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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炸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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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有些迷茫,但阮亓没再多说,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但也是从这一晚开始,江邪好几日没再出现,直到他某一日清晨睁开眼,入目不再是一片漆黑,模糊光影间,他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人,眼睛多日未见光,冷不丁能看到了,日光都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去揉眼睛,却被人按住手腕,随后光被人遮了大半,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揉,一会儿就好了。”
他听了,眨了眨眼,待适应了些,才发现江邪没松开他的手腕,沈玉缩了缩手,没挣开,问:“怎么了?”
江邪撩开他的袖口,看到了小臂上的淤青,眉梢低了些,心底涌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但语气是惯常的吊儿郎当:
“我不过走了三日,怎么还摔了?”
沈玉听他提才想起来,他不习惯麻烦别人,即使是失明这两天,干什么事也都是靠自己凭感觉,昨天感觉失了偏差,不小心磕了一下,怎么让江邪说的,好像他不在他就不会照顾自己一样,沈玉使了点巧劲别开他的手,才回:“没注意磕了一下,没事。”
江邪就这样看着他穿好衣物,少见的有点沉默,沈玉本来想问问他有什么事,还没开口,门先被人敲响了,是阮亓:
“沈公子,你起了么,该喝药了。”
沈玉又不好好用脸了,浓浓的怨念被江邪捉了个正着,江邪没忍住勾了下唇,见沈玉挣扎着不想说话,便“好心”地替他说了声“进”。
音落,沈玉那双好看的眼“唰”的就盯上了江邪,阮亓推门进来,疑惑了一下:“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沈公子房间……”
“药放下,人出去,闭嘴。”江邪此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气场也不收着了,阮亓识相地放了东西就走。
沈玉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天人交战好半天,把目光又放在江邪身上,试图逃避:“我可以不喝了吧,眼晴恢复了。”
江邪坐了下去,敲了敲桌面,意思不言而喻,沈玉没动,无声的抗拒着,江邪从来没有过耐心,但这次不知怎么,他乐意看沈玉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半哄半骗地说:“最后一次,明天不喝了。”
沈玉抿了抿唇,就义一般,端起碗一饮而尽,江邪笑了一声,好奇道:“真这么苦?”
毫不意外的,江邪收获了沈玉的一个大白眼,沈玉把碗放他面前,不满地说:“废话,你尝尝。”
好看,想亲。
江邪如是想着。
他也这么做了。
伸手勾着沈玉的衣领,往他的方向拽了一下,薄唇印了上去,他坐着,沈玉站着。
沈玉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为了稳住身体按在桌上的手关节都泛了白,反应过来后猛地挣开江邪,往后退了好几步,涨红了脸指着江邪,“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吼了句:“你有病啊!?”
真是见了鬼了,他是男的!男的啊!不对,管他男的女的,他也不能随便就亲啊!
江邪还在回味唇边的触感,抬头见沈玉用衣袖擦着嘴,眉眼暗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笑道:“嗯,是挺苦的。”
沈玉气得眼尾都挂了抹红,满脸的不可置信,偏偏江邪好像还不觉得哪里不对,又接了一句:“怎么眼睛都红了,不是你让我尝的?”
我让你尝药!谁让你亲我了!?
江邪看了他一眼,故意做了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啊,是我理解错了,抱歉啊。”
沈玉实在是骂不出什么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口说:“出去!”
江邪走之前还要再犯次贱,人都站起来了还要装模作样的说:“怎么还赶人,这好歹也是我的别院嘛。”
闻言,沈玉直接转身开了门往外走,江邪一看真给人惹炸毛了,连忙几步上前拦住他,规规矩矩的道歉:“对不住,我错了我错了,我走,你伤还没好呢,别乱跑了。”
沈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江邪立马松开抓着他胳膊的手,双手举起,倒退出门,刚要说话,沈玉的门“砰”的一声关在了他脸上,江邪摸了摸鼻子,心有余悸,这冰山美人,生起气来他还真遭不住。
微叹口气,江邪去了后厨,他连夜折腾回来的,确实饿了,更何况沈玉刚起,也还饿着。
早饭是下人送来的,沈玉坐过去才看到,每个包子上都被按了一个刻着字的胡萝卜片,合起来是两遍对不起和一个哭脸,沈玉沉默了,他讨厌胡萝卜。
江邪还不知道自己的道歉讨好被那人挑了个干净,并且还摆上盘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中午,江邪吸取早上的教训——他以为是自己搞的太简单,沈大公子不买账,于是其中一盘菜里,凡是能刻字雕花的,他又搞了个遍,当然,也包括胡萝卜。
江邪守在厨房,望着残羹剩饭陷入沉思,原来不是不买账,是不爱吃胡萝卜啊。
一连两日,江邪五花八门的道歉终是让沈玉消了气,他与江邪中间隔的问题很多,他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去思考,遂权当江邪是一时起了玩心,兴致过了就罢了。
到底是少年人底子好,又小半个月过去,沈玉已经能运气挥剑了,只是最重的几处剑伤还没愈合完全,养伤的日子枯燥无味,还有个时常好几天不出现,但一回来就能抓到他违背医嘱的江某人,斗智斗勇倒也是个乐趣。
他时常觉得稀奇,江邪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厨艺怎么会如此精湛,两人关系能缓和,这很大程度上归功于江邪的一手好厨艺,江邪虽然动不动就逗他,但每次道歉快,沈玉看在他做的饭的份上,总是气不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