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朗对挖坟钟情已久》之和

5、光阴岁月

　　女生所有资料上的姓名都是高桥英子，就算是更改姓名也应该会有记录，警察署的档案记录不会有错误，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他们漏掉了什么。

　　三人对视一下准备即刻去警察署再查验一遍，匆忙下楼却被一楼的白发奶奶严严实实地挡在楼梯口。

　　她头发全白了，头发却还有很多，用一个木棒把头发盘在头顶，脸部肌肤皱在一起，眼皮耷拉下来险些把眼睛盖全。

　　国木田走在最前面，险些没有刹住脚，十分抱歉地后退了一步。

　　奶奶却不说话，只是用拐杖狠狠地敲了下地面。
　　“送我去找我孙子！”

　　命令式的口吻让三人一愣。
　　任务很急切，但这位老人的态度如果不是本身的性情很可能是年龄大生了病导致的。

　　“要不然，我留下吧，你们先去。”
　　伊佐那社笑了笑，狗朗知道他的性情便先和国木田一起走了。

　　白发奶奶似乎也只是要有人帮她就好，没有像之前那样拦着他们。

　　伊佐那社弯下身体，笑盈盈地问：“老人家，你还记得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要不然我先联系一下他们？”

　　“咣！”老人又敲了一下拐杖，吓了他一跳，“找我孙子！”

　　白发奶奶说着又自己出了楼梯口，她的步子小，但走的很快，伊佐那社只能赶快跟上。

　　他跟着老人这样一直走过这片公寓，经过一个小公园。老人看到公园就走不动路了，被眼皮盖着的眼睛仿佛都睁得大了些。

　　公园有一些绿植、可以散步健身的平地和一片供小孩子玩的小沙堆，现在时间还早，阳光的温度适中，比较适合玩耍，但是今天是工作日人们一般都在上班和上课，公园里只有几个老人在结伴散步。

　　伊佐那社看老人还没有动，便轻声问道：“您是想进去吗？”

　　老人“噌”一下把头转了过去，瞪了一下他，神情相当傲娇。

　　他灵机一动，笑的温柔：“那好吧，我想进去玩，您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话音落，老人的拐杖已经伸了出去，随着拐杖“哒哒哒哒”地朝公园走去。

　　他摇了摇头，慢慢跟上。

　　和他想的不同，白发奶奶好像不认识公园里的其他老人，她和那些老人都没有互相打招呼，逛了一圈后来到了沙堆那里。

　　老人本想坐下的，但是脚步有些困难，伊佐那社也不知道要怎么帮她，她只能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只是站着看地上的沙子。

　　她看着看着过去了二十分钟，一动不动地，让他有些担心。于是他抓起了一把沙子放在她眼前。

　　“要不您这样玩一下？”

　　老人一把扔掉了拐杖，双手抓住他手里的沙子，抓起来，撒到地上，抓起来，再撒到地上。

　　他手上没有沙子了，老人就继续盯着他，伊佐那社只能帮她又捧起了一把沙子，这样几轮下来，老人玩够了又接过拐杖自己朝公园外走。

　　公园的角落有一滩水应该是刚才来浇花的人留下的，老人指了指那里，说：“孙子。”

　　伊佐那社：“？”

　　老人又快速地走了过去，在水里走了走。

　　现在的太阳比之前要大一些，光照在老人脸上，照出了岁月，看得见光阴。
　　伊佐那社怕老人跌倒一直小心地照看着她，老人却无惧，一步一步踏得很开心。
　　他想这样也好，老人家估计已经忘了要找她孙子的事情了。

　　老人踏水似乎还不尽兴，自己往旁边踩了踩，沿着路边走，他也跟了上去，一步一步慢慢走在老人后面。
　　突然，他站住了，阳光下可见得这条路很干净，干燥的路面被水打湿留下印子。

　　伊佐那社的瞳孔放大。

　　老人踏过水之后走过的路面没有脚印。

　　“小白！”
　　狗朗的声音让他回头。

　　“小心身后！”

　　狗朗跑来时看见伊佐那社一个人站在那里，伊佐那社听到他的声音回头后，看到一棵树在他身后凭空长了出来，他跃起身来执刀砍了过去，却在距离伊佐那社一掌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反弹了回去。

　　而后伊佐那社也在他眼前慢慢模糊起来，他再次探身却被一道后力拦住。

　　“想救他就别动。”
　　狗朗被太宰治按住肩膀，他相对理性地冷静了下来。

　　太宰治看着伊佐那社在他们眼前消失：“好了，去撞一下试试？”

　　太宰治神情轻松，不知为何意外让人心安，因为能力的原因，狗朗能感觉到伊佐那社现在的情况还好，就勉强相信了太宰治。

　　眼前是普通的路面，地上还有一滩水，如果不是面前这棵凭空长出的树根本看不出这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因为之前的反弹，狗朗小心起来，右腿后撤，而后迅速发力——

　　他穿过了之前的位置，跳到了之前伊佐那社站的位置。

　　狗朗怀疑地向前走了走，路面畅通无阻，他急切地跑到树旁却发现根本碰不到树。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自己两手相牵，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太宰治也走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树：“应该就是这个情况了。”

　　他从怀里拿出个小本子，一顿翻之后停在了某页：“就是这个。”

　　他收起本子，叉腰抬头：“伊佐那社先生，你能听到吗——”

　　说完，他打了下狗朗的后背，用力之大让狗朗趔趄了下：“用心听！”

　　狗朗不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闭上眼睛，放空了思路，他先是听到了些细小的声音，而后逐渐听到了熟悉的音色。

　　伊佐那社：“狗朗，太宰先生，是你们吗？”

　　狗朗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是紧的，但不自觉地他的思想却好像讲了出来：“是我，小白，你怎么样？”
　　“我没事，就是有点奇怪，我看不到你了，刚才又怎么听到了太宰先生的声音？”

　　“我也不太清楚现在的状况，但你先听我说，要小心那个白发的老人，我和国木田先生去警察署发现高桥小姐之前的档案消失了，意外看到她现在住的那栋房子发生过火灾，当时的遇难者是一位年过九十的老人家，照片上和那位白发老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