淙对烧香礼佛不感兴趣,但他也知道香灰只不过是供香燃尽落下的死物罢了,如若有真辟邪之用,怕啥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程修谨懒懒的看了他一眼,道:“在我们都在睡觉的时候,我被一阵砰砰声吵醒,顺着声音看去,就看到你一步一跪拜把头磕的冲天响的往寺庙那边过去。”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还挺虔诚的。”
      上次程修谨在傅淙身上看到那么虔诚的一面还是在他们高考前夕。
      他这位竹马在高中三年里,除了学习几乎什么都干遍了,在离考前还有一个月的时候,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幡然醒悟,忽然开始发奋图强。坚持了大半个月后,傅淙还是在数理化这三座大山的压力上败下了阵来。
      在考前一星期,傅淙终日穿梭在各个寺庙中,不是求佛就是拜孔子。最终还是在做题和作弊之中选择了作法。
      不过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用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还是上了本科线。
      傅淙闻言下意识就往自己头上摸了下,果然摸了一手血。
      他讪讪笑了下:“还行吧……”
      “我刚刚梦到我走进了一团雾里,我挣扎着走出雾就看到自己已经到了今天下午去的那个寺庙,然后就是庙里有个女人一直在追着我……”
      “你应该是被魇了”说罢,程修谨把一旁的香炉递过去,示意傅淙去看香炉的底面。
      “魇者,取之和水,敷之于面。”傅淙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刻在炉底那极小的字。
      “这么说,这香炉反而倒是保命符了咯?”
      看了这些字,傅淙就算再傻也明白了这段话的含义。
      他想起今天下午发疯砸香炉的人冲程修谨挑眉道:“那把香炉摔了的那个人岂不是死定了?”
      程修谨没有做声,只是默默的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死定了吗?那是必然的。那个定律二的场景就是提示。香灰和粥混在一起,取谐音就是“香灰周”。意思就是香灰能互人周全。那个人亲手把自己的“护身符”都砸了,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看来这个香炉是个很关键重要的东西。
      被遗弃在外的傅淙看到程修谨进了房间,自己赶紧也跟着进去,生怕晚一步进去就会被那女鬼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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