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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渐入佳境 ...

  •   袁曦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闹剧。

      面对她冰冷的目光,秦朗硬着头皮开口。

      “你,呃,读书的时候,你借我十五块钱还没还呢,现在能不能还给我啊。”

      袁曦鼓起勇气否认,“我没问别人借过钱。”

      秦朗越发自然了,“你不是想赖账吧?这可不行哦,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啊!”

      司机也用批评的眼光审视袁曦。

      袁曦脸涨得通红,突然上前。放下麻袋,从口袋里翻出十五块钱,有零有整的,递给了秦朗。

      “十五块钱,给你。我不认识你,也没问你借过钱。”用颤抖的声音笨拙地保护自己。

      秦朗喜滋滋地接过钱,还给了司机,“这下正好二十块。”

      001看着急冲冲回家的袁曦,疑惑地问:“宿主,你还记得你是来拯救袁曦的吗?你现在在干嘛,栽赃陷害?”

      秦朗刚跟司机告别,听了这话,解释说:“我也得有个借口好缠上袁曦呀。”

      说完就去敲袁曦的房门了。

      袁曦打开门见是他,反手就要关门。

      秦朗赶紧堵住门,“别生气嘛,我跟你道歉。我知道你没欠我钱,现在是我欠你钱了。刚刚是为了给那个大叔凑钱,所以才不小心冤枉你了。那个大叔可惨了,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了。”

      袁曦眼睛低垂,关门的手一顿,“他怎么了?”

      秦朗乘机溜进来。

      “你听我跟你说啊!他呀,他老婆被车撞了,腿断了,跟亲戚朋友都借遍了,还是不够钱治病。我看他坐在车上哭,就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这才告诉我。”

      “那,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说呢?”

      “唉,那个大叔太要强了,不想别人可怜他。他现在没日没夜地跑出租,就是为了给他老婆凑医药费。我好说歹说他才收下了我的钱,我哪敢当着他的面跟你说真话呀。”

      袁曦两手交握,手指不停地纠缠,怯怯地问:“十五块够吗?”

      秦朗诧异地看着她,这就信了啊,这也太好骗了吧!他甚至发现她眼睛红红的。

      “够了够了,加上我的够了。再多我也不好意思问你要啊。”

      袁曦放下了这件事儿,转身去收拾瓶子了。

      秦朗趁热打铁,“那个,十五块钱,我一定尽早还你。”

      袁曦背对着他,闷闷地说:“不用还了,是我愿意给的。你走吧。”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那是我借你的,就得还。不过吧,我身上的钱都给那个大叔了,我可能走不了了。”

      袁曦闻言,放下瓶子,从一堆票子里数出几张,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十块钱,你坐车走吧。”

      秦朗摸着泛黄的纸币,慨叹,真是好骗啊。

      “恐怕不够哦。我现在无家可归,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一下。其实我也很可怜的。”

      袁曦突然发狂,愤怒地将秦朗推出门外:“你走,你快点走,快点离开我家。”

      秦朗见她陡然变脸,意识到可能勾起了袁曦的不好的回忆,连连求饶,安抚她的情绪。

      “我不会伤害你!我说的是真的,我跟家里人吵架了,本来打算带着钱在这里租个房间的。谁知道,碰到了这么可怜的人,我一冲动就把钱都给他了,现在真的没地方去了。我真不是坏人,不信我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

      袁曦拿着秦朗的身份证,慢慢冷静下来了,却依然,半信半疑。

      “我只有一间房。公园的椅子可以睡的。”

      秦朗本来还在得瑟系统做的身份证万无一失,谁知道听见了这样冷酷无情的话。

      “太残忍了吧!你这么美丽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你重说。”

      “真的可以睡的,比天桥好多了。”

      “那我真走了。”

      秦朗撅起嘴,故作姿态,保持骄傲。

      临走时尽显脆弱,他说:“那个,你能不能再给我点儿钱,十块钱不够网吧包宿。”

      “砰!”是袁曦关门的声音。

      豁,真凶。警惕性还挺高。

      “宿主,你为什么非要扮演一个流氓呢?你应该用爱去温暖她,保护她。”

      “我本来就是一个流氓啊!”

      “宿主,吃软饭是不对的!”

      “那你给我钱。”

      “袁曦已经很可怜了,你不应该欺负她。我们的任务是拯救炮灰,而不是压榨炮灰,我希望你真的明白了。缺钱你可以去要饭啊!”

      “001,你可真行。你们就没有什么保护我的条例吗?叫我去要饭,我真服了。”

      “我听boss说过,要饭很赚钱的,很多好心人都会给钱。你可以通过要饭积累资金,然后再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至于保护条例,我们是有的,在工作中,我们会尽可能保证你的生命安全。”

      “停止你奇怪的想法,我是不会去要饭的。你boss都给你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

      秦朗找了一家网吧,开了一台机器,点了一碗泡面,加了一根火腿肠。

      “宿主,20块已经花了一半了,剩下的钱肯定不够呆一晚上,你真打算去睡大街吗?”

      “山人自有妙计。”

      “你在干嘛?你为什么在网上借钱?”

      “我在听你的话,用爱温暖袁曦啊。”

      “靠裸贷吗?你什么时候拍的照片啊?”

      “刚刚在厕所拍的。”

      “……你总能给我整点新花样。”

      “没办法,你又不给我钱,我只能向别人借了。这么大的项目,你们连一点活动经费都不给,还得我自己想办法。”

      “你拿什么还啊!这些都是高利贷,你还一下子从这么多不同的网站借。你不怕被人打吗?”

      “你不是说会保护我吗?

      “我只能保证你不被别人打死。你就不能脚踏实地吗?”

      “这样来钱快啊!而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完成任务走了,辛苦赚的钱也带不走,那干嘛要努力呢?你放心,钱我都花在袁曦身上。”

      “……”

      秦朗吃完最后一口泡面就起身离开了。

      “走,系统,带你去住五星级酒店。”

      “你不是说,钱都花袁曦身上吗?”

      “算我借她的。你怎么这么计较?”

      系统看着门缝里的小卡片,嗤笑,“这就是你说的五星级酒店?”

      “星级只是酒店的评级,不是人的评级。而且,这也不是五星级酒店,这方圆十里就没有五星级酒店。”

      001看着秦朗吃着酒店送的大餐,眼泪汪汪,“不知道袁曦吃饭了没有,有没有你吃的这么好?”

      没错,相比于满嘴跑火车的秦朗,001更怜爱特别容易被骗的袁曦。

      秦朗拿起一只鲍鱼,“她应该在啃窝窝头吧。”

      “你怎么知道?”001震惊了。

      “袁曦家里没有厨房,说明她不自己开火,她肯定也吃不起外卖,那不就只能吃点粗粮吗?”

      “袁曦好可怜啊!她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吃得下海鲜大餐啊?我不知道你怎么能吃得下!”

      “那我怎么弄?跑过去邀请她共进晚餐?她能相信我吗,我怎么跟她解释我突然变有钱了?”

      001蒙圈了,为什么宿主做的奇怪的事解释起来都那么有道理啊!

      天已经黑透了,城市里看不见星星,暗淡的月亮孤独地挂在天上,人间灯火辉煌,游人如织。

      凌晨,001正在为任务的新进度而兴奋,它说终于活到第二天了。

      秦朗却没有它那么乐观,走进一个人的内心并不简单,尤其是一颗封闭的心。

      袁曦会为了什么舍不得死呢?

      晨光熹微,灰色的窗帘透过了波浪似的阳光,折射出一点希望。

      秦朗按掉系统牌闹钟,用过早饭,才不紧不慢地往袁曦家里去。

      扑了个空,袁曦不在。

      秦朗轻轻地踢了踢袁曦家的门,这年头,收废品也要赶早啊!

      最后,秦朗在隔壁小区的长椅边上找到了袁曦,她坐在台阶上发呆。

      “哟,这么早起来捡垃圾啊!吃饭了吗?”说着塞给了袁曦一个煎饼果子全家桶。

      “请你吃。不知道你吃不吃葱香菜辣椒,我就都没让放。”

      “你不是说你没有钱吗?”袁曦疑惑地问。

      “我找了个班上,晚上在酒店打扫卫生,困死了。放心吧,这钱都是我自己辛苦挣的,特别干净。”

      袁曦似乎是信了,点点头,默默地吃起了煎饼果子。

      “你干嘛坐地上啊?不凉吗?这不有椅子吗?”

      “脏。”袁曦努力咽下食物。

      “不脏啊,我看着椅子挺干净的。你要嫌弃,我给你擦擦。”说着用衣服来回擦拭长椅。“来,坐上来。”一边说一边用力把袁曦拽起来按在椅子上。

      袁曦有些惊慌,她不是很能接受肢体接触,“我是说,我身上脏。”

      “那就更不脏了!你比我干净多了。况且,椅子建了不就是给人坐的吗?要是不小心弄脏了,擦干净就好了。”

      “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还你钱啊!”

      “不用还了,就当早饭钱吧。”

      “那不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给你带早饭是把你当朋友,不是跟你两清。谢谢你昨天给我钱,让我不至于露宿街头。”

      “应该的。”

      “好心不是应该的,而是应该被回应的。我没有现金,要不咱俩加个联系方式,我转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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